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有一场算得上三角省历史以来最大的毒品交易,高翔有预感,那个他要找的人一定会出现。
第二天夜里,在码头,高翔见到了那名传说中缅国最大的毒贩,身份一直是迷。高翔在口袋里手按下了报警电话。
高翔慢慢的靠近毒贩头目,警笛响起时,交易地点已乱成一锅粥,只有高翔目标清晰,他紧紧跟着毒贩头目。但毒贩头目还是跑了,随后一切证实出了内鬼。
高翔与大老板逃出生天,继续潜伏,设法查明内幕,却落入陷井,口吐鲜血,在一声轰天炸响后的黑暗中,发出一声悠深的叹息。
等他从冥冥之中睁开眼睛时,四周黑暗如夜,看不到一点亮光。他的身体还能动弹,但左脚被死死地压住了抽不出来。
就连这时候,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是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在反复问自己。
他不住地摇头,好让自己尽量的清醒起来,头上有灰尘沙沙往下掉,脸也像涂了层糨糊发紧发硬。
他知道他已没办法冲出钢筋水泥结构的地下室,面临着被活埋的命运,心有很多不甘他卧底于一名国际毒枭身边,身份突然暴露,与自已接头的刑警横死眼前。
他知道他们是被内鬼出卖,被算计了,但为时已晚,他懊恼自已为何不再谨慎一些,直接指挥领导达局失踪多日,没引起他足够警惕,以致功败垂成。
高翔想起大毒枭的阴森毒辣的眼神,不寒而栗,罢了,如有来生,找他讨还血债还有找出幕后内鬼,以雪奇冤血耻。
当生命真的过早面临死亡时,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会随着生命的中止而烟消云散,都会还给天地
多年前在武当山,深夜师父曾教导我,什么是富贵说道你有房有车,难道能如一座山比的么多么高的境界啊,我喜欢这样的思想。
师父还说我是富贵的,因为我身上有很多很多人无法用钱买来的宝贵。想想也是,我不自卑。我真的从来没有自卑过如果不当警察,我也许是个和师父一样的有些道行的修道人吧
高翔被救活,经历生死大劫,因身体原因被安排在文检室从事文检工作,离开刑侦一线,心里极不好受,加上不知什么原因韦紫凌拒绝与他深交,性情也因之大变。
时间是初春之后的第二个星期一,距离鲁帅走进九楼的文检室,还有两分钟三十一秒。
走廊里,是一个男子正在独自行走。他高大威猛,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便衣警察最常见的休闲便服,看不出档次也看不出职业,去写字楼合适,去城中村也合适。
男子表情淡定而眼神稍有些游离,显然,他正一边走一边想着什么,但是,他的脚步始终保持在一个稳定的节奏上,步伐之间几乎总是相同的步距,误差极小。
男子就是鲁帅,他的手里捧着一叠案件材料,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肯定不会想到要来九楼的文检室求助。
鲁帅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穿上警服的时候会尤其严肃。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君子不器”。
但是,他正要去找的那个文检室的同志,却从来没有任何特点与君子二字沾边,说白了,两个人之间就是属性不对。
人和人之间是要靠眼缘的,有时候投契了,就总是能在彼此相处的时候找到一个好的状态,因此也就会越发欣赏和融洽。
可惜,鲁帅之后的几次和文检室的这位同志打交道,每次都是深深地感觉到了挫败,一个重要原因是高翔和他同时喜欢的韦紫凌,但韦紫凌没有选择他们任何一个人,鲁帅心里有各种不平,在高翔外出卧底期间,对韦紫凌展开的各种爱情攻势均告失败。
鲁帅在最后一次告白遇拒后,慢慢放下韦紫凌,开始寻找适合自已的异性朋友,而在高翔重伤回来后,放下对他的妒忌和愤恨,毕竟曾经是一个战壕出生入死的战友。
如果不是听说文检室的另外一个比较靠谱的女同志终于休假回来了,他估计是冒着办砸了案子的风险,也就断然不肯上九楼来的。
鲁帅站在文检室的门口,深呼吸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暗号”片刻之后,门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鲁帅的胃突然有一阵莫名其妙的痉挛,大多数警察的胃都不是很好,但是鲁帅十分固执的认为,自从单位成立了这个文检室之后,自己的胃更加不好了。
“什么暗号”鲁帅强忍着难受笑骂了一声,自己单位的文检室,居然进门还要暗号,去枪库都没这个规矩吧。
尽管如此,鲁帅还是站在文件室外,没有推门而入,可见,他的确是一个挺板正的人,或者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把“君子不器”这样的话拿来做座右铭。
“滚”门内的男人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鲁帅顿时有种整个胃里都塞满了炸药一点就要着的感觉。www.xiumb.com
就在鲁帅濒临爆发的一瞬间,门开了。
“算你识相,高翔我告诉你”鲁帅长出了一口气,他瞪着双眼,不自觉地双掌朝下在胸口慢慢下压,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刚刚蓄力要出大招的武林高手在缓缓散劲,可话还没说完,他“呃”一声又噎住了。
只见开门的是一个女子,个子高挑,扎着马尾辫,样子说不上好看还是不好看,属于那种一瞧就是警校毕业的女生类型,如果一定要挑点什么特点来讲,就是她下眼睑的睫毛很长,长得有点发卷。
这个女子表情平静清淡,衣着极修边幅,只是那么站着,就已经有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她开门看了鲁帅一眼,鲁帅顿时就不自觉收了声音,然后她轻轻一推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毫无烟火气地说“找谁”
这是那种就算你有许多话要和她讲,但是她只需要看了你一眼,你就什么也说不出来的人,于是,鲁帅明明心里想说“韩露你休假回来了,玩得开心吗正好我手里有个案子实在有些麻烦,很需要你帮忙,千万拜托了”,可是话到嘴边只缺在舌尖弹出的瞬间,却完全不按照语文逻辑地缩句成为两个字“找你。”
“进来吧。”说完,女子走回自己的座位,鲁帅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正对着门时一扇窗,可以一眼看到外边的街景,窗左边的墙角摆放着一株室内绿叶,右边则一张烧水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热水壶两个杯子,在小桌子的对面靠墙是一整排的档案柜,档案柜和小桌子之间刚好可以摆上两张办公桌。
靠门的办公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想来就是刚才应门的那位高翔了。
在路过高翔的座位时,鲁帅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说道“高翔同志,进你们办公室还需要暗号”
高翔正趴在办公桌上玩手机,整个人散了架一样堆在那里,看不出来有多高,但显然有些偏瘦,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的手指尤其显得细长。
他留着一头正好踩在男警发型极限长度边缘的三七分发型,额前垂下了刘海正好遮盖住了他那高高挑起的眉毛,然而,即使是这么吊儿郎当的双眉被掩饰了。
可他那细长的双眼,微微翘起的嘴角,无一不在表达这其实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
只见高翔眼睛还盯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就随口问问,你要是真说不上来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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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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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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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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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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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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