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嬨小饮几杯又困又累,亲自送了她们去屋里歇了,看下人都累得弯腰捶背,也不再让他们收拾,明日再说,宫伶太监都乐得一蹦多高,直呼公主千岁。
霜凌想着帮她换衣洗漱,也一并打发走了,推门进去就被一大掌捂住口鼻,压在墙上,“若嬨是我。”真是服了他,为毛每次出现都这样?
见紧压在身下的小人不在乱动,良沐这才缓缓放开,若嬨扭身一拳打在他胸口,嗡的一声,小拳头正敲在他胸前的护心镜上面,酸麻震荡性上传,一张小脸痛得抽筋,拳头不知道往哪里放,“你……又来找我干嘛?”
良沐担心她手臂,强势拉过来又捏又揉,“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我呸,你是不是想我早点死啊?哦!痛……痛……轻点……”
“好,好……”红肿似馒头的小手被他温热手掌包裹其中,轻轻吹着哈气,抹了药膏,白布缠紧他才缓缓放手,“你可有事?”若嬨始终瞪着他,心里刚刚升腾的一抹感激,也因他是始作俑者,而彻底崩溃了。
“我想告诉你,七公主想让你替嫁。”良沐正色回答。
一抹冷笑拂过,若嬨挑眉:“她什么东西,竟想让我替嫁?单凭皇上对我的喜爱,皇后和太后的关心,就绝对不可能。”
良沐沉稳点头,眼中的犹豫之色更胜,“这点我信,但景龙说,有很多大臣都开始启奏此事,只是皇上没有应下而已。”
若嬨气不过站起,“这偌大的皇宫,凭什么就让我替代七公主啊?说个理由先。”
“理由很简单,你并非处子之身,且没有相公,更顶着逃婚的头衔,你便是皇家的耻辱,作为个耻辱嫁到大漠和亲,即可缓解兵临城下之险,更能摆脱大臣日日纠缠,你说皇上可会不心动?”良沐知自己话太重,但这记猛药,他必须下。
“然后呢?”若嬨冷笑,“是不是让我与他们说,你堂堂廉忆将军就是我的夫君?”
良沐见她如此模样,更是痛心疾首:“若嬨你清醒些好不好,皇上的圣恩,皇后的宠爱,你认为能保护你多久?今日七公主明目张胆挑衅,难道背后就不是有人教唆吗?你身不在朝野,怎知官场风云变幻,七公主的亲舅舅便是当朝左相,手握重权,而七公主与左相之子早有婚约,又岂会轻易放弃。你说,他们不在你身上耍花招,岂不是浪费?”
兀自沉醉欢喜中的人,被无情的拉入冰冷,若嬨只觉得遍体生寒,呼吸恨不得都要冰冻。手掌冰凉颤抖,忽猛地握拳,她冷笑质疑,“那你告诉我这些又想如何?可有打算?”
“有,但是你不想。”良沐还算有自知之明,若嬨冷哼一声,面上纠结之色更胜,“你回去吧!我会好好考虑的。”良沐似听到天籁一般,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若嬨,我心里还有我,只是一时生气想不开而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远嫁大漠。”
若嬨冷笑抽回手掌,心里却开始做另一番打算:“你们打算怎么做?你认为皇上对景龙毫无戒心?我看还是算了吧!”她虽不精通国事,但看人还可以,首先皇上不管是处于怜爱,还是什么都不会马上动她,而七公主呢!太过积极,娘家又手握重权,但终归做不了皇家的主,顶天是施压而已。
可若是自己应下来呢!这与大漠遥遥几千里,路上风云变幻,弄个狸猫换太子,或是病死也不为过吧?在这条件恶劣的地界,在正常不过。
越想越觉得完美,竟丝毫困顿都没有,将良沐推出房门,“以后别让我见到你,就当我死了算了。”良沐措不及防被推了出来,扭身刚想撞门,就听她冷冰冰语气,咬牙退去。
掀了条门缝,看着高大身形慢慢消失,“良沐对不起,你我怕是今生无缘了。”
绥州北三小胡同,是有名的贫民区,杂居苦力,老家仆,走脚卖货的,乞讨过活的。低矮破落的棚户小屋一个连着一个,脏水垃圾堆到房门口,将唯一的小路都封去了一半,阵阵酸臭气息从内屋传出来,让人忍不住作呕。
面黄肌瘦的乞丐,无力瘫软匍匐在地上,见人走过便伸出破瓷碗“求求大官人,行行好吧!”经过之人无不躲避,生怕脏了身上的好料子。
路口转角处,遥遥走来位妙龄少妇,身着衣料华贵,金银首饰映着阳光慑慑放光,直映的人眼花缭乱,几名乞丐见了还以为是菩萨转世,一起涌了过来,可还没到近前,莫名其妙被一脚踹开,痛呼倒地。wWW.ΧìǔΜЬ.CǒΜ
“真脏!”冰冷的声音犹如厉鬼扑面,吓得那几个乞丐落荒而逃,段青甩了甩衣角,厌恶的退到一侧干爽地方。
“等等……”女子曼妙娇贵的声音,听着就勾魂摄魄,乞丐往前的脚硬生生顿了下来,噗通噗通几声,那几个乞丐都匍匐跪在女子面前,只见那女子凤目上翘,笑的很是媚人,将手中画卷摊开给他们看,“听说这个女子就在你们这里住着,若是能带我找到她,必有重谢。”
乞丐们正沉迷于天籁之音,就见那女子秀手取下荷囊,银锭子噼里啪啦往外蹦,登时迷花了所有人的眼,正往上扑,明晃晃的大刀已经横在众人面前,“说,见到她了没有。”段青剑眉竖起,如猛兽临近扑食时刻,吓得几个乞丐抱团不敢上前。
女子温恼,白净小手推开碍事的刀,“段青你能不能温柔些?”
