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易南在船头,缓缓的收回手,目光惊艳的看着她,她想做什么呢?
江宁一笑,双手一动,瞬间便扎进了水里。
水花高高溅起的那一刻,齐易南亦是深入水中,湖水极清澈,能清楚的看到她落入水中那一刻,周身带起来的无数细小水泡,像是白色的光芒一样笼罩着她。
她像一条银鲤一样,在水里纵身游向水底,细白的手臂柔柔的拨着水,两只莹莹如玉的脚,一上一下轻松的划动着,明明显得那么轻松惬意,可是她游动的速度却很快。她长发柔软浮在水中,丝丝缕缕清晰可见,身上白色的里裙,随着她腿上的动作,渐渐展开极美的弧度。
她在水中,一个转身,游过来的时候,眼神里只有清澈,他心不可控的便跳起来,伸手向她。
她一握,唇角一勾,脚下一个动作,便带着他浮出水面。
水声哗啦啦的响着,齐易南眼睛还带着水雾,看着面前她纯至至灵的眼睛,大手向她脑后一扣,低头吻上去。
江宁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这样,但,她不会拒绝,只一笑便揽住他脖子,更是用银牙轻咬他,勾他,果然不过片刻他呼吸就重了,水下的大手更是要去扯她的衣裳,她却一笑,用力将他身子一推,再次沉入水中。
齐易南爽朗一笑,就去追。
清澈的湖水中,她游的速度极快,憋气也能很久,齐易南还未追上,就得浮上去换一次气,再下水时,一看到她惊呆了。
不知何时,她静静的停在水里,竟然扯下了上衣拿在手里,身上只着一件小衣,漂浮的长发围绕着她美丽的肩颈,他一瞬间全身的血都热了,眼瞳一缩便要追上去。
她却一笑,将那衣裳一甩后,便转身轻飘飘的游走了,在他眼底印下一片美背。
齐易南接住那衣裳,目光看见她浮上水面,也急忙浮上去,她就在不远处,距离小船很近,他深深一笑正要游过去,逮住她,狠狠的欺负一通,却见她莹白的手上又挑出一个东西,搭在了一旁的莲叶上。
他一看,眼眸紧缩,那是她的里裙!
江宁看着他,那已然变化的眼神,抬手挑起水花向他撒去,眼神纯粹又含羞魅惑的看着他,“能追上我吗?”
飞起的水花,闪着耀眼的光,就像此刻明媚又勾人的她,齐易南幽幽一笑:“剩下的,归我了!”
江宁一笑,潜入水中,片刻后回头一看,他快要追上,便略微放慢了些速度,直到脚被他拉住,身子也被一股力道牵着,缓缓的进到他的怀里,他一笑带着她浮出水面。目光深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带着她便往船边去。
他扶着船身,江宁爬上去压着一侧,片刻后他翻身上来,看着歪在船上满身都是水的她,拿起船桨便往深处划着。
江宁知道他想做什么,羞涩笑笑,缩起身子,一手环着身前,一手支着头,听着浅浅的水声,惬意的闭上眼。
小船停在一处荷花繁盛处,他俯身下来扯去她身上一切的遮挡,看着日光下她似在发光的肌肤,她羞怯的遮掩模样,拉下她的手,在她身上一寸寸轻轻的落吻,唇舌所到之处,眉眼亦是不肯放过每一处。
最终,他眼神落在那儿。
纵然经历过不少女人,可是像此刻这般认真清楚的细看一个女人的身子,还是头一回,他不免有些失神。
江宁脸颊烧热,白日里,日光又盛,他的眼睛又像是带着火苗,纵然她在床帏间一向不会太古板,但是这样被他直勾勾的细看还是头一回,不禁扭了下身子,抬手遮住了眼帘,声音软的厉害:“别这样……”
他却抬眸看了她一眼,扯下她的手,看着她眼睛:“很美。”
江宁脸红如桃,轻轻踢了踢腿,想让他放开,他却不肯,低头就……一瞬间,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样。
而下一刻,她就没空去想了,身体已濒临失控。
深深的荷叶间,江宁眼角的泪还在落着,手无力的垂在船边,他俯身吻去那泪水,呼吸亦不平稳,大手不过在她身上轻拂过去,她就颤的如同秋风落叶般,呜咽着:“求你,别碰我了……”
他嗓音沙哑的厉害,眸子深红,“这该是你的极致了。”
她又哭又笑,满足又羞涩的将头埋在他肩上,他低声一笑,抱着她半躺着,看着天上的大朵白云,舒服的闭上眼。
许久后,两人重整衣装,那些湿透的衣裳裹成一团塞进了包裹里,齐易南便开始划船离开,眼神一直看着江宁,似笑非笑暧昧的很。江宁脸上红云未退,坐在船头摸着自己散乱的长发,嗔怪的看着他:“我看起来像不像个疯婆子?”
