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儿看着张恭蔚通红的身体,身体一阵阵的抽搐,她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悲伤,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盒,小盒的外观很是华丽,盒子虽小但是上面却雕刻着九条金龙,每条金龙都异常精致,须发尽张,如同活了一般。
林敏儿看着这个盒子,眼中的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轻声对盒子说道:“你不会怪我的,这可是咱们的儿子,你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的。”晶莹的泪水打在了这保存完好的盒子上。
林敏儿其实应该庆幸,这石雕中的毒液,毒性已经非常弱了,毒液中的毒素已经被玉笛基本上完全的吸收,进入张恭蔚口中的毒液已经不会立即致人死命,如果是在李明失刚刚制作完成之时,这种毒液只需要一滴既能致人死命,张恭蔚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林敏儿小心地打开了盒子,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盒子,盒子里面的东西渐渐显露出了形态,是一颗通体翠绿的药丸,如果是不懂的人看见也许会认为是毒药,但是懂行的人看见则会大吃一惊。
续命丹,医神的遗物,不何人吃下都会延一年寿命,但一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且这一年身体机能并无法好转,只要一年之期一到仍是身死,但如果这一年找到活命之方,解去死气则可保无虞。
世上续命丹虽不止一颗,但是真正为人所知的就只有这么一颗,林敏儿拿起了这颗丹丸看了看,眼中尽是思念之情。林敏儿看了看张恭蔚将手中的续命丹放进了张恭蔚的嘴中,用水帮张恭蔚送下。
看着张恭蔚将这可丹丸咽下,林敏儿才松了一口气,但放松下来之后,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无力,两腿发软,强撑着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夜是那么的静,但是林府中的阴霾始终挥之不去,给寂静的夜晚增加了几分恐怖,大堂之上,林悌之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看守张恭蔚的数十名教徒全部身死,这不可能是张恭蔚所为,而且那些人都是一招毙命,即使是自己都无法如此干脆,这人的武功肯定高于自己。
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并不可怕,但是他再拥有着智慧将会非常的可怕,林悌之感觉自己的行动似乎都在他的部署之下,一步步的有序进行,但是又无法抗拒,这种从内心深处产生的无力感让林悌之产生了一丝恐惧,即便是遇上武功远高于自己的人他都没有过像现在的恐惧,这一夜林悌之根本就无法入眠,这个夜晚注定不会让人安定。
第二天一早林敏儿醒了过来,此时张恭蔚的身体已经不再那么通红,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但是林敏儿知道只有一年,一年之中如果找不到解药张恭蔚仍要身死,不禁悲从中来。自己辛辛苦苦寻找儿子,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换做谁恐怕都会如此。
太阳一缕缕射入屋内,林瑶珊坐在屋中,她刚刚醒过来,此时看见自己身在自己的屋中,回忆了一下昨日发生的事,不禁心惊。君冀,不知道君冀怎么样了,林瑶珊想到了昨日君冀的战斗,心慌了起来,向着君冀的屋中跑去。
君冀也已经醒了过来,林悌之坐在他的面前,似乎嘱咐了他几句就离开了,正好遇上了慌慌张张跑进来的林瑶珊,林瑶珊看见爹在这里,呐呐道:“爹、爹在这里啊。”
林悌之道:“珊珊啊,昨日是为父不对,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林瑶珊点了点头,道:“君哥没事吧。”君冀道:“珊妹来了,我的身体那这么容易垮掉,已经没什么事了。”林瑶珊有些哭声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害得你受伤。”
君冀道:“没事的。”林悌之道:“你们在这里聊,我就先出去了。”说罢离开了屋子向着张恭蔚的房间走去。
很快林悌之到了门前,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进了屋中,看见林敏儿正在那里照看着张恭蔚,说道:“林妹,你没有休息吗?他怎么样了?”林敏儿听见身后有声音忙道:“没、没什么事,他中毒太深,我、我也只能延缓他的毒发时间。”
林悌之看着林敏儿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太好,说道:“你还是去休息休息吧,我们已经尽力了。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要!”林敏儿喊了出来,林悌之道:“你怎么了?”林敏儿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了说道:“他这么可怜,还是想办法救救他吧,要不然误会怎么解除。”林悌之沉思了一下道:“不知它还能有多久的寿命。”林敏儿道:“我最多只能延缓毒发一年。我们只有一年的时间。”
