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一刀,在半空中不断地碰击。
此人不差之吴沉风,甚至略强。
这是陈歌的第一个念头,当然也可能是自己和吴沉风一战时后者根本没有动用全力,但是这黑汉子绝对不比吴沉风差。
如此之人岂会是无名之辈?
“你是何人?”
陈歌喘着粗气,无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脚踩泥泽,持剑而立。
“爷爷乃是孤山孙玉海,你又是何人?”这黑汉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同样喘着粗气问道。
孙玉海?这名字倒是挺秀气,可是这人怎么生的如此的丑陋?陈歌不禁莞尔,不过倒是未曾听说过此人。
“你笑什么!”孙玉海两把金刀一晃,一副又要劈刀砍来的样子。
“青山之下,绿水之前,陈歌!”陈歌微微一笑。
“哼!无名鼠辈,不曾听过,爷爷今日定要斩了你!”
孙玉海冷笑一声,两只粗壮的大腿陡然绷紧,身型虽然粗大,但是速度却是极快,只是刹那的功夫便来到了陈歌的面前,两把金刀交叉,像是一把金色大剪刀绞了下来。
陈歌手中命渊轻轻点出,刚好点在了两把金刀的交叉处,只见他手腕轻轻一震,一抹银光乍现,孙玉海连忙后退。
此时陈歌便要乘胜追击,命渊如同索命的银龙,自上而下斜斜砍下,剑力无双,剑气逼人。
“啊!”孙玉海眼看不好,连忙大吼一声,双刀架在头顶,挡住了劈下的命渊。
两者再次碰撞在一块,不过这次却没有分开,而是僵持不下。
命渊已经变得弯曲,陈歌脚踩身后巨树,身躯凌空,这剑反而用的像是刀了。他狠狠地咬着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孙玉海此时已经半跪在地,双臂如同两条扎龙稳稳地持着双刀,陈歌想要斩下并非那么容易。
空气仿佛都随之停滞,两人一上一下,不分高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剑,要变!”
陈歌低语一声,猛然收剑,趁孙玉海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又猛然刺出,这一来一回使得后者打了个趔趄。
随之便见陈歌腰部发力,双脚同时甩动,修长的双腿翻到头前,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翻到了孙玉海的背后。
“砰砰!”
这两脚直中后背,发出两声闷响,将那孙玉海直接踢飞,一口鲜血吐到地面,庞大的身躯也撞到了巨树上。
命渊收回之际,陈歌嘴角扬起微笑,脚步相交一错,剑如龙,寒芒点出,直刺孙玉海咽喉。
一招败,招招败,孙玉海慌忙之下架起金刀横在脖颈前,不过他慌乱之时的力道岂是陈歌全力之敌?
只见那庞大的身躯再度飞出,不过这一次他却用力扔出了一把金刀,直刺陈歌,可谓之快,几乎不可阻挡。
“叮!”
还未收招的陈歌也只能竖起命渊挡住,两兵相撞,金刀划过命渊剑锋直中陈歌肩胛,一抹血花绽放,陈歌也翻飞出去,摔倒在地。
命渊脱手,此战可谓两败俱伤,无胜无败。
“他奶奶的!”孙玉海捂着胸口,咳嗽着站起了身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他自来到这落月岭来,从来还未受过这么重的伤,如今却被一个无名小子伤了,让他又气又想乐。
陈歌何不是如此,当初面对三百刀手都不曾受如此强势,此次差点废了一条胳膊,那孙玉海的力气着实太大,金刀又属实锋利,让他防不胜防。
“你还要打?”陈歌摇晃着站起了身来,皱眉问道。
“怎么,你怕了?”孙玉海大笑一声,擦去嘴角的鲜血,乐呵呵地看着陈歌。
胡搅蛮缠!陈歌也真是无奈了,不是他怕了,而是此次来落月岭是有正事,若是受伤可就不值当了。
“既如此,那便再战吧……”陈歌捡起地上的金刀,扔到了孙玉海的脚下。
二十左右的年纪,哪个不是血气方刚,哪个又会说怕?
看着脚下的金刀,孙玉海也愣了一下,看向陈歌的目光也有些不同了,心道:此人还是个汉子,若是再打下去两败俱伤那就不好了。
“今日的酒今日喝,醉剑落月岭,且看谁与争峰!”陈歌长笑一生,摸出了腰间的酒葫芦,塞子一经拔开,这浓郁的酒香便传遍了山道,自然也飘进了孙玉海的鼻子中。
好酒啊!孙玉海使劲吸了两口酒香,吧唧了两下干裂的嘴唇,不时的喵向陈歌手中的酒葫芦。
酒的确是好酒,为叶遗风亲手酿造,陈歌第一次喝时便念念不忘。
他也看到了对面这黑汉子的神情,不由得会心一笑,咕噜噜灌了两大口美酒,酒香更浓,使得两人将身上的伤势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孙玉海瞪着两个大眼珠子,嘴角都快流出口水了,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澄黄色的酒葫芦。
陈歌狠狠灌进两大口酒后,摇晃了一下还剩一半的美酒,又看了孙玉海一眼,摇了摇头。
“相识即是有缘,同饮一杯,再来战!”他始终带着微笑,酒葫芦遥遥扔向了孙玉海,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没有一滴酒水洒落。
后者上前接住酒葫芦,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偷偷看了陈歌一眼,见他正在擦拭命渊,便二话没说举起葫芦狠狠地灌下。
“好酒!”
一大口美酒下肚,孙玉海大喝一声,还没有仔细回味,这第二口酒便已经下了肚,咕噜咕噜的响声不停地回荡。
这仅剩的半葫芦酒被他不到片刻就喝了个精光,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过那黑漆漆的脸庞已经开始泛红,看着好笑,酒是好酒,可也醉人,孙玉海摇晃着脑袋,将酒葫芦扔了回去。
“啧啧啧,都喝完了,你可真不客气……”陈歌打趣地说道,但是眸子中却没有丝毫的心疼之色。
此人,是个性情中人,敢于饮下对手送的酒,太过于直性子了,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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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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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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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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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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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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