全部纳入丹田,真气更凝练了,但内压之力还没有到达临界点,丹田依然没有出现饱胀感。
此时,天正下着大雨,张波正准备修行万象形神诀,去体悟雨的意志。
但突然一条念力收入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刘梓歌因你而下定决心,提供念力值96!”
张波心下疑惑:“下什么决心?为什么会因为我?”
他突然想到,普通念力收获是有范围限制的。那么,此时刘梓歌距自己,绝对在三里以内。
“殡仪馆,她极有可能在殡仪馆。
她父亲的尸体,因为工伤认定,还冷冻在殡仪馆。”张波做出判断,结合奇怪的念力收入记录,不由有些担心,“这么晚了,天下大雨,她还在殡仪馆做什么?别出什么事才好。”
张波凭前身记忆知道,刘梓歌经常到殡仪馆陪她父亲。
说是陪,不过是离她父亲尸体距离近点罢了。像刘梓歌父亲这种情况,瞻仰遗体都必须是有民事行为能力的直系亲属才行。刘梓歌还没满十八岁,要见到父亲的尸体,必须与她妈妈一起。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张波心中泛起。他并非扭扭捏捏的人,当即拿出电话,向刘梓歌拨了过去。
正如张波所想,刘梓歌此时正在殡仪馆的遗体处置区大门外。
她父亲的遗体,就冷藏在遗体处置区里。
这边到了晚上基本没人,不像殡仪区那边晚上有丧家亲友守夜聚会。
在一处能够避雨的门廊下,刘梓歌站在昏暗之中,她眉宇间那抹淡淡的哀伤仍在,但秀丽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挣扎之意,反而隐隐有种豪迈的感觉。
“爸爸,女儿不孝,要辜负你的良苦用心了!
你从小就教导女儿,做人,要光明磊落。所以,你用生命想为我们家挣来的那一百万,我不能要!
我不想一辈子心里装着一件,深怕别人知道的事。
所以我决定了,明天就向社保局说明真相。
还有,我永远不会原谅妈妈….”
突然,刘梓歌的手机传出铃声,在此时此景,显得有些令人惊悚。
她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不由内心一热,又有些紧张。
“张…张波。”刘梓歌对着手机,嗫嚅道。
“你是不是一个人在殡仪馆?”电话里传来张波有些担心的声音。
刘梓歌只觉内心一暖,又有些疑惑,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张波没有正面回答。
张波的家离殡仪馆很近,对殡仪馆也很是熟悉,不到三分钟,他就来到了遗体处置区前,找到了刘梓歌。
父亲死了,不能入土为安,却如冻鸡冻鸭般被冷藏数月。
刘梓歌心中的那种痛苦,张波完全能够体悟到。
借着幽暗的光线,张波发现仿佛一直笼罩在刘梓歌脸上的阴霾竟然没有了。
“看来,她做出的决定,应该是好决定。但为什么会因为我?”张波心道。
“想你爸爸了吧….”张波无话找话,明知故问,开口说道。
“不要说话。”突然,刘梓歌鼓起那酝酿已久的勇气,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张波的腰,侧脸埋在他的胸膛。
“刘梓歌对你产生真爱,提供至纯念力8!”
张波心中不由一震:“真爱至纯念力?这…”
斜风带着丝丝冷雨,洒在他们身上。
刘梓歌不愿动。
张波不忍动。虽然那真爱至纯念力值仅仅只有8。
良久,刘梓歌踮起脚尖,情不自禁的吻向张波嘴唇。
张波趁势脱离了她的怀抱,大煞风景的说道:“唔,晚上吃火锅,油碟里蒜蓉放得有点多,现在满口蒜味。改日吧…不,不,我的意思是改…天…”
刘梓歌“噗嗤”一笑,不带一丝风凉,爽然说道:“我不会纠缠你的。我知道,你不再是那个坚强乐观的运尸孤儿了。你是觉醒者,是修炼天骄,我们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谁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地球只有一个,我们都是地球人。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啊!”张波严肃纠正道。
“你还是那么乐观幽默。”顿了一顿,刘梓歌望向遗体处置区里面方向,脸现哀伤,说道:“我爸爸,还躺在里面。”
“这渝州天气就是一个热,叔叔在里面应该比较凉快的。”张波安慰道。
又过了一阵,刘梓歌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向张波诉说,冷冷道:“我爸爸在送医院的第四十六个小时,我在门外,听见我妈妈对我爸爸说:
‘老刘,医生说,你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但最好的情况,你以后也会半身不遂,一直卧病在床。我真的没有能力,照顾你一个病人,还要供梓歌上完大学。’琇書蛧
我妈妈还说:
‘老刘,国家的政策真的好奇怪啊。象你这种突发疾病送医院治疗的,若在四十八小时内死了,就是工伤死亡,要赔一百多万呢;
但若超过四十八小时死亡,哪怕只超过十分钟,也不是工伤,就给几万块丧葬费。’
第四十七个小时,我爸就去世了。”
刘梓歌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两行眼泪无声的滑落。
张波叹息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爸爸是踩着点,赶那时间去世的?”
刘梓歌仿佛没有听见张波的话,说道:“那天我爸爸的头七,妈妈打电话给我,让我不用回家,说是避七躲煞。
可我悄悄的回去了,躲在了房间里,我期望看见我爸爸头七返家的魂魄。
妈妈在堂屋里烧七,我听她说:‘老刘,我用枕头捂死你,可是你同意了的。你安心的去吧,就别在梦中来纠缠我了。’
我会用你的补偿金,买一套房,七十年产权呢。这不一样相当于你以另一种方式,陪伴梓歌一生吗?”
张波叹息一声,心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于是说道:“这个秘密,我会一直为你守住的。”
刘梓歌轻轻摇头,坚定道:“我爸爸,不是工伤死亡,不应该获得补偿。我爸爸生前就职的只是一家惨淡经营的小公司,也没买社保,补偿款全部要由公司出。
我不能昧着良心,守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让那公司因本不应该承担的补偿款而破产。
我不愿让我爸爸,永远背着这样的罪孽。
我不知道,我爸爸属于自杀还是他杀,我会把真相告诉社保局和派出所,让事情明明白白。”
张波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说她了。说她傻吧,又好像有些正直;说她光明磊落吧,又好像那是迂腐死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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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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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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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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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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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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