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第 23 章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藏在两人之间的那段前世记忆,一旦揭开,便是鲜血淋漓。

  萧誉从一开始就知道终有这么一日。

  眼前的雨夜,又将两人拉回到了前世那桩恩怨之中,再也没有理由让他若无其事地站在她跟前。

  他必须面对。

  雨滴声突地变得聒噪,萧誉内心早已是惶惶不安,却依旧平静地坐在那,夜色深沉,将那双深眸染的愈发深不可测。

  直到身旁的人起身,提步往外走去。

  那脚踝处的一串铃铛声细细碎碎,刺入耳中,萧誉突觉心如火烧,喉咙一滚,终是起身往前迈出一步,伸手拽住了她。

  修长的五指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比起上回在长宁殿门前大了许多。

  穆蓁被他捏的有了痛感。

  而在萧誉身侧的那块锦布包裹的崭新木板,也随之“嘭”地一声落地,露出了木料的一角。

  穆蓁回头。

  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那被她抓住的手腕,犹如千斤重,死死地拽着她,仿佛要将她往那不见底的深渊拽去一般,穆蓁眼里的平静终于被打乱,颤抖地去挣脱,“陛下,松开。”

  萧誉由着她来掰他的手,手上的力道却半丝不减。

  一阵无声的对抗。

  当感受到那双手开始有了颤抖时,萧誉深邃眸莫测的眸子里才划过一丝悲凉,紧紧地看着她,低沉地道,“穆蓁,让我陪你再走一段。”

  世间乱世,她一人应付不来,就让他去替她斩断路上的荆刺。

  熟悉的一幕出现在脑海,萧誉又想起了前世。

  此次并非是两人头一回决裂。

  第一次她走,是在前世初雪前的那个雨夜。

  她挟持了虞氏。

  他闻讯赶去之时,她已经立在雨中掐着虞氏的喉咙,瞳孔如血。

  他并不知,她已经知晓了避子汤,只觉自己好不容易为她铺垫好的太平,被她一日之间打碎,无比恼怒,便说了那句,“你于朕有恩,朕不会拿你如何,自今日起,朕不想再见到你。”

  她没说话。

  一身衣裳被雨淋透,良久才将手里的虞氏推给了他。

  那双眼睛抬起来,穿过雨雾望过来时,带着血红,空洞而冰凉,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半晌,嘴角才轻轻动了动,对他道,“萧誉,我们就到这儿吧。”

  ——他不见,她也不再稀罕了。

  嘈杂的雨声,犹如此时,也是一瞬安静了下来。

  心口那股熟悉的坠落感,再次窜上来,越沉越深。

  萧誉的手掌不觉又多了几分力道,继续道,“你一直身在后宫,并不知前朝如何,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比你多活了十几年,我清楚将来会发生什么,让我陪你走完这一段。”

  穆蓁周身一栗。

  那话就似是一条往上攀爬而来的蔓藤,从她的脚底缠绕而上,死死地捆住了她,让她难以呼吸。

  心底的恐惧和那想要逃出谷底的求生之力,终是让她从他手掌中挣脱开来。

  手腕处被他捏过的位置,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穆蓁却终于喘过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萧誉那双血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往后的路如何,是我自己的事,同陛下无关,与我而言,我能重新回到北凉,已是新生。”

  她不会去问他,前世后面的北凉如何了。

  她的父皇和兄长又如何了。

  人各有命。

  她不愿去贪图这一份捷径,也不会让自己跳进那沼泽之地,再奋力地去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日日战战兢兢而活。

  穆蓁转过身。

  萧誉久久地立在那,看着她决绝而去,脚步踏进了雨里,彻底地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掌心的余温渐渐散去,一片空荡。

  宴观痕在门外的长廊上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出来,这才进去看了一眼。

  北凉公主已经走了。

  那块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了几日的木板,此时正躺在地上,而塌边那木几上,却又多了一块板子。

  宴观痕深吸了一口气。

  合着这是没送出去,还被人退回来了一块。

  宴观痕此时心中就算有天大的谋算不吐不快,也没敢再进去,脚步一转,正欲回去先睡一夜安稳觉,却又听萧誉道,“进来。”

  宴观痕跨步进去,萧誉已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木板,若无其事地裹进锦布中,同两块木块叠放在了一起。

  收拾好后,又平静地取了案上的笔墨,拿出一张白纸,描起了图。

  宴观痕偷偷瞟了一眼。

  萧誉的神色并无异常,似是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了半晌,萧誉搁下手里的笔,将那张纸交给了宴观痕,“明日你拿着这张图,送给大魏。”

  宴观痕狐疑地接过,扫了一眼,见是南陈康城的布防图,不由一愣,抬起头来看着萧誉,“陛下要动虞氏?”

