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她语气中颇有不满,脸色瞬时暗淡,自己的班子也算是镇中名头响当当的,竟想不到这小娘子会不买账,嫌他的人演得不好,忙满脸堆笑问:“夫人言下,何为绝活?”
见他语中有几分不悦,若嬨纠正道:“台上的姐儿演的不错,但是太普通了看着不热闹,我想问问有没有那鹦鹉学舌,猴子攀桃,叠龟,蛤蟆唱曲杂耍之类。”
听她讲完,班主知道是遇见内行了,又顾不得身份多看了两眼面前的小娘子,笑着点头:“有得,有得。”
“有得就好,待这出毕就换场子。”若嬨说完转身回去,班主在身后极其为难问了句,“那……”若嬨怎会不知他想涨钱的心思,与春儿嘀咕两声,便下去照顾女客去了。
没一会子便换了台面,下面的客人具是疑惑之时,便见从台后面懒洋洋走来一只硕大的龟,在台面正中停顿,紧接着又上来一只,竟自动自觉行至那大龟背上,没一会子又上来几只,均是一只罗着一只,模样好不可爱,惹得众宾客哄堂大笑起来。
顶尖上那个小的竟然羞涩,从上面一股脑掉了下来,径直滚落到若嬨脚边,还未等她下手去哪,林白猛地从椅上站起,捏起它的背壳,担心道:“小心它咬了你的指头。”
“对哦!这东西咬住手指头不松口喽。”若嬨后怕直拍胸口,那训龟的技师笑道:“夫人放心,我家的小家伙不咬人,就是大的也是温顺着呢。”
若嬨这才放了心,小心翼翼往哪龟背上摸了摸,林白还是担心,手挡在若嬨的手前面,若有似无的触碰则是揪着另一个人的心。
良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手臂碰碰身侧良沐,“哥哥若是坐的离嫂子近些,岂会让人抢了先机。”其实良沐刚才早已起身,就是离得远了些,没有林白速度。
良沐面上坦荡荡,“林大哥是若嬨的义兄,照顾自家妹子在正常不过。”良田怎会善罢甘休,摇了摇头:“我看不期然,他那眼神可是未曾错过自家妹子呦!”
“我看是你的眼神未曾离过才是。”石青竹脸色十分难看顶了一句,他最见不得人背后挑唆,跟个娘们似得。良田见他发难也不在说什么,颇为尴尬地看着台上,“你们看,那蛤蟆竟然会唱歌。”
石青竹自饮了口温酒,“是啊!比人说话还要受听些。”施景春正看的入迷,忽听石青竹赞叹,也是连连点头,“确实好听,稀奇。”
直到某人红了脸,大伙还在啧啧导论着蛤蟆的歌声好听,还是人说话好听些。
热闹了一日,入了夜反而格外宁静,静的似乎连风声都静止的,若嬨累的身上骨头具是松动,良沐亦是好不到那里,却依旧勤劳,还美其名曰为妻身体按摩。
只不过力道有些大,闹得若嬨狠狠挠了他后背两把,床板咿呀了叫唤,方才歇了。软塌塌躺在他怀中,吸取着男人浓郁汉香,越发安宁,眼皮倦怠再也挣不起来。
良沐丝毫无睡意,单手放在头后,握着她柔嫩的小手,“娘子,今个花了多少银子?”她懒得动,更懒得回答,挣脱他的怀抱,转身要去睡觉。
然他却是穷追不舍,翻身将她拥入怀中,“娘子陪我说说话……”若嬨摇晃着脑袋,“困死……明早便跟你说话。”说着打了个哈气,闭目睡觉。
良沐在她额前深深一吻,痒得她直往被子里面钻,动作太大红缎錦被从身上滑下,露出雪白光顺的背,红与白交相辉映,生生迷花了他的眼。
“娘子……”他将面颊轻轻贴在光滑如瓷的背上,亲了又亲,若嬨被瘙的不知往那里躲藏,挥手打了他一巴掌,“够了哦!在胡来,我就休了你。”良沐憨笑,仰着头明晃晃的眸子望着她,忽的在嘴边偷了香,“明个我在收拾你。”
若嬨登时闹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良沐却似贴树皮,黏在她身上就是不放手,将怀中人儿抱的紧了又紧,“今生得此宝,足矣啊!”
