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来,那就来吧。”
从车里取出一张鎏金的婚宴邀请函,递给她。
雅兰的手探出车窗接过去,笑意深沉。
“谢谢。”
没一会儿,代驾来了。
许相思将钥匙递给代驾,正要上车,身后,又传来了雅兰的一句。
“许小姐,明天一定会非常热闹,我保证。”
许相思总觉得她这句话有些古怪,可哪里古怪了,她也说不上来。
索性不搭理,关上了车门。
当晚,许相思没有回冷宅,她被冷墨安排在了酒店,之后,他便回家安排第二天的婚礼事务去了。
不过,她的叔叔陪着她。
因为她无父无母,按照流程,得是父亲牵着她的手,陪她走上红毯,再把她交到新郎的手中。
无奈之下,冷墨只好找到了她的叔叔。
叔侄二人多年未见,谈到当年的事情,不免唏嘘感叹。
这一谈,已是深夜了。
而在另一边,李木开车送文宣回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背回家。
他摸索着打开灯,找到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平日让你少吃点甜品,就是不听,你知道你有多重吗?”
他吐槽了一句,可文宣醉的厉害,翻来覆去的直哼哼。
“头……头疼。”
“等着,我给你熬点醒酒汤。”
李木出门走到客厅,四下扫了一眼,打开冰箱的时候,却见到箱门上贴着一张纸条。
“囡囡,你外婆身体不好,我去照顾几天,记得按时吃饭。”
原来如此。
听闻这女人是和她妈妈相依为命的,难怪不见她妈妈,原来是走了。
他在冰箱里找到了些食材,便开始调制醒酒汤。
“起来吧,喝一点,你会好受的多。”
他端着醒酒汤在床边坐下,把文宣扶起来。
文宣长相很漂亮,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双目迷离,面颊微红的样子,更是透着莫名的诱惑。
她摇摇头,就那样望着李木,含糊不清的问。
“李木,你是不是喜欢我?”
“……”李木愣住了。
“说,是……还是不是。”她眨眨眼,盯的他心里莫名慌乱。
“当、当然了。”
“有多喜欢?”
“很……喜欢。”他不会甜言蜜语,只能想到这个。
文宣忽地笑了,带着醉意,笑的意味不明。
李木紧张了几分,“你笑什么?”
文宣止住笑,带着醉意说,“李木,其实……我也喜欢你。”
“什么?”李木皱皱眉,惊讶极了。
“有一次……我和一个男人相亲,对方是上市公司的老板,我们约在咖啡厅见面。他对我印象不错,我也看上了他,可我们还是没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木思忖起来。
文宣家境一般,而且早年父母离异,从小就缺乏父爱,但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这也是文妈妈总能为她找到上流圈子的男士相亲的原因。
可他非常费解,她简直是相亲达人,甚至创下一周有六天都在相亲的恐怖记录,按道理,这么高的频率,总能遇到合适的吧?
但,就是一个都没成,简直像被下了魔咒。
“为什么?”他问。
“因为,那人告诉我,他看见一个男人尾随在我后面,就躲在窗外,偷偷看着这边。”
李木神色突变。
那次,他和她加班到深夜,她却说接下来要去相亲。
有些不放心她那么晚还出去相亲,于是悄悄跟着,没想到她居然发现了?
文宣苦笑,“那人以为,你是我纠缠不休的前任,担心惹上麻烦,所以拒绝了我。”
良久,李木才说,“我以为,你没发现我的。”
“傻瓜,我装作不知道而已。出了咖啡厅,你也一直远远跟着我,直到我回了家,你才离开的。”
李木没说话,文宣眼圈却渐渐红了。
“你知道吗?我从窗子里见到你离去的背影,你就在昏黄的街道上走着,在寒风中收拢着衣服,还狼狈地打了个喷嚏,明明那么滑稽,但……”
但,却让她感动到无以复加。
李木的脸色渐渐涨红,他一时有些慌乱,忙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柜子上。
“你记得喝,我……我走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m.χIùmЬ.CǒM
然而,文宣拉住了他。
她醉眼朦胧的注视着他,眉眼是从没见过的深情,皓白的手臂勾住男人僵硬的脖子,红唇主动贴了上去。
柔软的唇,带着扑面而来的浓烈酒气,柔软的触感和酒精,猛烈刺激着李木的神经。
情欲的火苗被挑起。他们相拥,他们倒在了床上。
翌日,是许相思和冷墨的婚礼。
教堂圣洁的钟声敲响,几只白鸽落在教堂屋顶的十字架上,彩色花窗在阳光下绽放着绚烂的光芒。
教堂之中,所有收到了邀请函的宾客们都在礼拜区的长椅上入了座,高台之上,手捧圣经的牧师慈爱的望着众生。
为了这次婚礼,冷墨煞费苦心,他不惜花重金把大主教从欧洲请了过来,甚至还配备了一个儿童唱诗班。
他只想给让许相思最好的婚礼体验和记忆。
所有人都在等,等新娘许相思,包括站在主教身旁的冷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向来严谨的冷墨走到安静处,拨通了许相思电话。
此刻,在滨城大桥之上,由劳斯莱斯组成的婚车队在前方开道,几匹体型俊美的白马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悬挂着艳丽的气球和彩带,在车流中徐徐前行。
这么大的排场,谁都知道今日是滨城豪门冷大少的婚礼,车流纷纷迅速让路,一路倒也畅通无阻。
“冷墨。”许相思将通话接起。
她穿着雪白的圣洁婚纱,戴着奢华的钻石冠冕,再加上精致的妆容,今天的她,褪去了几分稚气,格外端庄美丽。
“你什么时候到?”
“车队走到大桥了,应该快了吧?十分钟。”
“等你,记得要准时。”
挂掉电话,男人将手机收起,冷峻的眉眼,微微舒展。
这一天,这一切,连他也感到有些恍惚。
和很多平凡人一样,他对未来的另一半,也曾设立了许许多多的要求和条条框框。
但直到许相思闯入他的世界,乃至后来闯入他的心,他才明白,原来所有的原则都是可以被打破的,她成了那个例外。
宾客之中,李木和文宣坐在最前排。
昨晚,他们经历了缠绵又难忘的一夜,此刻握着彼此的手,眉目传情。
“咱们的事情,告诉你妈妈了吗?”李木问。
提起这一茬,文宣微微红了脸,“还没有,近来外婆身体不好,等她回来了,我带你见她。”
想起要见未来丈母娘,李木微微紧张了几分。
“你说,她会不会不同意啊?”
文宣微微勾起红唇,“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表现的好,我会考虑替你多多美言几句。”
李木点点头,将她的紧握了几分。
“我会的,文宣。”
不远处,雅兰和林俊熙也是盛装出席。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林俊熙唇角噙着笑。
旁边的雅兰挑起了美眸,“为什么?”
“毕竟,你和冷墨……”
“那都过去了,既然他真心爱着许相思,我当然会祝福他。”
林俊熙望着她看了几秒,笑意更深。
他伸手揉了揉雅兰的头,语气透着欣慰,“兰兰长成大丫头了,也懂事了。”
“表哥,你看你……”
“怎么?”
“发型都被你揉乱了啦,我离开一下。”
雅兰嗔怪地看了一眼表哥,从长椅上起身,离去。
洗手间,雅兰站在镜子前。
她拿出了手机,选取了几张照片,给许相思发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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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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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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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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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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