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活下来!
为了他,我必须得活下来。
不然,我会再也见不到他。
是我的错?我不该咬死她……
不咬死年儿,路瀚就不会为她殉情而死。
错在她,在我。
是我的错……
可她明明想害他,为什么,路瀚你还要随她而去?我的傻路瀚,到死,你都不明白这个女人没有爱过你吗?
路瀚,我深爱的路瀚。
是我的错……
如果我是人,如果我能用这双手来保护他,路瀚是不是就不会离我而去了?
如果我是人,路瀚是不是就会爱我胜于爱她?
如果我是人,路瀚是不是也就会爱上我了呢?
如果,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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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将军!姑娘!莫气,莫气!是小生的错!是小生不对!是小生用错法子把两位叫出来了!”
某一空间里,一男和一女动作皆是脚抬起、手环胸、半垂眸的睥睨着他们眼前共同的某只老鬼——代理地藏大人!
“可是万不得已,小生唯有出此下策了!是小生错了!”唉,他命苦,以前姑娘还会和他同一鼻孔出气,好了,现在混熟了,翅膀也长硬了,就和轩辕厉邪一起欺压良民,助纣为虐?天理何在啊?何在啊?
“你给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赶着回去。”这只笨头笨脑的鬼,真是害死她了,让他们两个同时灵魂出窍?真有他的!“还有,你最好长话短说,免得我们晚回去了,人间那边又引起不必要的风波,那就难办了!”来回举步在这个黑不见底的空间,月色边眨着灿亮双眼,边打量着这里,一度怀疑他们又去到一一的地盘!空间黑压压的,谁看得出是哪里?怎可以节省得连方向牌也不亮一块出来。
“哼!”轩辕厉邪在月色表态不追究之后,重重的从鼻里噌了声表示自己的意见。不过也就‘这次放过你!’的意思。
虽然灵魂出窍多了,她习惯了,而轩辕厉邪呢,反正本来就是鬼,出不出都是那个样——无所谓!但是,也拜托她伟大无双、鞠躬尽瘁的邙大人能不能看一看场合,真怀疑他是轩辕厉邪跟多了,学到了他的目中无人,他老大好歹也挑一下时间地点才把他们拉出来吧??
好吧!现在好了,当着天雪她们的面,他们俩一同晕死了……后果真不敢想像了!嗯……他们让人生畏的两家家长,如果在将他们俩送进医院之后,发现他们心跳……惨了,越想越怕,她真怕当自己一睁开眼之时,发现她已睡在太平间!真是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拭了拭给他们逼出来一额冷汗,“是……是,小生要说的是终于等到了大曌国地藏门开启的时间了!”这几天以来忙得不见鬼影他的忙碌,有三分之二是为了阏氏落梅的事情善后,余下的则是为了轩辕厉邪及其它同样被等待还魂的鬼灵做准备!“小生特此来通知一声的。”
“大曌的地藏门到时间开门了?”不知为何,邙的话甫出,轩辕厉邪心中没有预期之中的雀喜,反而是苦楚和失落化成一丝丝的丝线,将他的心勒得喘不过气,顿时脑际抽离成一片骇人的空白!
他是……怎么了?
“真的吗?”
“嗯,就在月底30号!”
月色想了想,“30号?邙,那天不是阴历七月十四了吧?”
“小生也没有说过是吧!”邙碎碎的念了念,却惊觉痛后一道刺骨的寒意抵着,马上接起他未完的对话。“因为今年是双鬼月,所有的日期都被影响,就连地藏门的开启时间也因此而相继被推延,加上开启的地藏门不止通往大曌国一处,今年又是人手极其缺乏的一年,地藏府要顾及的方方面面一下子多了几重,所以连带影响到地藏的开启,唉,这只能说是地藏府的应急措施没有做好,在此!小生以代理地藏的身份向将军赔礼了!”说着,很难得见到面色严肃的邙向轩辕厉邪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站礼!
“邙!”月色也被他难得一见的认真,吓得点不知所措。
手一抬,摆了几下,遂尔又无力的放下。轩辕厉邪以让人见不着神色的背对之姿,掩饰着他此时内心交错迭起的复杂心绪。
“将军……怎么了?”以为可以换来预期中的赞美,怎知却落得过如此惨淡的反应?
耸耸肩,“天知道!”
望着背对着他们的挺拔背姿,恍惚中,月色仿佛看到了一只只可对月呜鸣的苍虎,它苍劲直破云天的吼啸声,包含其中的……
是凄怆?是可怜?还是落寞?