说完兀自嘿嘿憨笑,既然知道她就在自己身侧,为何还要五次三番为难那个可怜的人?不知不觉间,对林白的事情得以释怀,回想几日来自己总是疑神疑鬼的猜忌,颇为汗颜啊!
特别是刚才送行时,良田对林白那绵里藏针的几句客套话,自己竟是没有阻止,心中后悔不已,得有了时间定要与他把酒言欢,不能在让若嬨中间做蜡为难。
且说大家倦怠安睡,良凤却怎么都睡不着,儿子良丘中午便不见踪影,直道现在未回。叫家中小厮去寻了许久,均没有消息,急的她直哭。
夏儿见此事不能再耽搁,背着良凤去敲了若嬨的房门,正巧良沐没有睡着,起身出去,夏儿对他低声说了情况,吓得良沐忙进去换好衣服就要走。
兰若嬨困的紧,却是觉轻的,他这么一折腾那里有困意,迷迷糊糊问怎么回事?良沐打个马虎眼,说良丘吃坏了肚子,要去看看。
听说丘儿有事,若嬨心急便要起身,良沐瞪了她一眼,狠狠按在床上:“人家丘儿可说自己是男子汉,你个舅母去了,他岂不是没有面子。”
想起丘儿那人小鬼大的模样,若嬨是又喜欢又无奈,只得听良沐的躺下睡去,可她那里睡得着,等了半响还是没有回信,终是忍不住去了良凤那里,却是人去屋空。
且满院子都空牢牢的,无人行走。就连自己的四个大丫头都不见了影子。
“坏了,出事啦。”若嬨心焦地只拍大腿,又不敢声张,怕惊吓到老两口,自己无奈又回屋子等消息。良沐带着家丁丫头满镇上去找,丝毫没有消息音信,眼看天都要蒙蒙亮,最后只有一条道,就是去报官了。
良田和戴春华又气又冷,竟没长心似得站在街口,大骂良丘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良凤那里受得了,哭得嗓子干哑,眼睛似蒙了层雾竟看不清东西,吓得良沐立马叫人送她回去。m.χIùmЬ.CǒM
良大姐执意不肯,良沐无折气得恨不得飞踹良田两脚,但碍于面子只能忍着,冷喝道:“都给我滚回去,别再外面丢人现眼。”
就等着他这句呢!良田得令拉着媳妇,就往回跑,刚跑没有两步,便听良凤那头惊呼一声,良沐猛地转身便见一蓬头垢面的女子牵着小孩的手,向这边走来。
此人正是若嬨,她实在在家等不下去,便去了前院看门的陈四那里打探,方知良丘走失了。想着那孩子夜不归宿,不知在那里挨饿受冻,若嬨一颗心都要揉/搓碎了,直奔了出来,老陈头见夫人出门,担心她个女子有意外,也不顾的看门跟着出去。
若嬨满心思回忆着曾带着良丘去过何处,可是地方竟少的屈指可数,由衷自责起来,忽然想起良丘最爱的便是与良凤同去女子会馆,与自己玩躲猫猫,便径直去了那里。
皇天不负有心人,若嬨终于在常与良丘躲猫猫的小间找到了他,大冷的天良丘身上连个棉被都无,冻得手脸都是青紫色的,心疼的若嬨抱着他便哭。
良丘也许是冻得麻木了,感觉到温暖,便用力抱紧她,轻轻唤:“娘……丘儿不闹人,听话,娘亲不要不要丘儿,不要送人。”
若嬨哭哑了嗓子答应,“不送,不送,谁也不送。”双手捂着他冰冷的手脸,眼泪经不住的流。听清是若嬨的声音,他勉强睁开眼,嚎啕大哭起来:“舅母,娘要将我送给县令夫人。”
单亲的孩子精神压力大,神经又极其脆弱无助。若嬨前世便饱受苦楚,又何尝不知,抱着他狠哭了一阵子,就连老陈头都禁不住拭泪,忙劝:“夫人带着表少爷回府上吧!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出病来。”
