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你说咋们怎么这么有缘,下午都一起没有带伞。”
她苦口婆心地劝告:“同桌,一直沉默不好,别到时候憋出病还没办法医治!”
“你可知道现在的抑郁症有多严重,那可是还死了多少人的,我可不希望你这么帅的人,年纪轻轻就嗝屁了!”
“闭……”
“言清涟!”
言逸彬撑着南宫慕凝的伞,一路小跑过来,为的就是给这个姐姐送伞。没想到人家竟然不担心下雨,反而还有闲情逸致挑逗冷玹霖。
他是不是太放纵这个姐姐了?
他迅速走了过去,将两把伞递给言清涟,脱掉身上的制服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你大病初愈,不要着凉了。”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回家?是打算变成落汤鸡吗?”他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不是来了嘛,那我们走吧。”
言逸彬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往自己怀里拥了一下,撑着伞朝雨地里走去。
没走两步,言清涟突然从他怀里挣脱,抢过他手里的那把伞朝冷玹霖的方向跑去。
“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不用太感谢我呦~”
她想了想又低声,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还有明天我请你吃饭的餐馆也订好了,就是克拉拉餐馆,听说这家餐馆口碑特别好,你可一定要来,如果你不来我就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见冷玹霖没有反应,硬是塞进他的手里,贱贱的笑了笑朝走进言逸彬的伞底,徒步离开。
冷玹霖看着手里的伞沉默不语,眼底出现了一抹说不清的神情,盯着言清涟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撑伞的言逸彬不满地斜倪她:“为什么要把伞给他?”
“我们用一把伞就够了,反正冷玹霖也没有伞,借他一把也没什么问题啊。”
“你……唉。”他叹息:“肩膀还疼不疼?”
“还好吧。”
“明知道自己肩膀有伤,还这么放肆!”
“这都是小事,不要这么在意细节。”
“还不要在意细节,你知不知道细节决定成败!”
“这你就不懂了吧,古有清涟曰:成败在于真理。”
言逸彬:“……”
—
夜晚,大雨还在下,没有停的迹象。
漆黑的卧室只能听到雨滴拍打落地窗的声音,还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浴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的灯光彻底照了出来,将漆黑的卧室照的半亮。
没过一会,有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比象牙还要洁白光鲜的皮肤,透着蔷薇色的粉嫩。琥珀色的眸子里藏着猫咪般的可爱狡黠。头发是柔和的乌黑色,在金黄色灯光的照耀下,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微光。
身着闷骚的笑脸白T恤,下身则是方便也休闲一点的短裤,将白皙纤细的大长腿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言清涟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说巧不巧的此时正好有电话打了进来。
她边擦拭头发便朝床边走去,先开灯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新手机看了一眼,又是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wWW.ΧìǔΜЬ.CǒΜ
“师姐很闲吗?”
白初夏慵懒地说道:“闲,非常闲,闲到没朋友!”
言清涟:“……”
“小师妹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她擦拭头发,将手机放在免提:“师姐这么明目张胆的夸我,我会骄傲的。”
“小师妹骄傲的还少吗?”
“算算也不过几次而已。”而后,她又转移话题:“无事不登三宝殿,师姐有话就说。”
“既然小师妹都要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那边的人神秘地笑了笑:“明天还有雨,不知道小师妹能不能撑下来。”
谈起这事,也是言清涟比较担心的。
从下午开始,肩膀就一直处于疼痛状态,看来这一直下雨还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只是单纯的下雨也就罢了,可现在参杂的可不只是这样。
正所谓疼痛不是病,一疼要人命。
不过,仔细想来在疼应该也没有当时受伤时那种锥心刺痛,万蚁蚀心的疼。
而且,她怎么觉得师姐今晚怎么会这么好心呢?
言清涟揉了揉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也就没有继续擦拭,上床盖被子,依旧不忘继续说话:“师姐说的应该不是这事吧。”
以白初夏的性格来看,以这么优雅的方式问候她,显然重点不在这里。
白初夏戏谑道:“小师妹果然越来越聪明了。”
“……”什么叫果然越来越聪明了?
她翻了一个鄙视的白眼。
“小师妹,明天应该好好熟悉一下院长办公楼的位置,不然到时候迷路了可不是什么说得过去的好事。”白初夏善意的提醒。
“感谢师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白初夏向来深不可测,就连她自己也不一定可以揣测出她的思绪。
就跟那个代号一样。
“镜”。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正如一面镜子一样,可以反映出对方的所有一切,在你毫不知情,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就已经没有了下一秒的思绪。
你根本看不透对方所想!
所以,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没有招惹这尊大佛,不然怎么死的,恐怕都浑然不知。
电话的另一头,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声音过分慵懒:“那小师妹早点休息,师姐困了就先睡觉去了。”
“嗯,师姐晚安。”
挂掉电话,言清涟开始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哪怕外面依旧是倾盆大雨,也影响不到她此时的思绪。
她第一次遇到师姐白初夏,是在“天罗地网”的练武场。
那时,她已经入组织差不多一年左右,得知想要在组织存活下去就必须要学会所有的一切,包括一颗聪明的脑袋!
父母双亡,只剩下她和弟弟相依为命,也为了以后可以更好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欺压,她和弟弟拼命学习组织的所有!
要知道,组织要的是绝对有用的人才,而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那天,天气不怎么好,乌云密布的,她当时还在拼命练习导师所布置下来的武术任务,她不希望自己的能力低于任何一个孩子,就拼命练习。
突然感觉到有股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猛地转身:“谁!”
只见那是一个坐在木桩上的女孩,女孩的头发梳成简单的马尾,用一个银色的弯月形发夹固定,刘海长短有致,带着些微的弧度,瓜子脸蛋略带稚气,乌黑亮丽的眉,眼底隐藏着少许的趣味,鼻子挺直,嘴巴小小,略带勾起。
穿着极为朴素,但显得也特别方便。
女孩一手支撑着下巴,眨了眨带着笑意的眼睛,另一只手指了指乌云密布的天空,好心说道:“快下雨了,你不打算避雨吗?”
因为女孩的行为举止,乐观的性格让她愣了好久。
毕竟,她见过的同龄孩子,或者是比她大几岁的孩子们,都没有这个女孩这么乐观。他们总是愁眉不展,或者严肃过分,要不就是冷酷无情。
因为担心不被组织采用,根本不会有太多的积极情绪,可眼前这个女孩这么乐观……
“你是谁?”
她从未见过这个女孩,可这个女孩又能自由出入这里,一定是组织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和她差不多,为什么她会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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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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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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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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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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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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