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真是讨挠了。”李扬此刻神彩飞扬朝老妪谢道,“我与娘子商议过了,此处宅院便是送于婆婆了。”
“这,老身暂住即可,万万不敢受。”老妪推托道。
这时万安说道:“给与婆婆,婆婆就收着吧。以后我也不来此处了,总不能让它就这样闲着。还有,今rì婆婆寻了三郎回来,让他莫要到市里去与人端茶送水了,问他是否愿意远走他乡,如是愿意明rì早时去河西会馆找下方才来的那人便是。肯吃的苦又能着实的作活,随着他一同走上个三年五载定可让婆婆满意。”万安本想说随阿郎的,可又是在外人面前抹不脸,便用他代替了。
老妪听后高兴起来,连连道谢,矮了半个身子喜极了说道:“愿意,岂能不愿意了。这位郎君一看便知是富贵之人,别当我老婆子眼睛不好使,但亮着呢。要说女恩公依老身之见也定不是那平常之人,你们二个真真是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句话将万安公主说的娇羞不已,低头红着脸躲与李扬的身后。
自出了院门,又是来到相遇之处,万安公主眼中流有不舍,轻轻的拉了李扬的袖子有些难过的说道:“阿郎,你真的要走了吗?”
“嗯,再不走就真的要有谏史奏弹了。在这长安里待的是有些长久,有时竟忘了自己还领着沙州的司马。”李扬笑笑道。
万安公主怒道:“他们谁敢?”
李扬摇摇头,轻拍万安公主的肩头,直直的看着那张小脸道:“不是他们谁敢,是谁让他们敢!万安,你不明白的。至于咸直的事情,我就如对你一样是情不自禁的,放心,我回想法子往你们身边调动,但这需要时间。”
“可是,你与她却是已是——,而妾身还是要苦等,这对妾身不公平。”万安公主的小脑袋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总是对此耿耿于怀,“阿郎,妾身是不是很任xìng?”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快些过去吧。”李扬又用手印在自己的胸口,压低了声音道,“娘子,这里永远装着你。”
万安公主并未羞红了脸,只是眼里又盈盈有了泪花,想用手去摸李扬的胸口又怕让人瞧见了,只得回捂了小嘴,小声的问道:“莫非还是觉得疼呢?”
“无事,莫要想这事了,快去吧,咸直肯定也是等着心急了,时间长了恐让人看出了马脚,毕竟装扮你躲着不出来也不是个法子。”李扬安慰道。
万安朝那边看了一眼,忽然扑入李扬的怀里,紧紧的抱了一下。等李扬回过神来已是跑开,转了身子朝李扬的胸口指了接线员,恶狠狠的说道:“记着,要永远装着。不然定不饶你!”
看着万安公主如咸直那般走进去,也看到了她在进布幛里回过头朝自己这边张望,李扬不敢挥手,只是那样站着凝望。直到望不到了,看不清了,方才慢慢的转了身回去。
兴庆宫大同殿内,李隆基面沉似水,用手指轻叩着案面,低声说道:“咸直是不是又跑出去了?”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音虽不高但却听的亦常清晰。
“回陛下,未见公主出去,只是有万安公主请了太子令去了十王府。”高力士躬身低头小声的回道。
“哼,真当朕是瞎子,聋子吗?那你们去找,去传她过来见朕!”李隆基冷笑的说道
“遵旨,奴婢这就去传旨。”
“回来,不必了!将军,你还是去一次李子仁那边看看的为好。如是真的在那边,你便看着办吧!”李隆基将案几拍的作响,“朕许你便宜行事!”
高力士心中乱跳,忙跪倒应道:“老奴遵旨。”头顶之上那道凛洌如寒风的目光令人感到浑身发冷,知是此刻这位圣人动了杀心,不由的暗骂那李司道,前rì里已是许告了你,陛下之意已是明了,你还这般的装糊涂,真是该死!
高力士领了旨意,去左监门卫带了一队南衙宿卫出兴庆门,正遇了万安公主的车队进来,见着了便是问道:“老奴叩见公主殿下!”
“高将军,你这是要去哪里?”万安公主坐于障车上问道。
“回公主的话,奉旨去宣慰沙州司马。”
“奉旨?哦,知道了,那本宫便不打挠将军办差了。”万安公主忽想到李扬的愁苦,心里便是明白了几分,不由的替李扬担起心来。
“父皇可在?”回到大明宫后,又偷偷换回衣裙的咸直公主正大光明的与万安公主挤在一辆车上,听了二人对话,不禁发声问道。
高力士顿时笑了起来回道:“原来咸直公主也在,不是出去了么?”
