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玉雨石雕>第三回 风飘摇兮云烟散,曲和寡兮楼阁泣
  花步烟笑道:“你现在在我手中,我想怎样你又能做什么?”梅若冠道:“虽然我当初是有不对但你怎能这样。”

  花步烟道:“你能做得了主吗,你们不可能是我们百花谷的对手。”梅若冠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不再多说一句话。花步烟见梅若冠不再说话,也是无趣,便也不再说什么。

  张恭蔚在车中听着两人的话更是有了疑心,静静地在车中躺着,他并没有打听别人隐秘之事之事的习惯,看着马车的车顶发起了呆。

  百花谷,一个隐秘的地方,自己自从离开了自己的家乡,自己已经走过很多的地方了吧。

  以前总是想要离开家乡出去看看,现在真的出来了,反而多了一丝惆怅,家已经没了,自己真的是浪迹天涯了。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就是无法杀死他们。

  张恭蔚愈想愈多,身上隐隐又有了一些红色,身体隐隐有不适之感,但是这些张恭蔚都没有注意,他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自己难以摆脱的漩涡之中。

  马车停了下来,梅若冠提出自己要上车扶张恭蔚下车,花步烟知道他现在没有能力逃脱这里便同意了。

  梅若冠上了马车不禁一惊,张恭蔚此时身体已经泛红,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梅若冠连忙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小瓶,为张恭蔚服下了一粒,看着张恭蔚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过来,梅若冠才舒了口气。

  梅若冠扶着陷入昏迷的张恭蔚下了马车,花步烟看着梅若冠扶着的人,随即转过头去道:“就是这个人?”梅若冠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理花步烟,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花步烟见梅若冠不理自己又想发怒,但是还是忍了下来道:“来人,带他们去客房休息。”

  随即几个人就带着林悌之等人离开了这里。离开后,林悌之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谷主的表现这么怪异?”

  梅若冠听了不禁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看着这片似曾相识却又有所不同的百花谷,摇了摇头。

  林敏儿细心的看见了梅若冠的举动,但是她并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瑶珊看着这片如同仙境的花的海洋,早已忘记了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孩子气又萌生了出来。

  林悌之见此情景打断了林瑶珊的行动说道:“不要放肆,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小心一些。”林瑶珊听了忙停了下来,乖乖的跟在了后面。

  梅若冠扶着张恭蔚手上的灼热感已经消失了很多,放下了心。现在张恭蔚毒发的频率愈来愈高,虽然有丹药能够维持生命,但是张恭蔚能忍受得了这种煎熬吗。如果是自己受到这种煎熬,恐怕已经痛苦而死了吧。如果有机遇他一定能够成为有名之士,梅若冠脑中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前方带路的人此时已经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绿树青葱,鸟叫啾啾。并不想自己想的一样阴暗。

  林悌之道:“没想到花谷主还能给我们一个这样的住处。”那人道:“我们百花谷没有设过监牢,你们应该庆幸了。”

  林悌之道:“那就谢过花谷主了。”说罢进入了房间。那人看着几人进入也就离开了这里。

  梅若冠看着这房间叹了口气,仍然默不作声。林悌之此时也发现了梅若冠的不同,但是又怕张恭蔚醒过来后前功尽弃,便说道:“你们先找个房间休息吧。”

  梅若冠并没有说什么,找了个房间带着张恭蔚离开了。林悌之看着梅若冠离开后,对着林敏儿说道:“若冠兄究竟怎么了?”林敏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与百花谷主有什么联系吧。”

  林悌之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百花谷主究竟要做什么。”林敏儿道:“她是看见了他才改变了主意,恐怕这件事与他有关,我们只是被牵扯进来了而已。”林悌之道:“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万花丛中花步烟遥望着远方,美目中流转着异样的神彩。突然眼中恢复了冷静,道:“有何事禀报?”不远处一个女子笑道:“没想到这样也能发现我,谷主真是厉害。”

  花步烟道:“臣思娇,说事情,别转移话题。”臣思娇道:“只是为了那些人之事,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花步烟道:“这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多嘴,下去吧。”