林悌之道:“天下名医,还是自由之身,接待江湖人士的无非医神,医圣,医仙与医魔,医神早死,医圣与医仙皆在南方,看来我们只能去找医魔去试试运气了。”
林敏儿道:“为什么是试试运气?难道他不会救他吗?”林悌之解释道:“医魔医术与医神相当,但是性情古怪,如果遇上他心情不好恐怕还会杀了病人,所以很难预测是否有希望救活他啊,其他两位太远,即使到了,找到治疗的方法恐怕也没有时间去找解药了。此毒奇诡不会是寻常的药草能医治的。”
林敏儿听后脸色更加的难看,林悌之安慰道:“不试试哪能知道是否会成功,明天我就带张恭蔚上路。”
“你们救我,不要假慈悲了,就算救活了我,我也不会饶了你们,等我有了实力,我会一个个将你们杀死。”张恭蔚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听见了林悌之的话,冷冷地说道。
林悌之道:“我们问心无愧,你想要报仇,我自当奉陪。”林敏儿想要劝张恭蔚,可是看着他冷冷的目光不禁停了下来,想到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心中的酸楚,又有谁能够明白。
“你们走,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你们给我离开,骗子!”张恭蔚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林敏儿已经非常脆弱的神经,林敏儿想要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是啊,说出来又能怎样,他又怎会相信,还不如深埋在心中,等待误会的解除。
林悌之道:“我们走吧,你也该休息休息了,我说的话我不会忘记,你如果什么时候想走,你就走吧,没有什么人会阻拦你的。”
没什么人阻拦,是的,是没人阻拦了,但是却又有了新的阻拦,那就是误会,林敏儿强笑道:“我不打算走了,我要陪你去一趟洛阳,等到只好张恭蔚,我再离开。”
林悌之看着林敏儿说道:“我们别在这里了,张恭蔚情绪波动大对毒素的扩散影响大。”林敏儿应了一声随着林悌之离开了房间。
当走出了一段距离后,林悌之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你心中似乎有什么隐瞒我的。”林敏儿道:“怎、怎么会,我、我并没什么隐瞒的。”林悌之叹了口气道:“你还不想告诉我吗?你不想离开寻找自己的孩子,加上你看张恭蔚的眼神,那不是只是怜悯就能有的。”林敏儿知道瞒不住了,道:“是的,他就是我的孩子,我找了很久的孩子,但是那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只能默默的看着他,却无法相认。”
林悌之一副了然的神情道:“真相终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既然他们一直想要夺得张恭蔚,那就有他们的目的,随着他们事情的进展总会露出马脚的。”林敏儿道:“但愿如此吧。”
林瑶珊看着的神色渐渐的出现了惊恐,听着君冀的叙述,林瑶珊心中尚未修补好的堤坝再次决堤。君冀看着林瑶珊痛苦的神情,心中也是一阵刺痛,是的,他违背了林悌之的嘱托,将情况告诉了林瑶珊,但是他隐瞒了林敏儿被其他人抓住换石雕,和林悌之与林敏儿的计谋的最开始一段。
他说张恭蔚不知被谁放了出来,抢夺出了石雕,林悌之与林敏儿则在外面对那帮觊觎石雕而陷入混乱的人进行劝解。但张恭蔚携带出石雕再次引起了骚乱,最终张恭蔚手中拿着的石雕被某人失手击碎,张恭蔚沾上了毒液,此时生命垂危。
林瑶珊听了君冀的这番有真有假的话心乱如麻,张恭蔚中毒了,要死了,不要,我不要他死,我还没有解释清楚,怎能让他在憎恨我的事后死掉。
林瑶珊再也顾不上君冀的上时,飞奔而出。君冀看着林瑶珊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道:“君冀啊君冀,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珊妹根本就不关心你,你又何必……”说道这里君冀闭上了眼睛,不再说出一个字,就这么躺着,如一尊雕塑。
张恭蔚一人躺在床上,静静的,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身上隐隐约约感觉到灼烧之感,但是已经没有昨日那般强烈,可是全身的无力感使他心中很是烦躁,他甚至连起床坐一下都做不到,又能干些什么,更遑论报仇了。
难受,张恭蔚只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之糟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一年的寿命,张恭蔚本以为这只是知道自己醒来而随口瞎说的,而现在他知道了这句话的正确性,可能自己连一年都活不过去。“一年吗?我可以解脱了吗,我不想再在这险恶的江湖上行走了,爹、娘孩儿不孝,不能完成你们的心愿了。”张恭蔚笑了,笑自己终于可以解脱,终于不用在这尔虞我诈的环境中苟且偷生,但是为何自己的眼角会感觉那么的湿润,让他难以理解。
“张恭蔚!”一个女声在张恭蔚的耳边响起,张恭蔚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只一眼就侧过了头。
