鸮有人对你使用了哟
满地的尖刀听没听见这提示,不清楚,但在文具起效瞬间,寒光凛凛的尖刀们,的确一半变成了翠玉,退去尖锐,只剩温润,一半变成了柔软丝帛,柔软倒下,平坦出一条通往扳手的康庄大道。
吴笙放下胳膊,暗暗叹口气。这文具在前院和张、彭起冲突的时候都没舍得用,就是想留到后面,应付更难的敌人,但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在这里就用掉了。
如果只有他和徐望,还可以想些歪门邪道拼一拼,但带着阎王,还是一个根本不记得他和徐望,很可能和池卓临一样,属于“早期阶段”的阎王,变数太大,他必须在可控范围内,尽量求稳。
这才只是第一关,后面还有四间石室。
吴笙这边思绪飞驰,阎王那边则对着一地的翠玉和丝帛,瞠目结舌“你们可以啊,比我预想得可有本事多了。”
徐望斜眼瞥他“能具体谈谈你的预想么”
“我错了,”阎王立刻认怂,笑容堆得特别诚恳,“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
徐望莞尔,这会说话的劲儿,倒是能看出几分他认识的那个阎王的影子。
三言两语间,一行人已来到扳手面前,吴笙将手搭到上面,却不急于往下扳,而是回头问阎王“下一间里有什么”
路是阎王领的,路况自然也是阎王最熟。
不想这一问,直接让阎王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像吃了一颗坏瓜子儿,或者一瓣特别酸的橘子“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回忆”
“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抒发感情了,”徐望打断他,“赶紧说正事儿。”
“巧克力酱洪水。”阎王悻悻地应。
徐望“”
吴笙“”
“比刀山好过,”阎王耸耸肩,“憋住气,游上来就行了。”
随着扳手被吴笙缓缓拉下,石壁已经开始下落。
刚落下一尺,巧克力酱就顺着石壁上沿溢过来。
它们滑下石壁,流到地面,淌到三人脚边。
石室中弥漫着巧克力香气,浓郁,芬芳。
正屏息以待,缓缓下沉的石壁,发出“咔咔”的裂纹声。
下一秒,石壁在汹涌的撞击下轰然崩塌,巧克力酱如潮水般,朝着三人扑面而来
三人立刻憋气
巧克力酱瞬间灌满石室,也彻底吞没了三人
一入“酱底”,徐望就开始往上游,这一游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巧克力洪水的粘稠度,阻力比想象中大很多,他费劲力气往上蹬,身体的上升速度却极度缓慢
徐望不知道自己往上游了多久,只知道肺部氧气快耗光了,整个胸腔闷得厉害。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忽然抓到他胳膊,将他往上奋力一带。
徐望的脑袋终于冲出“水面”,他立刻大口呼吸,可一吸气,就满口满鼻的巧克力味,黏腻、浓郁得让人呼吸困难,眼睛也睁不开,全被巧克力酱糊住了。
“救命大手”抹了一把他的脸。
徐望终于见到天日。
虽然石室里仍一片晦暗不明,但至少还是能看清,自家军师关切的目光。
“还好吧。”吴笙担心地问着,又帮徐望抹了把脸。
徐望直接抓住他的手,舔了一口,果然“牛奶巧克力酱,我就知道小雪不喜欢黑巧。”
吴笙怔住,不是巧克力酱种类的问题,是被舔的问题。
旁边同样浮出巧克力酱的阎王,友情提醒吴笙“你在下沉。”
回过神的吴军师连忙蹬两下腿,重新保持住高度。
徐望别过头偷乐两下,待重新正色,又是一个庄重的队长了,才转过头来“幸亏小雪喜欢甜食,要是喜欢火锅,咱们就没活路了。”
三人缓慢而艰难地划着巧克力酱,游到下一间石室的扳手面前。
徐望转头看阎王。
阎王愣在那儿,满眼懵懂无辜。
徐望翻个白眼“你属牙膏的啊,非等我们问,才说,还过一间,说一间。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后面剩下三间石室里,都有什么”
“哦。”阎王焕然大悟,连忙道,“这个后面是滑梯和老鼠,但再后面两间就说不准了。”
吴笙“说不准是什么意思”
阎王抓抓头“就是它每一次都会变,我也不知道这回是什么。”
“那就先说说滑梯和老鼠。”徐望争分夺秒。
阎王“行。”
徐望“什么样的滑梯”
阎王“大。”
徐望“什么样的老鼠”
阎王“大。”
徐望“你的形容词库就挑不出来第二个字儿了么”
某室,暗格。
况金鑫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了,他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扭曲的关节,只剩下木然的钝感。
这是一个能把人逼疯的地方。
逼仄,黑暗,疼痛,窒息。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难以集中,偶尔,他会闪过“就这样昏过去好了”的念头,因为失去意识,对于此时此刻的他,反而是一种幸福的解脱。
