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这尸体死亡时间早已超过十二个时辰,按照伤口判断,应当是昨日凌晨死去的。”
村长猛然瞪大眼睛,“诺行,你的话可当真?”
傅诺行还没说什么,张秀才忽然慌了,“你撒谎!傅诺行,赵阿宁是你婆娘,你当然向着她说话了!村长都说了,官差马上就到,这张撇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自然有仵作来验证,哪里轮的到你一个不三不四的人在这里撒野!?”
傅诺行神色很淡然,仿佛张秀才骂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对村长说道,“我常年打猎,伤口是何时死亡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张撇子昨日凌晨死去,而我们昨日天黑的时候就已经回到青山村,断然不可能是赵阿宁作案,况且,张撇子是个男人,力气本就比赵阿宁大,可这尸体死亡的时候,并无挣扎厮打的痕迹,说明很有可能是被同伴偷袭,直接导致死亡。”m.χIùmЬ.CǒM
张秀才听着这话,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
当时他与张撇子厮打,看到张撇子冲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拿出匕首把他此时,张撇子的确是没有怎么挣扎。可是这傅诺行怎么看出来的?
他真的有这么神吗?
张秀才额头冒汗,但依旧努力保持着镇静,“你现在说这些话也没有什么用,等官差来了之后,是非因果,自有定夺!”
傅诺行没说话,只是看着村长。
村长叹了口气,对傅诺行说道,“诺行,虽说如此,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赵阿宁又是你的妻子,这件事情你的话,并不能当做证据来算,我们还是等着官差来再做定夺吧!这是对双方都公平的决定!”
傅诺行听了之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点头,对村长说道,“这是自然,我相信村长,我之所以说这些话,只是不想村长被小人蒙骗,人心到底如何,世人自然有定论,是非真相虽然会晚来,但绝对不可能缺席!”
他的话掷地有声,吓得张秀才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是谁报案?!”
围在祠堂门口的村民纷纷散开,一排气质威严的官差身穿蓝马褂,腰挎横刀走了进来。
走近了,为首的那官差显示看了一眼旁边的张秀才,又扫视了一眼祠堂内的众人,再次问道,“刚才是谁报案?”
村长连忙拄着拐杖上前,声音苍老了好几岁,“官爷,是老朽报案。”
官差看了他一眼,“你既报案,所谓何事?”
村长摇着头说道,“我青山村村民张撇子在外游历期间,惨遭人杀害,至今未能找到凶手,故此,老朽报案请求官爷还张撇子一个真相!”
官差闻言,神色一凛,立刻就看向了横在前方的张撇子,大步朝着张撇子走去。
他掀开白布,认真检查了一下张撇子的死亡情况,眉头紧皱,站起身重新问道,“有谁能描述一下发生了何事?”
张秀才立刻明白,这是自己该发挥的时候了,立刻说道,“官爷,我这同村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他的人,就是他们!赵阿宁和傅诺行!”
官差眉头皱的更紧,声音严肃了几分,“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秀才故作哀戚的说道,“今日我和张撇子正在镇子上的望月仙酒楼吃饭,吃完饭出来后,我们刚走到酒楼旁边的巷子里,赵阿宁出现,拿着匕首杀死了张撇子,得亏我躲得快,不然的话,今日横尸在这里的,还要再加一个我呀!”
他说着说着,竟然真的哭了起来,哭的无比痛苦,仿佛真的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
官差立刻问道,“谁人是赵阿宁?”
赵阿宁站出来,神色泰然自若,“官爷,我就是赵阿宁。”
官差看着她,“对于他的话,你有何辩解?”
赵阿宁堂堂正正的说道,“官爷,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今日一直在望月仙酒楼里面工作,从未去过什么小巷子,望月仙的里面的小二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更何况,我相公刚才检查过张撇子的尸体,我们怀疑张撇子是昨日凌晨死亡的,根本不是今天中午才被人杀害,所以,我们要求官府验尸!”
官差一听赵阿宁的话,脸色微微冷了下来,“哼!好大的口气!是非黑白,官府自然会调查清楚,并不会根据你们几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一笔带过!还轮不到你来教我们做事!”
赵阿宁抿了抿唇,她明显感觉到,自从张秀才说她就是凶手之后,这个官差对她的态度立刻差了几分。
这件事跟张秀才有关吗?
这个想法还没落地,赵阿宁听到官差大声说道,“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我带回官府,认真审问!”
赵阿宁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就有两个官差上前,把她扣押了下来,押着人就要往外走。
而在此时,傅诺行忽然动了。
他动作飞快的跨步上前,直接拦在了众人的对面。
为首的王兵腰间的刀一下子就拔了出来,直直的指着傅诺行,“大胆,你敢阻挠官府办案!想死不成?”
傅诺行无所畏惧的迎着刀刃,冷声说道,“先不说我娘子有没有作案嫌疑,就单凭这个人三言两语,你们就要把人拿走,这未免太过草率!”
张秀才立刻蹦出来大声说道,“官爷,你们要小心这个人啊,这个人很厉害,徒手打死过大虫,说不动赵阿宁能杀死张撇子,就有他在背后指点!”
王兵的眼神更加凌厉,上下扫视了一番傅诺行,“竟有这番本领?”
傅诺行冷冷说道,“今日若是要带走我娘子,就先过了我这关!”
“大胆!”
“相公!”
两道声音落下,傅诺行身子微愣,看向了方才说话的赵阿宁。
赵阿宁一脸严肃的朝他摇了摇头,“不可莽撞。”
她虽然不知道傅诺行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看韩子乾那非富即贵的模样,也知道傅诺行的身份跟韩子乾差不了多少。他既然隐姓埋名在青山村生活,最怕的就是被查出身份。
赵阿宁不想他因为自己被连累,做出一些他不想要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赵阿宁说道,“日月昭昭,青天在上,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无论谁说些什么,都不能改变事实。既然官爷要拿我回去询问,我们配合就是,等到查清楚了事情真相,自然会放我回家,你且安心在家等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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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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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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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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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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