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缩着头在两腿之间,耳朵就算堵得死死的,但骨女尖锐且凄历惨叫声像针似的剌痛了耳膜!因为她正被人——不,是被鬼一点点的节肢?(=_=|||鬼也还要节肢?怪哦!)那个叫做轩辕厉邪的鬼将军,真的是来救自己的吗?月色不禁怀疑。
瞧他那过度纯熟的折磨手法,绝艳脸庞上丝丝入扣、步步惊心的残酷表情,微眯起却看不见眸色的狭长凤目传达出的寡绝,形之于外的蛮狠煞气……每一样都沉重得足以令人窒息。再看他将扛在肩上的黑刀隔空一挥,随后而来的绝对是骨女惨绝人寰的哀叫声。怎样挑刀可以让她痛不欲生,刀锋划过何处可以让她生不如死,他——都了若指掌!
“啊!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哼!”
咕(咽唾沫声!)……心寒,越来越心寒!
穿着黑色华丽长袍的轩辕厉邪,和四周自然荒芜的景致格格不入,却见他国色天香的脸上越演越兴奋,越来越血腥的表情,无一不表明他生前一定是个杀人无数的杀、人、狂、魔!
天啊!和她同命竟是一个这样的鬼?那她的命运会不会从此多舛啊?好……好黑暗哦!……NO,不可以,她要换“人”了啦!
“邙……邙!”面对着轩辕厉邪,那种不知何时而起的不寒而粟的恐惧,已深深的钻进了月色的内心,让她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我……我……”
(将、将军很强吧?)残忍得连邙都睁眼说瞎话了,还好那次没给机会让他地藏府大开杀戒!(他可是鬼界最强的哦!)当然,生前亦是人界最强的将军!!
强~~!可是强过头了!他知不知道,她的生命力因为这兄台的过强,而呈现背道而弛的现像了。
再吞了一口唾沫,“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换个鬼可以吗?”就算弱到连蚂蚁也踩不死,也不要紧的!因为……因为轩辕厉邪这种鬼他们地藏府可以驾驭?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至于她的命,月色想,还是自己保护好了!
这小妮子以为是菜市场买菜,想讨价还价?不想想,现在的市场之道用的可是——货物即出,概不退换!
肯定且坚定的对月色摇头,(不好意思,不——可——以!)好不容易给将军找到一个可以套得住他这野兽的牢笼,想换?不可能!
“为什么?”她好怕他哟!怕得连话也不敢大声吼了,只敢小小声的,像小猫喵呜喵呜的叫。转头,再偷偷的瞄了眼——
轩辕厉邪弯腰从地上捡起一节从骨女身上砍下的肢骨,上面清晰的呈现着骨骸的纹路,是骨女的掌骨和腕骨相连的一节。没有皮肉的手指,铿铿的张展着。
摊在掌中心,如羽毛般轻飘飘的骨头一如笼中鸟,等着它的是任人蹂躏的命运。
微垂的绝艳脸庞轻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笑能让女人迷惑、男人失神,可却不能传到骨女的心上。
她现在能感到的只有侵略性地压倒她全部情绪的——恐惧!
哆嗦着只有骨头的身子,以一小寸、一小寸的微弱距离远离开轩辕厉邪,“你……你想怎样?”那握在他掌中的手骨,一如微不足道的竹签,轻易的就可以折断。
“你是以这只手掐着她的吗?”他完全可以理解当时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就像这样?”
“呃!”霎时,痛苦侵袭上她,让她使不出一点力气的爬走。
“你知道吗?想杀她?你毕须先问过我!”
五指猛的收拢,“啊~~~”骨女痛苦捂着左手手骨撕声叫喊,“不……要……”摁下心里和身体涌起的阵阵的剧痛,摊倒在地上的骨上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恳求轩辕厉邪。
闻言,嘴角轻挑,勾勒出一抹颠倒众生的浅笑,可笑意却不抵达他的眼底。反复搓磨着手指,听着一声声凄历惨绝的叫声,轩辕厉邪越发的兴奋,直到能从指缝里漏出的是已被他掐成粉的骨末,他才停下手中的暴行。
张开五指,微呈爪型,将掌心中雪白雪白的骨末配上他倾绝天下的笑靥,慢慢的,慢慢的伸递到骨女的跟前。微收下颌的垂下脸,傲然伫立在骨女面前轩辕厉邪,此时俨然一尊与天神对抗的魔神,有着比恶魔还要凶残暴戾的煞气,却同时散发出逼人不可侵犯的神圣!
