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娜被骆群航拉着向外走,转头看见骆民翔,放开骆群航的手,走过去看着他说道:“你输定了。”
骆民翔抬起头,看见那个美丽女子眼中不是鄙视,而是满眼冷漠,心中一疼,却强自压抑下去,嘴边扯出一抹冷酷的笑容,说道:“为什么。”
缇娜挑挑眉,她不知道骆民翔是故意的,还是装糊涂,继续说道:“现在骆宏才已经中风,若是不能主持集团日常事务,肯定要考虑选举新的代替人选,骆群航手中有接近15%的股份,优势远远胜过你。”
她看着骆民翔的脸色,提醒道:“记不记得那个赌约,你若是输了,就要去公安机关自首你做过的坏事。”
缇娜冷冷地看着他,心里竟然涌起一丝惋惜的情绪,若是他自己自首,总比被骆群航将那些材料交上去来的痛快。
骆民翔看着歆恬,轻轻摇着头笑了笑,轻声说道:“谁说我输了,输赢怎么界定,人的一生都是个大赌局,至死方休,没到最后,只看一时输赢,你说这是结果?”
他看着歆恬眼中一丝愤恨,向着骆群航的背影说道:“我不会把所有罪名都一个人承担,不管那个人是谁,是老子还是孙子,谁的错谁担,我只会少担责任或不担。我坐上几年牢尚可出来,不过那老头子可能就是一颗子弹,而且那位已经升上去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歆恬气得手微微发抖。
骆群航猛地转过头,眼中喷火,骆民翔脸上不见一丝惭意,继续说道:“只要我有危险,第一个毁掉的人肯定是那个老头子。”
骆群航气愤填膺,兜头就是一拳,那一拳不知道忍了多长时间,今天没有通过其他方式,却是通过这种最暴力最直接的方式发泄出来。
骆民翔的头像拨浪鼓一样被打到一边,他隔了半晌,转过头来吐了一口血沫,看了骆群航一眼,向着身后的那些打手吩咐道:“看什么看,赶快照下来,这是人身攻击,保留下来做证据。”
他擦擦嘴角的鲜血,看着骆群航也是看着歆恬,说道:“所以你们看,游戏还没有结束,不要轻易认定我输。往近了说,你们拿我没办法,往远了说,扬威集团的董事会主席花落谁家还不一定,老头子说不定睡一觉明天就醒过来了。”
人能无耻,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缇娜也没想到骆民翔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来,而却抓住了问题关键,骆群航真的能狠心毁掉骆宏才和整个扬威集团吗。[棉花糖]
缇娜感觉到骆群航浑身都变得僵硬异常,身上的肌肉饱尝着愤怒随时可能爆发,她一拉骆群航,挡在他的身前,对着骆民翔说道:“也许你说的是真的,那就继续斗下去吧,我要看着你输掉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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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飒飒,从窗户外刮进来像刀子,骆群航疯了一般猛踩油门,好在那是一条极为偏僻的道路,被撞得残破不堪的黑色宝马在漆黑的夜里,像一头受伤的怪兽,疾风一般奔跑,无可阻挡也无法阻挡。
缇娜系着安全带,紧紧地扶着座位,汽车狂飙的速度让她有点反胃,却也有几分舒服,因为一下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心里堆积的糟糕情绪也需要方式发泄。
直到她渐渐地感觉到放松,对于那狂飙的速度不是感到刺激,而是感到紧张不安时,她轻轻地攀上骆群航的胳膊,他侧颜冷峻,眼中却还燃烧着怒火。
缇娜轻轻拍拍他的胳膊,知道直接让他停下恐怕不行,轻声说道:“停车好吗,我好像有点晕车。”Χiυmъ.cοΜ
汽车吱地一声停下来,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惊心。
车窗外传来哗哗的水声,缇娜想起这是一个路桥,桥下便是滚滚东流的梅兰河,所以此刻夜风劲吹,才会有汹涌澎湃的水声,因为河水两岸修了堤坝,所以还有河水拍岸的声音。
两个人打开车门走下去,缇娜站在桥栏边,今夜月亮被黑暗侵蚀的只剩一弦月牙,所以满天的星辰倒显得很明亮,尤其银河像一条玉带,璀璨其里,望之出尘。
缇娜看着满天星光,缓缓地出了一口气,再被夜风一吹,立刻变得无比透亮。
她转过头,正想要跟骆群航说句话,帮助缓和他的情绪,却只看见他亮若星辰的眼眸一闪,整个人已经被拥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中,紧紧搂住。
缇娜一惊,正要推开他,听到他在耳边缓缓说道:“让我这样呆一会儿。”
那声音里的语气太疲乏,听得缇娜心中一酸,梅兰河的水哗哗作响,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搂着,缇娜可以看见漫天的星辰,一瞬间眨动起来。
时间静静地流失,两个人搂得那样紧,缇娜好像能感觉到骆群航的心跳,一下下急促有力,她有点茫然,又觉得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也不失温暖。
隔了好久,骆群航轻轻地推开缇娜,眼睛一眨,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调侃的笑容,说道:“你看你心太软了啦,谁用好话骗骗你就能抱抱吗。”
缇娜一怔,抬起头看他促狭的笑容,其实笑容里还有落寞心伤,只是被小心地藏起来,缇娜知道他是借着开玩笑,缓和刚才的尴尬。
她秀眉微挑,翘起膝盖,假意攻向骆群航的腹部,嘴里说道:“看招,便宜哪有那么好占的。”
骆群航呵呵轻笑起来,笑声传得很远,用手一拦她的招式,将她扯住,随手将外套脱下来,套在她的身上。
两个人呵呵笑了一下,趴在桥栏上,向远处眺望。
缇娜知道有些问题,她不管问不问,骆群航也要面对,而且从他挣扎的表情,她似乎已经猜到他的选择,但是她还是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骆群航顿了一下,眼中有一丝挣扎,良久才轻声说道:“看看骆宏才的情况怎么样,若是他没事,就把资料交上去,若是他真的中风,就先入主扬威集团,我要把骆民翔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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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把那个部分先写完了,下面会尽量安排的轻松活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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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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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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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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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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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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