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面见的九五至尊,当今圣上,这位爷爷虽面上威仪摄人,但眼眸中对自己的浓浓亲意呼之欲出,能真挚的感觉得到,他很爱自己的这个孙女,也许怜惜颇多。
守门侧太监见公主前来,纷面漏微笑跪地行礼,“公主吉祥。”她吉祥吗?过了这么多年,吉祥这两个字与自己毫不靠谱,包括死了的那位景宁公主。
对,她的封号便是景宁,还好不是建宁,还不呕死她,传唤之人前去没多时,便回与霜凌嘀咕几句,霜凌近身搀着她绕过侧廊与后门进入。
“皇上正面见军机大臣,怕是一时三刻都要等的,但皇上疼爱公主的紧,便邀后隔休息。”听霜凌说完,心头一阵暖意,这个爷爷真的很疼她。
安静落座正黄软塌,手臂自然而落龙纹雕木扶手。身侧焚香阵阵,有些呛人,“霜凌,我不喜此味道。”霜凌笑了,点头将焚香移走,又换上不知名的幽兰冷香,到颇得人心。
“这个好。”若嬨缓缓点头,霜凌笑道:“公主以前最爱此味,但颇为难寻,所以皇上都舍不得多用呢!”
“哦!”她似心有所想点头,霜凌因找到公主还有没变的地方而暗自窃喜。闲着没事,只能仰头望天,四壁处雕饰繁复,飞龙走凤暗地镶金,吐珠翡玉,无处不述说着居于此地之人的尊贵,皇权之霸气。她降生在此,是该喜的吧?那为何只有笼中鸟的错觉,讪笑拂面继而一声长叹。
“公主可烦闷?”霜凌倒是鲜有的兴奋,她茫然无措点头:“是我烦闷,还是你有何主意?”见公主戒备模样,霜凌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她以前可绝非如此,怎能安心再此等候,会偷瞄过去,躲在幕壁处偷听偷看才是。
霜凌讪笑,摇头:“我只是想起公主以前,总是喜欢偷偷过去,在幕壁后偷听的,然后回来与皇上探讨呢!每每皇上都乐得不行。”这孩子看来真的是被惯坏了,女子不可参政,千古莫辩的事实都让她给打破了?
说实话她真的不敢,霜凌继续引诱,“听说今日面见之人中有徒手擒拿叛贼首领之大将,名廉忆。乃山野莽夫却有神武之力,能绞杀群狼,斗猛虎。后经小皇爷景龙青睐,收入军帐之中,才有此番作为。”霜凌细述神采中颇有向往之色,看来她想看的欲望比自己强烈。
廉!本不是一个人,只是个姓氏罢了,却依然能想起那张憨厚透着宠溺的脸,他可曾找过我,可曾想过我,或许迫不及待成婚也说不定吧?心里想着,面上嘲讽之色更甚。
“霜凌带我过去。”人不能总是活的太过拘谨,便没了意思,以前的她便是如此,所以丁点滋味都没有,反而是离了规矩,与林白四处去野,倒是找回几分乐趣,只是颇为短暂。
霜凌兴奋笑着,过来牵住她的手,后觉得不妥忙放开,想她们以前关系匪浅,若嬨反握住她的手腕,“怎的,我手上有刺。”
可不是有刺,还记得初见之时,她手掌中满是木刺,心疼的她哭了一天,才一点点挑拨出来,公主竟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只有满眼的迷茫之色,看得越发让人心疼。
“公主,手可还疼?”见她真心关切,若嬨摇头,晃了晃白嫩玉臂:“早好了,走吧!去见见你说的那位大侠。”她眸带狡黠,语气掠夺调侃,霜凌自知有愧,羞红了粉嫩小脸。
引至后殿,霜凌小心翼翼掀开门缝隙,两人紧贴着墙壁进入,蹑手蹑脚钻到幕壁之后,听大殿内宣旨太监大声诵读,因古文敏涩难懂听不真切,索性忽略继续向前,找个绝佳位置席地而坐。
这随性的模样,越来越像,霜凌忍不住又喜极而泣,却不敢放出声音,低着头数眼泪。若嬨猛地拉着她的手,硬压了下去,手指堵在唇瓣处,“嘘!乖乖的有糖吃。”霜凌眼中泪未干笑的越发欣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叛党秦王首,关押军吏部大牢,势必究查其党羽,务一网打井。此平息战乱,救景宁返京,尔等功不可没。特赏皇孙景龙,黄金千两,白银一万,锦绣绫罗百匹,封贞王。员下擒王大将,功勋卓略,武艺超群,特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赐安京府邸一处,封副将吏四品。桑皇孙景顺,救公主景宁平安返京,特赏黄金千两,白银一万。钦此!”
