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团的团员们该吃吃该喝喝,自在得不得了。
这就是一群没有感情的n五人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
午饭至尾声,餐厅内几乎没有旅行团以外的人了,领队吃得饱饱,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说“各位旅行团的朋友,上午大家也走得比较累了,接下来呢,我先带大家去休闲洗浴中心歇一歇,解解乏,然后我们再去市郊的度假山庄,感受一下我们美丽城市的青山绿水”
“好”旅游团里不知谁带了个头,众人纷纷符合响应。
五个小伙伴交换一下眼神,已经快被各种死亡摧残殆尽的斗志,挣扎着又燃起几许火花。
洗浴中心,芬兰浴,徽章。
这从头黑暗到尾的死亡关卡,终于渗进来一丝能捕捉到方向的曙光。
随着大部队离开西餐厅,徐望下意识地又看一眼徽章手册,提示依然是“芬兰浴”。
吴笙一看就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便给自家队长宽心“种种迹象表明,今夜闯关的只有我们一队,如果提示真变了,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找到了徽章。”
“凡事无绝对,”徐望摇头,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驴友脚步走,哪还有平日里的半点嘚瑟,“谨慎点总没坏处。”
吴笙见他这样,乐了“一个花盆一把叉子,就给你吓着了”
徐望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不情不愿,但也得承认“没你,一个花盆一个叉子,就已经让我死两回了。”
吴笙说“但是你有我。”
徐望转头看他。
吴笙微微偏头,给对方最帅的角度,迎风潇洒一笑。
徐望又想吐槽,又想亲他一口,最后既没吐槽也没亲,只弯了嘴角。
什么叫爱情,就是你一边想给这人写本错误耍帅示范一百例,让其日夜背诵,一边又觉得他认真装逼的样子特别可爱。
“你不害怕”徐望认真地问。
从死第一个人开始,连一贯冷静淡漠的池映雪,都显出了求生欲,可吴笙还是和平时一样,沉着,镇定,有条不紊。
“只要你看透了周遭事物和意外死亡之间的联系,一切所谓突发状况,就已经成了死亡运算链上的固定一环,”吴笙抬头看向前方,泰然自若,“当意外不再意外,突然不再突然,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徐望“”
吴笙忽然转过头来,挑眉“后悔了吧”
徐望没懂“后悔什么”
吴笙说“后悔没和我补那些惊悚悬疑恐怖侦探电影啊。”
徐望“我补八遍也补不到你这种境界”
还什么看透周遭事物和意外死亡之间的联系这是正常人的电影观后感吗
“没事,”吴笙耸耸肩,“我看了就等于你看了。”
腹诽戛然而止。徐望怔怔看着吴笙的侧脸,午后的阳光,映得他轮廓分明。
“怎么了”吴笙被盯得有点懵。
徐望朝他温柔一笑,难得说了真心话“忽然觉得你还挺帅。”
吴笙缓缓皱眉“忽然这个词,用的怪怪的。”
徐望“”
吴笙持之以恒地看他,满眼期待。
徐望投降“一直,你一直很帅”
吴军师心满意足。
徐队长无言望天。当然,望一秒,就又立刻收回,继续竖起警觉雷达,目视前方,兼顾左右。
紧跟在领导身后的三个小伙伴,提心吊胆之余,还被迫吃了三分钟狗粮。
况金鑫吃得不亦乐乎,虽然对于爱情一知半解,但能清晰感觉到领导之间的融洽和亲密,连带着自己也蹭到一点幸福感。
池映雪内心毫无波澜,倒看着领队的小旗不错,思忖着如果抢过来,会不会触发什么有趣的支线。
钱艾作为一直想脱单一直没姻缘的大龄男青年,吃得一步一心酸,两步一滴血,原本快要把人逼疯的惊悚和恐怖感,倒阴差阳错被分散缓和了一点。
旅游团队伍进入了一条柏油路的林荫小道,前方传来机械作业的声音。
抬头望去,有四个工人正在画好的范围内用手持钻地机开挖路面。通常路面局部有坑洼一类的问题,就会这样挖掉老旧的表层路面,再用新的材料铺平。
林荫小路约六米宽,旅行团靠右侧走,工人作业范围在左前方,约七米长、三米宽的一个长条范围,眼下范围内的路面已经被挖开了大半,一块块有一定厚度的破碎路面,还没被清理运走,仍保持着被撬开的状态,待在原地。
四个工人低头全神贯注地作业,对于走过来的旅行团,看也不看一眼。
徐望和吴笙对视一下,而后吴军师回过头,朝着自家小伙伴提醒“不管发生什么,不听,不看,不好奇,不围观。”
池映雪回个眼神,表示收到。
况金鑫用力点头。
钱艾出声“懂,就一扑心跟着领队往前走。”
如果说这一关里有所谓的安全地带,那一定是以“不死领队”为中心。
统一了思想,徐望和吴笙迅速快走两步,紧跟到领队身后,另外三个伙伴立刻追随领导步伐。
一瞬,五人就成了大部队的第一方阵,距离领队不超过一米半。
很快,大部队和作业工人隔着道路中线,擦肩。
徐望绷紧全部神经,就看着领队小旗,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向前走。
七米长的作业范围,从头走到尾,也没有多少步,但对于高度警惕中的人,每一秒都很漫长。
终于,他们跟着领队,越过了施工区域,眼看前方路面重新宽阔平坦。
“啊”
“呀”
“啊”
身后忽然传来接二连三的惊叫,很近,距离他们顶多两米
领队头也没回,仿佛没听见。
徐望早有心理准备,就知道好端端林荫小道出现工作队,肯定有问题。所以这会儿一步没乱。但余光里却发现,吴笙在惊叫声起的一刹那,身形一晃。
徐望对这个可没准备,心里一揪,刚想出声询问,不料吴笙又稳住了,步伐重新坚定,刚才那一晃就像错觉。
暂时压下疑惑,徐望继续跟紧领队。
前方只有领队和两个驴友,剩下的人都在他们身后。
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想知道,但为了活着,绝不回头。