“放过你?”再前进一步,脚踏在骨女支离散落在地上的肢体,无视她的叫声,他踩得很是得意。“我认为,我们的游戏才刚开始吧?”
不远处,月色为他的行为,再大大的抖动着无助的身子。
他太可怕了!
鬼不似鬼,魔不似魔!绝对和孙悟空一样,是不存在于天地间的一种产物!
“邙,打个商量,换鬼吧!”不然她不是给他超凡入圣的美貌害得狂流鼻血至死,就是给他残忍过十八层地狱的手法活生生的吓死,不管哪种死法,都不是她所乐见的。
(不可以!)在她还不知道她和将军之间的利害关系,她当然说得轻松!
“为什么?”恼了,苦口婆心求了那么久,这只死鬼一点软化的迹象也没有?“还有,你给我滚出来,隐什么身?反正都做鬼了,还怕给人追杀?”
(姑娘!可不可以不要为难小生?)好歹他现在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地藏王耶,虽然只是代理的!
“不可以!”厚!他可以刁难她,反过来就不行?
(姑娘!)她根本吃定了他的懦弱嘛!
“出来不?不然我现在就去给轩辕厉邪砍,让他分尸、死在你面前!”嘿嘿,只是说说而已,完全无意义,天上的、地下的,凡听到的都可当开玩笑,只要邙当真就可以了!莫怪!莫怪!莫怪她小女孩,不懂事哦!
“不可以啊!”单纯就是单纯,一听到她有不良举动,邙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现身了,“姑娘大人啊,你可千万千万不要那样做啊!”她要是死了,就没有人可以压制得了轩辕厉邪那头野兽了。“不可以……”
“嘿嘿!”得意的奸笑几声,月色拍拍邙本就苍白的脸蛋,“还不是乖乖的出现了吗?”硬要她耍诈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浪费她的口水,小心要他赔钱哦!
“姑娘!”直到此时才发现被骗,邙气竭的手抬起了,又放下了。“你……”
“怎么?不服气?”从这一手之后,还让她得知了邙的弱点——轩辕厉邪!邙只要一扯上轩辕厉邪,就什么气势呀、架子呀,都没有了!看来,这点可以好好利用!“真找轩辕厉邪来砍我啊!”末了,还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你……”邙放下的手被气得再抬起。
“你敢动她,我连你也不放过,邙!”声音缓缓的,却带有超震慑的力量,一下子拨乱了月色的心跳!
“啊!”见鬼了!被吓一跳的月色一下子跳到了邙的背后,她显然是忘记了邙是一抹轻飘飘、没有实体的灵魂!“不要……不要靠近我……不要杀我啊……”明显,对于说话之人对骨女的所作所为,都印像过于深刻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出于本能的对他作出反应。
“姑娘!”他理解月色的感受,他必竟他也是过来人,服侍这位将军大人的时间只长她一点点,惺惺相惜的回拥着月色的肩膀。
“你的手敢再拍一下,我保证你的鬼命到今天为止!”不留情的话语,在邙打算拍拍月色肩膀之时,冷中带寒的穿过邙的耳膜中。
动作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不敢再动。“……!”
“过来!”他不是在对邙说。
“不要!”再缩小一点自己的身躯。
“我说,过——来——!”
“呜呜!”好可怕的脸哦,像是要吞了她一样。哗,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他的花容月貌仍是出落得绝尘啊?美人,果然连生气也是一种美的表现啊!
“姑娘!”半推半就的将月色从身后攥出,推到了轩辕厉邪的跟前。
面对盛怒时的他,顺着他,是最实际的保命之道!——这是和轩辕厉邪相处多日里得出的结论。
“不要、不要!”就算他的脸连天仙也比得下去,可是现在她没有那个心情了啦。害怕的挣扎着,月色倒退的想退出他长臂的范围。
可是,他的长臂只是伸长一捞,就将退出些许距离的她,拉回到和他只有咫尺之距,“你,想去哪?”将刚刚捏碎骨女腕骨仍留有碎末的手,抬起了不似女孩子般娇弱却反带男孩般秀气的下巴,以食指和拇指的指腹搓磨着,“怕我?”
不怕她才有鬼咧!不敢乱动头,余下活动自由的眼珠子极为不安的四下乱飘,看什么都好的就是不敢看那双近得可以看清眸色为鸳鸯色的妖异凤目。这时,眼珠乱飘的月色才看到了他身后的不远处骨女遗留下来的残骸,但只余下一件衣服,骨感铿铿的四肢都如不曾出现似的不见了……呃,那个,衣服算不算“残骸”的一类啊?
