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使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眼神看起来非常清纯,“对啊!也不知道这天寒地冻的,都做什么去了。”
说着,她又看向商凌霄,“你呢?这么冷,都不怕冷的吗?”
她状似闲聊,带着一丝不经意。
商凌霄闻言却阴暗了双眼。
“冷?再冷的天又如何?”
也抵不过他想要变强想要真正驾驭饮血刀的渴望。
白茫茫的大雪遮盖住了这天地间的丑陋,可是却遮盖不住他心底的阴霾。
小时候每到这种冰冷的冬天,他都担心,担心母亲熬不过去。
那时候的他,那么穷,那么小,如同一死被人驱赶的狗。
连乞丐都不如。
他眼前又出现了母亲临死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的一个大雪天。
自己和母亲吃不饱,穿不暖,那个男人却住在富丽堂皇的别墅里。
母亲每天早起劳作,晚上还要熬夜去工厂里替班,赚取微薄的薪水养活他读书学习。久而久之,身体就熬坏了。
她躺在简陋破旧的床上,缓缓垂下了手。
她说,不要记恨你父亲。
她说,你父亲肯定是有苦衷的。
她说,我死了你就去找他,他可以照顾你。
可是……他去了,他哭着去了,求他施舍一点钱给母亲看病。那个男人却将他赶了出来,将他如同丢垃圾一样丢了出来。
“一个情妇生的孽种,也配叫我父亲?”
男人高高在上,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他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为什么招惹了母亲却又残忍的抛弃,为什么播了他这颗种子却从来不闻不问。
后来,他加入了景飒的zz组织,他成为了组织里众多孤儿中的一个,他努力变强,努力变得更优秀。
终于,景飒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成为了商界新贵,奢侈品大王,他有了钱,很多很多钱,可是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母亲的命。
他总是会回忆起那个贫穷的冬天,那个母亲离开的冬天。
那么冷,冷得彻骨。
他站在院子里,身边的二月使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商凌霄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没什么。”
说话间,佣人送过来了早餐,商凌霄沉默的接过来然后回了屋打开。
食物淡淡的香气飘过来,他拿起了筷子。
母亲,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现在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你。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你也不会死,明明是有机会救活的,明明是可以的……
总统那个可恨的男人终于死了,可是他的儿子没有死,所以薄行止必须死。
明明都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一个就是众星捧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连老天爷都向着他。
为什么自己就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不管怎么努力,不管怎么争,怎么抢,就是抢不过?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而薄行止却什么都有,有爱人有孩子,幸福得做梦都能笑醒。
凭什么只有自己生活在无尽的暗黑深渊里?凭什么?
他要碾碎这一切,他要摧毁这一切。
他要看到薄行止被拽入深渊的样子,那一定很美!
……
天快亮的时候,阮苏醒了。
怀里的孩子在吭赤吭赤的动来动去,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就赶紧坐起来检查,结果发现薄宴铮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了。
拉了以后不舒服,所以他就开始吭赤。
但是他脾气一向清冷,不像乐瑶,如果这种情况,那铁定是扯着喉咙嗷嗷叫的哭,哭得至少方圆半里地都能听得到的那一种。
也幸好是宴铮醒了,不然的话,附近的大家都不能睡,都得被乐瑶给吵醒。
她无奈的起身帮孩子换上了干爽的尿布,孩子又往她怀里拱来拱去。
她就知道,这是拉了以后饿了。
喂了喂薄宴铮,看了看时间还早,她就又搂着孩子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上午9点钟,薄行止已经上课去了。
房间里就只有保姆在抱着乐瑶玩儿,宴铮也在自己身边继续呼呼大睡。
阮苏将宴铮给弄醒了,不然的话晚上娃就该不睡,弄得大人也跟着熬夜。
这样子时间久了,就容易影响发育。
保姆看到她醒了,立刻就开始准备早餐,端过来热气腾腾的早餐以后,阮苏就开始吃起来。
保姆一边陪着乐瑶玩,一边讲乐瑶起来的趣事。
看起来岁月十分静好。
可是这平静的背后掩藏着暗流汹涌。
她在网络上看到不少门派都投靠了青木学院,青木学院的联盟越来越壮大。
剑门集合的只是一些小门派罢了,跟青木学联盟相比差远了。
但是……阮苏勾了勾唇,她会取时间果啊!
