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静婷愤恨的看着那张自鸣得意的脸,突然她冷笑:“跟你妹妹一个德性,果然是一丘之貉。”
“什么?”
男人这次彻底愣住了。
“宁锦风,堂堂宁氏公子用不着这样煞费苦心装模作样。”
袁静婷鄙夷的看着他那张错愕的失去反应的脸冷冷开口。
宁氏公子,行踪不定,性格邪魅,按照外界人的说法是,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整天游手好闲,过着公子哥儿的优越生活,
袁静婷的眉间蹙过一丝懊恼,从他的打扮气质,无赖的举动上来看,她应该很早就猜出他的身份的、
而不是,刚刚一瞬间才想到。
宁心怡的嚣张跋扈,宁锦风的耍无赖,这兄妹俩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你认识我?”
宁锦风睁大了眼睛毫不掩饰双眸中的惊诧。
袁静婷犀利的盯着他冷笑:“凑巧而已。”
说完,她便转过身子从一边绕着离开孤儿院。
而在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的时候,宁锦风才反应过来冲着她大喊道:“小美人儿,你逃不掉的。”
语气听起来分外轻佻,但是分明却携带着一股无法忽略的霸道。
很明显,他并不遮掩他将她当成了猎物的企图。
袁静婷的眸子看着前方,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一个宁心怡已经够让她心力交瘁的了。
似乎所有的人都喜欢跟她过不去。
……
夜幕开始四合,黑沉沉的夜色压了下来,楚家大宅静静的伫立在夜色之下,大宅内灯火通明。
袁静婷小心翼翼的捧着盆栽仙人掌推开门后,直接拐弯来到一边的阳台边。
将花盆小心翼翼的放到窗台上,打算好好换个花盆。
仙人掌较容易吸收水分,所以她必须找个大一点更为合适的花盆,或者说是水桶之类的东西,将这片还不算太大的仙人掌移植进去。
看着满身是刺的仙人掌,袁静婷的眸子忽的黯淡了下来,她的脸上也被一种失魂落魄所取代。
“仙人掌!”
她苦笑着,喃喃自语。
跑了整整一下午,在C市只找到这么零散的几片。
洁……
袁静婷的目光渐渐地被仙人掌吸引了进去。
仙人掌是洁生前最喜欢的一种植物,其次就是虞美人,她的浑身上下准是竖起了这些刺。
三年前,她与洁只是短短的相处了几个月,除了争吵便是打闹。
终于,有一日,洁也许是忍无可忍了,就拔掉仙人掌上的刺一点一点的刺进她的身子……
结果是,身体如刺猬似的被扎满了刺,毒血从肌肤里渗了出来。
时隔三年,她只要看到仙人掌,就会因为恐惧而身体直发软。
强忍着心底的恐惧,她将仙人掌从集市上找回来,目的只是为了祭奠。
毕竟,当时的洁也不过是一个受害者。
洁有错,但是,或许她罪不至死。
袁静婷回神,重重的往肚子里吸了一口气,三年前的噩梦再一次出现,也许只有这样对死去的洁祭奠的虔诚一点。
她的心会稍微得到许些安宁。
袁静婷的手指情不自禁触摸上仙人掌的刺,指尖轻触。
“你去哪儿了?”
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客厅的沉寂。
袁静婷一惊,被吓了一跳,抚摸着仙人掌的刺猝然扎入指尖肉里。
“啊——”
她猝不及防的惊叫一声,鲜红的血从指头渗了出来。
等袁静婷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察觉到她的异样楚漠辰黑眸扫过她的手指,他蹙眉不假思索的握着她的手指,伸入嘴里吸允。
袁静婷愣在了原地,之间处传来的疼痛与湿度令她的心底流淌而过一阵暖流。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小心怜爱的样子,心底猛地抽痛了一下。
眸子里的敢动稍纵即逝。
过了几秒,袁静婷局促不安的抽了抽手,楚漠辰抬起头深邃的眸光注视着她。
“你……你在家啊。”
她想了半天要说的话,最终在他挺腰站直身子的时候,脱口而出。
她确实一开始还以为他不在。毕竟现在这个时间段他很少在家。
楚漠辰不答话,黑沉的双眸死死盯着她:“去哪儿了?”
