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接母亲,原本准备铺垫一下收废品的事情的,可是他给忘了,只能今天重新来过。
金盆村有十个村寨,而他去的是金盆村的河石组,也就是他外公所在的村寨。
从这个村子着手,能让他快速的赢得周围村寨人的信任,而河石组则的人,大部分都信任郭去。
因为郭去外公是大房,他下面还有二房、三房,以及幺房,再加上各房都已开支散叶,人数很多。
此外,他外公的父亲,姓吴,当年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外姓兄弟,姓张,又由于没有子嗣,所以他外公被寄养在张家。
第一个孩子就寄养给别人,可见两人的关系有多好,如此,郭去外公和村寨里的张家人关系也好,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张家和本家吴家的人加起来,就占了全村寨六成的人口,这些人只要郭去去收废品,只要家里有废品的,那是肯定会卖给他的。
把车停在路边,三人各背了一个背篼,顺着田边的小路下到底,首先去了外公家。
此时天气炎热,早上打完的稻谷正在晒垫上晒着,而他外公则在堂屋外放了一张竹席,正在上面睡午觉。
狗叫声惊醒了午睡的村子,郭去的外公自然也被吵醒,他起身坐了一会儿,开始用翻耙翻谷子。
所谓翻耙就是像耙子一样的东西,其下有像人牙齿一样矩形的木条,不过“牙齿”间隔开来的,留出来的位置是用时供谷子漏过,以达到翻谷子的目的。
炽热的阳光照射在晒垫的谷子上,空中弥漫着新鲜谷子的香味,让人闻着昏昏欲睡。
郭去外公翻完谷子,打了一个呵欠,正准备睡觉,此时郭去三人刚好走到了院子里。
“小明?”
“外公。”
“怎么了?咋又来了?是不是你妈妈忘带什么东西了?”
“不是,我是来收废品的。”
“收废品?”
……
一系列的对话,显得格外尴尬,但没办法,农村人务实,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相对于沉默寡言,这样的对话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他外公听完郭去的话后,进屋拿了一口灶锅,一口木犁,木犁上有一大块厚厚的却锈迹斑斑的铁,仔细看能看出三条裂缝。
然后,老人又回屋拿了两把坏了的镰刀,这才指着地上的木犁道:
“这犁我一直舍不得卖呢,用了十多多年了,开春时去犁地,路过悬崖边时,从悬崖摔下去,摔成了三截,一直没有时间拿去电焊,这才半年不到,就这么多铁锈,算是再也没法用了,还不如你把它拿去卖点钱。”
郭去目测了一下,这些废铁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五六十斤,按市场价那就是四十二块钱。
他没有称秤,而是直接装到了背篼里,然后有何外公坐了谈了一会儿,这才向隔壁的二外公家走去。
他外公怕他吃亏,也跟着他前往。
“二外公在家没?”
“谁呀?”
嘎吱-~
开木门的声音响起,随后郭去他二外公走了出来,“是小明啊,找你二外公有什么事吗?”
二外公没有和郭去外公说话,在这一点上,很多人肯定以为两人关系不好,其实不然。
在农村有个怪异的现象,亲兄弟成年后,特别是年纪上相差两三岁的。两人既不喜欢叫人哥或者弟,也不喜欢直接叫人名字,甚至没有事情时,直接就不说话,就算说话,也不过是一个“你”字代替。
这并不是关系不好,甚至很多这样的兄弟,关系反而很好,有什么好事情,也想着彼此。
只不过已经养成了习惯,改不了了。
很显然,郭去外公和他二外公就是这样。
说明了来意,他二外公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回屋,在隔楼上弄得叮叮当当的,不一会儿就背了一背篼废品下来。
这些你都拿去吧,我放着也是放着。
他二外公也没准备要钱,但他不能不给,不过他二外公如此,倒是弄得郭去不好公事公办了。
他隐晦的睥了一眼背篼里的废品,粗略估计在二三十斤左右后,拿出了二十五块钱,直接递给他二外公。二外公推脱不要,郭去这才开口道,“我这是在做生意,不是其他的,这钱呐,您必须收下才行,不然我可不敢带走这些废铁。”
话中的“其他的”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要饭的”的意思,这年代很多人的确不理解收废品的,在他们看来,这和在街上捡垃圾吃是一个道理,特别是郭去这样上门收东西的。xiumb.com
当然他二外公没有这个意思,对他收废品,也没有一丁点的不满,但他必须解释清楚,他是收废品的,不是像长江那样捡垃圾的吃的可怜人。
这是生意,不是要饭。
话说到这份上了,不收也不行,他二外公接过钱,又还了郭去五块,然后把两张二十块钱揣进兜里。
这笔交易算是完成了。
郭去隐隐觉得他这二外公很厉害,或许是幻觉吧,但这位老人收的钱,刚好是他拿出来的废品的价钱。
这次的三十斤废铁,再加上先前郭去外公拿出来的六十斤,刚好九十斤,九十斤的话,只需再装一二十斤就够长江背一回了。
毫不停留,郭去几人背着就往下一家走去,他外公则也背了个背篼,看来是准备给他打下手,无论郭去劝几次,老人都不回去。
劝不了,郭去也就不再劝了,老人想要帮他点忙,若他都不愿意,估计会让外公伤心的。
沉默寡言,但却非常务实,觉得自己能帮上忙的,就算你不喊他们,他们也会来帮忙。他们那一代,甚至他们的下一代,都是这样表达亲情的。
郭去他外公如此,他大伯也如此,这是改不了的。
一下午就在忙碌中度过,郭去还好受一些,他外公等三人,却是累的衣服像是掉进了水里一样,可见一下午他们出了多少汗水。
坐在马路边的田坎上,默默地抽着烟休息,太阳眼看着就要落山。
(PS:有人说更新太慢,这个我承认,没办法啊,手残党,伤不起,两个小时一章,白天还要去割草喂牛,各种农活,请大家见谅。
推,荐,票大家能给就给我吧,谢谢。
另外物价的事情:我书中写的物价,要么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要么是询问了长辈或村中老人,这点肯定是真的。至于为什么会有差异,那只能说是地域原因了。
还有人评论说,那么穷,哪来的沙发,那是凉沙发,即竹沙发,完全由竹片和木板镶嵌,我记得我家以前的老沙发用来固定的都是木锲而不是钉子,所以请大家多点耐心,没经历过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也请不要现身说法,毕竟华夏很大,每个地方的情况也不一样,不能只凭片面之词来推翻一个事实。
若有得罪,还请包含,雨夹雪敬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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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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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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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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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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