  战场上没有永远的盟友。

  大魏虽与虞氏,洛中同时联手,但此时北凉和南陈皆是内乱,西关口一战,大魏在北凉身上没讨到好,断不会再贸然进攻北凉。

  若有了这张南陈的布防图,大魏必会弃信于虞氏,直攻健康。

  在北凉洛中未反之前,宴观痕就已经想到了这点,后来洛中一反,宴观痕认为应舍远取近,先把北凉的穆淮康擒了再说,以免日后同虞氏交起手来,北凉趁乱来袭。

  洛中一战,汉阳的十万兵马成了最关键的筹码。

  只要南陈临时反悔不插手,穆淮康的七万大军,再加上太子手底下的人,前后夹击,周侯爷必败。

  相反,若汉阳同洛中周侯爷联手,穆淮康七万大军必死无疑,等到北凉的兵马赶去,面对的便是洛中和南陈联军,想要取胜,难于登天。

  最终陛下在北帝和周侯爷之间,选了北帝。

  本也算是盟友,可宴观痕一点都没感觉到作为盟友的优待。

  他就没见过,谁结盟,有他萧誉这么窝囊。

  北帝不信他。

  人家小公主也不见得领他情。

  宴观痕知道劝也劝不了,只能妥协,将图收好放进了袖中,随口问道,“陛下是明日回汉阳?”

  问完,没见萧誉回答,宴观痕抬起头看向他。

  见到那张沉默的脸,宴观痕心头一沉,突地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便听萧誉道,“不回。”m.xiumb.com

  宴观痕又被他激地气血攻心,“陛下此时不回,北帝日后还能留你?!”

  等到北凉度过了这个难关,还有他萧誉什么事。

  直接找个人,取了他命,还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萧誉没理他,起身拿起那木几上的两块木块,提步往里院走去。

  宴观痕不死心,追上去,“陛下,那你告诉臣,你打算何时回......”

  **

  长宁殿秋兰侯了好久都没见穆蓁和阿锁回来,一时担心,便提着一盏灯,去门口守着,候到望眼欲穿,才终于瞧见雨雾里的一盏灯火。

  阿锁扶着穆蓁下车。

  秋兰赶紧将手里的伞递过去,却见穆蓁一身衣裳早已淋透,不由一愣,看向了阿锁。

  阿锁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出了晨曦殿,殿下让她回长宁殿取回上次拆下来的那块秋千板子,之后便去了萧帝的住处。

  殿下进去之后,她一直在外守着。

  等了好久才见人出来,手里却没拿伞,雨水从头淋下,那双眼睛比今日在屋里瞧见的还要红。

  等上了马车,阿锁心头七上八下,正是担忧,殿下却跟个没事人似地同她说起了中标之事,“你自来心细,又会算账,往后你就直接跟着当铺钱老板对接。”

  两人一路说着话,并没见她有什么不对。

  秋兰也没多问,赶紧回屋去备水。

  等穆蓁进了浴池,阿锁便去给她备了寝衣。

  穆蓁出来时,却没接,直接进屋,换了一身往日射箭比赛时穿过的劲装。

  阿锁正诧异她这又是要上哪去,便听穆蓁吩咐道,“去收拾包袱。”

  **

  一场雨夜,谁也没安宁。

  王贵妃更是合不拢眼。

  先是穆蓁招亲的结果,不如她意,还未来得及想出个法子来应对,她的康儿就出事了。

  她就知道,常年身在战场,刀枪不长眼,哪能不受伤,又怎可能回回都能打胜仗。

  她心惊胆战了这些年,一直盼着陛下能将她的康儿召回京城,陛下却充耳不闻。

  这回终于出事了。

  洛中周侯爷到底不是姓穆,当年周家助先帝夺了江山,先帝便许了一个洛中给他周家,殊不知,留下了一个大隐患。

  到了周侯爷这一代,周家的野心日渐暴露,这回直接给反了。

  “那病秧子有何本事,坐上太子之位,一旦出事,他连马背都上不了,全靠我康儿一人,这回康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怕是也活不成了。

  高嬷嬷立在身边直劝,“娘娘先别急,二殿下从小习武,又在边关镇守多年,定能平安归来,且娘娘好生想想,这回的事情,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王贵妃疑惑看着她。

  “此次北凉若是能平反洛中,有了周侯爷这一反,陛下必定不会再轻易相信外人,娘娘一心盼着二殿下能早日撤出边关,奈何陛下一直不松口,这回可是二殿下归来的最好时机。”

  王贵妃一愣。

  高嬷嬷又道,“洛中和西关口比起来,孰轻孰重?”

  半晌,王贵妃才慢慢地反应了过来。

  如今皇室可用之人并不多。

  那病秧子挪不出东宫,而北凉的那几位老王爷,陛下又何尝放得下心,到时她再举荐康儿驻守洛中,陛下还能有什么理由反对?