严厉的声音携带者不容抗拒的权威性。
袁静婷有点悲凉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宣告他的霸道。
“我出去买花了。”
袁静婷扭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仙人掌,淡淡的回答到。
“出门五十里就有大堆数不清的鲜花店,买花买了整整一天?”
楚漠辰的黑眸紧盯着那片长满了刺的仙人掌冷冷说道。
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怀疑。
袁静婷不高兴的扭过头,目光直直的看着他:“我要去哪儿,那是我的自由。”
他这个质问的样子,好像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是,那是你的自由。”
楚漠辰深谙的眸子逼视着袁静婷危险的说道。
袁静婷看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沉默不语。
深邃的五官,却总能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甚至他站在这里不发一言的时候都能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为什么要买花?”
楚漠辰黑眸扫了她一眼,肩膀突然靠近她,一只手臂朝仙人掌伸出,手指从仙人掌上拔下一根刺。
袁静婷被问的结舌,答不上话来。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楚漠辰阴冷鄙夷的声音又落了下来:“故意的,是吗?”
袁静婷一惊,失神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将仙人掌上的刺拔下来,随后又扎在嫩绿的掌片上。
而他挺拔的身子笼罩在她的头顶,她能够感觉到来自头顶的戾气与威胁。
心,不由的开始莫明的恐惧了起来,尤其是在看着楚漠辰一根一根拔仙人掌刺的时候,她的心就发慌。
“不要拔了——”
眼看,仙人掌遭受着那只大手的毒害,袁静婷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了他的大手、
小小的手掌覆盖在那只大掌上,一丝异样在袁静婷的眼底稍纵即逝。
她紧紧抓着楚漠辰的手不让他动,橄榄般的眸子恳切的看着他:“楚漠辰,不过是一种植物而已,你何必拿它撒气呢。”
她看的出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一直都在隐忍着什么。
而他眸底的楚痛却也刺痛了她的心脏。
是洁!
就连她这个只和洁相处了几个月的妹妹都知道洁最喜欢仙人掌,更何况楚漠辰爱她那么深……那么深……
楚漠辰将再次拔出来的刺再一次扎在掌片上,垂下充满戾气的黑眸,冰冷的出口:“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的薄唇贴近她的脸庞,温热的气普扑打着她。
袁静婷一惊,因为他暧,昧的动作变得局促不安。
她稍稍挪动一下被他困在胸膛间的身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难道,我连喜欢一种花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她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猜忌心思,仙人掌,谁都可以喜欢。
她愤愤的躲开他的怀抱,却被他长臂一捞又揽了回来。
“发生的许多事情,你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语气中是一贯的不容抗拒。
袁静婷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几下,想逃离他强大的霸道气息:“放开我——”
楚漠辰拉下脸,强悍的男性气息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席卷。
大掌伸出,将她的身子紧紧摁住不允许她逃离。
袁静婷到吸一口气,他只是悄无声息的动作就令她差点窒息。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我最后再说一次,解释。”
楚漠辰将她的身子紧紧摁住,简短的一句话以命令的口气,干脆利落的落了下来。
袁静婷一颤,橄榄般的眸光波动着看着他。
楚漠辰深黑的眸子一滞,眸光锁定她绝美的小脸。
心湖,如同被船桨拨开了似的,荡起了丝丝涟漪。
他凝视着她略显苍白又惶恐不安的脸,眉头紧紧地蹙起,他实在是没了耐性。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袁静婷察觉到他眉宇间的不悦,脱口而出,美眸流露出了无辜之色。
楚漠辰刚毅的唇角车开一丝冷笑,犀利的鹰眸中满是睿智的光芒。
他敏锐,犀利的眸子,似乎能看透她的一切。
“你不说,没关系,我正准备看一场好戏,而且,是报复游戏。”
楚漠辰犀利的眸子盯着她,字字犀利如刀。
袁静婷整个人僵住,脸色刷的变白。
楚漠辰的弦外之音她当然听得懂。
“你都知道了?”