“谁与你说的本宫出去了,今天在花园里玩的累了,便在太液池蓬莱山上睡着了,等她们寻到时,一瞧已是好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咸直公主扯起谎来也是脸sè红晕,好在有障车遮了纱,倒是未让别人看到,只是万安公主偷偷掩口而笑。
高力士哪能看不出来咸直在说瞎话,只是不敢直说罢了,于是板了脸子严厉的说道:“回禀公主,这是哪个奴婢在当差,为何如此的不小心,请告之老奴,老奴定将这等不懂规矩的奴婢责罚!这般不负责任应当杖责,还好公主无事,这要是受了邪风可如何是好。”
“不必怨她们了,是本宫将她们赶出去的,跟在身后面像个小尾巴,真是扫兴。高将军,你这是要去寻沙州司马?那可是本宫的恩公,要不本宫随你一同去!可是好久没见着他了,阿姊大概有近二年之久了吧。”咸直公主转着眼珠,忍了笑看着同样模样的万安公主,继续信口胡说道。
高力士必未知道这些,只是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凭这最为受宠爱的公主几次出宫不知了去向而猜,也是不敢妄加推敲。只得顺着意思回道:“公主是万金之躬不可轻动。真说了要想见他,不如请了旨宣他进来即可,哪有作君的去见臣子的道理。哦,对了,陛下再在找公主呢,如今在大同殿中,老奴也算接了旨。”
“哦,本宫知道了,这便去。将军如是见了那沙州司马便与本宫捎个口信,就说本宫念着他的好,让他好好的做事,父皇绝不会亏待了他的。”咸直公主平静无比的说道,“去将本宫平rì里把玩的逻些国进贡的玉象拿给他,让他也借个吉利。”
“公主殿下,这玉象是圣上赐与公主的,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转了他人之手。”高力士提醒道。
“知道了,你先拿去给他,本宫自会与父皇说。”咸直公主有些怒意道。
高力士躬身低头不敢再劝,便从宫女手里接过装着玉象的锦盒应道:“是,公主殿下,老奴知道了。”
“好了,你去办事吧,本宫去见父皇去。”将高力士打发走,咸直公主与万安公主相视一眼笑了出来。
过后咸直公主皱了眉幽幽的说道:“也不知那个呆子如何了?为何高将军要去寻他,怕不是宣慰那样简单吧。”
“莫要想了,你去见父皇去,我去龙池边走走。”万安公主心里不知不觉的有些妒忌自己的妹妹来,不ù与她一同去。
万安公主倒是没能听出来嗯了一声,忽想起与李扬做的那些羞人的事,红了脸偷看了一眼万安公主,见其有些发呆,便也隔着轻纱看了就要进的大同门也发起呆来。
高力士手捧着锦盒躬送走了二位公主,摇头不知该怎么去办。如今公主已去面圣,这去不去李扬那里已是不重要了,但手里这个玉象是送还是不送,都是得罪人的事,罢了,等等再说吧。
监门卫司戈过来小声问道:“将军,我们还走不走。”
“走?去哪里!与我小心的拿着,去卫府里走一圈。”高力士没好气的回道。
“是,将军”司戈低头接过捧在怀里应道。
此时的大同殿里李隆基笑呵呵的与已是进来请过安的咸直公主说着话:“女儿这几rì可是玩的尽兴?”
“哪里有呀父皇,也就是昨rì里出去一次,也没什么好玩的,到东市里转了转便回来了。”咸直公主心里一跳,马上编了话说出。
李隆基脸sè飞快的变了变,又笑道:“怕是不只一次吧,好女儿,都快要出嫁的人了,要注意别让人说三道四。”
“父皇,不就是怕你又要说女儿,女儿才不想让你告道我出去吗。好啦,前rì也出去了,这宫里真是太闷了,女儿不过就是想出去透透气而已。父皇——”万安公主便拉起李隆基的胳膊撒起娇来。
李隆基笑起,见咸直已是说了出来,这心里也松懈下来,便开心的问道:“你看你与杨洄之事多时办好些,到时父皇定为你亲自cāo办。”
咸直公主脸上的笑僵住了,强笑了一下说道:“全凭父皇做主!”
“女儿,莫要为难父皇了,父皇知道你是看不上这杨洄,但这天下的百姓可都在看着,莫要使了xìng子,让众人耻笑!”李隆基终是不忍将女儿最后的奢望除去,便将口中的那个名字又咽了回去。
咸直公主装了不知道,将李隆基的身子摇了摇说道:“女儿不是答应了吗,还要怎样。那好,父皇便将女儿绑了去,这样总行了吧。”
李隆基也不知咸直在想什么,但见如此只当是咸直想通了,便笑而说道:“刚说了不使xìng子,这便使上了,看来rì后这公主府里可是热闹了。”
“父皇,莫要取笑女儿了。对了,父皇,女儿方才见了高将军,便顺手将父皇赐与我的玉象转与恩人了,父皇看可好?”咸直公主不想多说与杨洄有关的事,便转了话头说道。
“哦”李隆基皱眉。
“父皇,那女儿便要回来吧,反正已是升了他做六品官了,恩情也算补报的差不多了,也不会有人说女儿是薄情寡义的人了。”咸直公主瞧着李隆基的脸sè,揣着他的心思说道。
果然李隆基听后便说道:“即是送了那便送了吧,回头你下道教令便是了。”
咸直听后暗喜,又是说了许多的好话,将个李隆基哄的开心不已,很快便将李扬忘的一干二净了。
见已是午时,李隆基便下旨恩赐咸直陪着用膳,正巧新进的江宝林来问安便一并恩赐了。
这江宝林近来可是恩宠频加,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将个李隆基哄的龙心大慰,每每去了梅宫必让此妃侍寝。
“江宝林,你的家乡可是也为云州。”咸直随口问道。
江宝林也是忘秋放下了箸起身淡淡的幽伤回道:“是,公主殿下,妾身是云州人,但有些记的是不大清楚了。”
“那里还有家么?”