摸着丘儿冰冻的小手,若嬨担心非常,忙拉着他活动活动身体,还好半大小子身体壮实,运动会脸色便红润不少,若嬨将身后披的长袍也给他穿上。
此时才发现这孩子竟然高得过了自己的腰,禁不住笑赞:“真是大小伙子了,还窝在舅母怀里哭鼻子,没羞。”
良丘被说的不好意思,红着脸不说话,乖乖跟着若嬨回家去了。刚刚走到路岔口便遇见心急如焚的良凤,良凤似疯了一般奔过来,吓得良丘直往若嬨身后躲,若嬨也被她的凶悍模样吓得不轻,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傻傻站在那里。
良凤狠狠拉过良丘,劈头便是两个脆生生的巴掌,打的若嬨都哭了出来,“大姐你打他干嘛?”良沐也是气上心头,又心疼自家娘子,忙脱了大袍,将她裹在里面,推向一旁,愤愤道:“小子不打没好货,多丁点儿个人就知道夜不归宿,将来还了得?”
听得良凤更是气得要死,没头没脑的照着良丘便是一通狠踢,良丘被彪悍的娘亲吓得呆傻,连躲都不知道。气得若嬨白了脸色,猛推开良沐,飞扑过去将良丘护在身下,丘儿倔强得很,竟然连滴眼泪都未曾掉落,看着越发让人心疼。
若嬨望着良凤眼泪簌簌下落,“大姐你想过良丘的无助吗?你想良丘多害怕你不要他吗?若不是你说要将他送人,他会跑吗?”
“我何时说过?”良凤也是声泪俱下,恨其不争地看着良丘:“丘儿,为娘的还不够苦吗?为何你要如此逼我?”良丘怔怔起身,笔直跪在良凤身前,“丘儿懂事,丘儿不闹,求娘亲不要送丘儿去县令夫人家,丘儿不想离开娘。”
良凤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只不过一句玩笑话,他竟如此当了真?再也忍不住抱着孩子,哭做一团,“丘儿啊!娘怎会舍得不要你,就算是娘没了性命也不会不要你啊……丘儿啊!”
冷风萧萧,吹落房脊上的飞雪,吹浓心头忧伤,在场人都禁不住泪洒衣襟。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具是自幼便没有父母照料,被人伢子贩卖的,想即过去苦楚,都是哭的一发不可收拾,若嬨则被良沐半扶半拖回了家。
良丘一路搀扶着哭软的良凤,无意中瞥见她一眼,娘亲竟凭空老了几岁,心中苦楚似翻江倒海一般。回到府中,天已大亮,良老爹他们均是不知刚才风波,良凤回去便大病了一场。
请了郎中来瞧,说是心中淤积未消,又赶急火攻心方才如此。开了好些个养心补血的汤药,说要假以时日调养,不能急在一时。
也不知是自责,还是小孩子经历太多的蜕变,良丘犹豫了整整一天,入夜时分找到良沐,迎头爬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求舅舅照顾母亲,外甥想明日便去学堂。”
良沐回去便不得若嬨好脸,扳了一天的脸色,终于好转,“丘儿果真想好了,不会让你娘亲失望?”良丘用力点头,“请舅舅放心,良丘心意已决,定不负舅舅舅母厚望。”
若嬨刚从外间回来,便见良丘跪地,还以为良沐又要罚这可怜的孩子,怒着眼拎起他的耳朵往里面扯,“好你了良沐,给你点颜色竟开起染坊,非要为难个小孩子算什么英雄?”
