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苍白无力地说了句:“不好意思盛凌,让你受惊了。”
“唉。”盛凌微微地摇了摇头:“你人是好人,心也善良,但为什么脾气这么暴呢?军鑫,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吃大亏的。听我的,以后改改行不行?”
这种商量的语气,让我听了很舒服,我狠狠地点了点头:“遵命!我以后遇到类似事情,一定会克制,克制,再克制!”
盛凌反问:“你要是再犯了怎么办?”
我强调道:“任你处置!”
“听着。”盛凌说道:“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坐下吧,吃个巧克力补补。看你,脸上好几处都青了。”
我嘿嘿一笑,坐到了盛凌旁边。
第一次觉得,被人批评教育,竟然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特意为盛凌剥开外包装,将巧克力送到她的嘴边,但盛凌却用手一挡,说道:“自己吃自己的,用不着你喂我。”
我试探地说道:“就当让我表现一下呗,就当是……表达一下我的诚意和决心。还有,对于今天让你受到的惊吓……给你压压惊嘛。”
“那也不用。”盛凌一边撕开巧克力包装,一边说道:“都出来这么多天了,我爸那边还没有任何进展。唉,看来离家出走这一招行不通啊,我怎么傻不拉几的……我爸他根本就不在乎我。”xiumb.com
我微微吃了一惊,赶快纠正道:“这才第二天好不好,昨天刚来的!”
盛凌瞪大了眼睛:“第二天?不会吧,我怎么感觉像是来了很久了呢?”
“心理作用!”我说道:“这是因为你太急着想兑现你那承诺了。盛凌啊,你总是为别人考虑的太多,别想太多,脑子累,还容易失眠。”
盛凌翘着嘴巴一脸沮丧的样子:“不行,我一会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我怀疑是她出卖了我,把我离家出走的真相,偷偷告诉了我爸。要不然,我爸那么疼我,怎么会对我的离家出走,这么不管不顾呢。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
我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盛凌苦笑着呢喃道:“那我妈也太不仗义了吧?”
我笑说:“你可别忘了,你妈当时是先跟的你爸,然后才有的你,床头床尾的呆了二三十年,他俩肯定是同一条战线。”
盛凌争辩道:“那我还是他们亲生的呢,就远了?赚钱对我爸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就不能牺牲一下,满足他女儿……不,亲生女儿的一个小心愿?”
我强调道:“你爸是商人,他当然考虑最多的,是盈利。再等等,也许事情会出现转机。”
盛凌失落地摇了摇头:“我怎么越来越没信心了呢,转机在哪里,希望在哪里?房军鑫,你说我怎么想干成一件事,就这么难呢?”
看到盛凌这副模样,我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她。
这个善良的女孩儿,她太单纯了,只知道为别人争取利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无计可施的我,干脆引用了一句经典励志古词:“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盛凌拘谨的情绪得以缓解,扑哧笑了:“文言文学的不错嘛,背的挺流利。”
“还行吧。”我感慨良多地说道:“你看我现在,没钱没势,没房没媳妇儿的,但不也活的挺乐观吗?我就完全靠这首文言文活着了,现在吃的苦,受的罪,是为了日后能够飞黄腾达。虽然,看起来很渺茫。”
“嗯……”盛凌若有所思地望着我,托着腮作思考状:“听着,你别卖肉了,要不然,你跟我混吧?”
我顿时愣了一下,眼睛释放出一阵憧憬的光华:“求之不得啊,求包养。”
盛凌强调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盛夏置业这事儿能成的话,我会叫你过去帮忙。你去不去?”
“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去呢?你准备,给我安排个什么职位?”
盛凌翘了一下嘴巴:“还挑上了?你选呗,只要别太急功近利,我都可以拍扳呀。反正本姑娘是总经理,任命个人那不在话下吧?”
我冲她伸出一根大拇指:“敞亮!不过,我还真不能去。”
盛凌反问:“为什么?”
我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像我,退伍兵一个,没文化没手艺,去了顶多就当个保安的料儿。别的,我恐怕干不了。没准儿,还会给你添麻烦,起反作用。”
盛凌一语道破天机:“当个保安部经理,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嘿嘿,要是能行,我肯定要效仿古人,把公司重新组阁,你呢,就是我的亲信喽。以后你跟了我,可要跟我一条心,不能背叛我!”
我受宠若惊地道:“那敢情……这活我接了,免费都干!”
盛凌强调道:“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工资肯定要付你的。军鑫,其实啊,经过这么长时间我对你的了解,你真的是个好人,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虽然说脾气不太好,又爱冲动。但至少人品是靠谱的。不像某些人,那么虚伪,那么假情假意的。所以,我是真心想邀请你,助我一臂之力。根据我对你的评估呢,你当个保安部经理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肯定会不辱使命。”
“没毛病!”我笑说:“能够得到你这么大的褒奖,我房军鑫赴汤蹈火,也值了。”
盛凌白了我一眼:“又来了又来了!你这嘴,老是挺夸张的。一个字,贫!不过,听起来倒是挺顺耳的。那我就提前预定了,盛夏置业,这个新公司如果能继续下去的话,你将是我的得力干将一枚!”