“林娟儿,我若是像你,还有法活吗?”段青所言甚是啊!林娟儿无奈摇头,俯身从地上拾起个银锭子,“快告诉我,就马上给你。”
如此这般诱惑了几次,终于有个乞丐搭腔:“小的,小的,好似见过。”林娟儿手中的锭子呈抛物线丢过去,一把被那小的接个正着,“速速带我过去。”
北三胡同最深处,居住的人也是做着最下做生意的,明街面上高华楼那叫妓院,而坐落于此,便是私娼,名声不同所做的事情却是大同小异,不过是男人身底下软软叫唤两声,出卖下资源而已,做得久了,也没人觉得是什么羞愧之事,见身边有青壮年路过,都巴不得往上面贴呢!
段青气的面色铁青,剑不离手,恨不得剁下一个爪子祭天,倒是林娟儿灿笑如阳,光鲜的让这些最底层的女子不敢直视。“就是这里,小的就此告辞。”那乞丐刚想走,剑锋便架在脖子上,吓得他双腿颤抖,险些失禁尿了出来,跪在地上求饶:“大爷,我真的没有骗人。”
“过去敲门。”段青冷冷开口,那乞丐脚底抹油,飞奔到门口,啪啪叫门,“快开门,快开门啊!”
昨夜里接个死鬼做了半宿生意,累得腰酸背痛脑袋发昏,辰时左右那死鬼才走,头刚刚沾了枕头,怎么生意又登门了,听着爷们嘶吼声,就跟着恶鬼投胎似的,想起昨夜里那个壮汉,香妮就忍不住冷汗直流。
“人不在,昨夜里让人操/死啦!”
林娟儿正站在门口听声,扑哧一声逗笑了,段青脸色黑如锅底灰,一脚猛踹了过去,“是人就给大爷死出来。”香妮登时气的暴跳,赤身裸体从被窝里钻出来,手指着那膀大三粗的爷们叫骂:“你个不要脸的,奶奶我今个就不接客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双手掐腰状似茶壶,不管是该看的还是非礼勿视的东西,都显露无疑,她反倒很骄傲一般挺长了脖子,胸前两点红梅,随着冷风微颤。
“咕噜”那乞丐早已看花了眼,身下庞然之物弹起,手中死命攥紧的那个锭子,刚才刀架在脖子上愣是没敢松手,此时倒是松脱了,一点点走过去,“香姐姐,这些够不够干一次的?”
香妮正眼都不瞧他,只是盯着面前身着华服金冠的一男一女,段青反应较快,用手遮住林娟的眼,低吼:“非礼勿视。”林娟儿媚笑“段大哥,你捂错了。”伸手拉开他的手,捂到他自己眼睛上。
林娟儿缓缓向前,步子不急不缓,这与香妮以前遇见那些个寻夫打人的婆姨大相径庭,看她的温文儒雅落落大方的贵妇模样,笑的很是和善,若不是来寻仇的,那就只有是有求于她。
至于求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可神色间却多了几分自如,满眼的精光市侩,又怎会逃脱林娟儿的法眼,若是不看她的身体,以及灰黄的面色,去掉嘴角那块淤青,稍加修饰,还真就是夫人的模样。
她满意点头,很熟络的靠前,“小娘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如此客气,倒是让香妮手足无措,从木架子上拉下长袍披在身上,也不敢请她进去,指了指附近的木头桩子,“夫人,里面太脏怕污了您的眼,要不就坐这里如何?”
“好!”林娟一个架子没有,向身后的段青使个眼色,转眼两个男人都消失了,四周顿时沉浸一片死寂之中,此时虽是饷午,但对于从事她们这一行当,就相当于半夜几点睡觉的时候,所以大可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但林娟儿还是警觉的压低了声音,笑盈盈问道:“小娘子可愿意坐庄大买卖?”香妮扑哧笑了:“夫人真会说笑,我什么行当,要钱没有,赌债倒是一身。”
林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道:“我帮你还了赌债,保你衣食无忧,且瞬间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好?”
