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兰若嬨若有所思,还是老桥段,装失忆吧!“我从山上掉下来地,腿磕坏了,脑子也磕坏了,啥也不记得了。”
良沐猛地起身,月光虽然昏暗,但是从他眼中能看的浓浓的不可置信。
兰若嬨手支着起身,怔怔看着他,“良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是从山上掉下来的,然后啥也不记得了?”
“爹,娘,兄弟姊妹都不识得了?”良沐急问。
兰若嬨无奈摇头,“都不记得了。”
良沐沉静了,静的连呼吸都听不真切,他不会是发愁了吧?怕自己死皮赖脸赖着他?兰若嬨心里闷闷的,“良大哥放心,别看我年纪小,但我绝对不赖着你,只要腿伤一好,我就走。”说完,兰若嬨扭身,窝到被子里不理人。
“嗯……”似有若无的答应一声,良沐就再也没有说话。让兰若嬨的心更闷了,都透不过气来。
接下来的几日良沐对兰若嬨相近如宾,有时露出笑脸对于若嬨来说都是天大的恩赐。不过日日的草药倒是供应的,这伤腿好的也越发的快,半月有余,下地就不耽误了。
然良沐却不让她下地走动,说这腿若是照顾不好,烙下病根,怕是就跟着自己一辈子了。这话很是温暖,让兰若嬨感激很久。
见她能活动,良沐也打算上山打几只野物,这大雪天将至,若是再晚些就不能上山了。背上足够的干粮和水,良沐上山了,却并没有带上大黄。兰若嬨想让大黄陪着他去,但良沐说什么都不肯,让大黄在家中陪着她,若是有啥事也有个照应。wWW.ΧìǔΜЬ.CǒΜ
他的好心,兰若嬨又怎会不知,但是猎犬对于猎户来说就是左膀右臂,若是少了,怕是命都不保。良沐见她决绝,点头答应了,可是行至半路,又将大黄打发回来,陪着兰若嬨。
今个已经是他上山的第三天,兰若嬨的心里总是不安分,虽然没有大雪,但是寒风极重,良沐为啥还不回来?“大黄你说,能不能出啥事?”
大黄眼巴巴望着眼前的深山老林,每次都陪着主人,这次却在家待命,让它委实憋闷,日日在雪稞子里面疯。听兰若嬨问话,它都是收敛了些,站在大门口,“嗷嗷……”叫唤两声,无人应答,兰若嬨也听不懂。
“唉……”她叹了一口气,弯腰抱了几捆材火进了房子,没一会烟囱寥寥。
又是一夜好眠,早晨兰若嬨早早起身,这材火烧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大块的,她决定自己劈材火,手握着十来斤重的斧子,轮了好几下,差点把自己的小身板压倒了。
现在的小身体抡大斧怕是不行,拿出较轻便的菜刀,用菜刀劈木头,舞弄了半天,也够烧一阵子的。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犬吠,“良沐回来了。”兰若嬨欣喜起身,伸手就去开门,可是这门却说啥都打不开,似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兰若嬨连忙移动大木桩子放在篱笆杖子边上,往外看。
登时吓得她冒了一身冷汗,腿脚发软,从木桩子上掉了下来,这门口咋会出现三只野狼,大黄担心它们闯进来,竟然不顾自己安全,将门挡住,与它们对峙狂吠。
兰若嬨极力稳定着情绪,不行,大黄对一个还有胜算,对三个怕是只有等死的份,兰若嬨用力推着门,对外面的大黄大喊:“大黄快进来,进来。”
门忽然一下开了,裂开一道小缝,刚好可以看见外面,那大黄毅然决然冲了过去,与两只狼厮打在一起。不是有三只吗?那么……
“呼呼……”阵阵低吼从门口处传来,兰若嬨吓得一把拉住门闩,门忽的一下被什么东西撞了过来,力道大得差点将兰若嬨弹开,还好这门是从里面往外推的,它越是撞,反而关的越紧。
吓得她心都提在嗓子眼,额上密汗直流,手心都被汗水打透了,整个人傻巴巴坐在地上,看着那木门被狼一下下撞击着。外面传来一阵凄惨的吼叫,若嬨知道,这是大黄的声音。
不行,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回头看见那大斧子,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才将大斧子扛在肩头,这样不行,冷静想想,再想想。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兰若嬨连忙冲入房中。从灶口里拿出两个大木头板子。
那木头火烧的正旺,在吹上几口气,那火更大了,她手拿着两个烧的正旺的木头就冲了出去,从里面一脚就踢开了门,那狼正好刚要撞门,反而一下被反弹了回来,正巧脑袋磕在木桩子上,一下就磕的昏死了过去。
大黄被那两头壮硕的灰狼,撕咬的遍体鳞伤,却依旧玩命往上冲。“大黄过来。”兰若嬨大吼一声,那声音嘶哑且尖锐,如同溺水的人发出最后的一声嘶吼。
奋战中的大黄,听见兰若嬨的声音,连忙回旋着跑到兰若嬨身边,挡在她身前保护她,见大黄身上血迹与雪花混合在一起,心说不出的疼。
但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兰若嬨一步挡在大黄身前,挥舞着两个木头板子,那火迎风烧的很旺,狼最为惧怕火,见到火光,都不知往那里躲,转身仓皇而逃。
见它们跑远,兰若嬨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所有的勇气都没了,后怕迎面袭来,吓得手脚都在哆嗦,甚至多年后回想起都吓得心揪着慌。
“大黄……大黄……”弱弱的叫唤几声,便听见身后大黄微弱的哼哼声,大黄正窝在雪地里用舌头舔舐/着伤口。
“嗷唔……”山中传来狼的尖锐的吼叫声,刚刚松懈的心情再度紧绷,难不成那狼遇见良沐了?想到这里兰若嬨没命的往山里跑,大黄似乎也感觉到异样,发疯似得往山里跑。
中途若嬨跌倒无数次,又爬起来接着跑,终于来到近前,只见地上躺着两只狼的尸体,都是箭穿头骨而亡。良沐就站在它们中间,笑盈盈看着自己。
“你来了……”良沐没有想到她会来接自己,却是意外的见了,心中格外温暖。
兰若嬨傻傻看着他,嘴一撇还没来得及哭,就飞奔了过去,一头扎到他温柔的怀里,哭的是一塌糊涂,最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良沐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低头看见大黄满身的伤,有些明白,这狼是去袭击房子去了,“好了,不哭,我们不哭,狼不是死了吗?”良沐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兰若嬨不理,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不哭不爽,就是哭个没完。身体软绵绵挂在他的身上,双臂紧紧搂着他结实的腰身,耳朵和白嫩的脸蛋被风吹的结了一层冰花,再过一会就该冻坏了。
良沐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回头看向大黄,“把这两头狼拉回去。”
大黄仰天长叹,真是不公平,主人抱的美人归,它都伤成这副模样了,却还要拉着狼走。
良沐走到家门口竟是一愣,真没想到,这若嬨小小身板,还真是英勇,竟然打死一只狼,虽能明显看出是它自己磕木桩上的,却与若嬨脱不了关系。笑呵呵刮奖了若嬨几句,把若嬨美的破涕为笑,都自豪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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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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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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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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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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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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