……可以告诉她吗?
那环环绕绕在他心头上,那沉甸甸压在他心头上,那芒刺般刺痛着心头上的……为什么她会感觉到这一定是他的,那断断续续从远处传来的心痛……
“30号的晚上,时值‘天狗食月’和‘天火焚月’的星像,靠着天赐的异界力量,地藏府打算一次打开十一万堵地藏门!”
“‘天狗食月’、‘天火焚月’?”声音高了八度有余。“异界的力量?十一万堵?”她突然明白邙一叨念着的‘人手不足’是为何了?这真是一桩相当耗费鬼手鬼力的工作呢!
“姑娘不必在意,这对现世没有害处,对你们人间来说还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星像!”
可能真的很难见,她对‘天火焚月’还真是闻所未闻过咧!
“而且这两种星像会撞在一起,也是我们所意想不到的!”他们也是前两天才得知这一星像因为时间的推移而相遇在一起。不过学着看开的邙自我安慰,反正今年不能预算到的事情,早已不是只有一件两件了!“小生现在的提醒,不过是一方面想让将军有个心理准备,也顺便想来询问一下将军溶合狄书允身体的情况!”这几天忙得他焦头烂耳的,狄书允的事他都交给了纸来处理,也不知她有没有好好干呢!“九尾狐,姑娘查找得怎样了?”
“早上的时候,纸告诉轩辕厉邪她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妖气,可是她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他们刚刚才讨论这个问题。
努着鬼鼻嗅了嗅,“这里的确留了很重的狐骚味。”邙承认。
“所以,我才想下了课之后去狄家找纸商量。”狐骚味?她一点也闻不出来。“还有,邙,我一直有事情想不明白,在我上任了守门人之后,我的灵力一直不弱。”不然她不会新官上任不久,便战果累累。“可是最近别说九尾狐,我就连虾兵小将的鬼灵都见不到,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虽然她又回到了死前的平静的生活,她是很高兴啦,可是这说来就来,迅疾的让人起疑。
“这个问题……看小生忙得都给忘记了。”只见邙拍了拍自己的光额,“这次找你们出来,有一半是了提醒你们地藏门开启的时间,还有一半是为了这个。”左右两手掌心朝天一反,邙的手心处各见一样物品,一边是一个瓶子,一边是一面镜子。
“给我的?”只见邙笑得极为的谄媚,月色心里暗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姑娘如果想对付九尾狐,就一定要收下。”
“怎么说?”
“姑娘还记得成为守门人的基本要求为何?”
“人鬼同命!”她想忘也忘不了,因为她身边轩辕厉邪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
“可是眼前姑娘的情况是‘人人同命’。”她是人,轩辕厉邪也是人。“这就是姑娘现在面对的症结所在。”
“你是说我的灵力减弱是因为轩辕厉邪转化成人了?”
“没错!姑娘的灵力源于将军,因为姑娘和将军同属了一条命,承接了他的一半鬼命,体质上就顺理成章的改变成了半人半鬼,所以半涉身于地界的姑娘能看见地界众生,因在于此。让天生就没有能力的你们转变成永久的体质,短时间的强行开发你们,只会让你们的身体难以承受,甚至有生命的危险,所以为了安全和合理的让你们有效率地溶入地界,地藏王在经历了许多年的实验和开发,才为成为地藏守门人的你们硬性的设下这条规定,也是最基本的规定。说到这里,姑娘应该已经明白,姑娘所能见到的都是出于鬼身的将军,将军双眼等同于姑娘的双眼,姑娘的灵力也就是将军的鬼力,如今将军已不再是鬼,姑娘又何来灵力可言?”
原来鬼身的轩辕厉邪,在自己和地藏府之间是如同枢纽的存在。
“所以这瓶「凝天露」和锁妖镜都是地藏王大人给你的。”连他也想不到,一直在外游玩的地藏王会突然回来,交下这两样东西之后又再次失踪。他这样关心这一人一鬼,真是超出了想像。
“「凝天露」?锁妖镜?”月色听完了长篇大论的解释,这才接过他手的物品。锁妖镜,如其名,她懂,不就是用来囚锁妖类的吗?可这「凝天露」她倒是猜不出它的用途。“这玩意儿……”拧着疑惑的秀眉,她摇了摇瓶子,“和阴水莲一样,都做医药用途的?”
