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期盼了千年的日子终于到了。
只要、只要……
路瀚,一定要等她哦!
ΨGΨJΨJ
夜,黑得有点不寻常。
四周是静悄悄的一片,连夏末的虫鸣也早早的息音,仿若化身成了几千几百几万双眼睛,不怀好意的望着他们。
“咕”,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安的水眸滴溜溜的转着。
很早,他们就严阵以待。
这里,是这个现世中唯一会开的一扇藏王门的入口。
虽然,她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在翊南的学生会办公室里面。
邙,你开玩笑也要有个谱啊。
万一等等开战,把这里的东西给毁了,她明天哪里有脸见天雪和子姗?这里是她的学校耶,她是个很忠贞的爱校份子耶!为什么就不能将入口移到东星那边啊?如果她能顺便毁了的话,她相信天雪会开心得笑掉大牙,她最最想看的,就天雪能笑掉大牙的那一幕。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从知道藏王门开在里后,她已不上一次的碎碎念了。“我不要在这里嘛。”
又操起不止一次的说教鞭子,“姑娘,藏王门会开在哪里,小生也不能控制的,别看这门是门,它其实是具有自己的意志的。”
“自己意志?”这个他上次教的时候没说。“怎样的意志?”和守门人对峙的意志?如果真是这样,她身为守门人,第一件事就是毁了这和自己处处对立的门。
“就是随心所欲,去到哪里,门就开哪里的意思。”唉,虽然说开门的地方,总会让他很白目。
“看你这表情,你好像为它选择开门的地方都很痛苦的样子。”她最喜欢就八这类三姑六婆最喜欢八的事了,一副哥们好的样子,月色揽上了邙细弱得像竹竿的肩膀。“好孩子,来向姐姐诉说一下你的痛苦吧,不然憋在心里很容易怄成病的。”
何止痛苦,这个藏王门简直就是地藏王大人第二,一样的随心所欲,一样的任性,一样的喜欢捉弄别人,一样的喜欢制造麻烦,还有一样的都是色胚子。
人,他见过很色的,能理解!可是没见过做门,也能做得这么色的。
无奈的,幽幽的道“现世的话,它最喜欢开在女厕所!”十次有九次,自己像是偷窥狂一样从里逃也也似奔出来。“若开在作古的时代,哪里姑娘多,它就开哪里。”世间的人虽看十有八九看不见他,可他也于心不安的啊!真是罪孽啊!“特别是妓院!”头那个疼,唉~
“扑”的一声,月色当场大笑不止。“哈哈哈哈……”爽朗的声音,得将空气中紧绷气氛给打断。
挠着头,邙继续像黄河决堤一样的滔滔不绝,连不该说的,也说出来了,“你也觉得门很无可救药了吧?我也不止一次对地藏王大人得过意见了,可他就是不听!像上一次开门,小生和将军那个倒霉啊,偏偏就落在了……”
“邙!”不知为何,某人一脸恶色打断了邙口沫横飞的发言。
意识到自己的的话题匣子开得太大了,头往龟壳一缩,立即噤声,“……是!”
找到知音,难免说过头了。
本来在抱着肚子大笑的月色一个激灵,收住了笑,“就怎样啊,说下去啊!”好像这个更有看点,霎时,月色的双眼像路边捡到金子一样,不寻常的发亮。“邙,说完。”
“不准说。”
他吼她?他竟然吼她?呵呵……月色心里那个偷偷乐,这里头很有看点!一定不可告人的糗事了。
奸笑一声,“邙快说。”她知道了,一定是让轩辕厉邪撞到比狗吃屎还囧的事了。把已经缩到壳里想要冬眠的鬼头给拉出来,“有我在,你不要怕。”她很有义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有有难同当的豪情。
如果,你脸上的不是落井下石的笑意,小生会告诉你的。
可你不是吗?
是,你是!
所以,打死也不说。
而且,姑娘,你知道吗?你的保证,远远比不过你身后那尊的杀气。
在自己的嘴巴严严实实的打了个叉叉,邙乖乖在某人的眼皮底下做到了三缄其口。
“邙。”月色一叉腰,大吼。“你怕他不怕我?”她的手指不忘指着他。
一点也不予考虑,邙飞快的点了点头。
气、气死她了!
