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满脸震惊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愁绪,一次又一次地给甄夕号着脉,可无论再号几次,结果都是喜脉。
这次不是玩笑,也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封身丸药效明明未过,甄夕是不可能会怀孕的。
这突如其来的孩子让他有些慌乱无措。
甄夕并不想怀孕,可她肚中是他的骨肉,他做不到轻描淡写来一句打掉。
他还没想出个头绪,敲门声扣扣响起,门外婢女急急道:“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说皇后娘娘约莫半炷香后到达府中。”
不知自家母后前来所为何事,南宫潇只好先将此事暂时抛向脑后,打足精神解决即将到来的麻烦。
他下床迅速整理好仪表,出了潇夕阁,去府外迎接皇后。
马车停下,皇后在恬静柔美女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女人目光偷偷瞟向南宫潇,随即一脸娇羞。
南宫潇并未将她看在眼里,只是上前对着皇后行礼道:“儿臣拜见母后。”
皇后看向前方,没看见甄夕的影子,便愠气渐浓:“甄夕人呢!”
南宫忙道:“母后,夕夕近日体弱嗜睡,实在是无法前来拜见,还望母后谅解。”
女人微微蹙眉,开口宽慰道:“皇后娘娘,这世间呀没有哪儿个媳妇会不喜欢自己的婆婆,夕王妃也是奈何身体不适,不能见风,实则她心里定是很想前来拜见您的。”
南宫潇也不算个直男,此话是不是在挑拨离间他一听便知。
他凌厉的视线扫看了女人一眼,又神色一转,温和看向皇后:“母后,先随儿臣入府吧。”
皇后点点头,又满目慈祥看向女子道:“颜儿,来。”
朱颜微微一笑,搀扶着皇后进了府。
将人接待在前厅,南宫潇亲手奉了杯茶给皇后:“母后若是念我夫妻二人,派人来传令一声,儿臣即日就可入宫,又何苦您劳累至此。”
“老是待在宫里也闷得慌,出来走走也好。”皇后看看女人,又看看南宫潇,怎么看都觉得她二人登对极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潇儿,母后今日来一是为了见你,二是想让你和颜儿见上一面。颜儿是朱御史长女,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wWW.ΧìǔΜЬ.CǒΜ
南宫潇对于不愿意做的事情,向来都是直言拒绝,就算是面对皇上皇后也无例外:“母后明知儿臣没有这番心思,又为何要为难儿臣呢?”
朱颜当即黯然伤神起来,皇后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又对南宫潇说道:“这偌大王府,小夕一个人掌管不过来,我与你父皇就是寻思着找个人帮衬她。”
南宫潇站得比直,心志坚定:“王府虽大,但却容不下第三者,我与夕夕只想平静生活,不想参与太多闲杂事,这个家靠我们夫妻二人齐心就能打理得井井有条,无需一个外人前来帮衬。”
朱颜闻言委屈得差点落下泪来。
皇后却是气得拍桌:“家?何为家?一个连孩子都没有的家还能算是家吗?本宫不明白,她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为何处处维护她,潇儿,你别再犯糊涂了,清醒点好不好?”
南宫潇语气平和道:“母后,女人自生下来开始就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而活。这个时代的女人可悲,儿臣管不了也不想去管,你把朱小姐留在府中,就相当于误了她的终生,对她来说也不公平。在这天下间除了夕夕,没人能让儿臣感到幸福。”
朱颜一脸受伤地看向南宫潇,弱弱道:“王爷,这一切都是颜儿...自愿的。”
在南宫潇目光威胁下,她的声音渐渐微不可闻。
皇后红了眼道:“我的潇儿呀,没有孩子你老了以后可怎么办呐!”
南宫潇面色不变:“儿臣心意已决,还望母后成全。”
“你...你...你让哀家说你如何是好。”皇后气得头疼,在朱颜关怀中缓了片刻,又看向南宫潇劝道,“潇儿,颜儿自荐入你府中实乃勇气可嘉,你就当给父皇母后一个面子,先让她暂时住在府中,若是相处一段时间你还是觉得不合适,我们再另做商量,可好?”
