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轩辕……轩辕,太好了。你真的醒了。”达奚玖兰为自己能救回好友一命而兴奋。
干裂的唇张了又合,好几次才发出声音。
“玖……玖兰。”喉间却有如刀割一般的痛涩。他皱着两道月般秀雅的眉头,让人看着很是不忍心。
赶紧差人给他送杯水来。“来,喝点水再说。”扶着他起身,达奚玖兰小心的助他饮下水。
水的清凉稍稍的减轻了喉间的不适,滋润和抚平了痛涩的伤口。
半晌之后,他又缓缓开口。
“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忘记了么?”这可好,自己要不要告诉他事实呢?以他的有仇必报来说,对伤害他的人决不手软。可是,公孙若苗已死,是否该当作已是了结?
他的沉默让轩辕厉邪明了,果真有事发生。他的心地善良让他想在此事对他作隐瞒。
“不准骗我,你知道……我讨厌这样。”
“可她已经死了?”
“惭愧自尽?”他自认不是好主子,想来会这样干的,除去太蒙贺那死心踏地的笨蛋外,也再无他人了。
“不,被人下盅而死。”
“……我……我也是因为盅毒?”
“没错。轩辕,冤有头债有主,她也是被人控制,你要报仇可要找别人。”达奚玖兰试着替公孙一家求情。
“我自有主张。”
力量似乎因为主人的苏醒而慢慢靠拢回来,耳边的吵杂声让他耳根极不清静,望了望房间,这里是他的房间,为何如此热闹?因为昏迷,他房里成了闹市了?
“外面……”试着起身,“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那个……”这回可糟糕了,督促了他们小声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刚刚避祸,就将人都聚集在了这里,现在他们开始撤了,如果你嫌他们吵,我叫他们小声点。”
“老大老大老大老大……”声音由远及近的快速靠近。
达奚玖兰定神一听,脸色马上就绿了。
这家伙怎就不给虫子咬死?
“嘣”的一声如撞门而进。
“副将大人,你小心点,将军他……”
“老大,你死了没有?”眨眨眼,噪音的源头就到了眼前。“呼、呼、呼……”粗喘的呼吸,一下接一下的起伏在他胸前,足以证明他跑回来的时候有多急。
“老大老大老大。”他贼不溜啾的双眼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床上修长躯体的主人。“呜呜呜,你真的没死,你真的没死。”
“小声点,太蒙贺,轩辕才刚刚醒。”
已是自己能靠坐在床上,舔舔有些干裂的唇,“你巴不得我死吗?”
“哪有?我听见有人刺杀你,巴不得马上回来,可是偏偏那时头上冒出了一大堆该死的虫子。我砍了很久都砍不完,后来给人拖进了房子里等了好久,虫子散了,我可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老大!你没事,你没事。”一口气吼完,达蒙贺双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得了,他没死,你不用跪他。”天地可鉴,太蒙贺对他忠心得几乎天地不容。
“玖兰,你要弄清楚,我这不是跪他,我是高兴到腿软。”稍歇了半晌,喘足了气的太蒙贺撩起疑问。
“玖兰,外面那高头大马面相看似不是大曌中人的是谁?好生的面口。”
匆匆一瞥倒也观察得仔细,达奚玖兰正想对他们言明战天下的身份,和适才发生的事,看看是否他们也能略尽绵力。
“哦,他吧?他就是……”
“玖兰大夫,将军大人是否已醒了?”厚沉的男音,隔着屏风传入听者耳里,隐隐的透出说话者性格沉稳的一面。
“哦,是的。”
“外头结界的事我们也办妥了。”
“那好,谢谢。”也是多得他们的帮忙,解开虫盅的事才进行得如此迅速和顺利。
“而既然将军大人醒了,我等也不便在此久留,有急事,在此向你告辞了。”
“战天下,请等一下。”听着外头急欲速则不达离开的声音让达奚玖兰也急忙的放下刚刚苏醒的至友,冲到了室外。“我想我可以……”
“战天下?”太蒙贺歪着脑袋想了想。“单姓族?”
大曌国和其它的四国皆是由复姓组成的国土。
单姓族在这里可之谓和麒麟一样,少之又少!在大曌目前来说,单姓族群的总数不超过十个。单姓族群的稀少得追溯到在这片大陆上建立起五个国家的遥远古时,有人说,是他们国君产生了无可化解的误会,而遭到大范围的屠杀,为了躲避灾难,他们躲的躲,死的死。甚至于到了现在,更有无数流传,单姓族的不祥会给所到之处带来怎样巨大的灾难,复姓族视单视族为灾星,至此仍对他们进行惨无人道的赶尽杀绝。
偏偏却有例外。
麒麟慈悲怜悯的天性,让他们选择了单姓战氏一族成为他们其中一名守护者。
随着赤麒麟消失了五百年,他们也绝迹了五百年,更甚至于有人猜测他们已是死绝,可今天却又在如此不经意的情况相遇?