气得直跳脚的月色想揪住他的衣领,却没料到向来自诩有多英明的邙大人,来了记鲇鱼上竹,往后退了几步之后,再一个大鹏展翅,就转眼扑到了那个黑着张比厕所盖还臭的脸的高大男生身后,一缩身,便哆嗦起来。
“将军大人。”
就算看不见鬼影,但从声音的判断和月色的眼神,他百分百的可以肯定,邙那只胆小鬼闪到了他这边拿他做挡箭牌了。
死性不改!
只是看在他死守着秘密的份上,自己帮他,还是说得过去的。
懒懒的眸子一低,手臂随间一伸,简单而有迫力的动作,他划出了一道月色不可逾越的界线。
“不可以。”嘴角含着笑,男生看着一脸急坏的月色。
这两人狼狈为奸,要将她誓死的蒙在鼓里。没天理啊!
还有,他知不知道,他这个样子,相、当、的、欠、扁!他是吃定了她不可能知道他死守的秘密的咯?Χiυmъ.cοΜ
讨厌,讨厌,讨厌!
她讨厌给人隐瞒的感觉,就像全天下都当她是傻子一样的排斥,只对她一个人保守秘密,那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邙。”更讨厌的是,明明当事人在她面前,她深知这人不会告诉自己,却要当着他的面,问另一个人,那感觉更傻。“你说不说?”虽然机会渺茫,可是她还是会力争到最后。
躲在某人身后的胆小鬼,伸了个脑袋出来,再是对着她,郑重的、狠心的、而且决绝的,摇了摇头。
“你……好啊!”气得直跺脚,“我、我、我要罢工,罢工,罢工——”转身佯装走人。
“姑娘。”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邙一下子守不住自己的坚持了,“万万不可。”
走了离他们十步之外,她停下了,朝他们做了个鬼脸,“我才不管你可不可以,你不告诉我,本小姐说不干就不干。”奈何得了她吗?“就让这里没有守门人,就让你们地藏府鬼魂全部跑了,就让人间大乱好了,我可以坚决的告诉你,本小姐心情欠佳,不奉陪了。”差点忘记女人的任性是天理,女人的蛮不讲理是天赋。
说真的吗?
看着月色一步步走远。
邙真的给他唬到了。
连忙扯高嗓门,“姑娘……”
但给男人抬起的手臂的给挡住了。
“不用叫,她会回头的。”他笃定,她一定走不远,就十步吧,她必会回头。
眨了眨眼,邙抬头望着那自信到爆灯的男一眼,再望了数眼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出于对男人的支持,他选择了——闭嘴,乖乖缩回他的龟壳里。
不叫我?邙不叫我?他竟然不叫我?不、叫、我?
