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解释,我不记得。”
“你……”许相思差点儿没气昏过去,“你和雅兰做过的事情,居然不记得?”
她自然不信,这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如果他敢作敢当,索性大方承认,大家还好聚好散。可没想到,他居然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这令她感到一阵心凉。
林俊熙飞快扫了一眼照片,目光一沉。
他望向了冷墨,冷笑出声。
“冷先生,你这个样子,怕是有些不厚道。”
“怎么?”
“雅兰是我表妹,虽说是远亲,可她自小跟我亲近,我对她也是疼爱。你和她既成事实,现在却又如此无情,若被她知道了,该怎么想?”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我说的也是事实。”
“不记得不表示没有发生过!”
林俊熙眉头一皱,温润气质瞬间消散,俊美非凡的他,竟也能散发出如此凌人的气势。
冷哼了一声,他又抬手指向许相思,语气愈发森冷。
“你先对我表妹始乱终弃,最终却因为你犯下的过错,把思思也给伤了!我一心想保护的两个女孩子,都被你染指,都被你所伤!冷墨,你还真是恶贯满盈!”
“林俊熙……”许相思担忧的看着他,一时被他这幅样子吓到了。
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见过林俊熙露出过这种可怕的表情。
“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但现在……”xiumb.com
说到这里,冷墨上前一步,抓住了许相思的手腕,目光灼灼,“你必须先跟我走。”
“你放手!”
男人的触碰,令许相思感到由衷的恶心,更恶心的,是他虚伪的面具。
她奋力的挣扎起来,可愈是挣扎,男人的五指就缩的愈紧,疼的她蹙起了眉头。
“跟我走,你不能留在这里。”
林俊熙面色一寒。
他上前挡在了二人面前,幽沉的眸光,和那冷峻的男人对视。
“放开她。”
冷墨冷哼一声,眼神透着无比的清高和孤傲。
“我和我的未婚妻之间的事,有你什么事?”
“谁是你未婚妻!冷墨,我已经说过了,我要和你一刀两断,从此,我们没关系了!”许相思忍着心里的剧痛,嘶哑开口。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她居然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么一位冷峻的男人。
为他痴,为他狂,甚至眼里心里全是他一个人!
现在想想,他就是个冷血又无情的男人,他可以和雅兰发生了关系,却当做没这一回事,甚至都到了这种关头,还保留着对她强大的控制欲!
是她瞎了眼!
林俊熙挑挑眉,“你听到了?这里是我家,请你马上离开!”
冷墨唇角勾勒起一抹近乎挑衅般的冷笑,透着火光的视线,却死死的盯着许相思。
“如果,我非要带走她呢?”
“抱歉,我可不会让你在我的家里撒野!”
话音一落,围在一旁的佣人们全都围了上来,摩拳擦掌,似乎只等着林先生一声令下。
“笑话,有我在,谁敢动冷先生?”
说话的是黑子。
他那近乎巨人般的身高,黑西装都快要包裹不住的强横肌肉,以及刀削般冷然的脸,无处不透着一股子凌冽的杀气。
没人质疑他这话的可信度,更没人觉得他是在吹牛。
被他这番气势一吓唬,几个佣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萌生的怯意。
“退下吧。我可不想打坏了我家的桌椅,更不喜欢你这种只懂得打架的人,果然,鲁莽的人就是讨厌。”
林俊熙冷哼了一声,拿过手机,拨了三数字。
“滨城豪门冷家大少爷私闯民宅,企图以强硬和威逼手段抓人,如果我报了警,这件事再一曝光,你的名声会怎么样?”
手机之上,“110”这三个数字极为醒目,指尖停留在屏幕上方,似乎下一秒,就会拨出去。
两个男人在用极富威压的目光直视彼此的眼睛,强者之间,即使只是目光的对决,气氛也能这样令人紧张,紧张到窒息。
然而,或许冷墨是在顾虑他的名声,又或许是察觉到了许相思坚决不和他走的态度。
他五指的力道,微微松开了些。
趁着这个机会,许相思赶紧抽手而出,躲在了林俊熙的身后。
“很好。”
留下这句话,冷墨就带人离去了。临走的时候,他还看了许相思一眼。
这一眼的意味,晦涩难辨。
冷墨一走,这大厅之中凝重的气氛也骤然消散。
佣人们纷纷松了一口气,用送“瘟神”般的目光,目送那个脸色阴沉到可怕的男人离去。
许相思无力的瘫坐了下去,手腕被禁锢之后还有余痛,可更难受的,是她的心脏。
她趴在餐桌上,抱住头,瘦弱的肩头颤抖着,嘤唔出声。
林俊熙缓步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神色又柔和了下来。
“没事了,小豆丁。”
许相思委屈至极,哭着抱住了男人的腰,眼泪鼻涕全都蹭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
“阿飞哥,我真的好难过……”
这一声“阿飞哥”,在这一瞬,深深触动了林俊熙的心弦。
小时候,她总叫他阿飞哥,前些日子相认后,她便不这么叫了。
此刻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这一声“阿飞哥”,应该是把他视作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吧?
心柔不由的一暖,林俊熙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就像小时候那样。
“哭吧,小豆丁,哭出来就好了。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以后不必再理会。我会帮你找一个真正疼惜你,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黑色的迈巴赫驶离了林俊熙的山庄。
冷墨坐在后排,阑珊的彩灯走马灯一般掠过他那冷峻的脸,却染不了他那黑潭一般的眼眸。
他紧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却气势冷然。
黑子感觉就像一片黑色的阴云压在头顶,让他感觉呼吸不畅。
“老板,回家吗?”他试探问。
脑海中回想着那些露骨的照片,男人的眉头渐渐拧紧。
“去电台。”他冷声说。
这个时间,雅兰正在电台录节目。
她一手扶着耳麦,一边用娇媚动人的声线接听观众来电,一旁的助理轻轻拍了拍她。
她目光循着助理所指的方向看去。
演播室那扇透亮宽敞的玻璃窗外,面无表情的男人站在那里。
他看着她,幽深的眸光,晦暗不明。
“……好的,感谢这位听众朋友和大家分享他的故事。接下来让我们听一首歌曲,稍后,雅兰将继续接听各位听众朋友的来电。”
助理知趣的离开了,冷墨缓步走了进来。
雅兰取下了耳麦,起身相迎,微微的一笑,淡雅如莲。
“阿墨,你是来看我的吗?”
男人盯着她,森冷出声,“你觉得呢?”
“一定是了。等着,我给你倒杯咖啡。”
雅兰刚转身欲走,身后的冷墨一把扯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目光骤然一沉。
男人的眼神太具压迫感,眼球表面就像覆了一层寒霜,令人无法与之对视。
雅兰语气微微紧张,“阿墨,你这是怎么了?”
“要我说明吗?”男人冷呵了一口气,“大婚当日,是你给许相思发的照片?”
威压之下,雅兰微微颔首。
“那照片是你哪来的!”
冷墨语调骤然拔高,攥着她手腕的五指也不禁加重了力道。
“阿墨……你轻点儿,你弄疼我了。”
“说!”
“我说,我说就是了……”
冷墨大发慈悲的松开了她,脸色却依旧森冷。
雅兰委屈的揉了揉痛处,纤细的手腕上,五道红色的痕迹就像烙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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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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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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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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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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