他笑笑摇头:“不像。”
江宁轻轻咬唇,就这幅样子一上岸,青云她们肯定会取笑,便开始用手摸索着拆头发,好在今日梳的发髻并不复杂,还未到岸边便拆完了,长发就这么散在肩上,她轻轻舒口气,看着不远处站在岸边的青云庆云,抬手挥了挥手臂。
齐易南看着她出来一趟,欢快不少的样子,笑:“下次得空,还带你出来。”
江宁闻言,娇软一笑:“好。”
从广明湖出来回到城中,天色已晚,齐易南带着江宁在外面吃的晚饭,才回去。
一入国公府的大门,几人就瞧见玉园的丫鬟在这里守着,江宁便看着齐易南,含笑道:“你去看大小姐吧,我自己回去。”
齐易南点点头,下意识的想摸摸她的耳畔,手抬了一半,她却已经转过了身子,他只得摇头一笑,告诉那丫头先回闲云院。
泰兰苑,沈京兰得知齐易南已经带着江宁回来,不屑的转过眼,虽什么也没说,可柳柳看得出她不开心。m.χIùmЬ.CǒM
也是,成婚几载,世子妃都未跟世子爷出门游玩过,但是一个妾,世子爷却肯带着,这还真是宠的很。便笑笑道:“不过,世子爷今夜去了玉园,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沈京兰轻抚着肚子冷声道:“姚氏是因为有女儿,她要是没有女儿,世子爷会去她那里就怪了。你不看看应素文,就算是有婆母撑腰,如今不也是得不到世子爷半分好脸吗?”
“应素文那是自己作的,那么大个人了一点事儿不懂,动不动就冲世子爷撒泼,世子爷能一直忍着她就怪了。”不过,说着,柳柳又道:“只是,姚氏那边,若是总用大小姐拢着世子爷过去,难保过些日子不会怀上,到时候……”
提起这个沈京兰抬手揉着眉心,沉默不久后,冷然道:“那就让她,没机会怀上!”
玉园,今夜悠宁特别能玩,齐易南也宠着,一直陪着女儿玩,悠宁已经快要会走路,正是好奇胆大的时候,牵着父亲的手,就要去拿桌上的茶壶,拿不动还回头看着齐易南,示意他帮着拿。
齐易南笑着提起水壶,往她的小手上一放,太重了,悠宁拿不动,眨着眼愣了一下,就没兴趣了,转头就要去别处。
姚慧之为了今日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了,见着齐易南带着女儿玩的好,就抽空去洗漱完毕,换上她认为最好的一套里衣后,再次披着外衫出来,冲一旁的丫鬟使眼色。
丫鬟和乳母都明白,便上前将还没睡意的悠宁抱走了。
齐易南回过身来,姚慧之笑吟吟的上前来:“世子爷,水已经备好了。”
他点点头,接过喜儿递过来的里衣,便去了净房。
姚慧之略有羞涩的进了内室,坐在镜子前,最后确认自己的容颜足够艳丽后,又往帐子里挂了两个香囊后,便坐在了床边,心有期待的等着。
这几日是极易有孕的日子,所以今夜无论如何,她都要让世子爷怜爱她。等她再生下个小公子,她就算是真正的稳住脚跟了!
