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除了忍住想哭的冲动,一脸悲愤的发出抗议之外,吕露几乎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其他的选择,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刘小天,“刘队,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我?”
刘小天一脸的无可奈何,他的个性内向,平时可以说几乎是惜字如金,能不多开口的就尽量不说话,现在吕露这么问,等于是逼着他不得不浪费口舌。
“你没得罪过我,但是黄攀和余晗有别的事。”他尽量言简意赅的对吕露作出解释。
“那不是还有你么?我和你凑一组,或者你和那个戈高凑一组,都可以啊!”吕露不死心。
“我不喜欢讲话。”刘小天爱莫能助的看着吕露。
幸亏这不是吕露第一天认识刘小天,所以即便刘小天说的特别简略,她也能明白那句话实际上想要表达的意思,刘小天不爱说话,所以不喜欢和被害人家属、目击者等等这些人打交道,更不喜欢身边跟着个人,除了在田罗黄攀跟过一会。
他一向是刑警队里的独行侠,这是大家都明白的,吕露其实也知道,让刘小天这么一个不爱喝别人打交道的人去和戈高搭伴儿这不现实,自己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挣扎罢了。
可能是看吕露苦着一张脸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怜兮兮的,刘小天看了一眼在一旁整理自己个人物品的戈高,对她说:“他又不会吃人,没事的。”
吕露抿了抿嘴,戈高的确不会吃人,但是他能让你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
这话她没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了想而已,戈高才刚来,就算自己因为之前的事情有点心虚,可也还是不想一下子就和新来的同事结梁子。
老爸老妈从小就教育她,凡事要以和为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不用杞人忧天的想太多。吕露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着气。
迅速的调整了一下情绪,吕露就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虽然出现场、看尸体这些对于她来说还算是艰巨的任务,但是按照法医方面提供的年龄区间寻找本地年龄、性别都相符的失踪人口,以此来排查死者可能的身份,这种事情吕露做起来还是驾轻就熟的。
很快她就开始了对与死者的死亡时间相符期间内报案的失踪人口的统计和排除,戈高则在向刘小天询问了一下法医科的位置之后,直接到那边去了。
过了一会儿,潘贝又跑来找吕露,一进门发现办公室里居然和一大早的时候一样,仍旧只有吕露一个人在对着电脑忙活,似乎有点失望。
“新来的那个戈高呢?”潘贝凑到吕露的桌边问。
“好像是去法医那边了吧,你干嘛对他那么感兴趣?”吕露有点纳闷儿。
潘贝虽然和绝大多数年轻女性一样,对八卦有着浓浓的兴趣,但是像现在这么迫切的想要打听谁,自打两个人相识以来还真是头一次。
“我是听范彬说,他早上好像看到那个人被带来你们这边,说是长得挺精神,风度翩翩的,所以人家就好奇呗!”潘贝笑嘻嘻的说,“万一真是个绩优股,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下不也挺好的么!对了,你觉得戈高那个人怎么样?”
“不知道。”吕露摇摇头,没敢说自己有点怕这个新来的男人。
说话的功夫,戈高就已经从外面推门进来了,一手拿着一张画像,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东西。
“这是法医那边根据死者相貌还原出来的,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长相相符的人,”戈高把那张画像递给吕露,顺便从另一只手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瓶花生露和一个三明治递过去,“这都快中午了,估计咱们也都没有时间出去吃饭,所以我就顺便买了点东西回来,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潘贝看着戈高,眼睛闪闪发亮,如果她的眼神能写字的话,现在写出来的肯定是两个字,而这两个字要么是“型男”,要么是“绅士”。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我还不怎么饿。”吕露说,她心里隐隐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怨气,虽说自己得罪人在先,可是一想起上午戈高拉着自己下去看尸体,之后自己吐得翻江倒海的那一幕,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分明是故意的。
面对她的拒绝,戈高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略显委屈,拿着三明治和饮料的手依旧停在半空中没有收回来,一脸无辜的看着吕露:“你……该不会是因为上午的事情生气吧?那我可以向你道个歉,因为我确实没有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
“吕露的胆子一向不大,这个我可以作证!”潘贝不失时机的在一旁插嘴说,顺便拿胳膊拐了拐吕露,“吕露,你也别太小心眼儿了,你可是个外勤,工作好几年了看到现场会吐,这也不能怪别人啊。”
吕露毫无杀伤力的瞪一眼这边这个重色轻友的女人:“好像换成是你会做的比我好似的……”
“我也不能啊,可是我是内勤嘛,嘿嘿。”潘贝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
碍于潘贝在一旁,戈高的态度又格外的真挚,人家把话都说到这种程度,自己如果还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也确实不太好。
吕露只得接过戈高手里的三明治和饮料,向他道了个谢。
潘贝是个自来熟,很快就和戈高搭上了话,戈高对潘贝很客气,表现的可以说是温文尔雅。
吕露在一旁喝着加热过的花生露,啃着三明治,心里头忽然想,会不会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
这个男人看上去好像不是自己最初以为的那种印象狡猾的狐狸样。
这个潘贝,有个黄攀追着招惹戈高干吗?还不嫌乱,黄攀不那么要惹,估计要打翻醋坛!
有了画像的帮助,排查就变得容易了许多,没用多久吕露就从最近一段时间报案失踪的人口中找到了与画像上面的容貌最相似,年龄也相符的失踪者。
根据报案记录和户籍信息显示,此人名叫任恒基,今年49周岁,是一个私营公司的老板,拥有一家工厂,身家几千万。ωωω.χΙυΜЬ.Cǒm
当初到派出所报案的是任恒基的妻子,名字叫做许梦怡,今年32周岁,报案时间是将近两个月之前,许梦怡报案称任恒基已经音讯全无超过半个月。
她找遍了所有任恒基可能去的地方,联系了所有能想得到的认识任恒基的人,都找不到他,所以便到公安机关来报案。
许梦怡在报案的时候称怀疑自己的丈夫是与外面的秘密情人私奔,但是又拿不出任何能够证明这一事实的证据,所以她的怀疑并没有被采纳。
既然死者的身份有了方向,吕露就按照报案人当初留下的联系方式,给任恒基的妻子许梦怡打了一通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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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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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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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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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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