“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很喜欢盯着我的样貌的吗?现在,怎么不敢看了呢?”觉得她的反应很新鲜,轩辕厉邪逗弄着月色。
上……上次归上次!上次她不也也没见他杀鬼杀得这么狠啊!
害怕得只敢猛眨眼,月色希望以此传达出她对他滔滔不绝的“敬意”。
“被猫叼走了舌头吗?”他看到她和邙的话倒是很多的嘛!“还是不屑和我这个杀人狂魔说话呢?”
「杀人狂魔」?他为什么知道她心里头对他的尊称的?莫非他真的会窥心?
“将军!”认为这样下去不好办,不得已,邙只好插话,“你不如先放开姑娘吧!”看她那个吓得脸色苍白得和自己有得比了。“她出事了,对你也没有好处的!”
闻言,轩辕厉邪静静的和月色对视了几秒,再思忖了一会,果然乖乖的放开了对月色下巴的钳制。见他肯如此配合,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哪知,轩辕厉邪下一秒却将黑色大刀呼地一下子横扫到了他的鼻尖上,“不要吓她?上一刻你对她的敌意,又是怎样一回事?”他可是完全看到刚刚的那一幕,才提早结束了对骨女的折磨,插手到他们两人之间。“代理地藏大人!”
轩辕厉邪这一声“代理地藏大人”,可是吓得邙魂飞魄散啊!
软了一下脚,以意志支称着自己,邙才能若无其事的仍然站立着。“不敢,不敢!小生从不敢对姑娘产生歹念!”有他这尊可敌神佛的鬼灵在,连苗头都不敢长啊。
带着微笑的注视了邙好半晌,轩辕厉邪才眨动他带有如扇般密集的长睫,“没有,就好!”将大刀往空中一丢,于半空旋转了一番后,闪过诡异光芒的黑色大刀准确无误的插回轩辕厉邪高举过头的黑皮刀套里,那接刀时的自信满满和收刀后的不屑一顾,都让上一刻还在惊吓之中的月色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
这个轩辕厉邪,真有拽的本钱啊!
不但样子赞、气质赞、外形赞,连功夫也赞啊,难怪他会那么目中无人啦!
“这里你自己善后,邙!”说完,咻的一下,鬼影就不见了。
“他……”神出鬼没的速度比邙还绝,“他去哪儿了?”
打开一直握拳的掌心,气馁的说,“他回珠里去了!”在邙掌心之中的,正是他前两天交给月色的御灵珠。
“他真的住在这颗珠子里头?”那个不可一世的鬼将军,竟然和她同房一天一夜?见鬼了!
“不是住,只是暂时安身!”苦恼的拍拍鬼额,邙敛紧双眉。
这可怎么办?骨女这十八层地狱里的重号要犯,给轩辕厉邪这一出手,就弄得个魂飞魄散了,他该怎样去向管地狱的同僚交代啊?头疼!无与伦比的头疼!
“暂时安身?就是什么意思?”临时住所还是流动车?别告诉她,他们鬼界也流行这玩意儿?
“就是说,将军做鬼的时间不会很长,将军将会和姑娘一样,会复活,姑娘都忘记了吗?”抚着下颌,邙一边陷入沉思一边回答着月色,“姑娘上次为了将军的复活,还和小生签了「藏王约」的呀!”
对哦,上次那不情愿的情况之下签的鬼约定,让她莫名奇妙的当了守门人,她还找不到地方发牢骚耶!
“轩辕厉邪真的因为我签了「藏王约」就能复活?”就像她吞了他的魂魄再次复活一样,都那么轻易?呀~!那这个世界不永远都不会死人了吗?个个都有事没事死一次,再复活不就得了!
“是这样,没错!”没办法,骨女这件事只能如实的和同僚解释,邙找不到可以遮挡事实的补祸方法,颓气的耷拉着脸,以脚跺了地面几下。
“可我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之间的关联耶!”死后的世界没想到比活着的世界还难捉摸。
“姑娘不必明白。”拍拍月色因思考而低垂的脑袋,“姑娘只要清楚自己的命和将军大人相连,息息相关的你们,只要其中一方出了事,另一方也不会久存于人界和鬼界这点事实就足够了!”
耶?什么?有这事?自己和轩辕厉邪其中一个出事了,另一个也会跟着死?这事……这事她完全没有听邙提起过的呀!