他们的出现,是预示着赤麒麟果然现世了。
已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麒麟帝将取替濮阳家成为大曌的新主人,大曌也将脱离他的控制吗?
“老大,姓战的不就是?”脑子里终于搜索到了他们的线索,太蒙贺恍然大悟。
“出去看看他们都说什么。”一切都不能脱离他的控制,这个国家必需是他手中的玩具。“如若他们离开……”后面的一切尽在不言中,轩辕厉邪朝他使了个眼色。
“好。”点点头。
屏风外。
“你别急着走,茫茫人海,你要找的人毫无头绪,你打算如何寻找?”
眼一敛,“我自有办法。”
“让我也出一分力吧,和月姑娘我们也算得上半个朋友,而且她的这次被劫,我也有一半的责任。”如若不是他使唤走了战天下,刀巴月也不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而且你的办法,我想不如我的办法来得奏效。”可别忘了,他们这里有个掌握整个蔺川城的将军大人。
救命之恩,不得不还。
任轩辕厉邪的性再阴晴不定,这笔帐可是怎样也赖不掉的。
“不必了,我……”
话未完,就给后来居上者打断。“玖兰,你说的办法不会咱家的老大吧?”好阴险的算盘啊,竟然算计到了他家主子的身上?小心他不顾朋友情义,半夜将好梦眠正的他给分尸了。
“不然你以为我可以说谁?”
“哈哈,你太看得起他了。”他是打算叫他家老大帮忙吗?这可比叫他家老大不要杀人来得一样的叫人惊奇。“你看过老大杀人以外还干过别的事吗?”
“有。”达奚玖兰应得可快了。“赏月。”正确说来,这是自他苏醒之后才有的怪事,常常他自己一个人半夜不睡觉,晃晃荡荡的坐在屋外,不顾月圆月缺的抬头望着月亮,一坐便是一整个晚上。
他似乎变了。
打这之前,他们什么时候看过他做如此诗意之事?
赏月,往年的八月十五也没见他如此积极过,更何况现还是不是用八月十五?他看,看什么?
他绝不相信天上的那总像块待人入腹的烧饼的月亮,能赏心悦目过他自己绝艳天下的脸。
要赏,照镜子就了事。
“有吗?”太蒙贺不相信。
轻拍太蒙贺自战场以外,没有打杀就不灵光的脑袋。“打哪个晚上,你别一沾床就睡得跟死人没什么差别,出去外头晃晃就知道是真是假。”
皱了皱眉,“有点难。”
白了他一眼,“那就相信我。”浪费口水,白搭。
双手抱胸,似乎完全忘记于轩辕厉邪交代之事,兴致勃勃加入他们之中,“可你觉得老大会答应吗?”他不是有意泼他冷水,他只是做善意的提醒,注意:是善意。
“会。”达奚答得仍是快而毫无犹豫。
太蒙贺犹是一愣。
他自认真是吃定轩辕厉邪会淌这趟混水不成?
太蒙贺很感兴趣的眨着眼。“怎么着?”
“山人自有妙计。”达奚玖兰故弄玄虚的卖起了关子。
转身,不再费时和他啰嗦,朝战天下一抱拳,淡定的笑容里是他无限的自信。
“包在我的身上,我保证一定会还给两个平安无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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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走吗?那我怎能么办?)
(是的。)
(为什么?我哪里有做错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冷冷的扫过他一眼。(你心知肚明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心知肚明?你说得我好像多无恶不作。)
(哼,你知道就好。)双眸遥遥,看着很遥远的很遥远的那方,仿佛那里才他的归属。(所以,本座的离开可以结束一切。)
(结束?)将他的身子转过来,看着自己。(你是说笑的吧?)
拨开紧扣着的手,他一脸认真,(本座何时说笑过?)
(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可以改的。)
(你改?不,你做得太好了,不需要改。贪赃枉法,目无法纪……乌烟瘴气。)
(你看得太表面了,那是错的。)男人为自己据理力争。
(错吗?)他冷哼了声,(既然本座错了,那责任就由本座承担起来。)
(我,我不需要你承担。)
(本座主意已决。)
(不,你不可以如此对我,你不可以在你给了我一切之后,将我辛苦经营的一切全部收走。)
他主意已决。(本座的意愿,轮不到你来决定。)
(你真的要离开?)见面前之人不为所动,他眯细了双眼,在那细线的背后,仿佛计算着什么。
(没错。)
(哈哈。)他向天狂笑了几声,(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我的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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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被绑着绢帛,只有她灵动的水眸在咕噜噜的转动。xǐυmь.℃òm
“月姐姐,你看着她好久了。她脸上有脏东西吗?”而她身边的,则是和她同样被绑架,却不同命的满儿。
为什么?
她的嘴就要被绑着,她的不要?她哪里错了?不过就是多说了几句话,用得着这样吗?