她被惊的脱口而出。
“什么?”
楚漠辰侧头垂眸淡漠的说道。
袁静婷又是一惊,没想到他竟然否认,她紧紧的与那双凌厉的黑眸对视着,有种想逃避的感觉。
她的唇角突然扯一丝冷笑。
“你不过就是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报复游戏而已,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袁静婷宛如冰魄般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声音苍凉中充满了讽刺。
她伸出手,将他霸道的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推开,决然的说道:“楚漠辰,你总说我我欠了你,但是三年前的罪恶,你能知道多少?”
她说完,突然又笑了,唇角笑的凄美绝艳。
苍凉的视线扫过窗台上的仙人掌……
那些刺,扎不在别人的身上,别人永远也不能感受到切肤之痛。
扎不在楚漠辰的身上,他不会知道有多痛。
洁,不正是一盆有毒的仙人掌吗?
浑身都充满了刺。
而,楚漠辰偏偏爱那个女人爱到了骨髓。
“你竟然还有脸提及三年前?”
楚漠辰的声音充满了滔天的怒气,结霜的眸子里迸射出俩道冷光。
“凭什么不能提?”
袁静婷委屈愤怒的朝他吼道。
“你凭什么那么自以为是的以为,三年前她的死是我的错。”
她死死盯着他那双愤怒的眸子,不怕死的继续顶撞。
他跟胡雪林,跟洁的家人一样,都以为是自己耍手段逃避了法律的制裁。
他也以为是自己狠毒,眼底揉不进沙子,小肚鸡肠,为了在爸爸面前争宠杀了她的吗?
她在洁那里受到的虐,他们看不见。
而楚漠辰只需要去警察局或者法院走上一糟就可以明白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他不会,他只知道,他需要发泄。
“愤愤不平?”
楚漠辰突然捏起她的下颚,声音冰冷的到了极点。
而袁静婷下巴处的疼痛则彰显着他隐忍的愤怒。
疼痛,令袁静婷蹙了蹙弯眉,她抬手将他的大手推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为什么不杀了我?”m.xiumb.com
她决然的表情令楚漠辰的浓眉蹙了起来,又是一丝异样的情愫在心底转瞬即逝。
楚漠辰正欲说话,眼梢却瞥见了身后的人影。
他侧头,疑惑的看着张妈!
张妈恭恭敬敬走了上来,略有些顾忌的说道:“少爷,是……夫人的信。”
“信?”
在楚漠辰困惑的同时,袁静婷也吃了一惊,这才擦觉到有人在身后。
她转过身子,同样一头雾水的看着张妈,视线又落在了张妈手中的信封上。
果然!
她诧异,
这年头,还真有写信的?
“谁的?”
因为困惑极了,袁静婷脱口而出。
张妈恭敬的看着她摇头:“这个没写署名。”
“地址呢?”
“也没有。”
匿名信?
袁静婷惊愕半秒。
楚漠辰的手臂伸了出去,就要结果那封信。
袁静婷一惊,不顾形象一把将信封从张妈手中抢过,楚漠辰的指尖扫过信封却没有拿到。
“您先下去吧。”
楚漠辰拧起眉头扫过一脸紧张的袁静婷,随意的对张妈说了一句。
张妈点了点头,默不作声退了下去。
怎么会有匿名信呢?
袁静婷快速的将手中的背在身后,不悦的看着楚漠辰:“你不会连尊重人的隐私,这道理都不懂吧。”
楚漠辰的眸底迸射出俩道严厉的光芒,他威胁的眸子盯着她的脸,宽厚的大掌伸出:“拿来——”
袁静婷一惊,背在身后的手收紧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对楚漠辰好言相劝:“实话告诉你,这封信是谁的,我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我更不知道,如果是写了什么除本人之外不便为外人知道的事情,你也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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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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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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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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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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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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