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英也不知道这么老粗的一根爆竹究竟威力有多大,躲在在旁边捂着耳朵不敢看,她的头扭向一边,对着高墙。m.χIùmЬ.CǒM
这时高朋家的花猫“小花”正好要出门,它可从来都不走寻常路,三米多高的墙一跃而上,站在墙头上正蓄势要跳下去,晓英也盯着它看着。
它刚跳离墙头前脚落地的时候,“崩”,爆竹响了,“小花”这下可受惊匪浅,它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踩着雷了呢,后脚刚刚落地,“蹭”的一下又转身越回墙头,一溜烟的钻进屋子上了炕。
晓英看着笑得肚子疼,她追到屋里,这时的“小花”还在炕上左顾右盼,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高朋跟了进来,看了也笑得不行。
高朋的爸爸高翔拎着水桶到院子里打水,他往井口一看,皱起了眉毛,原来是昨夜他忘记了放水,洋井被冻住了,高翔赶紧在井边架起了火,高朋帮着添柴火,晓英也凑过来观看。
火烧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洋井并没有疏通,高翔经验丰富,他从邻居家借来了一根长长的塑料水管,先去用大锅烧上水,然后将烧好的热水顺着水管倒入井中,塑料管子随着井里面冰的融化慢慢能插进去更深。
如此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这口井给疏通了。
大年三十夜,大家围在一起包饺子,油渣酸菜馅,有十个饺子里放了硬币,分为一分、二分、五分的。
饺子很香,晓英吃的急,咬出了好几个硬币,直叫牙疼,大家欢欢笑笑的,齐声祝贺晓英来年多交好运。
正月天,晓英跟着高朋走亲戚,众多亲戚都高兴看到他们一对金童玉女的样子,云州市过年的时候人都没有活干了,都闲在家里,也没有人打麻将,家家户户都从上午十一点开始吃喝,一直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才结束。
高朋跟这些亲戚们觥筹交错,也觉得十分过瘾。菜也无外乎是大片的肘子、大块的肥肉和炒的、炖的各种蔬菜和煎血肠什么的,晓英似乎天生就是北方人的媳妇,她吃起这些菜很习惯,尤其是去饭店吃的时候,她对厨师的手艺赞不绝口,她最喜欢云州市饭店里的肉丝炒酸菜和锅包肉。
按照原定的计划,正月初六日,高朋、晓英二人赶往艮村去看望小舅舅,他们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才赶到,一路上十分颠簸,这里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只有几十户人家,村子四周都是大片的林海莽原。
小舅舅在村口等着他们,高朋和晓英在小舅舅家里吃过饭,高朋就央求舅舅带着他们去玩,艮村少有耕地,当地人都是以采药和打猎为生。
这个小舅舅名叫唐龙,只比高朋大三岁,他天性好玩,和高朋两个人是从小一起玩大的,他们两个人小时候脱了裤子就下河摸鱼,穿上裤子就上树掏鸟,成天瞎胡闹。
一听高朋说要出去玩,唐龙立刻身背弓箭,对高朋和晓英说:“去看看我下的套子去,套到了野味咱们晚上回来正好炖着吃。”
三个人一行穿越莽原林海,这里草深的地方,遮挡人的视线,高大的红松双臂合拢都抱不住,积雪很深,有时一脚踩下去会没入膝盖,高朋和晓英都很兴奋,他们也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累。
唐龙没敢带他们走太远,怕深夜时赶不回去遇上狼群,他领着高朋和晓英来到积雪深处,突然看见一只大白兔子正在窜蹦挣扎,唐龙赶紧赶过去,抓起套子上一只十几斤重的大白兔子,这只白兔浑身雪白,双眼通红。
小舅舅摘下铁丝套子,皱着眉,想要放,又舍不得,拿在手里犯难,大白兔子在唐龙手里直弹腿。
高朋觉得兔子可怜,灵机一动,“舅舅,咱们恐怕惹不起它,还是放了它算了吧。”
唐龙叹了口气,把兔子扔在一边,兔子急忙逃窜,三下两下就窜入树林,跑的没影儿了。
晓英好奇怪,“怎么给放走了啊?”
高朋笑了笑,“晓英,你不知道,这里的人都不敢惹大白兔子,小的还行,大的怕成了精怪,怕它们日后来报复。”
晓英歪着头,很不理解,“这兔子怎么钻到套子里来的?”
“兔子来回只认一条道儿,去哪里,回来的时候踩着脚印儿回来,所以只要在它的脚印边上下个铁丝套,一定套的住。今天这只真是可惜了。”小舅舅还在摇着头,咂着嘴。
晓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奇闻趣事。
就在这时,一只山鸡飞了过来,落在离高朋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这里雪深林密,它可能是因为没有食物,已经饿的飞不动了,小舅舅喊声追,三个人一路追下去,渐渐的就离家远了,最后小舅舅追上去搭弓放箭,一矢中的。
“好箭法!”高朋是自幼爱武艺的,看到十分高兴,他跑过去,把山鸡捡起来。这时三个人肚子也饿了,他们直接捡来柴火,唐龙把鸡毛拔掉,用刀划开鸡的肚皮,掏出杂碎,把鸡用木棍穿了,架在火上烧烤。
大家吃完鸡,天已经擦黑了。
“糟糕,我们今天不能回去了,只有在附近找户人家借宿,否则万一遇到狼群就麻烦了。”小舅舅有点着急了。
三个人东找西找,终于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小村子,只有三两户人家。他们挑了一个大院子敲开门,开门的主人姓秦,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黑红色的脸膛,黄眼睛,这家只有老两口居住,他们的儿子、儿媳都在大城市里打工。秦氏夫妇对待高朋等人非常客气,把他们让进屋,好酒好菜的招待,晚上还给安排了一间暖烘烘的屋子住宿。
这个夜间三个人合着衣服睡在一个土炕上,高朋睡得不好,晓英也是,半夜总感觉有些头痛。
早上醒来,唐龙看出了高朋和晓英的倦态,“你们昨晚没有睡好吗?”
高朋看了看黑着眼圈的晓英,又看了看唐龙精神饱满的样子,“是啊,怎么你好像睡得不错?”
“哦,是啊。”
洗漱完毕,主人端来了两盆黄米面粘豆包招待高朋他们,晓英从没吃过这个,一时吃顺了嘴,好家伙,蘸着白糖一口气消灭了四个。
高朋看着晓英好笑,这么漂亮的姑娘吃起东西来还真虎。吃完了早饭,小舅舅忍不住问秦老汉:“大爷,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听了别见怪。”
“小伙子你有话直说,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讲究。”
“好,那我可说了啊,我们几个人昨夜在你家里睡觉,屋子里也暖和,炕也宽敞,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睡得都不安稳,那个女孩子半夜还头疼,按理说我们也累了,理应睡得香甜才是。恕我冒昧,问一句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原因?”
秦大爷哈哈一笑,“小伙子,你算说到点子上了,我是生在这里的,所以不要紧,这里只有我们自己家里人住得惯,我家的亲戚来我家里都住不习惯啊,上次我弟弟到我家住,半夜老是梦到一个大**的女人来纠缠,好在你们也不是常住,我看你们也都不像坏人,也没有必要瞒你们,我们家门前的菜地里有一个古墓,去年我种菜的时候挖地挖深了,都看到了一块大青石板。大概是地下有墓,阴气重,所以你们会不习惯啊。”说着秦老汉哈哈大笑。
“有古墓你怎么不挖了呢?”唐龙表示不理解。
“不行啊,我请了风水先生看过,都说不能动,动了会出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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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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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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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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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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