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啦……”
据廉府上的丫头小厮们谣传,兰氏忽然性情大变,将自己最得意的丫头娟儿,痛打的遍体鳞伤,并命人扔到了大街上,不让任何人帮着,将其他的几个丫头也都关了起来,说择日一起卖掉。
又因嫉恨孙管事没有管好老爷,而硬生生将他们夫妻分离,将夏娘子打发回临县老家,没有她的意思绝不能回来。孙管事一气之下病入膏肓,被赶出了廉家,去老娘的茅草屋里养病去了。
“绝,做的真绝。”李二娘拍手叫快,想着自己只知道卖妾房的本事还不如兰氏一星半点呢!笑着拍了拍胸脯,“去,把五夫人请来,我特请了个女医,与她瞧瞧身子骨,可舒坦……”
“是!”小丫头听后,只感觉身上似被冷风吹了个遍,冻得身子直哆嗦,这大热的天还真是难得的凉爽。
几位穿着艳丽,靓妆艳抹的贵妇,嘟着小嘴皱着眉头,顶着秋后的大日头,站在女子会馆的门头,与看门的小厮质问,“喂,今日怎么不营业呢?我们可是大老远赶来的,怎么办?”
“我可告诉,若是在不招待我们夫人,晒破了夫人面上的嫩皮,打你个半死都是活该。”
“可不是吗?这店面不就是接待人的吗?有了几个子就这么对待我们?”
“就是,若是在我们那里,叫了几个家丁,护院,打得你们找不到北。”
那小厮被骂的苦着脸,连回嘴都不敢,纵使夫人们宽宏大量不动手,说不定都被身边的几位姐姐给撕扯喽。心里一个劲念着佛,盼望掌柜的快些回来,不然真是要被骂死了。
说来也是怪了,刚刚还挺正常的,也不知道掌柜的接待个什么人,就忽然歇业了,还不让一个人进来,他一味陪着笑,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倒是没有几个找事的,可这几位都是外县来的,看模样又似贵客,可得罪不起,正急的在原地转磨磨呢!
掌柜的终于出面,乐得他就差猛扑过去磕两个头了,拉着她的袖口不放开,“掌柜的,你可出来了,再不出来,她们就要吃了我。”ωωω.χΙυΜЬ.Cǒm
“谁吃你,骨瘦如柴的,还不如那狗肉好吃呢!”那个嘴刁的丫头,向着小厮一甩帕子,吓得他直往良凤身后躲藏。
良凤始终冷着脸,见那丫头放肆也没有做声,倒是冷冰冰的气势让她们都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她才正色道:“各位夫人多有得罪了,来回的车马费用,我会与你们的,但这几日铺上都是不能营业的,要进行些小的变动,若是夫人几人仍旧不满意,那我可以将你们的定钱完璧归赵。”
见她冷冷的气势,可不似半点开玩笑,而且这女子会馆,可不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退了钱,她们还能去那里消遣,也只能先忍着了。
几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甩袖子也就罢了,让丫头去接了车马费用,问了重新营业的日期,便各自回家。良凤见最难搭对的几人走了,与小厮叮嘱了几句,便上了楼。
夏儿虽怀孕过三,胎位稳当,但做了这几日的车马,也是颠地五脏六腑每一处舒畅的,让推拿的娘子,给微微揉/捏了阵子,吃了几杯热茶,一碗燕窝粥,倒是舒坦了许多,见良凤上楼来,在软榻上欠身欲要起来,又被良凤硬压了回去。
“你现在可动不得,今夜了就在这里歇着吧!等会叫个丫头过来伺候着,也省的我担心。”良凤手拉着被子往上盖盖,“炕头也是放心,既然若嬨都让他来陪你,为何不来呢?”
“他对不起夫人,想着能在那里帮着夫人,所以不来。”夏儿想起就来了眼泪,良凤忙取了帕子,“别哭,这事又不能怪他,再说腿长在不争气的人身上,外人怎么管得了?”
夏儿猛地抬头,眼泪流得更多:“姑奶奶,听你这么说,是夫人与老爷真的过不了啦?”
良凤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既然若嬨能让你来,也是不想分的,明日我便带着爹娘过去,在老廉家高高等着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看他敢怎么办?”