“谢皇上隆恩!”
齐刷刷一众大臣叩头谢恩,虽应答之人极多,却零星捕捉到几丝熟悉,“林白!”她蹭地站起,眉笑展颜,兴奋早已超乎想象,她双手握紧激动难言,却再也忍不住漫漫相思之苦,扭头望了出去。
宫中女子装饰繁琐,且力求精美高贵,往往发髻颇高,特别是公主级别的,可以想想当她露出双眸的时候,她的头饰会多么突厥?大太监张靖忠眼尖脚快,几步奔过去,挡在身前,做挡箭牌。
心中惨呼,这位活祖宗啊!不是性情大便了吗?为何找茬本事一点没忘?刚刚还视线良好俯视一圈,却因距离问题没有看清,此时面前挡个门神,更是看不见了,急的她直跺脚。
霜凌最先意识她头饰太高,引人瞩目忙拉着她过来,火速拆开几层,黝黑如瀑长发倾泻而下,没了束缚她反而更加大胆趁着群臣跪拜之时,偷偷探出半边身子。m.χIùmЬ.CǒM
还好他处于边处,转瞬一睹君容,华冠锦带青黑蟒袍着身,英姿飒飒颇有儒家公子的洒脱不羁之色,虽低头叩谢,却丝毫无碍他眸中灵光传动,玉面春风袭来,竟一时看得痴傻。“林白!”声音极轻,却依然入了他耳中,随之抬头四目相对,饱含相思之苦。
略微皱眉,霜凌猛拉她衣袖,公主却似钉住一般,寸步难行,却不是因见了林白,而是他?
可降猛虎,可诛灭群狼,明明是个猎户,且早已领教他徒手杀豹子似魔之姿,竟全然没有发觉,原来竟是他?良沐如同发现猎物的雄狮,瞬时从地上弹跳而起,跨步而去。
景龙冷面上前,宽掌握住他手臂,“隐忍,切记。”
“我!”良沐双眸泛红,丝毫不能在等片刻,他屈就与人,不顾性命冲杀现阵,还不是为了她,如今近在咫尺,怎能不想怎能不激动。张靖忠发现异常,在转身那位祖宗呆若门神,吓得他一把推将进去,双目阴枭看得霜凌节节靠后,拉着木纳的若嬨先行离去。
早知这员猛将是山野之民,无规矩也可以理解,皇上倒是少有的大度,调侃与他:“圣恩未到,卿可是着急?”景龙应声跪地,请罪:“皇上,廉忆初见圣言,实在过于激动,所以才……请皇上赎罪。”
“免礼,免礼,朕最喜随性洒脱之人,何罪之有?今日竟得见民间奇才,一位有勇,一位有谋。朕欢颜还来不急,今日便在宫中设宴款待众卿何如?”
“谢主隆恩。”此时殿内尽是皇上亲信,护国有功之臣,精简也不过十几人,但应声浑厚恢宏,足有惊天动地之势,让皇上更是大为惊喜,国之昌盛有望啊!
