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宗一行四人,看着被凌迟的上荒道人及两名太极宗化海境,气的发抖,怒不可遏。
堂堂宗门弟子,竟被活剐了!
还被悬于城墙,以儆效尤!
这是将太极宗的脸狠狠踩烂了,挂在墙头给人看,耻辱到极致!
不过。
他们不敢动一下。
脚下还踩着干枯的褐红鲜血印记。
那位陛下的杀伐尊威,在这皇城中,没谁敢去触碰。
连宗门人也不行!
城墙上那一具具‘尸体’就是最好的警告!
“先别动手,忍一忍!”
为首的一个男子低沉的提醒,还生怕被人听到了。
其他几人拳头拽的咔咔响,杀念、怒意仿佛要爆发,但却只能压在心头。
“这事没完,不给秦政教训,这口气咽不下!”
一人沉沉的发誓。
然后,与男子一起悄悄的远离。
这种怕被认出来,卑微到极致的感觉,更让他们感到耻辱。
……
朱雀大街。
十余天的时间,让那场造反带来的杀戮得以平息!
香御楼中。
几个书生装扮的青年坐在楼内,对这个帝国之事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一番独到的见解,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不过,随着意气飞扬的长篇大论,话题却愈发尖锐,话已带锋,凌厉至极!
“帝国如此,人心薄凉,不思改政,却是繁刑严诛,吏治刻深。”
“百姓穷苦,而主不收恤!更是奸伪并起,上下相遁,蒙罪者众,刑戮相望于道。”
“以杀止杀,杀者斩根,毁其宗庙族裔,致使人人怀自危之心,然而还不修自改,国灭之始也。”
……
其中一书生越说越发激动!
楼中的客人个个神色遽变,瞳孔死死盯着这几个书生!
虽然这些人咬文嚼字,用词意深,但是不少人可都听得明白话中的含义。
“这些是岐山书院的学生吧,这也太大胆了,居然公然场合下,指着帝国陛下残暴不仁,发表这种国灭之论,这这不怕被治罪吗……”
远处,几个男子差点立马离开这酒楼了!
“若怕治罪,那我们这满腹经纶之学,岂不是白学了!”
谈论的学生一人转眸盯着几人道,“秦政不约法省刑,更节修行,以仁德宽天下,却施暴政,杀戮百万,皇城血流滔天,此乃暴君之举,终究离心离德。”
“百姓摄于他的杀威,敢怒不敢言,诸多蒙昧之人,不辨是非,不知对错,我等读书人寒窗十余载,以教德为人先,若不为黎明百姓说一说话,读了又有何用?”m.χIùmЬ.CǒM
……
“你这是触犯帝威,难道不怕被治罪吗?”
有人提醒他们。
一个书生说罢,另一个书生冷笑,高声道,“这帝国难道还没言论自由了?指出病症,是为帝国,难道有错?为民发声,何罪之有?”
“十余日的血腥,诸位难道忘记了?有上一个十日,就有下一个十日!”
“滥杀无辜,若不劝解,早晚一日,怕就要落在诸位身上,落在亿亿万国民身上,帝国读书人千千万,若治了我几人的罪,能唤醒成千上万的读书人为民请命,我等也无憾!”
……
“不错!这位帝国陛下杀戮太重了,看到的令人触目惊心,若不修仁德,怕是祸及天下百姓”
有角落中的人,趁机附和.
引得不少人也激愤起来,加入这场‘讨论’中!
在楼外另一处。
山河盟主言不易与天龙会长龙山对坐着,静静听着,笑而不语。
“这些人,不知敬畏,早晚要出事!”
旁边,一个随行下人摇头。
言不易笑道,“这些人只是别人放出来的出头鸟而已!”
“听闻‘潭学士’在朝堂上被羞辱了,这些书生心高气傲,哪能忍得了这口气,若不痛骂一通,那才怪!”
龙山也笑道,“听说有人都此著书指责,深挖了那位帝国陛下的一言一行,大肆唾骂,甚至各种口诛笔伐!”
言不易眸光微眯,旋即道,“你还别说,这些书生还真是惹不起,这么持续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许多帝国之民可不晓深浅,一旦和他们一起闹起来,真不好收拾。”
“特别是如今那位陛下正处于抉择的时刻!”
“自古不少帝王,可都吃过书生的亏,许多甚至差点被颠覆了帝国,如今岐山书院遍布东域,动了他们,那滔天的口诛笔伐,怕是没人能承受住,要不然,岐山书院怎敢放任这种行为。”
……
龙山笑道,“这样也好,给了那位陛下压力,他会更需要支持,才能赢得灵溪宗的大力支持。”
言不易明白话中之意!
“盟主!南宫家主求见!”
这时,外面进来一人,回禀道。
“你看,这就来了!”
言不易笑了笑,起身道,“告辞!”
龙山沉默不语。
言不易离开不久,他也起身回去了。
毕竟,估计很快也会找他。
山河联盟。
南宫云端坐在大堂中。
“南宫家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言不易人未到,声音先到,跨步迈入堂中,连连拱手。
南宫云起身,相互拱手。
等言不易坐下后,南宫云才道,“山河盟主,我也不绕弯子了,此次打扰,却有一事。”
“如今朝堂平定,乱局已定,咱这位帝国陛下年轻有为,谋略手段,您也看到了,可以说帝国之幸!”
“有陛下治国,加上灵溪宗的大力支持,必能稳住局势,大兴帝国!”
“不过,你也该看的明白,想得灵溪宗的大力支持,也许足够的潜力,若能得山河联盟相助,将如虎添翼,不知山河盟主可有意愿?”
……
言不易听着,陷入深思。
片刻后,抬起头,为难道,“南宫家主,实不相瞒,此事我还得与联盟中诸掌事商议一下。说来也不怕您不高兴,您出面,本来我自然是要给面子,但我担心,您的态度也许不是陛下的态度。”
“若陛下能来此,或者来一道圣旨‘指点’,那在下势必倾尽全力劝说诸掌事,促成此事!”
……
南宫云皱眉。
内心不爽。
这就是想让陛下放下台阶,放低姿态!
给山河联盟争取更多利益罢了!
“此事没商量?”
南宫云问。
他明白,让那位帝国陛下踏足此地,绝无可能!
“南宫家主放心!”
“此事我会向联盟提出来的!”
言不易拱手。
南宫云起身,凝视言不易道,“山河盟主,这位帝国陛下不是一般人,雄才伟略,不可估量,你若支持,不亏待你。若想观望,那您呢,也慢慢等着!”
说完,甩手离开!
这些人,根本不知晓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中!
他能出面,也是给他们面子了,还不知足!
言不易皱眉。
南宫云的态度强硬的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这反而让他有点被动!
不过,如今那帮书生闹着,会加剧秦政的压力。
加上天龙佣兵会与好几个势力都跟他一样的态度,估计南宫云也会碰一鼻子灰。
想到此处,他又定了定神。
继续等着。
就算秦政不来,至少也要来一道圣旨吧!
如若不然,宁愿不掺和其中。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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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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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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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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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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