走到门前便停步的月色,还差一步就走出办公室大门,可她,还是停了。
“月色小姐,你去哪里?是上洗手间吗?要纸陪你吗?”才和欧阳煜布置好结界,打算进门,便见到了像尊佛一样杵在门口的月色。
越过她“老鬼,你要我们布置的都布置好了。”
应他的却是另一人。“嗯。”
“莫阳呢??”九尾狐追杀的第1000个目标,不好好保护,真要吃掉,后面的就难收拾了。欧阳煜放眼扫了扫接近而幽黑得有点惊悚的房间,就没看见秦莫阳。
“在小房间里。”关于守门人和藏王门开的事,还是行内人知晓就好了,他本就无意对外人泄露太多。可是不让秦莫阳来,他们又没那功夫分出身来特别保护他,加上他本人是诱引九尾狐的饵,不把他带在身边,也是不可能的。出于下策,他们只有打晕他再带着他来。“昏睡着,将军大人打晕他了。”可也下手太重了,那一记手刀劈下来,他都听见颈骨断裂的声音了,真担心,秦莫阳半夜会来到地藏府报到。
明白他们的用意,“那就这样吧,我进去给他设两个结界。”最后,还是欧阳煜有点手足爱。
可是……
脚下传来的一阵震动,好若地震波及而来的摇荡,一时之间,让他们所有人都失去了站立的平衡。
“纸。”突然来的波动,站立不稳的月色和纸你拉着我,我拉着你。
却有一名分毫不动也不受影响的男生,则在黑暗之中,静凝着杀气,冷肃着张脸。
本是月朗星稀的天际,混沌乌云滚滚翻腾,无邪皎圆的月光,顿时在污黑之中失去踪影,天地一片昏暗,耳边只剩狂风怒舞呼号,四处飞沙走石,笼罩着一片压抑的灰蒙蒙。
怎么了?一下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明所以的几人,不解你眼望我眼。
这时,最靠近窗边的欧阳探头往外一瞧,“你们别过来。”脸色乍吓成了青白。
呼啸的狂风里在打开的窗户里一涌而进,如决堤的河水,隐隐传来妖魔的惊惧惨叫,以及阵阵狂笑。
空中银蛇乱舞,雷电汇集,在云里隆隆作响,声声震耳欲聋。
“煜。”一眨眼,本是站在窗边的欧阳煜好像和窗外谁在一拉一扯,颀长的身躯终究抵不过窗处的拉力,直直往外倒下。
想也不想,放开相扶的月色,纸只身狂奔向欧阳煜,一手抓着窗沿,一只手拉着要掉下三楼的他。“煜。”
“纸。”眼见相扶的人离开,顿失支撑的月被色不知哪里狂扫而来的狂风,吹得匍匐趴倒,像颗果子一样滚啊滚。
“月色。”
“将军大人。”
(猎物,我的猎物在哪里?)
“九尾……狐?”
(大人,不好了。)从黑暗之中,闪身出一抹同邙一样瘦弱得像纸片般的身影。(九尾狐带领着群妖,企图吞掉今晚所开藏王门。地界的妖类也似乎感受到人间的妖气,都蠢蠢欲动。)
“什么?”好大口气的妖类啊,连上个月被收伏的,具有能力统御妖界和魔界的小鬼一一也没作此想法,凭她一只修行还不够的小妖,也想点燃打破界与界之间平衡的火种?
她做梦还嫌太早。
她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小看了他们?
想吞藏王门,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胃口可以消化?
“黄泉那边的表态呢?”黄泉,是管理地界一切兵役和军要事务。
(黄泉之主已经领兵以待了。她吩咐小的上来对大人交待一句话。)这里妖风鼎盛,吹得他本就透明的身体,更透明得快要消失了。
“你说。”眼角一挑。
(守着门。)
嘴角轻撩,“哼。”笑话,这个当然的了!身为堂堂的代理地藏,连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那他的脸往哪搁啊?
“其它的门都怎样?能抵挡得了吗?”
(小都走了一趟,能!只有这里……)
“可以了。”邙抬手挥了挥,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他,只有他们面前的这堵门最难搞定,看来九尾狐将实力都压在了里。“你……”本想叫他回去的,可转念一想,“你守着那房间,尽你一切的全力也要守着,明白吗?”他迅速的给那堵门结下了结界,他们对里头的就算再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他的安全还是至关重要的。
这名小鬼来得正是时候,可以代替他们一下。
(是!)
算是守住秦莫阳的安全,心里大石放下一半的邙转首看向窗外那无比巨大化的妖影。
今晚,果然是最适合它们出没日子,看,平日那畏畏缩缩的小鬼小妖,都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
是看准守门人上任不久,实力不佳吗?
将她看得太扁,小心吃亏的可她自己哦!好歹也有新官上任,也会三把火的!这把火,还是由他们地藏府这坚强的后盾帮她点燃的。
朝着紧抱着月色的男生一喊。“将军大人!”再朝窗边大难不死没掉下楼的欧阳煜和纸大吼,“欧阳煜,没去见你的老祖宗吧?”真要是轻易挂点,只能说明他道行太浅了。
“还活着,是不是很失望?”还好纸命也不要的拉着他,不然,他真的只有掉下去当那堆只会张嘴吃东西的妖类的点心了。
他就知道,纸的心里是有他的,是关心他,更可能也深爱着他!