待齐易南出来,夜色已经极沉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喜儿吹灭大部分蜡烛,只留最后一盏,屋子里光线昏暗,他看着坐在床头丰润艳丽的姚慧之,淡淡一笑躺下。
姚慧之含羞带怯的跟着躺下,手绵绵的落在他胸前,指甲轻动着,娇声道:“世子爷,改日您得空,也带着妾身和悠宁出去逛逛吧,不拘哪里,能让悠宁出去玩玩,高兴高兴也好啊。”
这样的请求,又带着女儿,齐易南无不同意的道理,轻嗯了一声:“好,待秋日里凉爽了,带你和悠宁去盘岭山,那里景色好。”
“那妾身就先谢过世子爷了。”姚慧之这下满意了,鼓起勇气勇气主动在他颊边亲了一口,其中之意,齐易南自然明白。
只是……他有点没兴趣……
看着她片刻,身子依旧不想动,便道:“改日吧,今日累了。”
姚慧之脸上甜腻的笑容,一下就僵硬了,缓缓的化为了伤心。
不过是带着那寡妇出门了一趟,也就半日时间,怎么就累了,肯定是不想碰自己找的借口……她就知道,如今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寡妇,旁的女人,他也就看不进眼里了。
可是,她准备了好几日才将他请过来,难道就这么算了?若是下个月这几天,请不来他呢?
姚慧之有些心急,想了想咬牙作一副难过样子,垂眸道:“世子爷,您好不容易来一趟,都不疼疼妾身吗……”说着,更是抱紧了他。
齐易南闻言,略有无奈,拍了拍她道手:“下次吧。”
姚慧之心里不满,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便看着他的眼,“那明日,您一定要来。”
齐易南还能说什么,只得点头,“好。”
虽今夜不行,可明夜他肯来,应该也来得及。姚慧之这般想着,仍旧不太甘心,却也只能含怨睡下。
而一侧的齐易南,却侧过身子,久久无眠,一闭上眼,就是白日里,绿湖中那一幕幕……
想去她那儿,想抱着她……
第二日晨起,姚慧之送走了齐易南,回到内室脸色就耷拉了下来,喜儿给她梳头都是小心翼翼的。
许久,头发梳好了,姚慧之叹口气,开始选发饰,嘴里道:“自来都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世子爷也是一样,有了江小娘,我和应素文,他一个也看不进眼里了。”
喜儿无奈笑笑:“小娘,您不是说,世子爷答应了,今夜还来的嘛。”
姚慧之闻言,重重的将手里的发饰放在桌上,满目不开心:“是这么说的没错,可万一他忙起来,根本就不会记得了。若是他今夜不来,我又要等到下个月了,就这般一个月一个月的等下去,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喜儿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了许久,只能道:“小娘,世子爷答应的话,定不会食言的。比起应小娘见世子爷一面都难,您在世子爷跟前,还是得脸的。”
如今,也就应素文能叫她心里稍微好受点了,叹口气,姚慧之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了,悠宁起了吗?”
“大小姐醒了,只是还赖在床上呢……”
午后,姚慧之正在屋里哄着女儿睡午觉,泰兰苑的丫头顶着大日头来传话,说是世子妃有请。
姚慧之心有疑惑,这个时间,世子妃不午睡,请她过去是作何?怀揣着满心的疑惑,姚慧之带着喜儿前往泰兰苑。
小偏厅里,姚慧之走进去,喜儿留在外头。
她站定后,只见世子妃一身明红坐在那儿,懒懒的支着头,闭着眼正在休息,身边也只有缨穗,她心里忽然有些紧张,垂眸上前福身:“妾身见过世子妃。”
往日里,沈京兰看在她生了齐悠宁的份上儿,也是很少给她难堪,可是此刻她一直屈膝着,沈京兰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不叫她起来,她便也不敢动。只在心里猜测着,世子妃……究竟是要做什么?