但这样的心念一起,就会被他果断打压下去。
他现在经历的这些,小雪早在漫漫童年里,就经历了不知多少遍,而现在,那人又在经历暗格噩梦的痛苦。他没办法帮小雪缓解痛苦,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尽自己的一份力,找到徽章,找到这里的池映雪,早一点让这关结束哪怕只早一分钟。
深吸口气,况金鑫再度用头撞向暗格壁
“咚”
实打实的撞击声,伴随着晕眩和钝痛。
暗格壁并不厚,却坚韧无比。
况金鑫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撞过去了,第一次撞的时候,他足足缓了十多分钟,而现在,他只需要十几秒。
暗格壁没有破,但他能清晰感觉到,薄壁有一丝丝的松动,这就是他继续下去的全部动力。
十几秒后,他咬紧牙关,又要去撞第二下,可外面比他更快地响起一声
“砰”
像是大块地砖被掀开又砸落的声音。
况金鑫一激灵,本能屏住呼吸,再不敢动。
很快,暗格外就响起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靠,这又是哪儿”
况金鑫瞪大眼睛,简直要喜极而泣,立刻大喊“钱哥钱哥”
屋内,灰头土脸、手持一钢铁簸箕的钱艾,正郁闷地环顾陌生房间呢,就听见墙壁里的大声疾呼,喊的还是自己名字,差点吓死
直到听见第二声,才听出来不对,这声儿他熟啊
“小况”钱艾一个箭步冲到传出声音的墙壁前,拿手一敲,空空带着回响。
“你躲开点,我要砸墙了”钱艾大声宣布。
“钱哥你别砸我躲不开”况金鑫赶忙大喊,生怕晚了,自己和墙一起粉碎。
钱艾簸箕都出手了,生生停在墙壁前一厘米处“我去,你再晚喊半秒,我就砸上去了”
“”况金鑫惊出一身冷汗。被打被虐被塞墙里,都没能打垮他,差点在自家队友这里阵亡。
“钱哥,你找找,我刚才撞半天了,肯定有缝,有缝就能撬”况金鑫在墙里支招。
钱艾亮起手机屏,以况金鑫的声音为中心,上下左右的看,终于让他找到一道细缝。二话不说,立刻上簸箕咔咔撬。
钱艾现在已经把簸箕用得出神入化,给他一道缝,他能搬山卸岭,给他一个坑,他能挖空整个地球。
“啪”
随着钢铁簸箕一阵蛮力,暗格壁破锁而开。
钱艾立刻把蜷缩成一团的况金鑫拉出来,因为太暗,也没看清况金鑫什么样,就按平时那样一拉,结果动作太大,拉得况金鑫浑身一疼,龇牙咧嘴叫了一声“哎哟”。
况金鑫很少这样喊疼,吓了钱艾一跳,连忙放缓动作,也不拉了,而是手臂伸到最里面,把人整个搂住,直接半捧半抱了出来。
一出来,他才借着放在地上的手机电筒光,看清况金鑫破了的嘴角,肿了的眼梢,还有反绑在背后的双手。
“这他妈哪个孙子干的”钱艾用金钱镖把塑料捆扎带割开,克制着想要杀人的冲动,一字一句咬牙问。
况金鑫一点点试探着活动胳膊和手腕,感受着血液重新流动起来。
钱艾等得心焦“你说话啊。”
况金鑫抬起眼,眸子里都是复杂的光“池映雪的爸爸。”
钱艾有片刻的空白。
“为什么啊”
他的声音,因为不可置信,而没了刚刚的气势。
“不喜欢我们闯进来还是因为我们打了老张和老彭”
钱艾有限的脑袋瓜,只能想到这些,可说完又连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况金鑫一张脸都肿了,两颊还清晰可见手掌印,还有捆着关进墙壁里,这他妈是犯罪了啊,总不能因为他们和宅子里的人打了一架,户主就这么疯狂打击报复吧
“他把我当成了小雪”况金鑫低低出声,心里堵得厉害,“钱哥,他打的不是我,是小雪。”
钱艾知道这里是意识世界,有很多荒诞不合理的存在,但况金鑫的回答,还是让他怔住了。
不是血浆纷飞、怪兽袭来那种简单粗暴的冲击,就是一条蛇在心里爬的那种,一点点泛起,然后再也挥之不去的寒意。
“我没按照他说的坐在那里,他就说我乱跑,不听话,不听话就要受罚”况金鑫眼圈泛红,热气一阵阵往上冒,不是替自己抱怨,是替小雪委屈。
钱艾听着闹心,下意识伸手摸摸况金鑫的头,想给安慰,一摸,却摸掉好几根头发,不是自然掉发那种一两根,两三根,而是七八根
钱艾看着手心发愣,况金鑫见状,立刻懂了“他刚才抓我头发了。”
“他有病吧”钱艾出离愤怒了,觉得现在每听见一个讯息,都在刷新自己的底线。
难怪池映雪怕疼,怕黑,还整出个双重人格,摊上这么个爹,能安全长大都是奇迹
“到底为什么啊”钱艾问,“还是说没有原因,他爸就是个家暴变态”
况金鑫没办法回答钱艾这个问题,虽然和池映雪父亲交谈过,可有用的信息,几乎没有。
浑身的麻木感消得差不多,疼痛的知觉重新清晰,况金鑫才注意到钱艾的灰头土脸,还有旁边扔着的簸箕,以及地上被掀开的地砖,和露出的大洞。
“钱哥,你挖过来的”况金鑫实在没办法从眼前情景中,推出第二种结论。
“门打不开,还能怎么办,就挖呗。”钱艾按住肩膀,抡了抡胳膊,“为了跟你们汇合,我容易么哎徐望和吴笙呢”
刚才光顾着救况金鑫,这会儿,钱同学才想起来自家队长和军师。
况金鑫便将他们兵分两路,一路追小孩儿,一路追黑衣人的经过,简单给钱艾讲了。