搂着她惊魂未定的弱小身躯更靠近自己一分,他柔声说道,“我没事,你看。”
人员都平安!
抬眼看月,那厚重的乌云挡下了全部的月辉,看来想等到食月之时来开门是行不通了。
“小生要提早开门,你们就……”
(想提早开门?代理地藏大人,你有那能耐吗?)
专心到没留意四周的邙,被身后不知哪个方向挥出的尾巴打中,当场飞出了一丈之外,撞到了墙跟才停下,‘噗’,吐了一地黑血。
“邙。”三把声音不约而同响起,着急的他们想赶赴到他身边,却被强劲的妖风吹得动弹不得。
勉强坐起来的邙,提着被一下偷袭而打乱的鬼气,“小生没……没事!”
(呵呵,等你熬过食月之时,再说没事,也不迟,代理地藏大人。)尖细的声音,如无孔不入虫蚁,噬咬着他们的感官,让闻者难受极了。
擦了擦留在嘴角的黑血,双眼带着嘲讽的讪笑,“这话,小生原风不动的还你。”
“左前方,十步。”
什么?
急促的脚步声纷起在九尾狐巨大化的身后。
好凌厉的一股杀气!
“砍。”
大惊之余,九尾狐试着将妖气催硬化,化成护身巨盾,挡下身后那不自量力卑弱之人的偷袭。
“咔啦啦”。
正面迎接空斩的妖气盾,当下传来一阵令人和妖都错愕的声响。
光影过后,再回神,九尾狐才发现被它用来化身为盾的妖气,在刀风划过后眼睁睁地在它面前断裂成两半,并无声地自它的落下。
那左侧传来的剧痛,泌泌流出的冰冷液体,是它的血?
是它受伤了?
(啊……)
冰冷的妖气,一下子不受控制的狂乱起来。
像开启了冷冻库的门,积压在里面已久的冷气,扑面而来的吹袭在室中的他们的身上、脸上和手上,像刀,细细的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弱得,不堪一击。”压附在刀上的长指,滑过那沾满血刀背,拈起一点于指尖,他伸舌舔了舔,清冷的眉顿时皱成一堆。“难吃。”
(你、你是谁?)九尾狐并没有发现,自己声音里那颤颤巍巍的惧意。
“月色,那只九尾狐死了吗?”无视听见九尾狐的说话,男生转头问着身后一干瞪口呆的人。
看不见还砍得那么准?这男人果然天生带着野兽的嗅觉。
对发生在轩辕厉邪身上的所有事都已见怪不怪了,没好气的叹了叹,“没有。”
这样也砍不中?那是自己手艺生疏了,也对,依附在姓狄的小子身上,即没刀又没剑的日子好像也过了近二十天,揉转了一下手指的关节,都硬得咔咔作响。
而且这身体原本就不是武将之料,对他抱有多少希望,就会回有同等的失望。
“那它位置呢?”
“你伸出只脚只能踩到它尾巴了。”目测了一下,应该是这种距离。
可月色不知道,她的话,经过了耳朵后,会转化成另一种意思。
男生嘴角勾撩,撩起宛若能划破天空的尖锐轻笑。
“那就是,这样咯。”
五指倏张,手中小巧的宝刀不再受控制的笔直落下,“嘣”的一声,扎入了地面。
(啊!我的尾巴,我的尾巴……)难听而刺耳的声音,马上又丰富起他们听觉。
捂着耳朵,月色一脸痛苦,她不是这个意思啦,明明她是叫他用脚踩住的,像踩蚂蚁一样的轻轻踩住,怎到了他的耳朵,就变成用剑插人家尾巴这么缺德的事了?