南宫潇想也没想,当即拒绝道:“儿臣不会让她留在府中,母后若强制将她留在府中,儿臣也会想尽办法将她送回朱府。”
见朱颜已经暗暗抹泪,皇后难免心生怜惜:“你当着颜儿的面说这番做甚,颜儿本就命苦,哪里受得了这番打击。”
南宫潇道:“她能自荐入府,儿臣自然也有拒绝的权利。”
话音刚落,屋外响起了甄夕的声音:“潇潇,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了。”
她跑进厅堂,见到皇后在直接愣住。
南宫潇立刻迎了上去,扶着甄夕道:“慢些,跑这么快作甚。”
甄夕下意识朝南宫潇怀中缩去,小声问道:“母后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没叫醒我?”
南宫潇悄声道:“母后来得突然,迟到了也得挨骂,还不如借病多睡一会儿。”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甄夕也是很后悔现在来到厅堂。
她暗暗吸了口气,抬脚上前问候:“拜见母后。”
皇后斜了一眼甄夕,冷冷道:“别了,本宫可承受不起。”
知道皇后气自己没出门迎接,甄夕微低下头,像做错事得孩子一般说道:“我错了。”
南宫潇将甄夕拉至自己身后,看向皇后又继续说道,“母后,都是儿臣的错,母后若是不高兴,随意处罚儿臣就是了,夕夕费尽心思去讨你欢心,换来你的冷眼相对,何其无辜。”
皇后讥讽一笑:“本宫倒是一点也没感受到她的心意。”
看着皇后眼中的嫌弃之色,甄夕是真的觉得有些委屈。
自回京以来,除了固定的请安,平日里她也会设计一些实用的沙发枕头之类的家具送进宫中,想方设法去讨这个婆婆欢心。当时皇后是较为喜欢的,所以甄夕还以为自己和她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的。
难道真的无法改观了吗?
朱颜兰花指执着香帕,擦着眼泪道:“是颜儿无能,皇后娘娘莫要为了颜儿伤了母子间和气。”
皇后一脸怜爱拉着朱颜的手说道:“颜儿这是哪里的话,你再不好也总比某些人要强。”
甄夕闻言失落转身朝外走去:“你们聊,我去做饭。”
等她出去,南宫潇怒问道:“母后就一定要给儿臣夫妻两添堵才会舒心是吗?你能不能不要把宫内阴阳怪气的手段用在自己的儿媳妇身上,夕夕刚怀有身孕,哪经得起你们这般刺激。”
他疾步而去,皇后气得摔茶而起:“她肚中究竟是谁得孽种!”
南宫潇自门口停下,背对皇后说道:“母后明知不是夕夕的问题,却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给她扣上一堆莫须有的罪名,真是太让儿臣失望了。”
他追了出去,见甄夕在不远处在和乞巧说些什么,等渐渐靠近后,两人的谈话也早就结束了。
乞巧冲南宫潇行了一礼,迅速离去。
南宫潇上前对甄夕说道:“对不起夕夕,方才让你受委屈了。”
甄夕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母后她们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南宫潇牵起甄夕安慰道,“夕夕放心,我不会让任何女人进入这个家门,王府的女主人只能是你。”
“我当然信你啦!”甄夕加油打气道,,“没关系的潇潇,困难就是用来克服的嘛,我会努力让母后对我改观的,你去和母后聊聊天,我去做饭。”
南宫潇没有松手,欲言欲止好一会儿,方才忐忑开口说道:“夕夕,还有件事...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甄夕笑道:“说吧,我想听。”
“你...怀孕了。”鼓起勇气说出这件事,南宫潇又有些慌乱地说道,“这次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怀孕了,明明还未到五月,封身丸药效理应不会消除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
甄夕打断他的话,说道:“潇潇,我爱你。”
南宫潇怔了怔,又听甄夕继续说道,“因为爱你,所以不想剥夺你做父亲的权利,封身丸药效确实没过,是我拜托意姐帮我解除了药效,我想搏一搏,看看能不能在你生辰之前怀上我们的孩子,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你。”
南宫潇彻底愣住了。
甄夕笑得温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仰头看向南宫潇说道:“小家伙来得真快,以后我们就要当爸爸妈妈了,惊喜吗?”
南宫潇闻言有些语无伦次:“是惊吓,我早上号出喜脉的时候我...我都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单膝跪下,将头靠在甄夕腹部,正好被跨出厅堂的皇后等人看到,皇后鲜少见南宫潇这般欣喜幸福的模样,便顿下脚步静静凝望二人。
甄夕垂眸笑道:“刚怀上,应该还听不出什么吧?”
