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堂堂一个驸马爷,不过是出个府,她就要处置自己身边服侍的人,也太过欺人太甚了!
而且,她们二人也没做错什么,都是因为自己,才受了牵连,温廷筠不禁怒气上涌,脸色一沉道:“关在哪里?带我过去!”
那小丫鬟听到温廷筠让她带路,去找被长公主关起来的簪墨和洗砚两人时,神情不禁瑟缩起来。
虽然她心里很想救簪墨和洗砚两位姐姐,但毕竟这长公主府,还是长公主说了算,万一她因为今天给驸马爷带了路,一会儿事情闹大了,肯定会得罪长公主,那她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温廷筠见她这幅模样,知她心中所想,也能理解她的顾虑,毕竟原身自己不争气,倒也怪不了这些下人,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冲她柔声道:“你把我带到关她们的院子前就行,不用进去!”
那小丫鬟,一听他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脆生生的应了声是,就率先转身向院外快步走去。
温廷筠跟在她身后,在长公主府里走了快半个小时,来到一个偏僻的垂花门前,带路的小丫鬟停住了脚步,对温廷筠抬手指了指垂花门后的院子,低声道:“簪墨和洗砚两位姐姐,就是被关在那里!”
温廷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探头向垂花门后看去,只见一排略有些老旧的平房前,坐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正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嘻笑着,你一句,我一句的闲扯着。
温廷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挥了挥手,让她先回去。
可是那小丫鬟,看着他,却是没有动,犹豫了片刻,还是咬了咬牙,低声语带哀求的道:“驸马爷,您一定要把簪墨和洗砚两位姐姐救出来,她们都是您身边有些体面的大丫鬟,要是真被长公主打了板子,以后可没法在这公主府里当差了,到时候,随便配了人,早晚被人磋磨死!”
原本就已经怒火中烧的温廷筠,听到她的话,心中的怒气更加翻涌起来,簪墨和洗砚二人,不过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里,还只是个念初中的孩子,别说没犯什么错,就是有错,也不必这样啊!
温廷筠没有回答,却点了点头,面沉似水的大步向垂花门后走去。
那小丫鬟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半响,咬了咬嘴唇,没有离开,却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垂花门旁,躲了起来,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向里面偷偷瞧去。
坐在垂花门后,院子里几个正在聊天的婆子,见突然有人闯了进去,俱是一惊,纷纷扔掉手里的瓜子,站起身来,向来人这边看了过来。
待见到冲进来之人,是驸马爷温廷筠后,几个婆子脸上紧张的神情,俱是一松,为首一个五十多岁,肩宽体胖,却偏偏要穿着粗绸的掐腰紧身小袄,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婆子,拍了拍残留在手上的瓜子皮,上前几步,对他微微蹲了蹲身,算是行礼了,然后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对温廷筠道:“驸马爷怎地亲自来我们这等腌渍之地了,仔细脏了您的衣裳,有什么事儿,您派个人,过来吩咐一声就行了!”
温廷筠见她阴阳怪气的,也懒得理她,只是对她沉声吩咐:“把簪墨和洗砚给我放了,我要带她们回去!”
那婆子一听这话,脸色刷的就变了,好似变脸般,一瞬间,沉下脸来,站直身子,向上挺了挺本就已经很壮观的胸膛,昂着头,神色肃然的高声到:“驸马爷这话说的,老奴可就不懂了,簪墨和洗砚两个丫头,是长公主下令,关在这里的,老奴哪有权力放她们出来啊!”
躲在垂花门后偷看的小丫鬟,看到这里,不禁面色一白,没想到曲妈妈没去歇着,竟然亲自在这里看着簪墨和洗砚两人。
在几个负责教养小丫鬟的妈妈里,曲妈妈可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因着她儿媳妇奶了曹中使的干儿子,一般人不敢与她计较,遇事都让她三分,时间长了,性子就养得愈发的骄纵了,这会儿有了长公主的命令,看来是不会给,一向在府里没什么地位的驸马爷面子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小丫鬟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温廷筠见她这幅嚣张的模样,也知道,她是不肯听自己的话放人了,也不与她废话,越过她,径直向她身后那排平房走了过去。
那个婆子,却是并不拦他,双臂抱胸,站在那里,嘴角含着一抹鄙夷的冷笑,好似看笑话般,看着他。
她身后的那几个婆子,却是反应不一,有的面露讥讽,有的神情畏缩,还有两个机灵的婆子,悄悄退到墙角,沿着墙边,溜出了院子,跑出去向曹中使报信去了。
这排平房,平时应该是放杂物的地方,间或暂时关押一些不听话,犯了错的丫鬟婆子,温廷筠一直走到最里面,看见一间上锁的平房,心想簪墨和洗砚两人,应该就是被关在这里,不禁上前两步,试着开口喊了两人的名字。
原本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心里期盼着是驸马爷来救她们,又觉得不太可能的簪墨和洗砚二人,此时听到温廷筠唤她二人的名字,哪里还能待得住,都扑到门边,一边用力拍打着门板,一边哭着喊到:“驸马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可要救救我们啊!”
温廷筠看了看门上的铁锁,扭头对那个婆子厉声道:“把门给我打开!”
那婆子站在原地,看着温廷筠,皮笑肉不笑的高声回到:“驸马爷要是想救两位姑娘,还是回去求了长公主开恩吧,何必在这里为难老奴呢!”
温廷筠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她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关押簪墨和洗砚两人的命令,确实是长公主下的,这个婆子,不过就是按命令行事的下人,自己倒也不用跟她纠缠。
因此,温廷筠没再同她废话,而是转身对屋里的簪墨和洗砚两人,沉声说到:“离门远一点!”
然后,向后退了两步,抬起右脚,猛地踹向面前被锁住的对扇木门!
门上的铁锁很是结实,但是门却是有些老旧,木质都已经有些酥松了,又加上是对扇的,温廷筠这蕴满了全力的一脚,咣当一下,把其中一面木门,整扇踹飞了出去!
屋里屋外,同时传来一阵惊呼之声,谁都没有想到,温廷筠竟然会采取这样强硬的手段,来带走簪墨和洗砚这两个丫鬟。xiumb.com
温廷筠却站在原地,神色自若的地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再次感叹,上一世的跆拳道没有白学。
簪墨和洗砚两人,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家驸马爷竟然会态度如此的强硬,丝毫不在乎会因为她们两个,而得罪了长公主,不由得心中暗暗感动。
自家驸马爷,就算平时无用了些,好色了些,可是也没真对她们二人怎样,如今遇到事儿了,才知道,他对自己二人,却到底是真心维护的,倒是没白白服侍他一场!
她二人心绪激动的互相搀扶着,从屋里走了出来,温廷筠刚想开口问上两句,结果,话还没有说出口,眼神却是蓦地阴沉了下来。
簪墨发丝凌乱,左侧脸颊通红一片,高高肿起,显见着是被人打了,洗砚倒还算是正常,可是眼里的惊恐,却是此时的惊喜也掩不住的,整个人哆嗦着,与其说是搀扶着簪墨,不如说是攥着簪墨的胳膊,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温廷筠眼神冷冽的扫视着在场的几个婆子,嘴里却是对簪墨淡淡的开口问到:“打你的人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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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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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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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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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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