许久后,沈京兰淡淡抬眼,看着双腿发颤,满头细汗的姚慧之,这才道:“起来吧。”
姚慧之这才松口气,可捏着帕子还未将头上的汗擦去,只见沈京兰拿过手边桌上一本册子,猛的扔了过来。
册子掉在地上的那一刻,里头亦掉出了一张契文,她心头咯噔一下,缓缓的弯腰将那册子和契文捡起来,只看了一眼,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泪光,瞬间浮现在姚慧之的眼中,她双手颤抖的紧握着那书册契文,哀求道:“求世子妃饶妾身一次!”
沈京兰闻言,哼一声,眼神凌厉的看着姚慧之:“饶你?你还有脸说出这两个字?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件事,若是被人拿住把柄捅了出去,会出什么事吗?”
姚慧之立即磕头:“都是妾身一时糊涂,还请世子妃宽恕妾身这一次,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啪!一声响,沈京兰拍了桌子,怒指着她:“我对你简直太失望了!原以为你也是个聪明稳重的,家事也打理的不错,才会对放宽你手中权利,没想到你竟这般胆大,竟敢挪动公中银子出去放贷!一万两银子啊,这要是被人知道,一本折子参上去,国公府的脸面被你丢尽不说,难保世子爷不会在朝中受到什么影响!到那时,你就是以死谢罪,又有何用?”
姚慧之跪在地上只管磕头求饶,她一开始也怕啊,也怕万一出事,连累了国公府到时候她一切苦心经营都会付之东流。可是,她实在是没法子了,她娘家人远在边关,父亲又不是重职捞不到什么油水可以帮扶她。她来京这几年,也只攥钱盘下了一个脂粉铺子,每月入账也不多,她在银钱上实在是捉襟见肘。
恰逢世子妃怀孕,分出一些管家之权,她也是再三思量才想着试一试的,只要在季度查账之前将银子都收回来补上,肯定就是万无一失的,可是没想到,世子妃居然知道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做的极其隐秘,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
她满心紧张怀疑,却依旧深深埋头在地上,只先求饶。
沈京兰听着她哀求的哭声,不屑的转过眼,朝缨穗道:“把那东西收起来,待世子爷回来,给世子爷过目。”
“不要!”姚慧之一听,顿时尖叫出声,满目都是恐惧眼泪,惊慌失措的爬到沈京兰的脚边,拽着她的裙摆,死命的摇头:“妾身求求您了世子妃,不要把这东西给世子爷,否则妾身这辈子都完了呀……”
若让他知道自己居然做下这种事,就算自己是悠宁的生母,也绝逃不过一个永远失宠,再难翻身的下场。
沈京兰裙子被她抓的一团乱,缨穗急忙上前去,将姚慧之扯开。
姚慧之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到了这一刻,自己若是再拿不出点东西,沈京兰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便再次磕了个头,擦掉眼泪郑重道:“只要世子妃,肯原谅妾身这一次,今后妾身这条命,就是世子妃的!不论您叫妾身上刀山也好,下火海也好,妾身定唯您是从!”
沈京兰看着她,眼眸浅浅一笑,转瞬即逝,叹口气道:“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严重了,若是不告诉世子爷,回头被捅了出来,那我也是要担责任的……”
姚慧之闻言,便松了口气,立即做了保证:“请世子妃放心,妾身回头就去将银子收回来,定不会给您惹出丝毫麻烦!”
