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喜,皆是互看了一眼,陈校尉又问道:“李总管可是说的当真?”
“当真,本总管只求一点,要务必将那群吐蕃贼子尽除了去,你等可是答应?”李扬手握了腰间的仪刀,严正的说道。
“好一言为定,李总管只需坐镇中军,这行军打仗之事自有我等一力承担,不屠尽这拔敌寇誓不为人!”
“口说无凭,你三人可敢立下军令状!”李扬冷眼看着三人,话气有些轻漫的说道,“本总管可不信那油嘴之人。你等也看到这这薛旅帅是本总管之妾兄,连他都不敢应承这追击之事,你等莫不是信口胡说!”
“李总管!莫要欺我无能!”康校尉气极大声说道,“要说这武艺我等不如薛帅,但这行军之事他却差的远亦。我康忠不才,倒也不怕,拿纸笔来!”
陈、张二人想要阻止已是晚亦,只得跟的说道:“康校尉说的极是,还请李总管取了纸笔。”
李扬冷冷而笑:“不是本总管要驳了你们的脸面,这话是好说,如是完不成这军事,那可休怪本总管无情了。”
这下陈、张二人皆是脸色赤红,沉声而道:“李总管,末将自知后果。请纸笔!”
让随中令史取了纸笔,三人挥而书就,画了押将笔掷在一旁,拱手冷语:“末将去准备,李总管便是听着信吧。”大步告退而下。
李扬回过头来与薛嵩笑笑而道:“薛兄长,你举荐之人可有十分的把握?如今可是箭在了弦上,不可不发。要是这三人不如你说的那般历害,那小弟可是要被你害惨了。”
“妹夫莫要着急,如是这三人出力必成。康忠最是勇猛、张靖是为执着、陈校尉为人仗义,且三人各有将才,如不是承平的已久随意换作太祖、太宗皇帝之时,这三人定是一方的豪杰。但这三人都是受过了打压,所以虽是心中不忿,却是不愿出头露脸。如今让妹夫这一激将,又立了这状子,那便是由不得他们了,就算过后明白了过来,也只能奋勇办差了,不然定个办事不力,贻误军机之罪,那重则可是要杀头的。他们自是会掂量一二,尽力去完成了。”薛嵩有些jiān笑而道,“至于好友李嗣业,妹夫可一同差了去,与那三人一道去追击,一来可起争抢好胜之势,二来也好互相监看,这三来嘛自是有功大家分了。”wWW.ΧìǔΜЬ.CǒΜ
李扬好好的端看了一番薛嵩,惊奇而道:“薛兄长,你可是再世的武候。小弟真是佩服。”
“莫要笑了我,你的心还不是如此之想,只不过城府深不愿说罢了。如今却是哪这话来臊我,妹夫可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薛嵩一脸的讥讽。
让这薛嵩说中了心里,李扬打了个哈哈将这事搪塞了过去,命人去唤了李嗣业,写了军令让他同那三人协办,又去叫了杨钊与程义孝随在了他的军中。对于这点李嗣业颇为识实务,拱手喜着应下道:“有了这二位将军的相助,此次出战定是势如破竹,不可阻挡。”
二人急是上来与李嗣业施礼,谢了其的大度收留。
经了这些事,便是来至了寿昌县。
被县令赵奉璋迎进了大堂,没等上茶的当口,李扬便是急问道:“赵明府,军报之上可是你报的?”
“回司马,正是下官所报。”赵奉璋拱手回道。
“那便再辛苦赵明府,请将具体之况说上一遍。”李扬问道。
赵奉璋躬身道:“是,下官这便让人将昨晚侥幸逃出一数人带上,请他们详说。”
不多时,带进二名军兵,跪下后与李扬哭诉道:“司马,请为张将军报仇,请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莫要悲伤了,本总管定为一镇的军兵报仇敌血恨。你们请起来,与众将军说一说是如何被破关的。”李扬安慰道,“来人,请二人弟兄坐下说话。”
“是,总管。”二人止了悲声坐下,慢慢说道,“那日也是无事,保送几拔往安西的商贾后,张将军便交待了劳累兄弟们早早的安睡,恰好胡商为了感恩留了几坛老酒,兄弟们倒是将它分了。借了酒劲,兄弟们自是安睡的很快,张将军也不忍再让兄弟们受累,便让自己的亲卫去守夜。这本是平常的一夜,只想第二日醒来便又是一个艳阳天。谁能料到,我与张牛儿二人有起夜的毛病,二人便是想小恭,天寒地冻又不想起来,只得憋着。就在这时,张牛儿便是听到有声响,像是割肉的声音,还笑着与小的说道,定是谁偷嘴,去厨下去取了肉吃。小的也不在意,迷迷糊糊的随声应着便又是睡过去了。不多时,就觉得有人压在了小的身上,小的气极,这些牲口又大抵是想了小娘,梦里胡里黑地,发了癔症便想推开大骂,却是摸到了有水迹,闻着像血腥之气,睁了眼就见大块头张牛儿笑着爬在小的身上低低的说,“别动!”后来又见他的身子一挺,那胸口便是捅出了一截刀尖,小的便知是有人袭营了。小的害怕自是不敢乱动,但借了月光瞧的分明,正是那些万死的吐蕃狗。那狗东西正要翻过张牛儿的身体来看下面是什么时,就听的旁屋有兄弟大叫:“敌袭!”便是匆匆而去,小的顾不得害怕,忙是钻到了坑箱之下,顺着黑阴之地藏在了水瓮之中,方才逃了一命。等外面的动静小了,小的又停了一个进辰,方才敢爬出来往寿昌县跑来,报了官。总管,你可要为他们报仇呀,你可是没有看到,八百袍泽死的好惨,皆是被去了首级,被垒成了京观。啊,我的好兄弟,好兄弟呀!”说罢嚎啕大哭起来。
另一名军兵只知呆坐流泪,整个人实是已垮了。
“可恶!可恨!”李扬无法想像自己竟是能仔细的听完这军兵的叙说,只觉得心如火焚,气炸了肺!拍案而起道,“你等可是听到了?吐蕃之狗杀我军兵如屠牛羊,此等狗东西不屠尽怎能平息你我心中之气!我等吃着天下父母之供养,便是应保家卫国,如今这吐蕃狗如此的嚣张之极,如此的挑衅,你们倒是说说让这天下的百姓如何的看我等!日后我等还有何颜面去见大唐之父老!”
“总管,你便下令吧。我等誓死报仇!”众将齐声叫道。
“好,难得你们如此有心。赵明府,龙靳镇你去过没有。”李扬又是问道。
赵奉璋躬身道:“下官已是去过了,但只将身死的兄弟收敛,如今都未下葬,全数停放在义庄,等全尸后再说。”
“好,赵明府你做的很好。走,去龙勒镇验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扬压下心里的愤怒,想看看这伙吐蕃狗是如何破关的。
正在这时,从门外跑入一差役,惊慌的拿着一支箭矢道:“报,司马、明府,城外射入一箭,请司马与明府验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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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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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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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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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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