  于康儿而言,确实是个拿命来换的机会。

  王贵妃捏着手里的绢帕,心跳渐快。

  如今就全看这一仗如何了。

  **

  东宫内,穆淮宇已换了一身戎装,正坐在灯火下,看着桌案上布阵图,门外明德突地掀帘进来,“殿下来了。”

  话音一落,脚步声已到了屋外。

  穆淮宇拿起身旁一件披风,刚披在身上,便见穆蓁从那珠帘外伸出了头,冲他一笑,“兄长还没睡呢?”

  穆淮宇眉头一皱,“明儿就是你生辰,怎不早些歇息。”

  穆蓁没答,走过去又同他挤在了一张榻上,看向适才穆淮宇瞧过的那布阵图,轻声道,“睡不着,想来看看兄长。”

  穆淮宇一笑,直接揭穿她,“是在担心战事?”

  穆蓁不说话。

  穆淮宇神色一柔,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有父皇和兄长在,不会有事,早些回去睡个好觉,明日还得见驸马爷,可别肿着一双眼睛吓着了人家。”

  驸马人选早已定了下来,就等着她的生辰昭告天下。

  却偏生赶上了洛中造反。

  穆淮宇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沙漏,见她依旧没动,正欲再催她回去,却听穆蓁道,“定都定了,他还能跑了不成。”

  穆淮宇两声轻咳。

  穆蓁回头便塞了个蜜饯在他嘴里,“兄长刚喝了药,嘴里怕是苦得很。”

  蜜饯在嘴里慢慢化开。

  穆淮宇缓了过来,便笑着道,“好,就算是跑了,兄长也给你抓回来,听兄长的话,早些回去歇息。”

  穆淮宇说完,依旧不见穆蓁起身,正欲再赶人,穆蓁却突地回头看着他,道,“兄长,我十七了,你诓不了我。”

  洛中是北凉的要塞,丢不起。

  穆淮康也不能死。

  北凉这回只能赢。

  韩将军的兵将,固然能抵得住周侯爷,可若是南陈出兵,穆淮康必死无疑。

  朝中臣子都在等着父皇做出决策,等着他从蜀中靖王手上调兵,北凉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但洛中已有一个周侯爷叛变,父皇不能再引虎归山。

  除非洛中有可靠之人把守。

  当年她能从北凉单枪匹马,跑去南陈找萧誉,如今她也能走出京城,去替北凉寻得一线生机,守住一方疆土。

  她虽骄纵,但从来不娇气。

  她知道,父皇去找过了萧誉,萧誉必定同他提出了联姻的条件。

  但今日她去找父皇时,父皇却什么都没告诉她。

  他们都在护着她。

  就算是危及到了江上社稷,他们也没舍得将她推出去,用她的婚姻去维持北凉的江山。

  她怎可能心安理得得坐在宫中,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兄长有病在身,太医早就说过,不能上马背。”

  穆淮宇看着她,突地变了脸色。

  而周身的力气也在一瞬褪了个干净。

  “穆蓁......”

  穆淮宇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拽住了她的衣袖,“你听话......”

  穆蓁鼻尖一酸,侧过身,轻轻地抱住了他,“兄长,母后临终前对你说的那句,让我们相依为命,并非只是让你照顾我,我也该护着兄长,我已经抛弃过兄长一回,这次就让我替兄长前去守住洛中。”

  穆蓁缓缓地弯下身,从穆淮宇腰间,取下了那块令牌,“兄长,等我回来。”

  穆蓁说完,才松开了他。

  身后案上的灯盏突地落地,穆蓁并没有回头。

  夜里的雨势依旧,穆蓁走出东宫,接过了阿锁手里斗笠和包袱,“我走了,中标之事,就交给你和钱老板。”

  未待阿锁回应,穆蓁便已翻身上马,从东宫一路直奔城门。

  **

  被雨水冲刷的红墙边上,一道人影笔直地立在那,听见那马蹄声越来越近,脚步往前一迈,踏进了雨雾中。

  穆蓁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影子,忙地勒住缰绳,等到了跟前,才从那一排宫灯的雨线下,看清了那张脸。

  穆蓁一愣,“赵大人。”

  赵坤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她跟前,并未多言,只抬手将手里的一个包袱递了过去,“生辰之礼。”

  穆蓁一直看着他。

  直到赵坤的衣袖上开始滴水了,穆蓁才伸手接过,“多谢。”

  赵坤退后两步,让出了路。

  穆蓁看着赵坤,突地笑了笑问道,“赵大人可知,本宫选了谁?”

  赵坤立在那,神色不变,只道,“愿殿下一路平安。”

  穆蓁转过了头,“赵大人,也多保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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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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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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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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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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