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谦笑了笑:“你跟郁少漠联系过了吗?”
“啊?”宁乔乔愣了下。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还没有,你做这样的决定真的不打算通知他?”君无谦不愧是一家之主,从宁乔乔一个眼神便看出来了。
宁乔乔咬咬唇:“不通知。”
“呵……”君五谦勾起唇,轻轻摇了摇头。
“您笑什么?”宁乔乔疑惑地道。
“我在羡慕你们,年轻真好,有自己爱的人在身边,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闹,不像我们只能一个人感受悲欢喜怒。”
君无谦看着不远处的海面,低沉的声音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宁乔乔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闪了闪:“您为了妈妈终身不娶,后悔吗?”
她是到了君家,才知道君无谦没有娶妻。
君无谦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有些深远的摇了摇头:“乔乔,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后悔,后悔是你遇到了一个人,你爱上了她,可你没有紧紧抓住她,你让她从你身边离开了,这一走——就是一辈子,就算你穷其一生都找不回来。”
宁乔乔眼神闪了闪,咬着唇没说话。
以前她只觉得君无谦和妈妈之间只是一段往事,但这只是对他们来说而已,对君无谦自己则是一辈子的事。
原来真的有人,一眼便是一生。
身为一家之主终生不娶要面临多大的压力,宁乔乔不知道,但是君无谦真的这样做了。
“晚星,爸爸不会干涉你的感情,到底要不要告诉他都由你自己决定,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等后悔了才幡然醒悟,‘追悔莫及’这四个字是什么滋味我希望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
君无谦慈爱的拍了拍她的肩,转身离开了。
她会后悔吗?
宁乔乔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熟悉的手机号码,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她才不会后悔。
是他先骗她的,那么多事情都把她蒙在鼓里,该后悔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第二天,宁乔乔向君家人问了林素的地址,来到她房间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宁乔乔打开门走进来:“伯母。”
“我就知道你会来见我,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坐吧。”林素穿着一身白衣,与银白的头发几乎融为一体,看到她并不意外,抬手示意了一下。
宁乔乔走到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道:“既然你猜到我会来,那应该也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你来无非就是想确定我能不能解除你身体里蛊虫。”林素笑着走过来:“把你的手给我。”
宁乔乔看了看她,将手递过去,林素将她手腕翻转过来,眯起眼看着手腕处。
“你有什么发现吗?”宁乔乔看着她道。
林素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中的蛊虫不算很长。”
“你怎么看出来的?”宁乔乔疑惑地道。
“你看你的手腕,这里有一条黑青色的线,但是并不明显。”
宁乔乔顺着林素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只见手腕处有几条深浅不一各色的血管,实在分不出她所谓的‘黑色的线’是哪一条。
“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你的,现在你给我说一说你身体里的蛊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有什么反应。”
林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身体里的蛊虫是别人种进去的,会造成我间接性失忆,而且我不会记得我失忆过,据说蛊虫发作的时间会越来越频繁,我失去的记忆也会越多,最终会变成一个傻子,更严重的话会死。”
林素很淡定的点头:“破坏神经的。”
“你之前问我过我下蛊的人,你是不是认识齐荷?”宁乔乔皱着眉审视地打量着她。
“齐荷……她多大年龄?”
宁乔乔:“比我大一些,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林素笑了一声,不屑地眯起眼:“我不认识她,但是给你下蛊的是齐家的人,我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跑到齐家去了!难怪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她,她找了齐家当庇护!”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宁乔乔疑惑地道。
“她是我的一个同门师姐,后来师父意外去世,我遇到了倾城的父亲,不忍心看她一个人便把她也带到了鹤家,谁知道她用心不良居然背叛我和倾城的父亲,倾城的父亲要杀了她,最后被她逃脱了,后来就再也找不到她,原来她是跑到齐家去了!”
林素眯起的眼里闪过一抹恨意,显然她和那个师姐之间有很深的仇恨。
那时候的齐家还有实力,要藏一个人也不是难事。
宁乔乔最这些恩怨没兴趣,她只注意到一句话:“你们是同一个人教的,这么说你也会蛊术?”
“我不会蛊术,我只会解蛊。”林素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继续道:“我们的师傅不忍心苗蛊这种秘术失传,又怕一人学会之后作恶,就将制蛊和解蛊分别交给我们两个人,她学的是制蛊,我是解蛊;所以我并不会制蛊,而她每一次制蛊对身体伤害都很大,如果没有解法自己也活不了多久。”m.χIùmЬ.CǒM
这么说也对,如果林素会制蛊,她早就凭这个控制住鹤家,他们母子也不会陷入今天的境地。
“不对,齐荷是可以将我身体里的子蛊取出来的,而且在找到你之前,她应该是唯一一个可以帮我取出蛊虫的人,我看她身体也不像受到影响的样子。”宁乔乔皱着眉。
“子蛊?”林素眼神一闪,忽然发出一阵大笑。
“你在笑什么?”宁乔乔皱起眉。
林素缓了口气,笑着挑了挑眉:“我没想到她居然是以血肉养蛊的方式给你种的蛊虫,她这么做是在玩自己的命,不过看样子她自己应该不知道,否则不会这么蠢!她的确可以用母蛊引出你身体里的子蛊,但这并不是唯一的方式。”
宁乔乔:“你说齐荷在玩命,是说她会死?”
“当然!以血养蛊是最损人不利己、最无能的制蛊者用的方式,母蛊在她的身体里是以血肉为养分,她现在看起来没事,不代表将来没事,看来她也没从我师姐那里学到多少。”林素眯了眯眼:“不过既然母蛊在她身体里,那么你们的命便连在了一起,如果她死了,你也会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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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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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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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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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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