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气的跺了跺脚,“主子!”
昭玉轻笑了下:“你急什么?本宫自有法子对付他。”
芍药想了想,又一?脸委屈的告状道:“主子,摄政王说要将?奴婢弄走。”
昭玉:“放心,他走了你也不会?走。”
芍药心里高兴了,扬起笑容道:“谢主子!”
-
陆宴知从宫里头出来,就直接回了公主府。
刚进昭玉这屋,芍药便福了福身子,退出去了,关门时候,还偷偷瞪了陆宴知一眼。
陆宴知走到昭玉身边,忽的问了一?句:“你身边这丫鬟,瞧着年纪也不小了,打算何?时许人?”
昭玉瞧了他一?眼,不软不硬的道了句:“王爷年纪如今也不小了,打算何?时娶妻生子?”
陆宴知眉头微微一皱,看向昭玉。
小公主忽然说这话,是想同他成亲?
昭玉没继续顺着这个话题,只笑了笑,道:“芍药从小便跟着我,等哪日她有?了心?上人,我定会?给?她准备份丰厚的嫁妆。”
陆宴知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问。
这日,昭玉叫芍药给她拿了一?身轻薄些的衣服,穿上后准备就寝时,发现隔壁的灯还亮着。
遂熄了灯,上了榻。
过了大抵半刻钟,睡梦中的昭玉忽的惊呼一声。
侧间,陆宴知听到动静后,便大步进来。
“怎么了?”
说着话,朝着塌边走去。
虽说此时是在夜中,四周都黑漆漆的,但陆宴知武功不错,眼力比旁人要好上一?些,便是在黑夜中也能视物。
走近了,便瞧昭玉坐在床榻上,头发散在肩上,衣衫薄且凌乱。
眼角还带着泪痕,目光有?些发怔,瞧着是梦魇住了。
听到他的声音后,昭玉下意识扭头看过来,她含泪的杏眸在瞧见他后,瞧着愈发的可怜。
正巧此时陆宴知走到了塌边,昭玉身子上前,两条手臂忽的抱住了他的腰。
她眼角微红,仰头瞧着他,小声唤了声:“王爷……”
陆宴知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擦去,坐在榻上,将?她揽到腿上坐着,“可是梦到什么了?”
昭玉手?拽着他的衣袖,
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处,低头不语。
陆宴知想起旁人安慰人时,都是拍一?拍背,遂也拍了拍昭玉的背。
可他一?个大老粗,下手?没轻没重的,再加上昭玉此时穿的也轻薄,叫他拍了两下,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前动了两下。
她气的一?咬牙,抓着他衣袖的手?都收紧了。
因着她身子往前动了两动,一?些地方也贴的陆宴知紧了些。
陆宴知察觉到了后,动作顿住了,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渐渐的他的手?也开始移动。
昭玉咬了咬嘴唇,抬起眸子看向陆宴知,忽的轻声说了一?句:“王爷,我有?些怕,今夜可否留下陪我?”
说着话,她将唇凑上去。
陆宴知眸色一深,握着昭玉的手?微微一?紧。
昭玉本想碰一?下便收回,却被陆宴知摁住了脑后。
直到二人躺在了榻间,陆宴知伸手?拽开她腰带之时,昭玉才?忽的攥住了他的手?。
她轻咬着唇,目光盈盈的瞧着他,“王爷不可,昭玉身子还未好,且来了月事……”
陆宴知如今箭在弦上,忽的被昭玉喊停,别提多难受了,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他拧紧眉看了她半晌,粗声问:“那你叫本王留下做什么?”
说完,他脸色阴沉的撑着手?臂直起身,便要翻身下榻,却又被昭玉抱住了腰。
陆宴知垂眸,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昭玉闭着眸子,颤声道:“王爷别走,我、我还是有些怕。”
陆宴知拽开她两只手。
昭玉睁开眸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她的嘴唇有?些微微红肿,眸光水涟涟的,肩上的衣服被褪下去了些,白皙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
陆宴知深深吸了一?口气,移开目光,将?被子拉起,把?她整个人盖住,随即一翻身,躺在了昭玉身侧,闭上了眸子,似乎是在平复。
昭玉侧过身,又抱住了他的腰,小声道:“王爷,你真好。”
陆宴知拽开她的手?,没好气儿:“留下也可以,你别碰本王。”
昭玉小声道:“可是我怕。”
陆宴知黑着脸,好半晌没说话。
后来,昭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她睡觉今夜睡的格外不老实,叫陆宴知难受极了。
昭玉这一?夜睡得不错,可陆宴知却一宿几乎没怎么睡,第二日天未亮,便拽开昭玉,黑着脸下了榻。
然后喊来了芍药,叫她照顾昭玉。
第二日夜间,陆宴知刚躺下,昭玉又抱着枕头来到了侧间,站在塌边眼巴巴的瞧着他。
陆宴知紧紧的拧起眉,“你来做什么?”
昭玉:“王爷,我还是怕。”
陆宴知捏了捏眉心?,问:“你月事可还在?”