  “可是……”“下去!”臣思娇领了个没趣,悻悻而退。花步烟仍看着远方,久久未曾离去。

  林悌之等人在屋中无事可干,想着究竟要做什么,这时门却开了。林悌之等人警戒了起来。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女子,笑道:“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林悌之听到声音后不禁一愣,道:“你是偷袭我们的人?”那女子道:“哟,别这么冷硬嘛,那是我的风格,可不叫偷袭。哦,忘了介绍了,我叫臣思娇,仙客堂堂主。你们也真是运气不好,碰上我了。如果遇上了雪莲堂或水仙堂的人可能连妨碍你们都不会。”

  林悌之道:“不知臣堂主究竟有何贵干。”臣思娇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你划中了我的衣服,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以后小心些。”说罢就离开了。

  林瑶珊道:“她太嚣张了。”林悌之道:“我们在别人的地盘又能怎样,以后只能小心一些为妙了。”

  林敏儿道:“她虽然在笑可是脸上有着杀意,比花谷主要危险很多,我们一定要小心此人。”林悌之点了点头。

  屋中,张恭蔚已经有些好转,渐渐的醒了过来,梅若冠此时正望向窗外,神情忧郁。张恭蔚轻声的喊道:“师伯。”

  梅若冠被张恭蔚从思索中唤醒,道:“你醒了。”张恭蔚道:“我们这是在哪里。”梅若冠道:“我们现在在百花谷中的客房中。”

  张恭蔚疑惑道:“她们不是反感我们吗,怎么会让我们住在客房中?”梅若冠道:“刚才那个送我们来的那个人说,百花谷中没有别的房间,所以我们才会住在这里。”

  张恭蔚听到后,闭上了眼睛,随即又睁开道:“她们答没答应送给我们雪莲花瓣。”梅若冠苦笑道:“答应了,但是却是有代价的。”张恭蔚道:“什么代价。”梅若冠沉默了下去。

  张恭蔚见梅若冠的脸色阴沉了下去道:“如果不便说就不说了,终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师伯不必太过介怀。”

  梅若冠道:“我们不能离开这里。”梅若冠只是将第一条救张恭蔚的条件说了出来,但是却隐瞒了要花瓣的条件。因为那个条件只会刺激张恭蔚和一起来到这里的人。

  张恭蔚其实也听见了这个条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诧,倒是让梅若冠心中惊讶,说道:“不就是留在这里吗,我也没地方去,有个地方住就行了。”

  梅若冠听后笑道:“没想到张师侄,能有这般心境,让我也自惭形秽啊。”张恭道:“师伯,怎能这般说,我只是没有地方去心灰意冷而已。”

  梅若冠刚想说什么,却听见从远处飘来了一阵阵的笛声,声音中饱含着各种情绪。梅若冠望向了窗外,微风阵阵,树动花舞。薄薄的烟霭,在风中飘摇消散,笛声似乎也逐渐融入了其中,变得不甚清晰。

  张恭蔚见梅若冠此时神情萧索,便道:“师伯,我累了,闭上了眼睛。”梅若冠看着张恭蔚闭上了眼睛,站在了窗前,外面仍是一片树,一片花,但是人呢,物是人非,什么才会是永恒。当初的诺言与背叛,究竟是谁对谁错。只是苦了她了。

  梅若冠只觉自己现在如同身处狂风之中,飘摇无所依靠,但是远方的迷雾却始终不见消散,自己仍然被困于此。琇書蛧

  他为了逃避,从此不再踏足百花谷中,但是今时却又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里,只能哀叹命运的无情。

  世上只知梅君的高风亮节,但是谁又知道这些只是为了弥补当时的背叛。梅若冠缓缓地低下了头,坐在了椅子上,神情中尽显失落。

  许久,张恭蔚又一次睁开了眼睛,此时已经是夜晚,梅若冠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张恭蔚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现在哪里还有白天与黑夜的界限,天天疲乏,想睡就睡。

  张恭蔚想要起身但是全身的无力感却让他连动一下都感觉吃力,张恭蔚不禁又是抱怨起自己的身体,摸向了怀中,那支玉笛。那石雕究竟是不是代表祥瑞,张恭蔚不禁疑惑了起来。

  是啊,那块石雕带给自己的从来没有过一丝的幸运,给你更多的反而是不幸。张恭蔚挣脱了这思想,这毕竟是自己家的东西就算不幸也要留着。

  张恭蔚拿起了那支玉笛,细细的端详了起来,上面没有什么精细的图案,但是在通体的碧绿中却隐隐有着淡紫色的光泽。张恭蔚估计这是因为被剧毒包裹过久所致,虽然剧毒,但是不能否认,这支玉笛确实很漂亮,虽然很朴素。这只能说明匠人手艺的高超。张恭蔚将笛子放回怀中,又一次睡了过去。