“当然不是。它是给姑娘恢复灵力用的,虽然每次的服用维持的时间不长,但是多多少少可以帮助到姑娘。”虽然不比阴水莲珍贵,但还是一种奇药。
“喝了它就可以恢复灵力?”地界的希奇古怪的鬼玩意儿真多。“你不是说我的灵力是来自于轩辕厉邪?怎么喝了它就恢复的?”真是自相矛盾。
直觉想当敏锐!也不知道地藏王大人看中她的,是不是就是这点。
“姑娘的灵力源于将军,是无庸置疑的。所以这药只是治标不治本,它的作用是维系灵力,像磁石一样,能吸留从体中点点散去的灵力,形成类气墙,起到类似姑娘人间里如保鲜膜的作用,同时它是有期限的。只要在喝下它的当天起至之后的十四天,你的灵力会受到药效的圈围,尽可能的重现你失去灵力之前的水平,但只要一超过天数,它的药效就会丧失,姑娘就会又回到灵力全无的状态里。”
“那么神?那如果我在服下的天数里也还是找不到九尾狐,但它又在我灵力全无的时候冒出的话,我可不可以再喝一次啊?”
“万万不可。”邙摇头摇得飞快,“这药每一任守门人都只有喝一次的机会,而且非必要的时候,我们是连让他们知晓的机会也没有。”
“为什么?这么神奇的药你们怎么不给每个人多派发几瓶啊?”真吝啬。
“它的药性太霸道了,作为姑娘你们的肉体之身,能承受起完它的药效一次,就已经够庆幸的了。”
“怎么说?”这药是大麻还是海洛因,这么可怕的?
“这药是以强行‘挖掘’你们身体潜在的灵力来维持你们灵力的,如果你的身体根本没有一点潜能,它也能依自己的方式,转变你们身体某一点为代价来换取灵力,而这‘代价’有的是生命、有的是健康、有的眼睛、有的是声音……只要是属于你们身体里面的,它就有办法无穷无尽的‘挖掘’再转换,形成灵力后供你驱使。”
月色一惊,对上一刻还沾沾自喜的宝贝,差点松手砸在地上也不自觉。“你们地藏府拿这种害人的玩意儿来陷害我?”真把人命当儿戏啊。
“听小生说完好不好?”邙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还好他眼明手快的接到了「凝天露」,幸好幸好!“以上小生所说的,是针对无全没有灵力的人而言。”
“可我原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人啊。”要不是偶遇上他们,她这辈子都和鬼怪妖魔扯不上边吧?
“可在你接触了将军之后,不就有了吗?”她真当她这前见到发妖、爱池、爱潮、一一都是假的?“所以姑娘完全不必担心小生所提过的情况发生姑娘的身上,那都是炼制它成药的人所留下的一番话,至今还没有验证过他的真假呢。”把瓶子又塞月色的手里,邙笑着道。
“你是说验证它真假的小白老鼠都没有出现过?”反倒让她这么庆幸上任第一任?
“不是,小生保证姑娘不是第一个喝「凝天露」的人,安心,姑娘绝不小白老鼠。”每次当他将「凝天露」拿给守门人的时候他都得解释一次,所以邙很驾轻就熟的安慰道。
“他们都没事?”
“没事,除了喝过之后,过度精神奕奕的度过了十四天,也没有别的奇怪地方了。”只是到了第十五天……这事还是不要提的好呐。
“你真的没隐藏别的事实?”月色狐疑的挑着柳眉一步步的逼近邙。
邙一步步的倒退为营,摇头加摇手的肯定说道,“小生不、不敢隐瞒姑娘。”
眯成缝的眸子静默了数秒,“就暂且信着你,如果我发现你话里有欺骗我的成份的话,邙,你会知道我的心狠手辣到底有多辣的。”
吓白了脸的邙惊诧的撑大着鼻吼呼吸,思想开始奔向后悔的他在考虑着,到底要不要把他‘不小心’忘记提醒的话给补完呢?“姑娘,小生……”
“糟糕。”不料这时月色一声大叫,完全打断了邙的发言。“我们在这里待多久了?”
“接近一个时辰了吧。”邙完全忘记他将两人的灵魂拉离出肉体的事。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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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们俩醒来的时候,病房外布天盖地、惊天动地、哭天抢地、毁天灭地的N声部哭声是源自于他们两方家人的!
同时,多亏两家人不折不挠的百般阻挠,不然在他们两人心脏皆停跳了两小时之后,月色真怕她睁眼就见她已睡在了太平间啊,邻居还是某某某咧!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善哉善哉!