听她说的肯定,夏儿流着眼泪笑的越发开心,“不能离合就好,以后我便让炕头寸步不离的看着老爷,一个错步都不让他走。”
能看住就好了。良凤苦笑着起身,将所有的账目,和会子银钱命人送到夏儿这里,夏儿虽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的心思,良凤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在房契盒子中,翻腾了半响,终于找到了女子会馆铺子的房契,夏儿将它抽了出来,送到良凤手中,“夫人说,这个是你应得的,让我务必交到你手里,而且说若是你换回来,就让我撕了它。”
见夏儿为难的模样,良沐冷着脸接了过去,“好,我先收着,等见了你家夫人,当面送到她面前就是了。”
“好,那样最好。”夏儿在没有抬头,而是钻心的捋顺着账目,争取最快的了解清楚。
没一会的功夫,秋儿急冲冲的跑上二楼,见了夏儿先是一愣,便扑了过去,很哭了一通,良凤见她来了,便转身下了楼,见身边无人,夏儿擦干了脸上的泪花,拉着秋儿坐下。
“你与林童成婚那日,姐姐没有赶回来,便挺对不起你俩的,这个就算是给你俩后补的礼。”说话间,夏儿从怀里取出个荷囊,里面是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小童,微妙微翘很是喜人,一看就是个好东西。
秋儿忙往回推,“夏儿姐,我不要。还是给你肚里的留着吧!”夏儿笑嘻嘻刮了她的鼻尖,这小动作夏儿以前逗她时经常做的,如今二人已成婚妇,做着小孩子的动作,竟不自觉大笑起来。
忽然夏儿冷了脸色,握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秋儿,我们能有今天,是谁给你的可还记得?”秋儿正色点头,“是夫人,这辈子秋儿都忘不了。”
“记得就好,可莫要似了没心的春儿,就是死都欠着夫人的恩情。”听夏儿言,秋儿怔怔点头,“夏儿姐放心,纵是替夫人死,秋儿都无怨无悔。”
夏儿笑着摇头,用手捋了捋她乱蓬蓬的头发,“夫人如此疼我们,怎么舍得,只是我们不能让夫人受了委屈。”秋儿用力点头,却是不知道她何出此言,“夏儿姐,夫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这事怎么说呢?唉!说不定老爷与夫人要离合。”秋儿登时瞪大了眼睛,“啊?”夏儿唯叹一声,“也不一定是真,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管好夫人辛辛苦苦操之起来的家业,别让那个外面来的野老婆划拉去就是了。”
“啥?野老婆?”秋儿惊起,气得手脚骤然冰冷,“老爷他糊涂啦?竟为个野老婆跟夫人闹离合?”
“应该不会的。”夏儿怎么都不相信他们会走到那一步,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只能算是个预警而已。为得就是保住这份家业,不被外人图谋。
良凤这个人她倒是放心,良田可从来都不是好人,至于良家村的那几位不用说,也不是什么好饼。若是让他们知晓了夫人与老爷离合,说不定就钉上临县这几处肥肉,所以夏儿说什么都要防着他们私底下的动作。
而她这次来,只与自家的相公说了真实的想法,而夫人那头,向来对什么都不放在心头,就连这最挣钱的铺子,都要在走时拱手让给良凤,所以夏儿更加的放心不下。
又加之自己的爷们不争气,她的负罪感更重,明面上与自家相公吵得不可开交,让夫人知道她心情烦躁,又念叨自己想秋儿,软磨硬泡了几日才求得回到临县,小住几日,将能为夫人做得一并办好。
“夫人啊!我能做的也就如此啦?只求得老爷莫要一时的糊涂,毁了一世的好姻缘啊!”
家里的人能走的,都走的干净,宋玉京那头也被自己吓得没了弹琴的意思,倒是静寂了许多,“你说我怎么这么不适应寂静呢?”若嬨手支着下巴,算计着将这些店铺兜售,能换得多少银子,若是真离了,也得攒够银两,才能走南闯北的。
冬儿被关了几日,夏儿走后才被放出来,左手鸡腿,右手鸭脖子的正吃得痛快,听夫人这么说,腾的起身:“夫人你等着,我现在就让她出声。”话没等说完,人早就跑远了,转眼间便听到琴声渐渐传来,且由弱变强,只是怎么听都是走音的,真没意思。
“唉!那个谁谁,叫冬儿回来,与我去铺子上走走。”身边的得手丫头都被赶走,这个丫头还是杜氏忽然大发慈悲,送过来借用的。可真是好心,就是抠门了些,怎么借采儿,她都不给,最后还闹得采儿寻死觅活,敢情过来就似进地狱了,无奈啊!无奈。
好一个秋啊!望着自己的辛勤成果,她忽然很自豪,这也算是好本事了吧?才几个月啊!这店铺已经开得如此红火,其中有良沐知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就似面前这座酒家,他便不知里面的管事正是他最介怀的林白。
为什么要答应林白,不将他来到此处投奔自己的事情告诉良沐呢?当时她也想着告诉他的,即使知道他听了便会不高兴,但若嬨还是想说,因为她想要彼此之间没有秘密,可是她最终没有这个机会说。
那么良沐呢?是不是也与她一样,只是没有这个机会与她说,自己在外面养了一个青梅竹马,但绝对没有心思娶进家门。想到此,若嬨忍不住冷笑出声,只可惜炕头不是这么说的,黄晔晗更不是这么说的,他们只是告诉她,要做好准备,因为男人三妻四妾,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不允许。
是啊!她真是奇怪,若嬨无奈摇头,提步进入大厅,林白一身青衣麻布,头上束带裹头,哪有丁点少爷模样,反而像极个小二。见若嬨前来,一笑,将手中麻布往后一撩:“这位夫人,您想吃点什么?”