  远处,一个女子,身穿白衣在百花谷中最高的楼——万花阁上站着,手中拿着一支笛子,神情中尽是思念。

  “吹的真好,连我也有些感动呢。”臣思娇渐渐出来,说道。那女子道:“娇姐,你来了。”臣思娇道:“你又有进步了,我可不行,对音乐可是不太精通。”那女子道:“我也只是偶尔吹吹而已,不知娇姐有什么事。”臣思娇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到你会不会答应。”

  那女子道:“连娇姐都做不了的我又怎么能做。”臣思娇道:“谁不知道你是百花谷主的义女,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干。”那女子道:“什么事,说出来吧,作为姐妹,我会尽力的。”臣思娇道:“不愧是雪莲堂堂主雪茹静,我没有看错你。”

  雪茹静道:“没什么,究竟是什么事?”臣思娇道:“你只需要这样就行。”说罢在雪茹静耳边说了一遍。

  雪茹静道:“好的。但是我要问问水妹同不同意。”臣思娇道:“你就惦着自己的义妹,我这师姐你就不管了?”雪茹静道:“不是这样的,只不过……”

  “难道你连自己的杀父仇人也不管了?”“什么?你知道?”雪茹静道。臣思娇不紧不慢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出来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雪茹静道:“我想静静,娇姐你先走吧。”臣思娇说道:“那就告辞了。”说罢离开了万花阁。雪茹静望向漫天的星斗,心中有着各种的滋味,我究竟是谁,我只知道自己原来被灭了门,是师父救了自己,但是师父对此却绝口不提,说是只会伤害自己。

  雪茹静对着苍茫的星空,遥望着自己的家乡,晶莹的泪珠布满了自己的脸庞。

  谷中寂静这时一男一女出现在了其中,女子道:“你怎么才来,我等了半天了。”男子道:“我也有事啊,这不来了吗。”那女子道:“你当初说过不会让我等的。”那男子道:“好好,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怎么要杀那帮人。”那女子道:“他们划开了我的衣服,我气不过。”

  那男子道:“那也不能这样啊,他们对我们有很大作用的,不能杀。”那女子道:“什么嘛,好,不杀就不杀,但也要让他们掉层皮。”那男子道:“你啊,唉。”那女子道:“别说我,你干的怎么样了?”那男子道:“我还能有错,已经办完了就等以后找机会了。”那女子道:“好,你快些离开,百花谷可不允许外人进入。”

  那男子说道:“办完就让我走有诚意吗?算了一切办完可要跟我走哦。”“好好,你谢天士最厉害了。”那谢天士笑了一声,离开了这里。那女子看着谢天士离开目光中满含着复杂的神情。

  清晨仍然是那么的晴朗,淡淡的花香飘入到房间中加之温暖的阳光,给人以一种慵懒的感觉。梅若冠醒了过来,看着晴朗的天气,心中的阴霾似乎也少了一些。

  张恭蔚此时仍然在沉睡,但是表象上并没有什么异常,梅若冠放下了心。梅若冠想要出去看一看这令人熟悉有令人陌生的百花谷。这时门响了,梅若冠以为是林悌之,打开门后是一个陌生女子,那女子道:“谷主想要见你,跟我出去一趟吧。”

  梅若冠看了一眼张恭蔚,那女子会意道:“我们会派人来找看他的。”梅若冠放下了心离开了屋子。

  梅若冠随着那女子来到了花步烟的居处,花步烟的居处与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多了几许素雅,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鲜艳。

  梅若冠并没有理会这些,大踏步的进入了其中。花步烟此时正在把玩手中的笛子,说道:“你来了。”梅若冠道:“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花步烟道:“我可没什么事,你住得还习惯吗?可惜我们百花谷祖训上不让建地牢,让你少了很多的乐趣。”

  梅若冠道:“那还要多谢百花仙子了。”花步烟道:“算了,我今天叫你过来只是想问你,你当初的话究竟还要秉持吗,不是为了我,你难道忍心让别人也痛苦吗。”