“还是你在记恨着她绑着你的事?”
这话可说到了心坎上了,对,没错,她就是记恨着,怎样?
她点头。
“可要不是你说错了,我想她也不会这样待你的。”起码在她不见的那段时间里,她觉得东离游月还一个蛮和善的人。
瞥了她一眼:你这是帮谁呀?
可惜满儿没有收到她的警告,仍自顾自的说着,“要不,你道个歉,说不定她就会放过你呀。”
天真!东离游月要是肯,她月色就改姓跟她姓东离。
月色忿忿的想。
自己还没跟她计较她绑架她的罪名,她倒是来跟她计较她的多嘴捅破了自以为藏得不错的心事?是嫌她眼太钝,还是真以为她脑子不灵光,东离游月那写在脸上的心事,只要有人就看得见吧?她想藏,除非这世间的人都瞎了。
喜欢东离飒月而已嘛,姐弟恋而已嘛。东离飒月也还想跟她月色来发展一下咧,由此想来,东离飒月的思想还是蛮开放的。
对不对?她不说,又怎知道人家不肯呢?
她是有打算跟东离游月晓以大义的,可哪知,她话还没出口,就被东离游月来个五花大绑,更还受到非人的对待,瞧,满儿还具备有开口说话关心她疼不疼的能力,可她呢?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连叫痛也不给,这公平吗?
‘吱呀’,一直紧闭的门这时从里头向外头打开。
一个男人正用白色的衣角拭了拭那沾在他嘴角的血迹。
“飒月。”望见了他,东离游月像离了弦的箭一样飞到了他身边,“你流血了吗?”
“没有。”似是不耐烦,东离飒月一甩手,将东离游月几乎快碰到他脸上的手给打开,“这血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东离游月怔了怔,“……恋月的吗?”
“哼。”对于她嘴皮里猜出的名字,东离飒月不否认的冷泠哼了哼,便迈步向着月色她走近。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才走近两步,见到月色嘴里缠着的面条,因太紧,勒出了红色的痕迹,东离飒月的火气就往脑子上冒,“谁准许你的。”
“飒月,她……”
“给她松开。”
“可是……”她并不想为月色打开她那总爱乱说话的嘴,所以她不为所动。
眼一眯,“怎么,你现在不听我的话了?”
“她……”
“马上。”
命令不可抗,东离游月掐着纤纤十指,口中念念有词一番,这才慢吞吞的走到月色身边为她松绑。
“下去,带着这个女人一起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能靠近这里半分。被我发现你敢违令,小心你的脑袋。”
“是。”领着他的命令,东离游月再也不敢迟疑的退离出了房子里。
霎时间,空旷的房子里,只余下月色和东离飒月两人。
退了个距离,以策安全,月色才笑嘻嘻的张口,“虽然广告有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孩子必有损失,可是我想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吧?”笑着一张脸,月色想以笑脸打掉他的妄想。
月色说的十个字里虽然有九个字他听不明白,可她那笑到花开的脸,写满了她的想法。
“如果我会呢?”
再退几步,“那我逃。”
嗤笑她的不自量力,“你以为凭你现在,能逃得出这里?”
“我自有我的好狗运,不用你担心。”她从小贼运特长,遇到了轩辕厉邪还能还魂不死,死而复生,那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衰和证明她特强的贼运呢?
“我从不知道你人是这么乐天的。”
从不知道?别说得他们似乎很熟。他们不熟,一点也不熟。
“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我是傻子才会选不快乐来过,而且不快乐的过每一天,是很难过的。”她边说着,哀凄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东离飒月的身上飘。
“哦,你的样子是在说,你知道我选择了不快乐来过吗?”
怔忡了番,月色心虚的往四周偷瞄。“没,只是觉得。”最近的她总是在凭直觉来判断事,也不知是好是坏。
她不适合说谎。
东离飒月好笑的笑了笑。
不执着于她为何会知道他不快乐,也认为自己不应该再浪费时间在这无谓之事上。
长腿一跨,将月色逼到了角落无法动弹,也将他们两人之间她自以为事拉开的距离,拉得近得只余下他们彼此的呼吸。
月色不自在的别过脸,她不喜欢别人对着她脸喷呼吸,让她有种吃人家废气的感觉。
可毫不在意的东离飒月却悠然自得,长长的指,挑撩着她有些过短的发丝,把玩在手里。
“刀巴月,你给我的答复呢?”他笑得邪里邪气,不安好意。
犹如横空来的一刀,劈得月色一愣一愣的。
“啊?答复?什么答复?”为何她头皮一阵发麻,背上还有种贴在冰上的冰凉?
他眸色暗霭,更让他在不经意之中,扯断了她的黑丝,惹得月色紧皱着眉头。
噢,她心爱的头发,虽然是钢丝的质地~~~
“你,嫁给我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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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加班没有下班的生活持续吧半个月,仍将继续~~~~想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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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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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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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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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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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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