钱艾听完,一拍脑门“得,还得继续汇合。”
况金鑫努力扯出一个乐观的笑“至少还是兵分两路,没继续分三路,四路。”
“行了,脸肿了就乖乖当个面瘫。”钱艾看着他那样就想给池家老头一记金钱镖,“对了,你刚才说要追的那个小孩儿,就是小雪”Χiυmъ.cοΜ
况金鑫想了想,摇头“不能确定。但如果按照池卓临的年纪推算,在这里的池映雪是小孩儿,也不奇怪。”
“池卓临”钱艾懵逼,“他也在这里”
况金鑫这才意识到,自己只讲了兵分两路的事,把之前两次遇见池映雪那一段,直接漏掉了。
连忙组织语言,以最快速度给钱艾补课,补完,他又把背包里的鹅妈妈童谣翻出来
“钱哥,这个很可能就是母本,是我在旁边一个秘密书房里找到的但我忘了信上那四组数字了”
他难耐找到谜底的激动,但更多的,是把谜面忘了的捶胸顿足。
钱艾静静看着那本童谣,良久,而后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你说的信,是这个吗”
况金鑫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钱艾拿出来的,可不就是池卓临的信吗
“钱哥,你从哪里得到的你遇见队长和笙哥了不对啊,你不是说一直在地底下挖吗”况金鑫一把夺过那信,翻来覆去看,震惊夹着狂喜,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话说来,就一言难尽了,”钱艾苦涩地咽了下口水,“你钱哥我一开始真是专心挖地,想着从门这边挖通到门那边,就齐活了。谁知道也邪门了,这边是挖下去了,那边干挖挖不上来,就跟鬼打墙似的,我本来都想放弃了,结果和一个地道挖通了那地道一看就是正经地道,挖得特别规整,我就想啊,反正都这样了,就看看地道能连到哪儿,我就顺着地道往前走,半路,就遇见一个大螃蟹,蟹钳子上就戳着这么一张纸,我以为是线索,就和螃蟹进行了殊死搏斗哎,你听我说话没”
钱艾正讲得口沫横飞,激情投入呢,一抬眼,发现况金鑫早趴地上了,正在那儿埋头翻书,埋头看信,埋头翻,埋头看,乍一瞅吴笙附体似的。
意识到他在破译,钱艾识相闭嘴,安静等待。
终于,鹅妈妈童谣被合上。
钱艾迫不及待地问“池卓临到底给小雪写的什么”
况金鑫坐起来,盯着厚厚的精装书封面,好半晌,才吐出四个字“爸,回,来,了。”
滑梯石室,扳手前。
一身巧克力酱的徐望、吴笙、阎王,在巧克力酱之外,又沾了无数根鼠毛,猛一看像三个猿人。
身旁,一个明黄色的高耸的螺旋滑梯,滑梯底下,一条粗长得像巨蟒一样的老鼠尾巴,至于尾巴本主,已逃之夭夭。
“真不敢想象你以前一个人是怎么走过来的。”徐望气喘吁吁看阎王,“咱们仨打它都费劲。”
阎王拔掉头上粘的鼠毛“它今天战斗力格外强,可能是看见你们了,比较兴奋。”
徐望黑线,这都什么谬论。
吴笙来到扳手前,回头再次叮嘱徐望“准备好了”
徐望郑重点头。
按照阎王的说法,这最后两个石室,内容都是随机的,所以,他们只能做好心理准备,见机行事选择战术。
吴笙正色起来,转头看向石壁,稳稳拉下扳手
“咔”
石壁匀速而落。
及至全部落下,仍没发生任何变故。
眼前的石室空荡而安静,什么都没有,只一方石桌摆在正中央,上面放着一个文件夹。
吴笙举着手机电筒,谨慎而安静地上前,靠近石桌。
徐望和阎王彼此看看,跟上。
终于,三人在石桌边站定,手机的光落在透明文件夹上,里面只有一页纸,上沿参差不齐,像是被人从某个已经订好的文件上撕下来的。
从落款页码可以看出,那是一份dna检测报告的最后一页,而报告的最后一项,清晰写着
检验结果根据上述dan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排除检材1是检材2的生物学父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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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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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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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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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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