跌跌撞撞被霜凌拉回隔间,整个人似丢了三魂七魄一般,软绵绵坐在榻上,由着霜凌与她束好发髻,表情木纳且冰冷如水,霜凌以为她吓坏了,哭着跪倒身边,不住哀求。
“皇上驾到。”众人忙叩首,若嬨则由着身边宫伶搀扶叩拜。
一抹金黄高大身影缓缓而至,只见他单手背后,剑眉陡峭眸挂霜寒,脸拉的好长。心怨着这丫头刚才鲁莽模样,却见她木纳表情,几丝心痛浮上心头,想埋怨的心思一扫而空。“朕孙儿这般,还跪何?”苍老面色冷若冰霜,吓得所有宫伶皆俯首顺目,生怕下一秒项上之物不保。
皇上拉着若嬨小手身侧落坐,轻声询问:“嬨儿可吃过早饭,在皇爷爷此处用可好?”
若嬨勉强点头,神志渐渐回转,面上微笑俯首谢恩:“谢皇上。”
“唉!你以前最喜叫朕皇爷爷,如今怎就不认了?”慈爱怜惜之色更浓,蜡黄显瘦的大掌拂过她漫头乌丝,“顽皮,是不是梳妆的时候,又乱动,毛毛糙糙成何体统。”
“孙儿知道错了,定不再犯。”若嬨俏面染红,颇为娇小惹人怜爱。
“王爷,王爷不可乱闯啊!”一众小太监将景顺挡与殿外,景顺被包围其中,预其见缝插针往里面冲,却接二连三失败,气恼的大喊,“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若嬨堂皇而起,刚要出门,座上正用餐的皇上不期然轻咳一声,“用过汤了吗?”若嬨忙端坐过去,“嬨儿这就用,这就用。”时不时用眼神示意霜凌,这丫头往后连退几步,便没了影子。
忐忑间用了早餐,接下来又要去皇太后那里,皇太后待她颇好,较之皇上这个祖奶奶更是和蔼可亲,就如同前世家中的祖奶奶一般,嘘寒问暖分外贴心。
时常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说着她小时候的调皮捣蛋事,还有大皇孙,也就是她的父亲,是如此的孝顺诸如此类,每每都是泪洒前襟,看着让人揪心。
“老祖宗莫伤心,曾孙不是还在身边陪你吗?曾孙绝不离开你。”如小孩子似得依偎在她怀里,倒是在四处冰冷,机关算尽的宫殿中找到几丝温暖依靠。
“乖孙,再也不离开,以后就搬到哀家宫里住,可好?”太皇后轻拍她肩头,让她躺在双腿间,取过梳子,与她梳理凌乱长发。
“嬨儿求之不得,只是嬨儿最近总是夜语,怕惊扰了老祖宗,待病好了些,就过来。”
不期然老者再次泪花了眼,手上动作未停顿,“这帮忤逆之子啊!”气的老者呕胸猛烈咳嗽起来,若嬨忙与她顺气,开解。说她不恨也不怨,只是此等理由怕是没人回信,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来没有设身处地过经历过,更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所以丝毫没感觉。
而且这里太乱,早日离开才是上策。虽秦王势力倒戈,但郁积颇多,潜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危险,眼下看着皇宫最是安全,谁能料定在皇帝交接之时,她不是第一个被抬出来的祭祀品。
隐隐中她便感觉三王爷行事可疑,后经皇上明语暗言诸多试探之后,发觉他行事间对自己诸多弊病,要不然林白也不能誓死不肯交出若嬨入宫,怕也是担心这一点吧?
至于路上几路势力面上保护,实则暗杀不断,最后以至于几股势力一击而反,怕也不是纯属巧合,嫁祸于人大有可能,所以皇上事后将三王爷的势力架空,定是有所察觉。然那个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位皇上的景龙,虽对皇上忠心耿耿,但连亲父都能出卖亦不是什么好人,良沐追随可也是为了功名利禄,这些事情他不是从来不待入眼的吗?