  梅若冠道:“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什么是就由得他们吧,但是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花步烟眼神冷冽道:“你还要坚持?当初谁对谁错你还不清楚吗?”梅若冠道:“我当然明白了,但是这是原则,也是你们的祖训,我不会违背的。”

  花步烟瞬间颓然道:“真的吗,当初……唉,也罢,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说出的话是不会改变的。”

  梅若冠道:“我们不如打个赌,如何?”花步烟看着梅若冠冷静的神色,道:“你想怎么赌,赌什么?”梅若冠道:“就赌,我能打赢你,如何?”花步烟笑道:“打赢我?你当初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现在。”

  梅若冠道:“当然不是现在,一年,一年后我就能打赢你。”花步烟怀疑有诈,看了看梅若冠,又思虑了良久,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问题,有自逞武艺高过梅若冠,便答应了下来。

  梅若冠道:“好,我赌我的承诺,而你嘛。”花步烟道:“自然是我的那两句话了。”梅若冠道:“爽快,我们一年后看看究竟谁能够真的赌赢。”

  花步烟道:“我自会奉陪。送客。”梅若冠转身就告辞离去,似乎没有一丝的留恋。花步烟看着梅若冠的离去,心中隐隐刺痛,当初究竟谁对谁错,还是都有错呢,会闹到这般地步,为了孩子她不得不去挽回一些什么,现在得到了梅若冠的承诺但是为什么心中会更痛了呢?花步烟拿起了笛子,缓缓地吹了起来,声音飘渺,抽噎。

  梅若冠此时还没有完全离开,听见了笛声脚步一滞,但是随即又向着客房走去。

  张恭蔚醒了过来,但是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张恭蔚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比以前要轻松很多,也许是这里种有一些具有解毒功效的花,花的香味减轻了自己的痛苦。张恭蔚想要起身但还是感觉有些无力,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门开了,张恭蔚以为是梅若冠进来,但是向门口看去,脸上的欢喜瞬间变为了冰冷,道:“你怎么来了?”

  林瑶珊看着张恭蔚冰冷的眼神,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张恭蔚道:“你想看我的疲弱吧,你可高兴。”林瑶珊道:“我就是看你疲弱的行了吧,我都说过了不是我们干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张恭蔚道:“我亲眼所见,那还有假,不管你们怎么说那都是事实,我是不会信你们的。”林瑶珊道:“好,你就不信吧,就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而连累无辜的人吧。”

  张恭蔚道:“滚,你给我滚。”林瑶珊满眼含泪道:“好,我这就离开,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这次看你就是看在你陪了我这么久的份上,以后想让我看你,你求我吧。”说罢冲出了房间。

  梅若冠此时正好回来,正好与林瑶珊撞在了一起。林瑶珊推开了梅若冠,飞奔而出。

  梅若冠摇了摇头,现在来看张恭蔚不是自取其辱吗,进入了房间,说道:“刚才她来这里干什么了。”张恭蔚道:“没什么,就是来看我现在这副样子的。”

  张恭蔚愤恨,敌视的目光完全落于梅若冠的严重,梅若冠道:“你没事吧。”张恭蔚动了动手道:“我感觉现在已经好多了,在这片花海中我感觉比以前要好了很多,可能这里的花香有一定的解毒作用。”

  梅若冠点了点头道:“嗯,我看你的脸色也好了很多,应该有希望好转了。”张恭蔚道:“师伯,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梅若冠支吾道:“没干什么。”

  张恭蔚见梅若冠不说,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便也不再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得到雪莲花瓣。”

  梅若冠道:“应该快了吧,百花谷主向来不会食言。”张恭蔚道:“那是不是我们该想办法逃离这里了?”

  梅若冠道:“我们还得在这里住一年,作为酬劳。”张恭蔚有些不解道:“这是什么酬劳。”梅若冠道:“没什么,也许他们有什么事要我们干呢。”

  张恭蔚道:“嗯,在这里,他们想对我不利也不容易呢。”梅若冠想说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这样一天无事。

  夜晚梅若冠有一次望向了天空,心中百感交集,张恭蔚已经睡了过去。天上星斗漫步,也许有另一个人也在看着星空吧。

  万花楼上,雪茹静看着天上的星斗,喃喃道:“也许他也在看着星空吧。”正是:

  孰是孰非谁之过,悲己悲人星传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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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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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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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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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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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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