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母看着她这样,心里越发生气,你做了丑事丢了我们元家的脸,丢了良子的脸,一进门不说先跪下认错,赶紧跟良子解释清楚,你倒还先哭上了?
于是看了一眼屋檐下黑着脸的儿子,冲着江宁的手臂拍了一巴掌:“关于外头那些传言,你给我一字不拉的交代清楚了,什么时候跟那个姓方的勾搭起来的,可做过苟且之事没有,一样样的都给我交代清楚了!”
元良干脆坐在了门前的阶梯上,双手握着拳头,阴冷着眼冲江宁咬牙怒吼:“要是说不清楚,我就打死你!”
一声野蛮的怒吼,隔壁楼上正在悠闲吃晚饭的齐易南缓缓的放下了筷子,蹙眉对坐在他对面的手下吴用道:“好好的鱼,被你做成了什么东西,简直是难以下咽。”
吴用正吃的欢,闻听这一句无辜的眨眨眼:“爷,你从前不是说,行武之人有食饱腹即可,无需在意食之滋味吗?”
齐易南懒得和他多说,走至书桌坐下,抬手轻轻推开窗,缓风吹来之时,伴随着那姑娘隐隐颤抖的声音:“我说了你们就会信吗?”
元母一愣,道:“你且说来听,信不信的我和良子自然会分辨。”
江宁站在那儿,两手紧张的纠结在小腹位置,含泪的眼眸一直躲着元良那难看的脸色,肩膀害怕的瑟缩着,低声道:“在我还没嫁过来的时候,方又荣向我提过一次亲,我拒了,后来就再没见过他。”
“他现在来找我,则是因为知道我如今过得不好,来诱我跟他私奔的……”江宁说着,缓缓低下了头,觉得好累好怕,快要支撑不住,就缓缓的坐在了地上。
而元母却因为她这句话,是又惊又气,“什么?私奔?他好不要脸,居然要拐人家的媳妇!”说着,又想起什么,问:“那要按你所说,你只提亲时见过他,后来再没见过,那这都一年了,他无缘无故的又突然来找你做什么?”
江宁摇着头,擦擦泪,眼泪却擦不尽:“他说要带我离开这儿,去过好日子。”
就这一句话,元良憋着的怒气彻底憋不住了,噌一下起身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抬手就狠狠甩了江宁一个巴掌,把她的身子都打歪到了一边,咬牙切齿道:“什么只见过一次,你当我是傻子呢?我看起来很好骗吗?你要是真跟他没勾搭过,没苟且过,他为什么要来找你,他怎么不去找别人啊?”
江宁感受着脸上的痛麻,眼神一看到他靠近,一看到他的眼睛,她就忍不住的心悸,身体恐惧的颤抖,眼泪遮住了委屈无助的目光,颤着唇看着元良,绝望的哭,不知道要怎么说,因为不管她怎么说,元良都不会消气,更不会相信!
“啪!”狠狠的,又一个巴掌!
“你是哑巴吗?”元良怒不可遏,气的在江宁面前来回的踱步,片刻后,一手掐住江宁的下巴,强迫她抬着头,问她:“说!你跟那个畜生苟且过几次!”
“我没有!”这一问,江宁彻底崩溃了,她觉得自己委屈,冤枉,又不是她主动招惹方又荣的,她更是巴不得离那个人越远越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要这么一张容易惹祸的脸,这些痛苦的折磨,她实在是受够了!
她绝望的哭着:“我说了没有!”
那一刻,齐易南遥遥看着她,她的眼泪可真多啊,好像流不尽似的……怎么就那么可怜呢?
吴用站在他身后,看着隔壁院子里那架势,啧啧道:“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三天两头的总打这个姑娘,可怜的姑娘早晚要被他打死……”
齐易南听见这些话,微微侧过脸,稍有意趣的问道:“你觉得这姑娘可怜?”
吴用点点头,很是讶异问他:“那爷呢?你不觉得这姑娘可怜吗?”
他挑眉一笑,淡淡道:“你即觉得她可怜,就去救上一救吧,在我吃完你做的这无味之食之前,叫他们安静下来。别等一会儿入了夜,扰了我对窗饮月,点香温书的兴致。”
吴用愣了愣,挠了挠头,犹疑着看了他一眼,爷这……做什么要多管闲事呢?闲的了?
“我不信!你这个贱人一定背叛我了!”
江宁快要不能呼吸,脖子被暴怒中的元良死死的掐住,绝美的面庞早就憋的通红,她的一双眼却一直盯着元良,绝望又痛苦!
她就知道,他不会信的……
元良看着她的脸,脑子里顿时满是她背叛了自己,在别的男人怀里笑着,和别的男人无耻苟且的场景!一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个贱人戴了绿帽子,他眼神越发阴冷,双手越发用力!
元母见着江宁脸色将要发紫,有些慌神了,急忙过去就拽元良的手臂,大喊着:“儿子!儿子快松手你别把她掐死了,要吃官司的!”
“吃个屁的官司!像她这种勾三搭四的贱人,丢尽了我的脸,我不把她丢进海里喂鱼就是好的了!”元良怒而一脚踹到了了元母的腿上,元母疼的一下子跌倒在地,可看他还不松手,真想要将江宁掐死的样子,急的就去狠狠推了元良一把。m.χIùmЬ.CǒM
元良措不及防,身子一个晃动松了手,下一瞬江宁就捂着喉咙痛苦的咳嗽起来,身子瘫软伏在了地上。
“你推我干什么?叫你多事啊!”元良气的要死,怒吼着抬腿就又给了元母一脚,回头看着在地上大喘气的江宁,伸手就揪住她的头发,看着她几乎要翻白的眼睛,狰狞道:“再问你最后一遍,跟那畜生苟且过几回!”
江宁急促的呼吸着,泪眼模糊嗓音沙哑:“我……没有!”
“看来你是想找死。”元良看着她嘴那么硬,心中的耻辱像是一把火,在他的心底越烧越旺,烧的他血都发烫!他红着暴怒的眼,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冲到厨房拿出一根木棍,缓缓的举起来,看着江宁,等着她改口说出真相!
可江宁,哪有他想要的真相可说?她现在说什么都只是错,她只能流泪。
元良终于无法忍受,一甩手向江宁背上狠狠一砸!
沉重的打击,瞬间砸向江宁的肩背,瘦弱的蝴蝶骨,瞬间痛的她脑袋都懵了,她痛苦的哀嚎一声,指尖抠进沙地,痛的不能呼吸。
隔着半开的窗子,齐易南眉头紧紧蹙起,放在桌上的大手,不知何时缓缓紧握:居然不躲……她,是想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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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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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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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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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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