良丘还是头一次见舅母如此彪悍,竟吓得忘记非礼勿视,瞪着俩眼睛看。良沐那容得自己高大形象,在外甥心中磨灭,忙命令:“快回去照顾你娘,明个舅舅给你选书童,不日送你就学。”
小孩子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偷笑着飞奔而去,门口的几个丫头早就见怪不怪,懒洋洋将房门一关,趴门缝听夫人怎么执行家法。
就学?若嬨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良沐忙拉开她冰凉凉的小手,“手怎的这么凉,也不怕冻坏了身子。”忙献媚将她抱起放到暖炕上。
嘴上说的好听,手不老实帮着若嬨脱了外大袍,脱内袄恨不得马上将她都脱得光光,若嬨刚刚还愤愤的,岂会让他如愿,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就学?你跟良丘又说什么了?”
瞪人又不会死人,良沐巴不得她多瞪上几眼,揽着她入怀中好顿腻味,却是答非所问:“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我们也生他几个。”
“你当我是猪啊!”若嬨被说得脸色酡红,谁曾想此话一出,不仅良沐笑的前仰后合,就连门口的几个丫头,具是嘎嘎大笑,羞恼的若嬨恨不得踢门出去,大骂几个死丫头。
良沐则轻轻咳嗽一声,“若是想听,明个将你们统统嫁出去配了小子。”四个丫头呼啦一下子,全跑得没了踪影。
戴氏在良沐这里没有讨要到方子,便觉得无趣,索性嚷着要回家,良老爹嫌她在外丢人,也是满口同意。良沐硬是要多留着她们在住几日,均是不肯,最后只能同意三日后,遣马车送二老归家。
良田那里肯,刚刚来都没有时间探望窑子里的相好,根本无心归家。然戴春华朝思暮想的店面没得着落,亦是如此,两人在屋里商量了几个法子,均被戴氏否决,戴春华一时没了主意,直接去找若嬨讨要说法。
若嬨屋里只有冬儿守门,见她急急来寻若嬨,便说了夫人的去处“夫人去了蛋糕铺子,三夫人若是急,便在此处等会,我派人去寻。”
蛋糕铺子,戴春华忽然心生一计,忙笑道:“必是铺子里面有事,脱不开,你派人带我去便是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冬儿便带着她去了前院,让看门的小厮使了马车送她过去。
戴春华一路兴奋难掩,笑得见齿不露眼,满心思琢磨着怎么要到制作糕点方子。“喻……”赶车的一声吆喝,马车顿停,“夫人,蛋糕铺子到了。”
她忙掀了帘子下车,映眼的便是奶白色的门脸,彩绘锈制水果糕点的布幌子在风中呼呼咧咧,门口还站着两个眉开眼笑的妙龄少女。
“真是新奇。”她暗赞一声,迈着小碎步子来到门口,那两个少女均是不动的,伸手一摸竟是冰的,吓得她往后缩手,口中啊了一声。
任桐正在门口转悠,忽见夫人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口摸着那两个木头人,忙出门招呼:“这位夫人,想要买些什么糕点。?”
戴春华却是答非所问,“这是假的?”任桐点头,笑言:“木头雕刻的,图了新鲜养眼。”
“嗯,却是不错,待我家铺子开张了也要弄一对来耍。”戴春华竟不知不觉,将心里话溜了出来。任桐木地蹙眉,看来这位不是来买东西的,怕是偷师学艺的。
见面前的管事面色不善,戴春华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问道:“我家嫂嫂在此处吗?”
任桐职业性的微笑:“夫人,这是蛋糕铺子,不是寻人的衙役,若是想找人,请往前走。”说完就要关门,戴春华却是厚着脸皮拉住门首,“我家嫂嫂便是此处店主兰氏。”
听说是自家主子,任桐对她多看了几眼,缓然道:“哦!您是三夫人吧?”戴春华忙点头。任桐热络邀请:“来,来,快里面请。”戴春华被带入客厅,扑面而来的便是浓郁的蛋奶香,让人口齿流涎,就是不饿也逗出几条馋虫。
“真香啊!”戴春华此时的表情与刚才的庄重大相径庭,不过来这里的人,那个不都是这种样子,见怪不怪了。任桐叫了小厮上了果茶蜜饯,忙招呼道:“夫人,正在后厨忙活,暂请夫人稍等,传话的人马上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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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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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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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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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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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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