冥冥中自己怕是又错了一步,便是不该怂恿良沐出临县,在哪里安然度日岂不更好,也不至于短短几月变故不堪回首。
短短几个时辰过后,终于哄的老祖宗红光满面笑声不止,门外皇后亲信庆元姑姑传唤,皇后正等着急,欲要公主快去。老祖宗这才很不舍得的放行,临走诸多叮嘱,若是想着什么,需要什么,变来此处与她说。
若嬨一一点头应下,与姑姑前行而去,皇后一宫之主,行事为人颇为严词,也是宫中这三个至亲中对自己最为严厉的一个,听霜凌说,她以前更加严重,吓得公主见她就跑。如今倒是体贴的紧,此时的她还真是融诸多关爱与一身呢!
镂空暗木纹式飞凤四开高门,缓缓在面前展开,进门首若嬨毕恭毕敬行大礼,姿态优雅高贵如仙鹤,且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拘谨,一看便是常年累月积累而至。
“平身。”皇后声音淡淡的,眸光中却透着喜欢,“今个来的又晚了?”她低声埋怨,若嬨抬眼对上凤榻上香衣美鬓之佳人,虽已过不惑之年,但唇红齿白,柔肌似雪风姿妖娆。
若嬨暖笑点头,举步姗姗前来,搭上她的手腕,坐在身侧,撒娇依偎在她怀里,“刚才去了太后那里,说了几个笑话哄她开心,就忘了时辰,还劳烦姑姑来寻,真是罪过。”
何曾听她如此说话温婉,倒是让皇后颇为吃惊,拉着她的手起身,奇道:“说了什么笑话,可与哀家说说?”若嬨豁然起身俏皮眨眼:“若是说的不好,皇后可不能怪我。”
“有赏可好?”皇后媚眼透笑,若嬨兴奋的咧嘴笑:“想要什么都行?”皇后略思索,她的小心思也知了半分,“好,但要说得好,不然哀家可不买账。”
“好嘞!您就瞧好吧!”若嬨悠然转身,华丽刺绣雕花的裙角滑过镶金地面,游离两米远,她站定,一本正经说道:“话说小蚊子哭着跑回家,母蚊子看见十分心疼,便问小蚊子:“孩子,你怎么啦?”小蚊子哭着说:“今天小苍蝇它们欺负我,说我嗜血成性,是吸血鬼。”母蚊子气恼道:“别理它,它们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是吃屎长大的”
话毕逗得皇后宫中姑姑,宫伶忍不住扶肚大笑连连,皇后长年保持的冰颜稍有松动,玉指点她,“还以为你转性,竟还是如此这般。”知道她这是喜欢,若嬨再接再厉,“那我再说一个?”
宫中女子多是整日里闲来无事,听个笑话解闷也是好,有几个相熟的姑姑开始软声相求,“公主说的好,再来一个。”皇后确实冷了脸色,“她一届公主,怎能说笑话取悦与人。”
“哎呀!这不是为了讨皇后开心吗?”若嬨似年糕黏在她身边,摇胳膊撒娇,宫中生活不容易啊!能帮助几棵大树是几棵啊!
“公主,昨日您讲那个什么木瓜养颜还没有说完呢!要不今日一起说完?”庆元姑姑颇得皇后之心,怕是这个意思便是皇后的意思,若嬨看了霜凌一眼,霜凌上前,呈上一小册,“皇后,这是公主昨夜熬了半夜为睡,与你整理出来的养颜之法。”
皇后笑不露齿,媚眼上翘,很是喜悦忙命庆元收好。若嬨亦是不能闲着,跪坐榻上与她按摩肩颈,动作时轻时急很是舒服,惹得皇后凤目微眯没一会睡意来袭。
终于可以下班了。
庆元与霜凌小心翼翼将皇后安置软塌小眠,若嬨转身欲要离去,正遇见景龙前来请安,景龙年过十八,按律皇子嫡孙年过十八,均要在外设府邸,称之为官宅。又居于二围城正中位置,所以距皇宫较远,不是常来,今日正好要留在宫中受宴,所以前来请安。
走个对头也是正常,只是他向来眉高过顶丝毫不将这个姐姐看在眼里,不过也有宫伶的传言说,公主年幼之时,借着大伙的宠爱没少欺负他,所以景龙讨厌她也是正常,不过如此大男人还这般记仇,可不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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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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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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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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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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