冰凉凉的心房忽然滑过一丝温暖,若嬨忍不住笑了,一伸手,林白便虚浮了过来,搀着她上楼。“夫人,今日心情可好?”
“你若是在脸色弄得黑些,在来颗黑痣,就更像油嘴滑舌的店小二了。”若嬨就是那他逗趣,他倒是一本正经的思索起来,“妹妹所言极是,等会我回去在捯饬一会。”话音刚落就要往回跑,被若嬨伸手拉了过来,“哥,算了吧!我……没事。”
他做这些无外乎就是想要自己笑,既然已经笑过了,又何必在戏弄他,见她脸色又归于冰冷,林白噙着媚笑的眼也冷了下来,正色道:“娟儿将几个私铺和庄子,都处理好了,我没有经你同意在苏州北郊,私置了大庄子,若是你觉得这里过的不好,我们就一起去那里可好?”
“苏州……可是个好地方呢!”若嬨莫名的笑了,眼神看着窗外,却似飘向更远的地方,“风景好,气候温/湿,据说还多产美人呢?你说是不是啊?”
美人?那个宋娘子也算是美人吗?林白冷嗤笑声,“再多的美人又如何?心里的人装进去了,就再也放不下,即使她从来没有那正眼看过我,这辈子也不会放下,只有她是最美。”
“最美!?”若嬨猛地转身,摇了摇头:“这个世上没有最美,只有更美,要不然那世间的男人能总想着三妻四妾吗?”
林白一步上前,双臂紧紧箍住若嬨的肩头,“不用将所有的男人混作一谈行吗?难道这么多来,我对你的心思你还是不懂?难道我林白就这么一无是处,那里都活不了,就必须来找你?若嬨,你醒醒好不好,良沐他负了你,但是我可以给你今生今世,我等了你这么久,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瞪大了眼,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任林白怎么去擦,都止不住,她又不是木头,林白的心怎会不懂的,只是她的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她无力的摇头,错过他相拥的暖怀,“你的心,我一直都懂,只是我却放不下。”
林白的双臂无力的下垂,身体的所有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一般,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伸手胡乱的擦干了眼泪,面上已经换成牵强的笑,“林白,谢谢你。”她竟然想自己伸出了手臂,手掌张开着,这是什么意思?见林白怔怔望着自己要握手的手臂,若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刚要收回手臂,已经被林白用力窝在手中,轻轻一带,便投入他怀中,紧紧的紧紧的拥住她,知道下一刻她便不在,就更舍不得放手,恨不得将她镶嵌到身体里。
“你到算怎么做?”林白问的无力,若嬨仰着头,僵硬的迎接着他的怀抱,忽然笑了,拍打着他的后背,就如哄孩子一般,“林白,你听说过蓝颜知己吗?”林白摇头。
“就是亦师亦友亦兄长亦情人的关系。”
林白忽然笑出声音,细细望着她的眉眼甜笑,“我愿意。”回答的干脆,可是心里却更苦,一遍遍的喧嚣着,他不愿意,不愿意,他只愿意做她的夫君,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不行。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这辈子都不会,因为担心就此失去,别说什么蓝颜知己,只要能留下在她身边,也就知足了。
“你会给他一个机会?”
若嬨点了点头,“等他回来,若是他解释清楚,我会给他一个机会,但仅此一次。”
“那你还让我将店铺和庄园都变卖出去,这是为什么?”林白紧皱着眉头,宽厚温热的手掌握着她的小手,紧了几分,难道她只是一时的兴起?
若嬨愣愣的,眼睛都懒得动一下,似被施了魔法的瓷娃娃般宁静,只有开阖的唇瓣,告诉林白,她还是活着的,真实的。“来到这里也有几年了,我一人倒是怎么都好说,但是冬儿,小秋,小兰她们几个,还都没个着落呢!我想着将将店铺卖了,置办几处庄子,也给她们个地主婆当当,剩下的银两也够我活个几年的。”
“那哥哥可能再陪着你?”只见他双眉紧缩,狭长的媚眼中丝毫没有风情,平添几丝焦虑饱含祈求,就似眼看被人抛弃的可怜小猫,让若嬨怎么舍得说不能。
她笑着低下头,“我以后要走的路说不定很苦,居无定所的,而且也需要很多银子啊?哥哥可以帮我管理剩下的店铺和庄子,到时共计给我银两也不错啊?”
林白愣了下,面无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好。”语气中丝毫没有感情,只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若嬨,能亲你一下吗?”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僵直了身体,一抹惨笑浮现他面颊,“就一下,以后再也不会了。”
感觉着怀中的人儿,缓缓起身,她低着头,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林白合上了眼,微微撅起的唇瓣缓缓移过去,感觉这面前的温度一点点接近,若嬨的脸色也越来越红,猛地闭上眼错开了他的唇。
“林白,不可以。”
门在此时豁然开启……
“你不能进去。”楼下掌柜的厉声尖叫,只可惜丝毫挡不住面前怒发冲冠的男人,他还是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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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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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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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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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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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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