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算上刚才婴儿舅舅讲述的那个出生便缺失心脏的婴儿,这已经有三个婴儿先天带有残缺了。
“唯一相同的交合点,是医院!”
我给两个母亲开了些安神的汤药,帮助她们调理心神。但因为要哺乳,我之选了些对婴儿温和无刺激的药物。
简单叮嘱了几句,我和王乾就出了房间,和婴儿舅舅攀谈起来。
一经打听,才得知两家婴儿出生的医院叫做安潭医院,在接生方面还有些威望,所以很多孕妇都会选择去那里生产。
但是近段时间,安潭医院接连出了好几起医疗事故,都是源于新生婴儿。
和这两家的情况类似,有出生便少了鼻子耳朵的,也有四肢缺失其一。
最为严重的,就是那个出生缺失心脏的,生下来便是死婴。wWW.ΧìǔΜЬ.CǒΜ
我了解到这些之后,越发笃定新生儿遭逢厄难的根源是还在安潭医院。
从这一家出来的时候,街委会大妈还给我包了几百块的红包。按照老辈的规矩,未出满月的婴儿,该由稳婆照顾,不该见郎中的,所以她给我的红包,算是个利什,换了个说法给一笔诊费。
从她家中走出来之后,我就觉得手里的红包沉甸甸的。
“老王,你听说过造畜之法吗?”走在路上,我对王乾问出这个问题。
王乾停了下脚步:“造畜不是阴邪之术吗?以歹毒的手段,将活人改成牲畜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刚才在看到那两个婴儿的时候,我想到的就是这件事。
小的时候,爷爷曾给我讲述过一则造畜之人的恶行。
说是清末民初的时候,有个走街卖艺的江湖艺人,带着豢养的猴子和羊犬。他养的那些个牲灵,聪慧异常。猴儿不仅把人类行为动作学的惟妙惟肖,养的狗子还能识数认字等等。
这人走街串巷,依靠手艺赚的盆满钵满。直到有一日,艺人依旧带着牲灵卖艺。可那一日豢养的猴儿似是生了病,萎靡不振,也不听使唤。
那人就拎着皮鞭,将猴儿鞭挞的浑身血淋淋的。最后那猴儿发了狠心,闯出人群,在一贩肉屠户的摊上夺了把剁肉刀,划开了自己毛皮。
倒在血泊之后,之前看戏叫好的民众,才看清那猴皮之下,居然是白花花的人身。
原来那江湖艺人便是造畜一门的歹人,或偷或拐的抢走七八岁大的孩子,将其剥去衣物之后,再拔去口舌。再将烤的滚沸的鱼胶涂抹在兽皮内侧,趁着热而未干,将其贴在孩童皮表。
鱼胶是那年代最为黏连之物,煮开之后,又是流质,顷刻之间就能严丝合缝的贴在孩童身上。
带到鱼胶冷却,兽皮和人皮就再不可分了。
造畜之人便将外相与牲畜一般无二的孩童,开始训话。人毕竟是要远比牲畜聪慧,造畜之人就利用他们来表演赚钱。
可叹那些苦命的孩童,被拔出口舌,连开口求救都做不到。
再说那造畜之人的归宿,被人识破之后,就被拿到了官服。也未砍头,负责审讯的官员也被他的行径所恼,先将造畜之法用在了那人身上,之后又给他剥皮,还用上了凌迟之刑。
我会想起了这则故事,但更为在意的,是与其相关的另一类传说中的术法。
“造畜一门早就没落,但我爷爷说过,他还曾见过一位造畜传人。只是那人也不用此等邪术了,而是学了道法,拼凑出了一群形象各异的牲畜。比如马身牛首、犬爪羊角的怪胎。他用的手段,就是将尚在腹中的幼兽,各取部位拼凑起来。”
我开始猜测,安潭医院中那些先天缺陷的婴儿,是不是也遭遇了同种经历。不然的话,他们丢失的躯体,又去了哪里?
王乾听得惊奇,问我那位造畜传人的后续轶事。
我摇了摇头:“我爷爷说那人虽然做事有伤天和,但也没闹出人命,训诫了一番,逼他立誓再不用此法,就放他离去了。”
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那人是否还活在世上都未可知。
我也权当是个猜测,只有真相,还是得亲去安潭医院探查。
不管怎么说,如果安潭医院的祸乱不除,今后指不定还要生出多少不幸之事,我不想坐视不管。
和王乾边走边说,回到医馆之后,我就看到林大少撅着肥硕的屁股,在我的药柜前翻箱倒柜的。
我叫了他一声,林大少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带着黑紫淤痕的面容。
“三儿,你俩干嘛去了?赶紧给我弄点儿药,老子脸都快肿成猪头了。”林大少一说话就龇牙咧嘴的。
我摇头叹气:“就算不肿,也像猪头。”
林大少面露不悦,开口抱怨:“三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挤兑人了,可千万别不学好啊。”
我没再和他嬉闹,心中突然有了想法,过去查看着他的伤势。
“昨晚上跟你爹打架了?”我试探着询问。
林大少冷哼一声:“他敢?”
说完之后,林大少又因为吃痛,赶紧捂住一张胖脸:“刚才出门的时候跟我爹吵了几句,我本来想装点儿派头,结果脚底下一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玛德,以后得空了,我必须把家里那条楼梯给拆了重建。”
林大少见我盯着他不语,开始皱眉嘀咕:“三儿,你这是啥眼神儿?我就摔了一下,虽然是脸着地的,但也不至于毁容了吧?”
我收敛心神,装出凝重的样子。
“彪子,你这伤还真挺严重的,有淤血,搞不好得截肢。”
林大少瞳孔急速收缩:“啥玩意儿?截肢?咋截?”
我伸手在他脖子上划了一下,林大少吓得连连后退,但很快也反应过来,我是在和他说笑。
不等他再开口,我抢先道:“走吧,天儿也不早了,趁医院还没关门,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对了,听说安潭医院的医生各个医术高超,咱就去那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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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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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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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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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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