“邙!”攥紧邙黑色的合身西装,“你刚刚说的话……可以再解释一次吗?”她、她不是很明白。
挑着眉,邙一头雾水的盯着月色,她的脸色白得好突然,“刚刚的话?”刚刚他说过什么?全副心思都放在地狱那头的使者来了的话,他该怎和他们解释之中的种种,一点也没有留意到有可怕的字眼从他口中溢出。
“你还不明白吗?”不属于他们两人的声音,幽幽的插入他们之中。“邙的意思,就指是你和我只能注定共存,因为我们两个人享用的是同一条命!”长得吓人,也冰凉得吓人的长指滑过月色后颈,那惊粟的触感让月色浑身不对劲的一震。捕捉到这个小动作,轩辕厉邪不知为何得意的挑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接着说道,“你如果死了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女人!”所以,她以为他为什么这么热衷的去救她?就因为他们两个「同命相连」!xǐυmь.℃òm
“将军!”认为这样吓月色是不好的,邙不得不从中调停。“你……”夹在他们之中,邙关心只有一直身处下风、可能倍受打击得说不出话的月色,她的模样好令人担心啊。
“我说得不对吗?”点破她,总好过瞒着她一辈子。“你以为你们的所为我会察觉不出吗?她——不过是你们想在我复活之前,控制我不在鬼界大开杀戒的棋子罢了,什么守门人,都是想拉拢她而对付我的手段而已!”
“别、别再说了!”他的好大爷!本想瞒得一会是一会的邙头痛的捂着额头。
“不说了?我还知道更多的事情哦!”
“将军!”邙恨不得缝上轩辕厉邪难得多话的嘴巴。“姑娘……”不好了,月色越来越沉默了。
手,下意识的再拉紧他衣摆多一分,“他,说的是真的吗?”明白事实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月色首次出声,那低沉的语调,压抑得让人忧心。“我对于你们来说,是不是只是一个控制他行为的容器?”
不知为何,轩辕厉邪沉着的美丽容颜染上一抹痛苦的神色,恍惚的按上胸口,为什么他会觉得难过?
“姑娘!”
“是,或不是?”一直低着头的月色,让人看不清她脸上此时的神情。
既然她坚持知道,“是!”他也不会再瞒她。
“shit!”边说,月色左手握拳,以100%的力道挥出,打飞了杵在她和轩辕厉邪之间的邙,再快速跳起,旋身,动作敏捷伶俐,抬腿,以轩辕厉邪的脸为目标,踢!后者反应不及的朝后踉跄了几步。
“姑娘!”
“你!”
“你什么你?我没有名字吗?”以标准打架架势,侧着头的月色挑衅的睨着两只鬼。“一个专门骗我,有什么事就只会瞒我;一个就拽得个二百五,盛气凌人得以为全天下都怕了你。你说你们两个鬼界的败类,不该受点教训吗?”气!气死她了,她就知道她的复活不会这么好康,原来她只是一个给鬼玩弄在手里的魂魄而已,微不足道!那是不是在轩辕厉邪复活之后,就马上收回她的小命呢?她的用处不就只是为了制止轩辕厉邪的恶行吗?
好,好一个代理地藏,好一个轩辕厉邪,都玩得她团团转。看得很开心厚~,玩得她很开心厚~!
反正,她横竖都是要死的啦,那死也拉他们一起做、垫、背!
她是谁?
她是翊南高校的「皇帝」月色,也是初中到高中的学生圈里多年的武术、拳术、剑术、刀术冠军蝉连的唯一保持者!
当下她腹中早就囤积已久的怒火,更是因此一发而不可收拾,猛然朝身前一扬掌,迅如疾风,猛如猎豹,雷奔云谲之姿,势不可挡。
让候在不远处的轩辕厉邪,第一次将大刀远离自己的手中,扔给了给他踢除战局的邙的手中。
“有趣!”
“别……”别这样!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两个同命的人会不团结,打得你死我活?这景像是他当鬼千年以来,都没有看到过的。
“闭嘴!”异口同声的,打算打个你死我活的两人一起吼他。
啊!玉皇大帝啊,地藏王大人,谁来告诉他,他现在该怎么办啊?
“喂,外面的人和鬼,尤大小姐领着一群下属来了,别说我不告诉你们!”
—————
不是我不想更新,趁着难得的假期,我滚回我的第二个老家了,那里落后得……没有网吧……
那里,是一个普通的小渔港,我吃了整整三天的海鲜,也撑了三天……OTL……啊,愉快的五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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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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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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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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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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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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