痛苦的声音似乎让男生通体舒畅,迷醉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男生睁开了眼睛,幽沉而充满邪气。
“这声音,真让人怀念。”那段厮杀在战场的岁月,似乎与现在距离好遥远了。但只有那惧怕自己的声音,就算是千百年过后,都不会改变。
他是,‘邪鬼’。
他是,魔首将军。
他是,轩辕厉邪。
扎入尾巴的三尺长刀,如有生命般,源源不断的吸走它身体的力量和妖力,就像饿很久都没有吃饭的人,正张着他的血盘大口,将眼前所看见的生物死物当成食物,都企图倾吞入腹。
降伏妖类的刀,这世间很多,但能吞吃妖力的刀,这世间不多。而它认识的,渺渺记忆之中就只有那么一把。
(「崩、崩雷刀」!)恰好,欧阳家正好有这么一把。可是,不是因为没有人能降伏得它,早在好几百年前的一次妖力暴走中,给永远的封印起来了吗?现在,怎么……怎么又结除封印,还被一个欧阳家以外的操纵着呢?
这人是谁?
这人的手上拿着的是欧阳家的秘宝——「崩雷刀」,连欧阳家的宗主也无法驾驭的妖刀。
满布全身那无可匹敌的杀气的他,和欧阳家有何关联?竟有比欧阳家,更出类拔萃的高手?
“你认识它?”九尾狐喘气声更大于说话的声音,引起了他的玩味。凭着灵敏的听觉,大约捕捉到她的位置,男生慢慢蹲下身体。“你认识「崩雷刀」?”而且那口气中的畏惧,好似是猛虎野兽般。
“主人。”这太危险了,他看不见九尾狐,就算他出其不意的制伏它,这样和它近距离的交谈,成一它偷袭?该怎么办?
想上前,还没踏出一步,就被制止了。
“不必。”他看得他的担心,“这我能应付。”就算看不见,他也自己的办法保命自己的安全。
欧阳煜……叫这人做主人?
从来就是人上人的欧阳家,连人间天子也不能使他们屈服,现在竟然会对他人屈膝?
他,是谁?
注意着「崩雷刀」的吸食妖力的状况,似乎快达到顶限,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了,这刀还存在在这世,只是里面的东西却余下一只了,不然,单凭欧阳家的实力怎么封印得了强大的它呢?
“没想到当年我用来制伏小妖们的刀,还给你们家里保留着。”只是实力大不如从前,现在对付九尾狐,只能起到阻吓和延时的作用。
“主人留下来的东西,我们不敢怠慢。”对于他们欧阳一族来说,只要这人想要他们的命,一声命下,全族上下所有人都可以为他丧命,也是不值得一提的一桩小事。
「崩雷刀」的上次暴走,足足夺走了欧阳氏一族三分之二的性命,才将它降伏了下来,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责怨它。
因为,这是他的。
因为,这刀是他留下的,是他给他们的。
因为,他是他们的主人。
长指游走在锋利的刀缘,像是很久不见的朋友,深渊闪过了一抹怜惜,“也罢,以打发时间来说,崩雷还是蛮适合我的。”漆黑的长发,如舞姬,随风而舞,妖娆妩媚。更如龙,划空破匣,势压群雄。
没错,这点时间,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足够了。
“邙,能开门了吗?”
本来以为要以性命相搏的去开启地藏门,看来是现是不必了。
掩着伤口,扶墙而起的邙,抬头,目光穿过了窗门,遥望头上那无邪的圆月。
挣脱出重重的云层,洁白的月盘向人间世人昭示着它独一无二的存在。
清风,斜影。
直至皎圆的崩噬了一角。
“现在,可以了。”
终于,等到了。
“欧阳煜,纸。”
“是。”异口同声应声后的他们,各自散开,占据了一角,结起手印。
他们在干什么?
“月色小姐。”还在状况之外的月色睁大了眼睛,看见他们怪异行动,他们一人占领一角,在干什么啊?这就是对付九尾狐的方法?怎就没人通知她的?
“哦。”她知道了,纸一定叫也去佔个角落,结手印去,哎,那她该咏唱什么呢?
“月色小姐,和主人站在一块,咏唱破道六十六。”
咦,她不用佔角落哦?为什么只有她要和轩辕厉邪这家伙站一块啊?