“恭维哥,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难道你真得相信那些话?与我想出这么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张恭蔚被她的问话击中了心坎,对着林瑶珊道:“是,我看不出来,否则当年我就不会被戴鹤所骗,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步境界。我看不出来谁是真心,谁又是虚情假意,我只能凭借我所看到的,听见的判断。你们的行为究竟哪里能让我信任,你们这些骗子,卑鄙无耻的小人。”
张恭蔚越说越激动,脸色隐隐泛出红色,只觉嗓子一甜,吐了出来。血,红色中透着点点的漆黑,全部倾洒在了林瑶珊的衣服之上,但是这些并不能使林瑶珊已经对此毫无反应,他被张恭蔚的话所震撼,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痛着林瑶珊本就已经非常脆弱的内心。ωωω.χΙυΜЬ.Cǒm
当他反应过来时,张恭蔚已经昏迷了过去,林瑶珊看着自己满身的血,心中升起了不妙的感觉,说道:“恭维哥,你要坚持住啊,我、我这就去请医生,你一定会被治好的。”
这些话都听在了张恭蔚的耳中,张恭蔚并没有昏迷,只是感觉很累,不愿意再睁开眼睛看着这人,听见她已经出去后,嘴角一动,轻声道:“不要再骗我了,我不会相信了。”
林敏儿心中焦躁,只回去休息了一会儿,在屋中徘徊了很久,最终下定了决心想要再去看看,走在半路上,看见了六神无主的林瑶珊浑身是血的向着这里跑来,看着林瑶珊的样子林敏儿心中开始有些慌乱,儿子,不会是儿子出什么事了吧。
林瑶珊也看见了林敏儿,上前说道:“我、我刚才去了恭维哥的房间,本想说些什么,解除误会,可是他、他一激动就吐血了,怎、怎么办啊。”林敏儿听见张恭蔚吐血心中更是慌乱,自己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那一年的寿命还是靠续命丹延长的,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林敏儿不敢去想,她又不想打扰林悌之,林悌之此时也已经焦头烂额,要想办法重新树立本教的威名。
现在看来只能看看附近的医生,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林敏儿想着跑出了林府,谁知此时来了一人正在门外面不只是进是走,被冲出门外的林敏儿撞倒。
“哎哟,”林敏儿叫了一声,道:“究竟是谁挡在门外啊。”那人爬了起来本想道歉,但是当他看清是谁后,心中不觉激动了起来,道:“我、是我啊,梅若冠。我终于又看见你了,敏儿。”
林敏儿听见这名字后,一惊道:“你、你是小孩?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梅若冠并没有因为林敏儿的话而生气,反而应承道:“是,是我啊,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只是想说告诉林兄我找到了他的侄子,让他想办法找到你。我再路上听说林兄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作为朋友我当然相信林兄,所以我前来也是想问明情况,好共同想出办法。”
林敏儿此时担心张恭蔚的安慰,并没有细听梅若冠的话,说道:“那你就先进去,我要去给你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梅若冠本想问她是什么事,可以陪她一起去,但是林敏儿一脸焦急,恐怕不会对自己说出究竟是为什么,只自己进入了林府。
林敏儿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据说是雨阳城医术最高明的医生,到了那里急急忙忙将他请去,到了屋内那医生看完后来到林敏儿房间说道:“只不过是气急攻心而已,并没有大碍,只要调理即可,但是……”林敏儿急道:“快说,我能承受得了。”那人道:“只是脉搏微弱,似乎是得了绝症一般,我只能估计他活不过五年。”
林敏儿听后松了口气,道:“谢谢了,您拿完钱,就离开吧。”那人告辞离开后,林敏儿倒在椅子上,说道:“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娘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梅若冠在大堂中听到林悌之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说完后,也是一阵惆怅。张恭蔚的坚强梅若冠是那么的欣赏,可是现在却成了这样,这些之外,居然母子不能相认,这对于林敏儿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现在自己不能再张恭蔚面前露面,否则以现在张恭蔚的心理状况,也会将自己也当成骗子,到时候恐怕他会谁也不会相信。
现在,只能让他一点点认同,了解林家的真心,知道是真心为他好,但是这又谈何容易。梅若冠知道那些人想要利用他的什么,因为他听见了当初张恭蔚的话,张士诚的后代,那些人想要谋反,只能有着一种可能,而且利用汉人,那些人可能并不是汉人,所以才拿汉人来作为傀儡。
但是心中明白又有什么用,他本想对林悌之说的话在刚想说出事硬生生咽了回去,知道太多林悌之又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当张恭蔚从仇恨中回归理智再向林悌之说吧,玉雨石雕已碎,江湖人士目前不会对火纹教做出什么,所以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让张恭蔚好转。