没有大家族,她可以造出来和大家族相媲美的家族。
这么一想,她觉得一切都不是事儿。
于是吃了早餐以后,她就将孩子交给保姆,直接去了会客的那座大殿。
此时的大殿上已经排好了队伍。
阮苏取时间果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节省时间。
大约到中午十二点左右的时候,这一队紫境大佬的时间果就全部被取了出来。
他们不约而同的坐在原地开始提升。
阮苏并没有管他们那么多,她有些累,直接去了餐厅。
餐厅里面早就做好了饭菜,她端了自己喜欢吃的就看到薄行止和几个弟子也三三两两的走了进来。
男人笔直的走到她身边,低头问,“还想吃什么?我帮你取。”
阮苏抬眸望向他,“不用了,你取自己的吧。”
男人颔首,“那好,等我过来。”
他大踏步的走到取餐的窗口,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白莲这时也走了过来,她的身边还有个女弟子,叫王星霜,和白莲是好闺蜜。
或者说是白莲的狗腿子,平时总是围着白莲转。
白莲家庭条件好,王星霜只是王家旁系的一个小姐,若不是天赋高一些,被剑门给选上。
以她的出身,怕是不能来剑门。
所以来剑门以后就立刻寻找大腿抱。
刚刚好这个白莲就喜欢被人簇拥,被人羡慕,虚荣心极强。
两人一拍即合,成了闺蜜。
那白莲往程野身边凑了两天,各种装柔弱,各种娇娇软软的往程野身上倒。
“你这么弱,我都怀疑你的天赋是不是也这么弱,你是走后门才来的剑门。”
“这副被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真的是剑门的弟子?”
“要不,送你回去吧,别修炼了。”
不得不承认,程野嘴巴很毒。
那白莲看程野对柔软小娇花的人设不为所动,这两天又想了个新人设。琇書蛧
她带着王星霜一起来到程野坐的那个桌,好巧不巧的程野旁边是叶灵芝。
他正在向叶灵芝献殷勤,“姐姐,你要喝奶茶吗?我去帮你取。”
“姐姐,你还想吃什么?”
白莲这次问也没有问还有人没有,直接就一屁股坐到了程野和叶灵芝的对面。
叶灵芝推了一下程野,“程特助,你……注意场合。”
程野冷哼一声,“你是我姐姐,我对你好一点怎么了?”
白莲看了一眼程野和叶灵芝彼此之间的那点暧昧的小气氛,顿时心底一沉。
贱人,自己前两天还问她和叶心云,和程野熟不熟。
贱人怎么回答的?不熟!
草了!
白莲气得眼眶都在发红,她这次没有走娇滴滴的妖花路线,而是扬声说道,“哎呀,我最讨厌和女孩子们打交道了,动不动就哭,就难过就伤心。我也好讨厌穿裙子,修炼的时候一点也不利索。程师兄,你就别把我当成女的,以后咱们是好兄弟。”
叶灵芝和叶心云都震惊的看着她,这和前几天那柔柔弱弱的白莲花完全不同啊!
这是换人设了?
就连阮苏都忍不住往这边侧目。
一张桌子是4个人,因为白莲和王星霜坐在了程野和叶灵芝对面的原因,所以叶心云就来到了阮苏身边坐下。
“心云,这白莲怎么回事?我瞧着她对程野很感兴趣?”阮苏小声的问叶心云,不是她八卦,而是这白莲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
“哼!她前几天装白莲花,程师兄没搭理她,今天这是要装汉子婊了吧!”叶心云撇嘴,“真是为了接近程师兄无所不用其极。”
薄行止听着俩女人在这里小声的讨论,他的目光飘向了程野,这小子一向是有主意的,不是一个女人在他眼前找存在感,他就会喜欢。
就在这时,程野拿了奶茶回来,放到了叶灵芝面前,他俊脸上都是笑意,“姐姐,喝,天冷,热乎乎的喝了才舒服。”
叶灵芝在白莲那如同探照灯一样的视线里,握着那奶茶有几分的不自在,“咱们就是都来自m国的老乡,你不用对我这么热情。”
白莲咬牙,这贱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故意刺激我的是吧?
她瞧着程野,不甘心的说,“程师兄,你怎么不给你兄弟我也端一杯啊?”
程野看也不看她,声音淡淡,“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上哪来的其他兄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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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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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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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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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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