“夕夕,谢谢你。”南宫潇抬头看着甄夕笑了笑,又站起身吻了吻甄夕,将她拥入怀中,“以后不管以后出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叫南宫夕可好?”
“好,就叫南宫夕。”甄夕抬头与南宫潇对视,轻声说道,“我们要努力做合格的父母,将孩子悉心培育长大,让他成为至善至美之人。”
南宫潇笑得幸福,轻轻点头道:“好。”
皇后见状目光逐渐变得温柔,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悄声无息离开了潇王府。
甄夕夫妻二人知道后当日进宫,将隐瞒的封身丸一事坦白了出来。
八年后。
潇夕阁中,伴随着鸟语花香,几只大猫趴在荷塘边,一脸惬意地玩着水,捞着鱼。
前方石桌上摆着几盒寇脂,南宫潇执着一支纤细的毛笔,专注认真地将红色寇脂一点一点涂抹在甄夕的指甲上。
没多久,一个穿着粉红相配襦裙,半似甄夕半似南宫潇的女娃娃从某个房间内走了出来。
她睡眼惺忪走到南宫潇身旁,南宫潇停下笔,满脸温柔摸了摸她的头,任由她爬进了自己怀中。
“兮儿坐好别动,父王马上就好。”叮嘱了一句,南宫潇再次提笔。
南宫兮格外乖顺,当真乖乖坐着没动。
下人送来了刚做好的点心,甄夕拿起一块糕点喂给南宫兮:“啊,张口。”
南宫兮嚼着糕点,对着甄夕笑得眉眼弯弯。
涂完寇脂南宫潇放下笔,又去揉了揉南宫兮的头。
此时清明进了潇夕阁,说道:“王爷,王妃,时辰已经差不多了。”
甄夕欣赏着指甲站起来:“走,接宝贝儿子放学去。”
南宫潇抱着南宫兮也站起来,腾出一手揽着甄夕去了府外。
奢华马车自街边慢慢穿过,南宫兮看着窗外忽而双眼一亮,朝某间医馆中大喊了一声:“樊叔叔!”
“哎!”樊锐风一般跑了出来,冲着马车挥了挥手。
南宫兮朝樊锐挥手:“樊叔叔再见!”
马车到得非常准时,刚停下清明就见慕容青蘅一手拉着霍沉烟,一手拉着南宫夕走了出来。
霍沉烟比南宫夕大几月,看着文静大方,是个知书达理的金枝玉叶。
南宫夕则不负甄夕所望继承了他父亲的美貌,在南宫潇悉心教导下他三岁识药千种,六岁起学习诊脉,偶尔还趁着假期去樊锐医馆帮忙,被医馆的病人称之为“小医仙。”
见到自家马车在外停下,南宫夕先是朝慕容青蘅施了一礼,见对方点头才昂首挺胸朝马车走去。
“哥哥!”南宫兮钻出马车,清明赶紧将其抱下地。
看着向自己飞奔而来的妹妹,南宫夕停下脚步张开双臂将其接入怀中。
回家后,南宫兮又缠着南宫潇喊累不放非要他抱。
南宫潇一手托着南宫兮,一手牵起了甄夕,与之相视一笑。
南宫兮看着甄夕,奶声奶气地问道:“母妃,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学堂?”
甄夕逗了逗小女儿南宫兮,随后拉起大儿子南宫夕,轻声说道:“再长大一岁就可以了哦。”
大结局
第一篇练笔作品写完啦,应该也没有人看到这里吧。
虽然这篇文写得不咋地,但也是我花费了199天构思出来的作品。
每个人初中的时候都有在笔记本上写小说,却从未写完的经历,包括我也是。我一开始只是想佛系写写,所以连个大纲也没有准备就直接动手,结果中途返回查找错别字时又不受控制熬夜改动了剧情,改得我心力憔悴,数次想过放弃。
56月我拖延症格外严重,写文一点思绪也没,总是感觉差那么一点点写不出来,所以断更也特别严重,光是番外我就感觉我写了一万年。
有几次我想着反正没人订阅,不如直接烂尾得了,可理智又告诉我我这种行为是违背责任的。
我写了,哪怕是没有读者,我也应该把它写完。
2021年7月9日晚我打了几把王者,做了两三个小时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打开电脑,于零点将这部作品完成,写完后如释重负,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无论怎么样也算是一次成功吧,能写完很高兴。
愿下次越来越好!同时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闲散王爷佛系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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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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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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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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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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