昭玉:“在的。”
陆宴知:“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这么点小事,就不能自己克服下?”
昭玉咬着唇不说话。
陆宴知只好黑着脸往旁边挪了挪。
昭玉抱着枕头,弯着唇上了榻。
……
就这样,一?连几天,陆宴知也没等睡好。
其实在他看来,睡不好并不重要,而是每夜都叫沈昭玉这丫头片子折腾的十分难受。
陆宴知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臭,眼睑下也渐渐黑了一?圈。
他许多日子没回摄政王府之事,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在公主府住了这么久,偏生越来越没精神,还瞧着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众大臣心中纳罕不已,不曾想,这位不近女色的摄政王竟然也是个夜夜笙歌的。
姬元嘉则是时不时就瞧一眼陆宴知,心?里头唏嘘不已。
尚修明有些瞧不得他这副模样,前些天便告了假,如今已经好多日子没来上早朝了。xǐυmь.℃òm
至于那位赵家小公子,听说这些日子整日里头喝酒,正合计着什么时候再离京一?回呢。
这位摄政王得了便宜,却是个不知福的。
姬元嘉叹口气摇摇头,就怕他哪天阴沟里翻了船,有?的后悔。
幸好陆宴知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不要非要当场骂人不可。
这日,他下了早朝后,直接回了摄政王府。
回去后便上踏睡了一?觉。
再睡醒之时,已经是傍晚。
青衣敲门进来,询问:“王爷,小殿下差人来问,您今日何时回公主府?”
陆宴知黑了脸,“差人回话,本王在王府住一些时日,暂时不过去了。”
青衣:“是。”
昭玉收到了消息后,没忍住眉眼一弯,笑了。
她以为,第二日陆宴知便会?气走,没想到他倒是能忍,
一?连忍了这么多时日,才?终于离开。
芍药在旁边也喜道:“主子,摄政王可算是走了。”她疑惑的道:“主子,您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叫他这些天脸色都阴沉的很,还将?人给气走了。”
昭玉面上一?热,训道:“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做什么,去厨房给本宫端碗甜饮子来,要冰一些的。”
芍药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主子。”
分明她比主子还要大一岁,怎么便是小孩子了。
……
月末,昭玉派去江南的人终于回来了。
许岭去查的劫匪那一伙人,也逐渐有?了眉目。
许宜盈那个去了江南的丫鬟,名叫莲香,听说是回乡的路上就没了命,昭玉派去的人直找到了她的家人。
那户家人隐姓埋名,被昭玉的人找到之时,还想要逃。
听说那是公主殿下派来的人,而不是尚府的人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那伙子强盗,听说在抢了尚府表小姐与丫鬟,留下那两具尸体后,便不知所踪了。
彼时,许岭问昭玉:“公主,那丫鬟的家人已经带到了京城,您可要见?见??”
昭玉点了点头,“带进来吧。”
许岭前脚刚走,后脚芍药就一?脸不痛快的上前禀告来了,“主子,那位尚大人今日又来了,可要奴婢差人撵走?”
昭玉闻言,忽的笑了。
他来的倒是挺巧,也罢,正巧叫他也跟着听一听。
“不必,请尚大人进来吧。”
芍药一脸疑惑,主子往日里不是最烦这位前任驸马爷了吗,怎的今日改口了?
见?主子不像是说笑的模样,芍药便只好退下,去迎尚修明了。
尚修明比莲香家人来的要快一些。
昭玉已经有?许多日子没见着尚修明了,这会?儿瞧见他瘦了许多,瞧着也憔悴了许多的模样,倒是稍稍一?愣。
尚修明瞧见昭玉后,眸光也复杂极了,他遥遥的看着昭玉,忽的苦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不会?见?我。”
昭玉道:“若是平时是不想见的,不过你今日来的赶巧罢了。”
尚修明看着昭玉,心?中有一?瞬间的恍惚,竟分不出是何种滋味。
不过短短两月时间,便已经物是人非。
他有?
时在府中时,还会?无意间走到卿玉阁,仿佛她还住在里头一般,可每次过去,那座宅院都空落落的。
母亲前几日还找他说,卿玉阁宅院十分大,且地儿也好,左右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叫盈娘住进去,但被尚修明拒绝了,只又给她安排了处别的宅院。
昭玉瞧着,似乎比在尚府时候鲜活了些。或许,她嫁进尚府那段日子,真的丝毫都不快活。
尚修明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她道:“昭玉,我此次过来,不是想讨你嫌的,只是不想你再被人骗了。你大概不知,陆宴知他……从未打算要娶你。”
昭玉闻言,面上没有多大反应,正要说什么时,许岭敲门进来禀告了。
她朝着许岭点了点头,然后对尚修明道:“既尚大人来了,便同本宫一?起赏这出戏吧。”
很快,许岭领着一?位妇人进了屋。
那妇人生的干瘦,瞧着大抵四五十岁,看着像是个过惯了苦日子的,头发都白了些,面相也有?些发苦。
见?着昭玉后,妇人立马跪在了地上,规矩的行礼:“民妇见?过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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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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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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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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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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