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朋果断地回答。
护士搀扶着虚弱的百合刚刚出来,百合听到这句话一愣:“高朋?”
“很好!”鲁玮婷点头,“起码你还算个男人!”
“对不起,我走了。”高朋接过百合。百合着急地:“大夫,你听我说……”
“别说了!”高朋打断百合,“这孩子是我的!”
“你……”鲁玮婷指着他,身子在颤抖:“你真的……”她眼前一黑,王幸急忙扶住她。
护士们跑过去:“鲁大夫!鲁大夫!”
王幸怒视高朋:“滚!你赶紧滚出去!”
高朋扶着想说话的百合:“我们走!”百合被他不由分说拉着慢慢走出去。
她不时地回头,但是已经看不到玮婷,只有王幸在着急地招呼着护士把玮婷抬进急诊室。
“高朋,你为什么要这样?”百合声音颤抖着问,“这对她太残忍了。”
“我不这样,才是真的对她残忍。”高朋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走吧,我先送你回家。我们单位出事了,我得赶回去。”
“那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你身体不行,还是我送你吧。”高朋说,“我的车还在你家楼下,我开车回单位很快。”
他搀扶着女人出去了。
罗莹在医院急诊室门口外的阴影处,看着他们过去。
酒吧的后台。满头大汗的安朝晖跟着自己的哥们儿下来,外面的掌声还在雷动。
安朝晖接过一瓶矿泉水几乎一口气全都灌下去,擦擦嘴:“妈的!给我一颗烟!”
“阿安,你妈在外面等你。”
“我妈?她来这儿了?”安朝晖几乎不敢相信,“她居然来这里找我?”
“对啊,我骗你干吗啊?”
安朝晖急忙走出去。
外面的胡同里面,两个老人默默站着。安朝晖出来:“妈,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安慧娴看着儿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朝晖。”寿银海趋前一步,看着自己的儿子。
安朝晖看看母亲,又看看这个不认识的老头:“这是谁啊?”
寿银海的喉结蠕动一下,没说出来话。
“哦”安朝晖似乎恍然大悟,“这就是上次赵阿姨说的那个老傅吧?师范大学退休的那个?怎么你同意见他了?”
他笑出来,虽然长发披肩但是笑起来却很可爱:“不用问我意见了,妈你看着合适就行!傅老伯,我也不回家在外面住,你不会看着我闹心的!我妈这个人可好了……”
“朝晖!”安慧娴打断他。
“怎么了?”安朝晖纳闷,“我没意见啊,我不早跟你说了吗?你看着合适就行,我支持啊!”
安慧娴长叹一口气。
寿银海的喉结蠕动着:“朝晖,我……我就是你爸爸……”
安朝晖一下子愣住了,跟被雷劈了一样。
安慧娴看着儿子的眼睛,点点头。
安朝晖看看母亲,又看着寿银海。
寿银海又趋前一步,伸开双臂想拥抱儿子。
安朝晖的脸上涌现出来奇怪的笑意,话从牙缝里面挤出来:“我操!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
高朋关上百合家的门,走进电梯。不一会儿,他匆匆跑出楼道口,跑向自己的车。
高朋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的眼睛注意地看着自己的车。
车似乎跟自己停的角度不太一样,但是他顾不上停留观察,拿出遥控器打开车门。
保安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高朋上车,发动机器。
高朋的眼睛看看油表和里程表。
他换挡,开过保安打开的栏杆,高速开上公路。
保安在后面纳闷地:“有病吧?出来进去的?”
高朋开车在公路上疾驰,前方有警车在布置岗哨。他慢慢减速在路障前,两个戴着钢盔穿着防弹背心的巡警走过来:“出示你的证件和驾驶执照。”
高朋拿出警官证。
巡警接过来仔细看过:“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出什么事情了?”
“你不知道啊?你们特警丢枪了,疑犯可能驾驶的白色轿车。”巡警苦笑说,“结果,大晚上我们都不得睡觉了。估计你也开始忙了,走吧。”
“都是苦命。”高朋接过自己的证件发动汽车。
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上面显示是百合的号码。他的脸色一变:“喂?怎么了?!”
“高朋,高朋你千万别回来啊”百合的惨叫。
啪!电话挂了。
高朋立即急刹车,声音很刺耳。巡警都给吓了一跳:“哥们儿,怎么了?有情况?”
高朋原地快速调头,对着巡警喊:“把路障给我挪开!”
巡警急忙挪开路障:“用不用帮忙?我呼叫支援?”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高朋踩下油门,车高速冲出去。
“今天晚上,都乱套了。”巡警苦笑摇头。
高朋驾驶富康再次冲到小区门口,保安目瞪口呆:“哥们儿你这是干吗啊?”
高朋的车不减速,直接就撞碎了栏杆冲进去。
保安追过去,高朋从车里跳出来举起警官证:“警察你赶紧躲开!这里要出事了”
保安吓得屁滚尿流,就跟兔子一样瞬间消失了。
高朋的袖子一甩,匕首滑到手里。他打开楼道门,快速冲进去。
咣!百合家的门被一脚踢开,高朋冲了进来:“百合!”
百合支吾着,高朋定睛一看百合被绑在窗口的椅子上,嘴上贴着胶条。
高朋冲过去,撕下百合嘴上的胶条:“怎么回事?”
“高朋你快走!”百合嘶哑着喉咙高喊,“这不关你的事情!”
“他在哪里?!”高朋攥着匕首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砰!
一声枪响。
嗖呼啸的弹头在高朋耳边滑出尖利的哨音。
弹头擦着高朋的耳边过去,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眼睁睁看着百合眉心中弹猝然栽倒。
“啊”高朋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对面的山坡上,一个黑影闪电般地跳跃出来再次隐蔽。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高朋野兽般地对那边嚎叫着,从腰带上解开一道攀登扣,直接扣在窗台上,然后抽身从六楼的窗户上飞身跃出。
腰带里面藏着的钢丝绳拽开了,嗖嗖响着拽着高朋从六楼下去。高朋在着地瞬间一个侧滚翻,化解重力。
随即他爬起来拿着匕首就跑向对面的山坡,灌木丛抽打着他的脸,犹如很多年前在军队的时候一样。
高朋粗重喘息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冲到山坡上:“混蛋你知道你干了什么”
黑影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丢下狙击步枪,转身跑进树林。
高朋疯狂地跑过去,弯腰抓起来那杆狙击步枪。他迅速上栓,里面还有子弹。
他拿起狙击步枪对准晃动的树林连连开枪,但是黑影显然跑远了。
“啊”高朋冲着黑影暴怒地吼叫。
警报由远到近,警车队伍包围了山坡,警察和特警跟潮水一样涌上来。
直升机也压下低空,特警队员举着步枪对准探照灯下的高朋。
高音喇叭在喊话:“立即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立即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胡新明是第一批冲上山坡的,他的脸上越来越震惊:“高朋?”m.xiumb.com
高朋看着他,把手里的狙击步枪丢在身边。
应国洪也张大嘴:“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所有的特警队员都惊呆了,傻傻地持枪对准高朋,甚至都忘记上前抓人。
高朋看着他们,直升机在他的头顶悬停。他丢下手里剩下的匕首,举起自己的双手。
探照灯下的高朋,脸色非常难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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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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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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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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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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