我兴致冲冲地表态:“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听着,好好干!”盛凌还煞有介事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们在宾馆里聊了聊天,倒也兴致昂然,不亦乐乎。
聊天聊地聊世界,聊出了一段美好的憧憬,和一份被掩藏起来的爱慕之情。
我甚至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盛凌对我还是有一定好感的。尽管这次做足疗时,与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她甚至表示不再搭理我了。但是,就后面的效果而言,反而是这一番奇异而又惊险的遭遇,更加增进了我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和情谊。
不是战友,却有过一次近乎生死患难的经历。
尽管,这次危险,是因我而起。
大约到了下午五点钟,我那战友沈鑫打来了电话,说是订好了酒店,要拿出最好的规格来,招呼一下我这位昔日的老班长。当然,也包括我身边这疑似嫂夫人的盛大美女。
我和盛凌商量了一下,决定前去赴约。
某五星级酒店,12楼某包厢内。
沈鑫穿着笔挺,笑容可掬。他还带了一对年青的男女过来陪酒,搞服务。
两瓶名贵的五粮液摆上桌,外加一瓶法国干红。沈鑫亲处为我杯子里倒了满满一大杯,笑着说道:“老班长,我知道你是山东人,今天咱就按山东的风俗,来招待你。”
一时间我没明白沈鑫的话意:“山东的风俗,什么意思?”
沈鑫坏笑着望着我:“不明白吗?山东是文化大省,尤其是酒文化,相当厉害。”
我朝他胳膊上推了一把,骂道:“你丫的就是想灌我酒呗,还什么风俗文化,瞎扯淡呢。这是海南,当然要入乡随俗,随遇而安了。”
“你说的?”沈鑫把我面前的杯子拿了起来,故意刺激我道:“那就别喝了,我喝你看着,南方人不喜欢让酒。你是客人,你要是不喝我也不会死让,你就馋着呗,看着我喝。”
我指着他说道:“你小子太坏了!”
沈鑫重新把杯子放回到我面前,嘻嘻一笑:“老班长,今天下午我已经把所有工作都交待好了,今天晚上,陪你一醉方休!”
他说完后还哼唧着一首军歌‘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集合在一起,你来自边关,我来自内地,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一边哼着,他一边端起酒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进了嘴中。
这厮把战友这一层关系摆了出来,让我触景生情,回想起昔日从军的一幕一幕,顿时激情澎湃,也一口气干了一杯酒。
盛凌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呢喃了一句:“你们当兵的时候,喝酒都这么猛吗?”
沈鑫把空杯子往空中一亮,说道:“嫂子,我们俩喝的不是酒,是战友情。战友情谊,终生难忘!”
嫂子?这家伙,一杯就说胡话了?
不过我喜欢。
盛凌脸上腾地一红,耷拉下脑袋,手上捏着筷子,缓解尴尬。
在被沈鑫营造出的这番以怀旧为主题的酒场中,我俩开怀畅饮,一杯接一杯,很快就喝多了。
都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却不知,酒逢战友,万杯都不够。喝到尽兴处,我俩相拥相依,唱起了军歌,抒发着战友情怀。
这种感觉,没当过兵的,或许是根本无法体会的。
而且,我更没有想到,这在海南与沈鑫的再相逢,却成为一个崭新的起点。
当然,这是后话了。
酒喝了不少,沈鑫非要带我去KTV唱歌,我也正在兴头上,欣然赞同。
KTV包厢里,我们继续相拥相依,一首首情绪激昂的军歌,让我和沈鑫像是一下子回到了老部队,重温着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盛凌倒是跟沈鑫带来的那个小姑娘聊的火热,她俩甚至还互相碰杯,喝起了啤酒。
但实际上,这时候,我和沈鑫已经喝的晃晃悠悠,山呼海啸了。
沈鑫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他揽住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老班长,接……接……接下来,有重要的节目即将上场……惊喜,大惊喜带给你,我亲爱的战友,我亲爱的老班长!”
我醉眼婆娑地望着他:“什么……什么惊喜啊?”
沈鑫神秘地一笑:“答案马上揭晓。”
PS:正如文中所说,没当过兵的,或许无法体会出战友之间的那种情谊。我退伍后,几次战友聚会,深有体会。多年未见,如见亲人,酒往死里喝,嗑往死里唠。甚至想把当兵时所有的细节,都挖掘出来。然后互相挽着肩膀,唱几首军歌。那情调,终生难忘。当然,本书中引出‘沈鑫’这个战友,并不只是让他替‘我’化解危机这么简单噢,这个人的出现,将会在后面发挥出显著的作用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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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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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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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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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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