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攻势却是令他十分棘手,其实青年完全不用以这种方式抵御,只不过他自视甚高,想要以碾压的姿态战胜对手,所以才致使如此狼狈。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名门正宗的琴师败在同等级的山野琴师之手,也让青年以此找到借口:对方不过是擅长攻势,但我潇湘宗同样以攻势见长,这次我要让他见见来自名门正宗的音符攻击!
琴弦拨动,一段轻柔舒缓的旋律自青年手下缭绕而成,叶湘伦侧耳细品之下,这段旋律虽然听起来柔和,实则却波涛暗涌,铭记对面青年的指法之后,叶湘伦却以一音未差的旋律,镜像操持全音符向青年音符所驰之处飞去。
“什么?竟然和我的旋律一模一样!”青年看到镜像而来的全音符,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嗡嗡嗡嗡——”
一段紧凑而又和谐的音符相撞声音在对阵双方正中响起,由于这次是单体的音符相撞,没有了裂变音符的分担,对面的青年只觉全身上下翻江倒海,仿佛身处洪钟之体,被载着滚下山坡一般,耳迹的嗡鸣声缭绕不断。
“噗——”
实在忍受不住,青年竟从口中喷出一小口鲜血。
“啊?公子!”
看到这种突变之后,青年身后的一众大汉纷纷上前询问。
右手横伸,青年止住了身后的众人。青年此刻仿佛蒙上了极大的羞耻,脸色开始阴晴不断的变幻,他可是这次二分音符争夺中的热门人选,怎么可能不敌一个不知来路的山野琴师?强大的宗门信仰让他再次恢复了平静。这次青年决定不再保留实力,因为面前这个看似平凡的青年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使他这个宗门娇子给予正视。
琴弦再次弹奏,这次青年弹奏的旋律与之前的气势截然不同,从旋律的开篇,便能感觉到这段旋律似是一首谱曲工整气势磅礴的古琴乐曲。曲调刚一展开,所对应的全音符便迅速裂变,一段前奏过后,青年头顶的全音符全部裂变,无数枚暗金色的全音符如同吹落的梅花一般,缓缓飘荡。
“《折梅吟》?这可是潇湘宗的名曲,没想到芈公子竟然习得!”看到漫天飞荡的全音符,长髯大汉也不觉发出了惊叹之声。
“名门正宗果然非比寻常,这样浑然缥缈的曲子一般琴师,做梦也学不到!”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逼迫公子使出压箱底的本事,殁在此地,也算是让他不枉此行了!”
“山野琴师能有这番能耐,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若不是他得罪了公子和卒我六弟,我真想拉这小子入伙!”
众人见到芈公子竟然被这小子逼到这种地步,纷纷议论道。
叶湘伦不理众人的议论,听到芈泽弹奏的琴曲轻柔缥缈,每一根琴弦震颤似乎都给飘荡在半空的暗金色音符加以充能,叶湘伦知道这曲看似毫无波澜的琴曲,实则暗藏了波涛汹涌的攻势。
“既然是《折梅吟》那我就以《梅花三弄》来做应对!”叶湘伦屈指轻弹,一段铮铮有声的琴曲在众人耳迹响起。
这首琴曲正是叶湘伦曾在洛丘王宫弹奏过的那曲《梅花三弄》,在铮铮有声的前奏弹起之时,盘旋在叶湘伦头顶的六枚全音符,如同东北二人转中的大手帕一般缓缓旋转起来,而且,随着金色音符的旋转,音符的面积变得越来越大,最终定格在足有音符圆盘大小的面积之后,所有的音符从边角裂开,形成一片如五瓣梅的形态,六枚五瓣梅形态的全音符在快速旋转之下,把叶湘伦头顶牢牢护住。
果然如叶湘伦所料,芈泽的琴曲弹奏将至一半时,漫天的全音符似乎通过琴弦,充斥了足够的能量。接下来芈泽曲调陡然加快,本来和煦的曲调如同一阵突然而至的北风一般,把散荡在半空的全音符吹的摇摇欲坠,在突然而来的凛冽曲调催持之下,漫天的全音符如一片片雪花一般点点而落。
望着纷纷而落的全音符,叶湘伦惊异的发现,散落的全音符虽然下落堪称缓慢,但散落的全音符像是把自己锁定一般,以密不透风的姿态朝自己压了下来,而且,芈泽这边,经过琴曲加持之后的全音符,甚至每一个裂变过后的全音符都闪耀着暗金色的辉光,同时全音符的四周还发出噼噼啪啪的能量炸响声。
“倘若被这些能量击中,我恐怕将会尸骨无存!”叶湘伦心中有些惊骇。
幸好叶湘伦指下的《梅花三弄》也渐入高潮,伴随着短促的金鸣之音乍响,护在叶湘伦头顶的六枚巨大的“梅花花瓣”,突然旋转的轴心开始偏离,一个个硕大的梅花花瓣,如同风吹的荷叶一般上下翻动。
琴弦继续弹奏,当空的双方音符呈对峙之状,两者之间的音波震颤形成巨大的空气对流,空气对流产生的劲风,荡的地面四周的沙砾层层扩散,一时间整个垒骨滩头狼烟四起。
听到双方旋律都步入高潮之后强大气势,围观的众人,包括不懂音律的镖师人等都露出惊艳之色。
“琴师的能力竟然强大如此?”
“想不到叶先生竟然是全音符大圆满的琴师!”
镖师一方的众人惊叹道。
“这家伙竟然与芈公子对峙起来都不逞多让!”
“这个青年的表现,真是让人惊艳啊!”
芈公子身后的一众琴师也是小声议论道。
“叶辰先生,局势对叶先生如何?”
“放心吧,我对叶先生有绝对的信任!”
叶辰和陶谦也是紧张的议论着局势的发展。
琴弦继续弹奏,双方音符阵营之间的压力越来越大,芈泽这边的琴弦节奏愈发流畅,成片的音乐元素似冬雪一般漱漱而落,大片的全音符元素如同一座雪山一般,向叶湘伦的六片梅瓣施压而去,同时发出嘎吱嘎吱的雪压梅枝的声音,单听这声音,像是梅枝不胜冬雪的压力,将要堪折的样子。
“哈哈哈哈,我看你还能撑多久!”与此同时,对面阵营的芈泽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这边,叶湘伦的六片梅花被堆积的音符小山所带来的压力,压迫的有些变形,但叶湘伦所弹奏的曲调依旧淡定自若,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如常,因为他知道,此刻,才仅仅是刚刚开始。ωωω.χΙυΜЬ.Cǒm
“铮铮——铮铮——”
叶湘伦的曲调开始转入另一段节奏,六片全音符梅花在旋律的驱持下,似乎攒足了足够的能量,开始快速转动,六片梅花像是六把折扇一般缓缓摇动。
随着曲调的旋律有所提速,“折扇”摇动的幅度开始变大,最终,六把“折扇”如同六台鼓风机一般,散发着强力的劲风,把积压其上的全音符尽数吹开。
全音符“折扇”继续摇动,施压其上的音符雪片暴躁涌动。
“铮铮——”
伴随一声长长的弦断声响,积压在叶湘伦头顶的所有全音符,顷刻间散荡开来,四处飘落。
“什么?”
芈泽不可思议的声音在乱石飞舞的垒骨滩头响起,烟尘散殆,众人看到他的头发已经一片飘零,束发的头巾早已不知去向。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好一首《折梅吟》,叶湘伦受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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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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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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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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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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