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和赵阿花听到村长的话吓得皆是发抖,见她这般惊讶,赵阿宁笑容深了深,并未说话。
毒乌草这种毒草如果要上山开采则需要道具,但是像普通的农户人家根本是没有这样的用具开采的,那必然是会触碰到手。
而且制作成毒药工序繁杂,两人既然要喂给赵老汉,必然会用到洗,晒以等方法,长时间接触毒乌草手上会出现伤口,被毒性感染导致化脓。
那赵老汉如果真的是误食那么简单,且看看他的手上有没有腐烂的迹象,如果赵老汉并未触碰到毒乌草,那就只能说明,这毒乌草是这两人精心制作成药汤送到赵老汉手中。
只要看看两人的手上有没有出现化脓的情况,对比赵老汉下毒的时间就可以指认两人。
只是这办法需要时间。
赵老汉的尸体看样子是有一段时日了,如果真要判断那还不算明确,必须等到毒乌草侵入五脏六腑,全身变得乌黑才能对照两人手上的伤口确定赵老汉被下毒的时间。
如果对的上日子,就是说明赵老汉是被两人杀的。
她得拖延时间,暂且没有把这个线索公之于众。
毕竟人多眼杂,要是有人在尸体做了手脚,那就麻烦了。
不过也不用担心,毒乌草毒性变强时最少有半个月之久,方才她也看到尸体有全身发黑的迹象。
再等等……
赵阿宁没有说话,见她不语,村长则看向了两人:“你们方才说去串亲戚,那我倒问问,赵老汉刚死不久,你们就去串亲戚是何居心啊?”
两人忙解释道:“我们就是想给赵老汉下葬,才去找亲戚帮忙的……”
“是啊!村长你不能听赵阿宁三言两语就信了她的话。”
赵阿花这句话提醒了围观的群众。
有个人忽然间高声道:“咱们可不能被赵阿宁牵着鼻子走,这下毒可不是小事,怎么着也得找个人检验一下是否真下了毒。”
“没错啊,我看那赵老汉的尸体估计也不能是毒乌草。”
“不是啊,那毒乌草的毒性你们不是都知道吗?怎么没看出吗?”
“不是这个道理,毒乌草药老鼠的时候是那个道理,但是那是人,说不定是病死的啊!”
“咱们不懂医术不能听风就是雨,得找个人来检验一下是不是毒乌草,要是不是那不是冤枉了赵婆子吗?”
“……”
这些人一言一语说着,赵阿宁冷静道:“村长,毒乌草这种毒药很常见,要不是被毒乌草害死的,那为何赵老汉的尸体有那些症状。”
“我这不孝女呦,为了那二十两银子要谋害亲娘啊!毒乌草这样的东西我们怎么敢下给我男人啊!”
赵婆子拍着大腿根哭起来。
赵阿花眼瞅着周围的人都向着她们说话,也说道:“村长你要评评理,我们都是普通农户,怎么敢下这么毒的手。”Χiυmъ.cοΜ
“都说了我爹是被病死的,不知道姐姐怎么会有这么毒的心非说是被毒死的,村长你要给我们家做主啊!”
村长看着这群人鬼哭狼嚎的,被吵的脑袋疼怒视了一眼赵阿宁:“赵阿宁这件事不小,如果你真的骗我,我不会轻饶你的。”
“鉴于这件事在大家眼里有分歧,也为了还赵家两母子一个清白咱们就验尸,看看赵老汉到底是不是毒死的。”
赵阿宁轻嗤了声,这些村民眼红他们家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关头质疑她和傅诺行的话,无非是想借着这件事挫挫他们家的势头。
赵阿宁倒也不觉得生气,人在做天在看,那毒乌草的毒状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这群人却觉得不是下毒所害,想着这些,赵阿宁不由轻嗤了声。
赵阿花和赵婆子却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是不同意验尸这个法子,两人哭的肝肠寸断,村长这边已经不耐烦了,让人钳制住两人,说道:“你们也别哭了,既然你们两个非说不是毒死的,那就找来人验尸看是不是毒死的。”
“咱们村有个屠户,张勇,先前就对尸体类的一些东西有所研究,这次把他请来也是为了看看这具尸体是不是真的被毒死的。”
请个屠户来验尸?
赵阿宁心内耻笑,倒是没说话,静观其变。
“那屠户张勇杀猪多,猪内器官都很了解,一般下毒这种事情也是他知道的比较多,你像那毒乌草,想来也不是多难的毒草,张勇定能验出来。”
“这不一定,张勇杀的是猪,可又没看过人,人的身体结构怎么能了解?”
一道声音洪亮响起:“你们这群蠢货,猪和人的身体结构能有什么区别,我既然能杀猪,自然也能验得了尸体!”
走来的壮汉正是村长说的张勇,是被几个村民喊来的。
他倒是乐于做这件事,正好为他那铺子扬扬名声。
赵阿宁看到张勇大步流星走来,目光有些浅,他望了望四周:“尸体呢?”
看样子胸有成竹,可要是真实践起来,还不是那一回事。
赵阿宁抱着胳膊朝栅栏外瞟了一眼:“尸体在外面!”
张勇气势汹汹地朝着栅栏外走去,看到了一具尸体后,马上扛起,也不嫌脏,他重重放到了地上。
村民看着不由开始惊叹这位张勇这般壮如牛的气势,不禁开始觉得这张勇有些门斧。
他弯下腰仔仔细细地翻开尸体查看,村民不由凑上前围着瞧。
赵阿宁和傅诺行相视一眼,赵阿宁压低声音问道:“他这么翻尸体会不会影响尸体上的毒乌草。”
“不会。”傅诺行摇了摇头,声音变淡。
赵阿宁瞧了一眼傅诺行叹息道:“我就怕……”
她等到毒乌草真正发挥出效果的时候,被这个张勇给毁了。
赵阿宁心想着,这时候张勇高声大喊:“我验出来了!”
她寻声看去,村民们也不由得开始寻思着张勇的手段高明,竟然真的验出来了。
众人气息屏住,都在等待着张勇验出的真相,紧张的看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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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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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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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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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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