香妮似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的眼泪都留了下来,“夫人是不是家中闷闲,特特找我寻开心的,若是这样,那请夫人先施舍点银钱,我好逗几个闷子与你听。”
林娟冷嗤:“就你,怕是没了这张脸蛋,八辈子都见不到我,我如此待你,是客气,若是你在冥顽不灵,怕是这胡同里死个荡妇,跟死个猫狗没啥区别。”
见多了恶妇,怨妇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杀人不用刀的主,吓得香妮顿感身处冰天雪地,打了几个哆嗦,便收敛了顽劣的模样,正色问道:“可有啥要求。”
林娟见她收敛也不为难,继续媚笑:“有,就是学会怎么做个主子。”
“主子……”
“夏娘子这是第一次入宫吧?”夏儿紧随一位嬷嬷身后,头都不敢抬起,应了一声,“是,第一次。”
“哎呀!你可不知道呢,公主可是惦记着你,好不容易托人将你接进来,有话就快着些说,公主日理万机……”夏儿一味点头,至于嬷嬷说的什么,左耳进来右耳都流了出去,一心想着自家的夫人是堂堂一国公主,曾喜极而泣不知多少次,也意识到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得那个疼人善心的主子了。
然而悲伤了数月之后,得知公主不仅想着她,还召见她入宫,何其荣耀,怎能让她不激动,只是她信中隐含之意,让她又开始忧心忡忡起来,难道夫人过的不开心?
“夏娘子到了,你在此等候,我去通传。”嬷嬷走后,夏儿低头盯着地面,半步不敢移动,时间似冰冻了走的越发缓慢,其实也就是嬷嬷几步的路程,没一会就传她进去。
四开门的大殿,镀金高鹤冠灯架上烛火点点,香炉内清香四溢,令人迷茫,感觉身后门悄无声息合严,便遮住了外头的秋霜凉气,“夏儿叩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半响无人回应,夏儿这才敢抬头,正对上若嬨一双明亮亮的大眼,吓得她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逗得若嬨哈哈大笑不停,伸手一把将她拉起来,“死样子,还装模作样的,我这里不行大礼的,难道你忘了不成?”
夏儿被她质问的面红耳赤,更是激动不行,双手想去抓住她的手,又觉得不妥,正犹豫着就被她反抓了正着,若嬨嘟嘴:“怎了,你傻啦?”
“没,没有。”夏儿说话很没有底气,若嬨知她拘谨,拉着她的手进入内间,两人笑嘻嘻坐在长塌上,“家中可好?”夏儿点头,“都很好,只是都挺想你的,良凤总是念叨你……”感觉此时说良凤不妥,忙改口:“对了,夫人,哦,不,公主,老爷,哦,不,是廉家二少爷丢了,听良家人说都几月没有见到了。”
见她多说多错的模样,若嬨又忍不住偷笑起来,紧紧拉住她的手,“别紧张行不行,闹得我都紧张起来了,廉家二少爷没丢,反而升官发财了。”见她话中多含贬义,夏儿也不多言,“公主你过的可好?”
若嬨无所谓耸了耸肩头,“深宫内院的,无所谓好与不好的。”若嬨起身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压低了声音问:“夏儿,你这次来可告诉了谁?”
夏儿忙点头:“夫人信中交代的清楚,我就是炕头都没有说过实话,就说给冬儿迁坟去了。”想起冬儿惨死,若嬨面色凝重,手紧紧握住椅子把上,青白显骨。
“她……”夏儿恨不得狠抽自己嘴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噗通跪在地上,“夫人请放心,冬儿的坟头移到临县菩山中去了,是您走后不久的事情。”
“哦!”若嬨不带多问,取出一对圆润珍珠,其中一颗交到她手中,“夏儿,我与你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你务必按照我所说而行,不得有半点闪失可记住了?”
夏儿怔怔点头,“夏儿的好日子是夫人给的,所以夫人说的,夏儿必是会万无一失,不然死无葬身之处。”
忙伸手捂住她的口,若嬨搅眉俯首在她身侧,说了一阵话,夏儿面色变了三变,最好摇摇欲坠瘫软在地上,“夫人,您这可是玩命啊?”
“你就说可能做到?”若嬨威矜正坐,面无表情看着她,夏儿似下了死心,憋红了眼睛猛点头,“请公主放心,若是办不好,提人头来见。”
“呵呵,岂不是无头鬼,想吓死本宫,你也累了,在京中找个客栈安歇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夏儿领命,垂首退出,若嬨手中紧握着那枚珍珠,刚刚给她的那颗上面标注‘若’,而这颗便是‘嬨’。
边关再急,老将薛秉虽溃敌无数,但毕竟上了年岁,久战不得,战时半月有余,号称百万大军竟连败五十里,回城暂避。城墙固若磐石,宽厚可容马车自由转弯,自是攻破不得,城外大漠蛮夷便大声叫嚣痛骂声震天,两日不到就气的薛秉口吐鲜血,暴病在榻。
景龙在朝堂之上请命伐北,虽得到众多臣子追捧,但老皇上却舍不得这个孙子,而且还是今后的继承人,几次犹豫不决,边关再次告急,三日前城门攻破,大漠号神鹰将军逼得薛老将军城楼饮血自尽。
朝堂上瞬时动乱,大臣窃窃耳语谈及色变,皇上幽沉着脸色,做最后决断。左相再议和亲一事,且直指三皇女景宁最是适合,皇上当朝破然大怒,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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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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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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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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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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