梅若冠思虑很久后道:“你们现在既然是恶人,就见个人做到底吧。”林悌之道:“什么意思?”随后就是一阵耳语。林悌之幽幽道:“看来只能这样了,对不起你了。”梅若冠道:“为了林敏儿我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来吧。”随后大堂中响起了打斗声。
梅若冠捂着自己的脸道:“林兄,你太狠了,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能伤得到我。”林悌之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赢你呢,虽然不是真赢,但我也是很高兴的,所以嘛,下手重了。”梅若冠道:“我记得你们林家会制作一种丹药叫做消功散,吃下一颗,一年**功将会出于消失的状态一年后就会自动回复,给我一颗,要做,就要做绝,不露一丝破绽。”林悌之与梅若冠开始进行着布置。
林瑶珊听了林敏儿的话,知道张恭蔚只能再活一年,看着这件染血的衣裳,心中的痛难以表达,林敏儿虽然也是心痛,但是仍然在安慰着林瑶珊。林瑶珊肩头一只消失了很久的翠色小鸟在啾啾的叫着,声音很是好听,也在抚慰着林瑶珊的心灵。
这时林悌之来到了林瑶珊的房间,看见林敏儿也在,说道:“太好了,你两人都在,我就少跑一个地方,我是来跟大家说一下计划的,希望你们配合,否则将会前功尽弃。”林敏儿道:“什么计策?”这时梅若冠进来说道:“我要接触张恭蔚,我跟张恭蔚比较熟,还是他的师伯,所以我可以想办法慢慢接触他,等有隙可乘就进行劝说,可能会更有用。”
林敏儿和林瑶珊都也想不出别的计策,所以只好认同了这个计策,林敏儿道:“为了我们辛苦你了,你还是州牧呢,就不管了吗?”梅若冠道:“我让别人暂代了一下,如果每人揭发不会有事的。”
张恭蔚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的事,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不再相信林家的话,但是有时又出现一些疑惑,张恭蔚本就聪明,但是这个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哪容易铲除。就在张恭蔚打算不再想时,门又一次打开,张恭蔚烦躁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个人被扔了进来,,然后门就又关上了。
梅若冠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子,向四周看了看,看见了张恭蔚,惊喜地走到了张恭蔚面前道:“张师侄,我们又见面了。”张恭蔚看见是梅若冠,轻声道:“师伯,你怎么会在这里?”梅若冠道:“我听说玉雨石雕在这里,本想看看热闹,但是后来我打听到了你的消息,我决定将你救出,可是谁知林悌之太强,所以被抓住了,还被散了功力,关在了这里。”张恭蔚听后感动道:“师伯,您实在是对师侄太好了。”梅若冠道:“你没事吧。”张恭蔚道:“我中毒了,没事的。”梅若冠道:“中毒还没有事,严不严重?”张恭蔚眼神一暗道:“没事的。”
这时林悌之走了进来,看了看梅若冠道:“你还想救他,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梅若冠道:“你这样终有一天会找到报应的。”“报应?”林悌之道,“我会有什么报应,就算有报应你又能怎样,我要让张恭蔚痛苦的死去,让他半死不活的活一辈子,让你看他这样子一辈子。”
梅若冠道:“你们太卑鄙了。”林悌之道:“你就在说说吧。”说罢上前看了看张恭蔚道:“我们明天就去找洛阳医魔,让他再延你几年寿命。”张恭蔚道:“你。”林悌之走了出去,不再听他们的说话。
张恭蔚听后又是一口血喷出,“你没事吧。”梅若冠上前问道。张恭蔚却没有回答他,因为此刻张恭蔚已经昏了过去。
第二天林悌之备好了马车,刚想上路,林瑶珊与林敏儿上前要求一起去洛阳,林悌之道:“你们去了谁照看冀儿?”君冀此时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道:“义父,我能照顾好自己,教中的事就交给我了,就让珊妹去吧。”
林悌之知道君冀的想法,便接受了她们的要求,说道:“你们可不要添乱。”两人应了一声,林悌之只好又备了一辆马车让他们乘坐。
一切准备就绪,林悌之载着眉头紧锁的梅若冠与仍昏迷不醒的张恭蔚踏上了去洛阳的路。正是:
误解深深何以解,君子自荐洛阳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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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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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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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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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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