“家?这宫里便是妾身的家了。陛下、诸位娘娘、六仪、美人、才人阿姊都与妾身很好。”江宝林轻声回道。
咸直公主赞道:“江宝林真会说话。”
李隆基大笑:“朕果然没有白疼你。来人,与江宝林将这熊掌端过去。”又道,“今晚你随着朕来,本是轮不到你,但你这xìng子颇合朕意那便违例一次。”
“谢陛下”江宝林离座施礼谢道,但还是让正在观察她的咸直公主发现眼睛里有一丝恐惧。
咸直公主心道,难不成她害怕?但不能相问,只得另寻了一些宫中的琐事随意的聊着。
用过膳后,李隆基心情大好,便要去百花园走走。这时高力士回来复旨,也装了没见过咸直的样子回道:“我皇陛下,奴婢回来交旨。”
“知道了,不必说了,你候着吧。”李隆基挥手止了高力士,让他随身服侍着。
高力士见是那江宝林也在,心中倒是有些小小的惊讶,但一想到这些rì子里这江宝林风头正隆,也就释然了,也上前见了一礼。
这江宝林正被咸直公主问起,回礼慢了些,这便让高力士心中有些不满,脸上未表示什么,但心中却是想道,不过是长的有些像镇国太平公主罢了,神气什么?论相貌与才学都远远不及宫中的那些娘娘与妃子,也不知道是否因了什么而得宠,哼哼,等过个几月,圣上腻了自会丢在一边想也想不起来的,到时,你还不得巴结我这个将军!”
游了一会园子,有些累了,便到沉香亭里小憩。
黄门寺人进来跪倒奏道:“陛下,魏县候、礼部杜尚书求见。”
“传吧”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会杜暹上来躬身表奏:“启禀陛下,渤海郡国来使谢恩,也有数rì,今rì陛下可是召见。”
“不见!让他们在鸿胪寺典客署别馆里等着好了。”李隆基想起大门艺于长安西树林,洛阳天津桥南二次被刺,心中便有了气说道。
杜暹却又道:“陛下不可,此番来的可是渤海郡王亲子大钦茂与其女拉祜,以及外甥金清县男大完颜。如此避之,恐为不好,还是见上一见的好为,请陛下三思!”
“好吧,让他们到交泰殿里候着。”李隆基也知不能过于为难便准了,却对二女道,“你们更回宫里去。”
江宝林应声退下,而咸直却是拉着李隆基的胳膊摇来摇去撒娇的道:“不么,宫里好闷,女儿也想见见这靺鞨族人长的什么样子。”
李隆基却心道,也好领着女儿召见,也着实的羞辱了他们。于是便应下了。
杜暹慌道:“陛下,这,这于礼不合。”
“住口,什么于礼不合,朕说合适便合适。你一并告了那来使,让拉祜与大完颜也一同上殿来。”李隆基缓缓而道。
“是,陛下。”杜暹苦笑,这哪里是召见,非明是示威,人家不论妇儿男丁那好歹是来使,可这公主陪着召见可就说不下去了。也罢,想必陛下是被这大武艺气着了,出出气也是好的,于是便不再坚持了。
等李隆基等人来到交泰殿下,下面已是立了二大一小的三人,见唐皇坐了龙床,便齐齐跪倒施礼道:“渤海国来使大钦茂、拉祜及大完颜叩见吾皇,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李隆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拉祜,心道,果真人道渤海尽是美人,这女子拉祜倒是极美,胖一分则肥,瘦一分则单,也不见脸上施了颜sè,但却是那么的清新自然,眉眼如画、细腰翘臀,又加之身材高挑,真是天下少见的尤物。
而咸直公主却是看着那三、四岁的小孩童,越看越像极一个人,多看了几眼竟是好眉眼脸形之间隐隐竟是个刻板雕出来的李扬,不由的惊呼出声。
众人被咸直公主的惊呼吸引了过来,那大钦茂也是直直的有些放肆的看着咸直公主不放,心道,这是哪位贵戚,真是好美,如是让唐皇赐与我,那我愿意终世为唐人。
拉祜倒是有些恼怒,见咸直公主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分明闪着一种称为痴迷的光芒,便将大完颜拉到了身后,朝上面万福道:“奴家小儿不懂事,还请吾皇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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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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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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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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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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