沈京兰这才嗯了一声,“其实你若缺银子,来跟我报备就是,怎么着你也是服侍世子爷多年的,还给世子爷添了长女,多支一些银子用来花用我也不会抠着不给你。只是事已至此,多说亦无用,只提醒你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了,就算是为了悠宁,你也要爱惜点自己的前程啊。”
姚慧之颤着唇落泪,“妾身谨尊世子妃教诲。”
沈京兰闻言悠然一笑,摆了摆手,缨穗便将姚慧之扶了起来。
姚慧之拿着手里的东西,心有余悸的看着沈京兰,沈京兰却冲她淡然一笑:“这账册契文,你暂且拿着,尽快收回银子。至于世子爷那边,他暂时什么也不会知道。至于你……要忙着收回银子,打理家事,应当也没什么时间伺候世子爷的,对吧?”说罢这句,眼神静静的看着姚慧之。
姚慧之心头一颤,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不想让她争宠,不想让她有孕啊……
硬咬着牙,她点了点头:“妾身明白,请世子妃放心。”
沈京兰见此,满意了:“行了,说了这么些话,我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待姚慧之走后,缨穗轻舒口气,看着沈京兰笑笑:“世子妃,如此,您便可高枕无忧,只等小公子出生了!”
沈京兰亦是志得意满,微扬眉角道:“是啊,不枉我费了那么多心思一直盯着她,若抓不到她的错处,今日也不会这么顺利……”
姚慧之从泰兰苑回到自己的屋里,将那书册契文收了起来,呆呆的坐在那里,摸着自己的手,竟是冰凉。
从此后,她便是世子妃的爪牙了,今后再不能任意自由,只管着她和女儿就行了。更不能,在不经过她的同意下,再去有孕生子!
她狠狠的抓着手臂,痛也不松开,眼泪落着,恨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恨透了,可却无可奈何。
只是,这件事,到底是谁透漏给世子妃的?难不成真是她悄悄在自己身边放了眼线?又或者是,她提前去查账了?不该啊,若是查账,肯定会有风声的……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间,喜儿匆匆来了,一进内室便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她的手里,压低声音说:“小娘,您快看这个!”
姚慧之拧眉,打开那纸条,只见上面落着一句字迹怪异的话:你掌权之时,已落入她手。
眼睛猛然一瞪,这张纸条瞬间被姚慧之揉成一团,她恨的咬牙切齿,“这哪里来的?”
喜儿急忙道:“奴婢衣裳汗湿了,方才回去换衣时这张纸就在奴婢的妆匣里,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呀。”
姚慧之捏着纸团,唇颤抖着,片刻后银牙一咬一锤桌子,“难怪,她这件事她会知道,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她在设计我……我说怎么支银子的时候,那么顺利,原来是她故意的!好个沈京兰,好个世子妃,她尊位也有,子嗣也有了,什么都有了,却为了不让我再生下孩子,用这种手段!是怕我和她相差无几的怀孕,她生下女儿,我生下儿子,夺了她的风头是吗?呵呵……”
“什么高门贵女,端庄淑贤,为了她的脸面,荣耀,行事竟也是这般龌龊不堪,真令人作呕!”
喜儿急忙道:“小娘,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姚慧之岂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她真的想不到,这一次竟被沈京兰阴了一把,若不是这张纸条,她怕是会一直蒙在鼓里,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可如今,她放贷的实证被沈京兰抓着,就等于她的命,在人家手里攥着,她就算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啊……
缓过好一会儿,姚慧之抓着喜儿的手臂:“去,仔细查查,看这张纸条是谁放进来的,我要知道是谁在帮我!”
泰兰苑,柳柳端着沈京兰喝剩下的甜汤走出内室,看着天边渐起的艳丽云霞,她幽幽一笑。
这水,终于混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姚慧之知道,男主不想碰她是因为下午在外头用光了力气,不知她作何想,估计第一个念头会是:天啊,他们竟白日那啥啥吗!!!
肯定震惊死了哈哈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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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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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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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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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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