“快。”分神对她吼道的纸怒斥她的慢吞吞。
“是!”这一吼,可让月色想起前不久纸对她的地狱式的改造。
“归命普遍诸佛!我请求,掌管除灾的星辰……”
“天地正气,日月斗星,转元亨利贞,青龙一闪,五雷大尊,南宫号昌帝……”
“不空胄索观音真言,成就大法,获菩提一切愿果……”
“三雀之缘,四龙之缘,五方无路,六里不归,天风、猩猩、汤匙、榆杖,千灰千智白云之计,偏向太阴,勿踏绯影,破道六十六。”
“我想……”果然,九尾狐并没有在这段时间挣脱开已丧失大部分灵力的崩雷的麻痹冲击,将崩雷从它的尾巴上拔除,男生薄薄的唇上噙着轻松自若的笑。“我想我们该走了。”
“轰”。
耀眼的白光在他们身上晕开。
“开。”
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门,正缓缓的打开两扇厚重的门扉。
这就是邙口中万恶的藏王门?
也没啥不同,没长两只眼睛,没一张长嘴巴,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门嘛,害她满心期待这门有怎样三头六臂。失望!
只是,他们不是还在对付九尾狐吗?咋就跑去赶开门了?这么急送走轩辕厉邪?不要吧,再让他和自己并肩作战一会儿吧,干掉九尾狐再送走好吗?
“走了。”身后的衣领被人一拎,双脚顿时离地。
吓得月色“哎哎哎”的叫了几声,“我们去哪?”任务还没完成,她们就回家?未免太偷工减料了吧?她会对不起自己的自尊心。
“永决后患了九尾狐。”提着她的人,低头冲着他展开了嘴角上轻笑,连眼角也晕染上。
怎样永决后患啊?
话还没问出口,只见这人一手提着她,一手拉着九尾狐,正大步的跨入藏王门之。
天啊,她、她、她也进去?为、为、为什么她也要进去啊啊啊啊……
(娘!)
在慢慢消失的白光中,一道微弱的光影以迅疾的速度溶入其中。
是她?
注意到的邙也是一愣。
“轰。”
惊如天地雷鸣的一声过后。
直至最后的一点光被黑暗吞噬,原本被妖风狂吹得狼藉凌乱的室中,恢复了入夜该有的宁静。
平静得,一如往常。
除了,那扇被打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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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
月亮是圆的。
风是凉的。
夜是黑的。
可人,却只有自己?
“这里……又是哪儿啊?”
闭着眼,给人拽着进了藏王门,才出门,就摔得个屁股大开花。
老天爷,她这个守门人咋就这么衰啊?
“啊啊啊啊!”累积多月守人门人压力今天终于要暴发了,坐在地上不起身的她只想狂嚎一声。
“闭嘴。”
一声冷到让人发寒的男声,要月色正要发飙的时候,及时的压盖过她。
如鹌鹑一样缩成一团。
她好可怜啊,遭人蹂躏了一个星期不能好好睡觉了,三更半夜开工,还给人赶鸭子上架一样的给拽来了人生地不熟地方,还有人还有人……
不对,这吼人的声音好熟哦,熟到就像是……
一直低垂的视线,这时慢慢的的抬起。
从眼前伫立着的双脚,开始慢慢向上爬移,移得小心翼翼,移得屏气凝神。
脚,一双黑色绣纹白边靴。
冷汗,开始冒出。
黑色而华丽的衣摆,边摆上还绣有精致的金线麒麟纹。
冷汗,瀑布汗。
手,握着一把剑,倒插在地面上,全黑的刀身,泛着邪气的光泽。
汗汗汗……
视线定在了一点。
已努力不起来,眼睛没有办法再往上看。
因为现在,她脑海里仅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逃、逃走啊!
“月色。”一手拎着她衣领的人,让月色有幸坐着人力升降机,缓缓上升的,直至视线与他平视,密如扇下的妖异色泽,晶亮晶亮的注视着她,目光里的深意,比最难的谜题更难猜。“想去哪?”