也在睁眼的同一瞬间,让月色倍受感动的爱上了四周白花花一片的的病房!
当然,在她和狄书允共同停止心跳二小时之后,又从不合医学常理中醒来,想当然尔,会引来许多的揣测和猜疑,所以他们两间号码相连的病房也在他们的消息轰轰烈烈的传开的同时,一下子成了整间医院的焦点,里三层、外三层的堆了一堆好奇的人,异常热闹!
但是,他们都是只限在门外!
因为,两间房间各有各的阻碍,其阻碍的威力……
月色的病房里,四个哥哥(月家老三和老四有工作外出未归!)如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哀哭声,和隔壁房合唱团般分高中低三部音的哭声平分秋色,各有千秋!比《倚天屠龙记》里谢逊的‘狮子吼’更有威力的恸吓了全部来看挖八卦的人群!
被烦扰烦不胜烦的月色终在不可忍耐之际,也抢在哥哥和狄家三姝下一波哭声淹灭她之前,抢了个空,逃逸到医院屋顶,却发现,屋顶早被雀巢鸠佔。
舍狄书允,取谁?毕竟,他们状况相同。
静静的,她靠近到他的身边,和他面向相同的方向望着徐徐落下的如血夕阳。天地之间似乎存在了魔力,能将夕阳的残红和暗夜的沉黑溶合成一片和谐的夜色,也像他们之间,从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交线,直至到现在的同生共死的「生命共同体」。
他和她,从未平静、平和、平等的相处过,每次都是为这事吵、为那事吵,两个人总是各自心怀鬼胎的算计对方。她佔了他的半条命,他就强权压榨她。她受伤,他就暴怒。她奴役变小的他,他就偷了她的初吻……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在这两个月里有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和第一次,是世上的人不可遇见的吧。
和一只鬼同命?同生共死?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但是,他终于要走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
“恭喜你,你很快就可以回到你原来的世界里,继续你原来的生活了。”之前来不及说的恭喜堆积到了现在才出口。
但是为什么她有一点点小小的哀伤?自己舍不得他?
久久的,她的话得不到他犯鼻窦炎般的冷哼声。
觉得奇怪,她便转首面向他,却发觉他深沉难明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眨也不眨,仿佛预示着某种危险。
怎么了?她有说错话了吗?还是他又透视到她的心情?
“轩辕厉邪。”她想举起手在他眼前晃晃,好将神游的思绪从十万八千里之外招回来,却给他敏捷如狡免的身手给掐在他的掌心之中。“啊!”让她受惊了。
手腕上的蛮力用力之深,仿佛想将她捏进他骨子里。
“痛~~轩辕厉邪,你放手!”这恶鬼邪灵住了两天医院,被喂错药吃了神经科的药不成?
他仍旧是默不作声,那双沉黑得一望无底的漆眸从刚才就不曾离开过她的身上半秒。
他的紧迫盯人让她一阵心慌。
“放手,你抓得我很痛,放手。”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示弱过的月色,现在只想从他意义不明的危险目光下逃脱。
那目光,像红艳艳的烈火,想在她的身上燃烧起什么。
“哈哈哈!”性感的唇角一咧成半月形,他突然间仰天大笑,那笑声是狂妄的、是嚣张的。“我如果,不放呢?月色。”似乎之中还带着一点觉悟!?
反射性的,月色抬起脚想重重的送给他小腿一脚。
“想这样?”却给事先洞悉到她动作的男人轻易化解开了,另一只手更肆无忌惮的攀上月色的腰枝,将她更向他拉近。
他们之间,倾刻间近得几乎鼻尖抵鼻尖。
“轩辕厉邪,你想怎样?”撞邪了!现在的他,就像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样邪气逼人,只要目光一扫而过,空气变得更加迫促,而且那脸上还染满害死人不偿命的妖魅,就算他现在的脸蛋是狄书允而不是轩辕厉邪,她的心仍会像首次相见时不受控制的狂跳,呼吸也不顺畅了。
“不想怎样,只是……我想通了一点事情。”他嘴角轻翘,轻轻的笑意妖惑得让人心里攻防顿时坍塌。
“什么……什么事情?”
“……余下18天,又怎样?”
“啊?”
望着月色的满脸不解,男人不由得搂着她更紧了,从胸腔传出的大笑更加嚣狂霸道的肆无忌惮。
今天是月12日!
……对啊,余下18天,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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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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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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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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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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