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我这是为你好呀!”待庆元囡妮第一波发作间歇,叶肆郎赶紧解释,“能这样就把土匪骗走,你该表扬我才是呀!”
“可一个小土匪做了他就是!看你那熊样!”
“我的任务呀,是安全护送你,尽快让你去仙都见到那什么风流鬼呀!所以,我不想节外生枝呀!这里的土匪没那么简单呀!”
“可你也不能如此作弄我!”庆元囡妮这时也明白了点什么,看到鼻青脸肿的叶肆郎,心生愧意,“当然,我出手是重了点。不过呢,我本来是想找一把呜呜塞你嘴里!”
叶肆郎咧嘴笑开了花,“女神饶了我呀!我们先别争吵,得立马走人!”
庆元囡妮边走边心疼地触碰了下叶肆郎的脸,偏又不忘戏谑道:“你这一笑,青脸獠牙,比鬼还难看!”
这时,前路突然一阵喧闹,二三十号人不断齐声吆喝道:“大汗巡山,威仪齐天!”
叶肆郎见状,低声道:“女神,不好了呀,看来呀我们已经贻误了时机!”
“我们?”庆元囡妮还要抬杠。
“哦,不、不是呀,是我被人打而贻误了时机。”叶肆郎哑巴吃黄连,还是给了个机智的回应。不待庆元囡妮反应过来,叶肆郎紧接着不容置喙地命令道:“你还是赶紧钻草丛!别争,听我没错!”
看叶肆郎一脸严肃,庆元囡妮这次没有抗辩,顺从地钻进路边的草丛里。
……
“喂!前方那鸟人,站住!”叫喊的,正是刘大眼。他看到了慌慌张张走路的叶肆郎,于是问吴主姑道:“姑姑,这鸟人是不是你刚才逮住过的?”
“喂!那什么鸟人,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有个像你那鸟样的小矮人呀?”吴主姑也看到了叶肆郎,只是,鼻青脸肿的他,像是换了个人,竟一时认不得了。
“两位……大叔……”叶肆郎拱手,畏畏缩缩道。
“什么大叔!叫大爷呀!这是我们威仪齐天的大汗!””吴主姑一边训斥,一边对着石抹申伸出大拇指。
“啊,大爷好!大汗好!”叶肆郎依然那么畏畏缩缩的样子,稍稍抬头看了看吴主姑所指的大汗。
只见这“大汗”石抹申坐在四抬大轿上,顾自大快朵颐。这厮虽然肥了点,但膀大腰圆,铁塔似的,倒也有几分威仪。嘴角还是那样油腻,只是,小鸡爪换成了大鸡腿。显然,吴主姑抢走的大母鸡,大半个已经落入石抹申的大肚子里。
给石抹申抬轿的四个精壮轿夫,个个气喘吁吁,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同样气喘吁吁的,还有边上两个帮石抹申扛着一对震山锤的壮汉。俩壮汉虽结实健硕,却又是憨态可掬,一脸笑意。
“眼见为实!石抹申之猛、之威,果然非同小可!”叶肆郎心里想道。
“别鬼头鬼脑东瞧西望的!快回答问题呀!”吴主姑不耐烦了。
“这位大爷好身手!刚刚被你踹倒,抢走老母鸡的就是我啊!”叶肆郎说道。
吴主姑大惑不解,问道:“那你怎么突然间变成这鬼样了呀?”
当然,更令吴主姑不解的,是叶肆郎走路不见有异样!自己当时踹出的一脚,可是阴招——鬼单鞭!这“鬼单鞭”比庆元囡妮那招“玉单鞭”还要狠毒得多,男人中了招,基本也就废了!
边上的刘大眼咧嘴嘲笑道:“哈哈,估计被同行的娘们胖揍了一顿吧!”
众喽啰一听,哄然大笑。
“嗯,憨儿们别为难这位小兄弟了!”石抹申发话了,“你们看他眼睛不像眼睛、鼻子不像鼻子的,嘴也裂了歪了,怪可怜的。”
石抹申的话,令叶肆郎有些意外。他看了看石抹申,右手上的鸡腿已吃光,其左手摁了摁胸口,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于是就对其说道:“谢谢大汗!有人欺负我,恳求大汗为我做主!”
“嗯?什么人?”石抹申似乎要管下闲事。
“女人!”叶肆郎蹦出了两个字。
草丛里的庆元囡妮一听,心想,“又上当了!”顿时又要晕了过去!
“岂有此理!男人是用来疼的!哪个臭女人?本汗为你做主!”石抹申有些同情地说道。
据说,石抹申苦心经营着他的“万里江山”,似乎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总是像怨妇样念叨着“男人命苦!男人是用来疼的!”,那些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憨儿们听了,颇有感触,也会或真或假地陪着掉几颗眼泪,抹抹眼睛,唏嘘几声。
叶肆郎指了指吴主姑,回答道:“就是你身边这个叫‘姑姑’的!”
此言一出,庆元囡妮心里释然,暗暗发笑。但吴主姑一脸愠怒,对叶肆郎开骂道:“找死呀!”
“哈哈哈,他叫吴主姑,但是个公的!”石抹申笑了,不过笑得比哭还难看!因为,他的手在用力揉肚子,显然,肚子有问题,很疼。
“我原来也认为他是男的。可是这货的腔调,呀呀呀的,也太阴阳怪气了!”叶肆郎解释道。庆元囡妮听得差点笑出声,心想,“你自己对我不也是整天咿咿呀呀捏个女人腔吗?!”不过,庆元囡妮忽又转想,“奇怪,这厮跟别人说话,怎么突然就变了腔调,从不变嗓,也不吐个‘呀’字呢?”
吴主姑一听,咋了毛,“呀”地怪叫一声要扑向叶肆郎!石抹申“唔”地低沉哼了一声,吴主姑便收住了架势。
“他怎么欺负了你?不就是打了你吗?!你想打回去?那不可以!因为,他是终究是男人!我刚说了,男人是用来疼的!”石抹申虚弱地说道。这虚弱,倒不是心虚,强盗的逻辑,本来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m.xiumb.com
“我也不敢打回来。我只是想讨回被他抢去的老母鸡!”叶肆郎把话题转移到了老母鸡身上。
“吴主姑把老母鸡献给我,我刚吃了!你没看到吗?”
“啊?大汗,你刚吃的老母鸡是这姑姑给的?那这姑姑也太恶毒了!我当时就告诉过他这鸡有毒,可他还是硬要抢走!”
一旁吴主姑惊得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辈子给别人挖坑无数,害人无数,现在却碰上个小“小鸟人”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啥?这鸡有毒?!”石抹申脸上浮现几许惊恐神色,豆大的汗水顷刻涌流而下,咬着牙,益显痛苦。
“有毒!涂了‘打肠粉’,我本来是想用它毒杀南山一只专吃人的恶虎!”叶肆郎回答道。
“吴主姑!你果然是个蛇蝎样的女人!我要杀了你!”石抹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吴主姑这会被石抹申的话吓得清醒了过来,忙下跪颤声道:“大汗,我对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呀!这鸟人撒谎,他根本没告诉过我这鸡有毒呀!”
叶肆郎立马反击,急切地对石抹申说道:“我一介草民,怎敢欺骗大汗!姑姑如此阴险恶毒,大汗不可信他!杀了他,我马上就给你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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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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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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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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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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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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