十几秒后,他们走到林荫小路的尽头。领队忽然停下,转过身来,像是终于想起还带着队伍呢,关切的目光越过他们,瞭望后方。
见领队回头,徐望才敢转动脖子,查看身后情景。
原本紧凑的大部队,已经分成三部分。
一部分就是他们这边跟着领队的第一方阵;一部分是一边看热闹一边往前走的人,因为围观放慢了脚步,所以稀稀拉拉不成队形;还有六位落在最后,应该就是惊叫的那几位,就滞留在工人作业区域的旁边,有坐地上倒吸凉气的,有金鸡独立还在叫唤的,反正全都抱着脚在忙活,像是鞋底粘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一刻,地面忽然传来轻微震动。
而后一声巨大的“轰隆”,整个作业区域的路段竟然塌陷了下去
徐望眼睁睁看着四个工人连同滞留在附近的六个驴友,瞬间被深坑吞没,连一句救命都没来得及叫
塌陷的路面距离他此刻所站的位置,只有十几米
而地面的震动并没有随着作业区的塌陷停止,反而越来越强烈
“不好,整条路都要塌”距离塌陷区最近的一个驴友嗷一嗓子,撒开腿就往前狂奔xiumb.com
其他驴友见状,也开始跑。
领队更快,因为在队伍最前方,一个冲刺,已经彻底离开林荫小路,跑上了更开阔的步行街。
吴笙想提醒自家小伙伴不要动,可一转头,发现根本不用他提醒,所有队友都没动,显然已经“经验丰富”。
同一时间,耳内听见提示
鸮有人对你使用了防快乐一刻漂浮术哟
这是徐望的文具。
提示一起,所有小伙伴身体随之而轻,双脚缓缓离开地面。
就在他们腾空的几秒钟后,整个林荫小路塌陷。
除了他们,所有幸存驴友都已经跑出了小路,汇入步行道。
徐望操纵防具,带领队友飘完最后一段路,刚追上大部队队尾,忽然刮来一阵强风
前方楼体外挂着的大型广告灯箱,被强风掀落,正砸在队伍前方
第一方阵的五个人,除了最前面的领队,剩下四个全被压到了灯箱底下
风毫无预警停了,就像来时一样突然。
嘈杂落尽,世界重归安静。
鲜血从灯箱底下缓缓流淌出来
五伙伴漂浮在离地二十厘米左右的空中,虽有预料,却依然后怕。
如果刚才他们紧跟着领队跑了,现在倒在灯箱下的,就是他们自己。
五分钟不到,死了十个人。死亡人数,上升至十六人。
沿着步行道飘了十分钟左右,五伙伴和剩余驴友们,在领队带领下,抵达洗浴中心。
一进洗浴中心大堂,徐望就准备解除防具,毕竟在封闭空间,飘倒不如走方便。可刚一闭眼睛,还没等凝神冥思,就被吴笙阻止“先别解除。”
徐望奇怪,但知道吴笙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便没多问,只稍稍降低漂浮高度,让五个人贴着地面漂,看起来就像跟着大部队走一样。
就这么跟着领队一路进电梯,一直到男浴所在的5层,进入更衣室,徐望才在吴笙的眼神许可下,解除防具。
五伙伴终于落地。
周遭的几个男驴友,连同领队在内,已经开始脱衣服。
徐望缓口气,想着总算能问问吴笙,非得漂着的原因了。不料钱艾和况金鑫都比他快,忍了一路的两位伙伴,几乎是同时出声
况金鑫“笙哥,路面塌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钱艾“走林荫路的时候那几个到底踩着什么了,叫一嗓子就停那儿不走了”
徐望扶额,心说后面发生情况的时候,吴笙也没回头,再聪明,总不能后脑勺长眼睛啊。
正嘀咕着,就听见吴笙说“他们踩到钉子了。”
徐望意外看自己军师“你路过那一段的时候看见地上有钉子了”
“没看见。”吴笙找了最近的长椅坐下来。
徐望不懂了“那你怎么知道”
吴笙翘起二郎腿,弯腰脱掉一只鞋,亮出鞋底闪着寒光的钉帽“因为我也踩了。”
池映雪、况金鑫、钱艾“”
徐望瞪大眼睛“一点没扎到脚底”
吴笙斟酌片刻,说“扎到一点。”
“那你不马上脱鞋”徐望对这个“一点”持极度怀疑态度
吴笙摇头“任何一个不必要的动作,都可能让人分心,从而导致意外风险。”
徐望想揍他
但做的却是扒下对方背包,翻找医药箱。
钱艾凑近两步,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鞋,鞋里透出来的钉尖,绝对不是“一丁点”,单是看着,他都觉得自己脚心疼。
池映雪看看鞋里的钉子,再看看面不改色的吴笙,有点意外。
况金鑫有点担心道“笙哥,一会儿你找个塑料袋什么的包上,千万别碰水,等离开鸮,你赶紧去扎个破伤风针吧。”
“行。”科学建议,吴笙倒应承得痛快。
“要有个治愈文具就好了。”钱艾烦躁地抓抓头,全队文具不少,治愈类却一个没剩。不是他们浪费,实在是受伤太频繁。
“没事,”吴笙倒不以为意,“疼点好,尤其这一关,疼点能更让人警醒。”
钱艾“”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家能当领导,找对象,秀恩爱了。
男人想成功,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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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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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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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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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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