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南宫锦收回手,神色复杂的看向封钰:“小钰,你的情根被人拔除了。”
“情根?”封钰摸了摸胸口,“还真有这种东西?”
“嗯,情之所起,皆因有其根。”
“那拔除了会怎样?”
南宫锦迟疑片刻,道:“不会再动情。所以,你昨晚虽中了烈性媚药,但只是药性太强暂时起了反应,最终没有动情。”
“不会动情,意思是我以后,不会有喜欢的人?”封钰皱了皱眉,“那不就是绝情绝爱了?”
“小钰,这三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南宫锦抚着封钰的脸,眼底皆是心疼之色。
封钰摇头,他也想知道。
“对了,你刚才昏迷,好像念了‘师父’二字,你这三年,难道跟了个师父?情根被除,会不会是因为他?”
“我不知道。”封钰皱眉,想到梦里那个男人,心下就感觉怪怪的。最重要的是,都没梦到他长什么样。
“罢了,以前的事忘了便忘了吧。不管怎样,大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封钰转眸,见南宫锦脖子上有一道红痕,不禁又想到昨晚的事,顿时尴尬起来,“大哥,昨晚我体内的药性退去前,我们……那个、有没有……”封钰支支吾吾的说着,眼神到处乱飘。
“没有。”南宫锦歉疚道,“小钰,昨晚……对不起。”
“额,这又不能怪你,都怪那个给我下药的黑衣人。对了,大哥你说,那黑衣人是谁派来的?”
“除了皇上,还能有谁?”说到这个,南宫锦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他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对付大哥你?”
“嗯,你是我带进府的,别人都以为你是我的……”南宫锦顿了顿,“若昨晚我没及时出现,那待会天一亮,安王的男宠在安王妹妹床上,这一消息就会传开,到时,你说别人会怎么看待此事?而你,毁公主名誉,唯死路一条,以我待你的态度,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可我若救你,必会引起我母后和朝中大臣的不满,我这王爷的名声,也算是没了。呵,这一计,着实阴毒。”
“这皇帝也太坏了。”封钰气愤不已,想想昨晚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他就死定了。
“如此结果,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南宫锦哼笑,“不知,还会出什么招数。”
“大哥,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出手对付他?”
南宫锦淡转眸光,缓缓道:“他对我,还构不成威胁。”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吧,原来王爷压根没把皇帝放在眼里。封钰耸耸肩。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趁着天未大亮各自回房,重新睡下……
清晨,一抹阳光洒下,清新的空气沁染着整个王府,不时可以见到府中之人来去匆匆,开始这一天的忙碌。昨晚之事,好似没发生过一般,风平浪静。
待南宫锦醒来,已临近中午。
“王爷,臣妾命人熬了碗姜汤,您趁热喝。”
“为何给我熬这个?”
“昨晚,”柳意婵看了眼南宫锦,神色黯然道,“臣妾曾出去找过王爷。”
南宫锦闻言,不由得皱眉:“你看到了什么?”
“臣妾……”柳意婵垂眸,唇角似泛起一丝苦笑,“看到了什么,还需要臣妾说么?王爷,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见南宫锦并未有什么反应,柳意婵深吸口气,继续道,“换做平时,臣妾不会说什么,可现在您身体还未恢复,臣妾不得不多嘴几句,就算您认为臣妾吃醋也罢,嫉妒也罢,臣妾也要说,您现下不能再去找凤公子,更不能像昨晚那样、那样泡在冷水中。”柳意婵说到这,已红了眼眶。
南宫锦敛眉,定定的看着柳意婵,没有说话。柳意婵咬着嘴唇,亦沉默下来。一时间,房里的气氛有些凝固。
许久,南宫锦开口道:“婵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是个好王妃,更是个好妻子,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你。”
柳意婵听到这话,眼泪瞬间滑落,平素里端庄贤淑的她,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哭出了声:“为什么?王爷,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曾经,您对臣妾那般好,为何自三年前那场大病,您就变了?若是因为三弟离世,那为何现下,又如此宠爱那位凤公子?是臣妾哪里做错了吗?您要如此待我?”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老天。”南宫锦移开目光,眼底是看不懂的情绪,“婵儿,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南宫锦,所以,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柳意婵脸色一白,踉跄了几步,转身跑出了屋。
南宫锦望着柳意婵伤心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对不起。”
……
这边,封钰正睡着,突然听到重重的拍门声。
“开门,你这狐狸精,给我开门!”
封钰一脸茫然的起身,刚打开门,便见南宫沁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指着封钰骂:“狐狸精,你赶紧给本公主滚出王府!不许你再迷惑我大哥!”
“什么?”封钰颇为无语,他还能跟这个词搭上边?
“我从来没见柳姐姐哭得那么伤心,原本我大哥对柳姐姐很好的,可现在……都怪你这个狐狸精!你给我走,赶紧离开王府,这儿不欢迎你!”南宫沁边说边推封钰,直接将封钰推出门。
“小公主,我衣服还没穿呢。”封钰哆嗦着,满脸无奈。
“穿什么穿?赶紧走!”
“住手!”这时,南宫锦来了,“小妹,你做什么?”
“我要把这狐狸精赶走!”
“胡说些什么?”南宫锦皱着眉,将封钰拉到自己身后,“别在这儿瞎闹,要不待会就送你回宫。”
“我不,大哥,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个臭小子,欺负柳姐姐,欺负我?”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你欺负我!”
“老远就听到这里闹哄哄的,怎么了?”
突然,一道声音猛地响起。南宫锦眯了眯眼,面色有些冷。封钰循声看去,原来是南宫炎,当即收回目光,臭着一张脸。
南宫炎看了眼封钰,眸光微沉,转而笑道:“小妹,朕刚才好像听到你说,有人欺负你?”
“对,就是大哥,还有这个、这个臭小子!”南宫沁瞪了眼封钰,冷声道。
未等南宫炎开口,南宫锦笑着岔开了话题:“皇上怎的来了?”
“今儿是王将军的生辰,朕打算去凑个热闹,正巧都在,一起去吧。”
“臣……”
“不许扫兴,都去。”南宫炎挑眉,“你身边那谁,也一起去,走。”
我?封钰看向南宫锦。只见南宫锦微点头,眼神示意他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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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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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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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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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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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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