“我、你、我们、你们、他们……”望着他久违得会让人窒息的绝色容颜,月色脑海里混乱如一团浆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见到轩辕厉邪的?他不是附身在狄书允的身上吗?他跑出来了?狄书允呢?挂点了?不对,这恶鬼邪灵为什么能跑出来?他怎么跑出来的?更不对了,他是拎着自己进了藏王门了,就是说,这里就藏王门后的世界咯?别告诉她,她跟着他一起去到了他的古时候啦~
许多许多的疑问,好若一个又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迫不及待的落地,争相恐后的砸到她容量很小的脑袋里。
“我们进了藏王门。”轩辕厉邪再一次表明了他晓得通心术般,缓缓的开口。“但这里不是大曌。”他都想用刀背敲醒她了,总是慌失失、迷迷糊糊的,睁大她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哪里?她以为他的大曌会有电线杆吗?“我们还在你所处的世界里。”
他的话比泼冷水还有用,月色差点泛泪的眼睛,眼泪消失得那个快,眨了眨,倏地发亮了。“真的哦!我们在我家附近?”啊!刚刚不是在学校里面的吗?怎么过了堵门,就回家了?“九尾狐呢?欧阳煜呢?纸呢?”刚刚才见到轩辕厉邪,惊吓过头,这才想起他们。“不是他们没进藏王门,还留在学校了吧?”原来藏王门的作用,就像丁当同学的任意门一样,能让你去想去的地方?这门真方便,以后她用去挤公车了,直接用门连接她家就得了。呵~这还太小儿科了,她还可以去国外,去日本、去罗马、去环游世界,还是免费的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连比尔也不够她拽!
在月色为自己的想法暗自得意,大作飞到天边的狂想的时候,轩辕厉邪从她单纯的脸上猜出一二,勾起的嘴角,为她的天真浅浅一笑。
这女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单纯。
就算现在是,非常危险的时刻。
“哒哒哒”,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轩辕厉邪敏锐捕捉到了方向,把月色往怀里一拽,转身,就躲进了暗处。
“喂,我们……”
“嘘!”他一手压在她可能又要长篇大论的嘴唇上。
什么啊?仇人来了吗?
瞪了他一眼,月色不能抗议出声的瞥着他。
“来了。”
(轩辕厉邪,我的漫画啦,还差几页纸啦,给我看完,给我看完。)
寒毛集体竖起。
这声音?
(别撕,别撕,那是我的命,我的一护~~~)
这声音不不不不……不就是她自己的?
惊奇地睁大的眼睛,以不可思议的程度瞪得圆而大。
倾听着那从远近,渐渐向他们靠拢脚步声。
顿时,呼吸停了。
从黑暗下跑出来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吁吁,一身休闲的衣装,泛着薄汗的面庞,从哪个角度看,那都是自己骄傲了十七年的脸皮!
(轩辕厉邪,你撕,你撕,你撕了今晚就跟你拼命……瞪什么瞪?我……我是真的哦!)
发生了什么事?
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坏了的闹钟,停不下来的鸣叫。
世界、这个世界出现了两个自己?
“我还没告诉你。”轩辕厉邪的声音从月色的身后响起,低沉而悦耳,挨着她耳朵说话,“我那对付九尾狐的方法吧。”
回头,瞪着他。
对,你完全没说过!!
嘴被捂在他大手里,月色以眼代嘴的答他。
别告诉她,这和会有两个的她有关哦?
“没有!”轩辕厉邪还很配合地回答了她的疑问。
偷偷舒了口气,那就好。
“这个方法很简单。”
简单?噔噔,心里警钟作响,月色不相信的绕高了双眉。心里测量着他所说的简单,是达到CET几级难度。
“我们回到了一个月之前。”
!!!!
“我让邙,送我们回到了一个月之前,狄书允被九尾狐吞了魂魄的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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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九千字,我也没想到!
我想事情也该确定了!
我因为找到工作,所以6号会出门培训,要月底才回来。
所以,我在想……我又要对不起你们了。
我本来也想说背着电脑去的,可是,我妈不给,她对于我们落脚的地方,抱有质疑,怕不安全!所以……
我会停更,本来想说,把文交给别人,帮我更,可是我没有写下多少,更了等于没更!
唉~~
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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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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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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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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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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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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