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时刻,我才像****过后般疲软。
我****无力,一屁股瘫倒在地上,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寄爷和满鸟鸟,甚至花儿也是和我一样的情形,只有覃瓶儿手忙脚乱,想把三条汉子一一扶起来,无奈浑身酥软的三条汉子如死猪般沉重,覃瓶儿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如何能完成这一状举?
歇了半天气,我勉强爬起来,伸手从寄爷的荷包里摸出一截他没吸完的草烟,示意覃瓶儿摸出打火机为我点燃。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草烟味让我只吸了两口,精神稍稍受到刺激后,就远远地把那截残疾的“爆破筒”扔到下面去了。寄爷唉了一声,立身准备去捞,却哪里能够捞得着?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无可奈何仍一屁股歪在地上。
我瞟了一眼四仰八叉瘫倒在地的满鸟鸟,心说,该不是你这背时伙计惹了天怒吧?我去救你纯属搭火烧铺盖,跟着背时。满鸟鸟双眼紧闭,对我怀疑的眼神根本不曾看见,嘴里长一声短一声地唉声叹气,看样子,也是在猜测这闪电和雷声来得太过古怪。
当然,我觉得古怪的远不止打雷闪电,我还在嘀咕这个地方的古怪。我从来没想到,我们会从地上坠入地下,更没想到一番奔波,居然又从暗无天日的地下皇城来到天上。虽然这天上并不是真正的天,但看这高耸入云的地方,任谁都不会认为此地不会让人心里发虚。当然,最没想到的就是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地方,居然被雷公电婆这两口子撵得屁滚尿流,狼狈到极,甚至差点把小命都玩脱了。
雷公电婆的威力当然不容置疑,此时脚下那构造精巧、雕刻精美的虎形回廊已经被闪电击得不像样子了,东倒西塌,变成了一堆乱岩旮;水潭底部有一个巨大的闪着银白光芒的椭圆形球体,这个球体当然是由无数颗暴散开来的水银珠在潭底汇聚而成,通过太阳光的反射加折射,不晓得人还以为是一大砣银子哩!妈那个巴子的!
看了半天,我依稀觉得那些巨大的铜鼎为数众多,连忙站起来准备拿手指去数数,覃瓶儿在旁边说话了,“不用数了,总共四十九个,分别放在两只老虎的所有关键部位上。<>”
“四十九个?”我车转身,疑惑地看着覃瓶儿。
“是的!”覃瓶儿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回答得很肯定。
“怎么是四十九个呢?”我将信将疑。这个数字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进入土司皇城以来,“四十八”这个数学随处可见,此时居然冒出一个“四十九”,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还有,覃瓶儿说得如此胸有成竹,联系到她莫名其妙失踪了一段时间,我觉得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或者,她知道了些什么。
覃瓶儿知道我心里所想,稍稍停了下,对三条汉子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怎么这么肯定?”
没人回答,不过六束齐刷刷的眼神无疑回答了一切。
“因为……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覃瓶儿说。
啊?我大吃一惊!覃瓶儿莫不是受了啥子刺激开始说胡话了?她不是明明告诉我们她以前从没来过硒都,出生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打小就被一个老和尚收养,到上大学以前,与世人接触的机会都很少,怎么可能来过这个地方呢?而且这个地方如此孤绝,人迹罕至!
“么子时候来的?”满鸟鸟信以为真,一本正经问道。
覃瓶儿迟疑了下,“这个……怎么说呢?其实,我本人根本没来过这里!”
覃瓶儿的话让我一头雾水,狐疑地看了寄爷一眼,见这老家伙低眉顺目,似乎并不感到吃惊,有一种“不出我所料”的韵味。
“瓶儿……你脑壳‘搭铁’了嗦?说的话我啷格硬是听不懂呢?”满鸟鸟单手撑地,一蹦而起,伸手就想去摸覃瓶儿的额头。
覃瓶儿脑袋一偏,避开满鸟鸟的手掌,“你等我说完嘛。<>我本人确实没来过这里,但我确实对这个地方相当熟悉,这里的环境就像本来就存在于我的脑海里一样,只是以前似乎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当我跟着安叔走向这个鸟头时,离得越近,那种似曾相识的印象就越强烈,当我看见那只铜鼎后,我就像……就像浑沌初开,很久以前的一幕历历在目……我感觉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xiumb.com
我彻底呆了!这是覃瓶儿第二次提起她对这个地方感到亲切!
我再次望向土家梯玛安人安大爷。寄爷迎着我呆痴的目光,轻咳一声,开口说道:“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们说过一件事吗,某人可能在某种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氛围觉得自己是第二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甚至所发生的事情都似乎一模一样发生过?”
我默默点点头。
“其实,这种现象很多普通人都曾遇到过……”寄爷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据说呢?这是人还残留着前世的记忆,到了一个特定的场合,人就会想起前世的事情了……”话未说完,满鸟鸟抓手舞手大声嚷道:“你的意思是说,孟婆汤也有水货?”
我本来正听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被满鸟鸟这句突如其来的俏皮话打断,心里恼火得不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也没心思继续听寄爷絮絮叨叨下去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我基本明白了,无外乎就是说人有前世今生,在某种特定的环境和特定的时间,就能够想起前世的事情。
本来我是不太相信这种说法的,令我感到悲哀的是,我无法找到一种科学的思想的解释这种现象,因为,我自己确实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而且还不止一次,当时也感到很奇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并没有过多去深究,此时对照覃瓶儿说法以及寄爷的解释,那些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的同样的情形从心底翻起,越来越突兀,按都按不住。
“你就是因为前世的记忆才来到这个鸟嘴里的?”我打断三人的交谈,对覃瓶儿说。
“是的!这个鸟可不是一般的鸟!”
“究竟怎么回事?这个鸟又是什么鸟?”
“呵呵!”如此场合,覃瓶儿居然有心情笑出来,“这个鸟啊……你应该听说过啊,它就是传说中的朱雀!”
“朱雀?前朱雀后玄武的‘朱雀’?”
“是啊!”覃瓶儿继续笑道,“至于我是怎么来到这里,我慢慢跟你们说。<>我刚才不是说那铜鼎有四十个吗?实际上里面装有水银的只有四十八个,另一个就是暗道,里面是中空的。我当时觉得这里我来过之后,我就十分准确地找到了那个暗道,顺着那条暗道就爬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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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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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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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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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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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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