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告诉他们,这个地方每年夏季都会有山火,除了这次火灾离村子近了点之外,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然而对于吴邪他们来说,楚光头给的线索到底就全断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当年陈文锦考察队的那个老向导,如果从他口中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一行人继续耗着也没什么意义,就得回长沙重新查起。
胖子他自从知道这里的羊角山内可能有个大墓后,一直闹着想去看看。
吴邪告诉胖子这不现实,他分析道。
“胖子,我们这一次过来可是什么工具都没带。连小哥的黑金刀和七月的承影都留在了吴山居,进羊角山要是碰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正巧这时,七月和张起灵两人从二楼走下来听到了吴邪的话。
“哟,两位终于擦完药了?”胖子看着两人调侃。
七月扫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他,对吴邪说道,“承影我带了。”
从魔鬼城找回承影之后,七月就没有让承影离过身,这次出来不可能不带。
“我也带了。”张起灵跟着说道。
“带了?你们什么时候带的,我怎么没看见?”吴邪目瞪口呆。
他努力回忆这一路的行程,也没看见一刀一剑,“不对,那你们带了兵器,怎么过的安检?”
两人不约而同保持沉默。
一旁的胖子顿时乐了,更坚持要去趟山里看看再回,吴邪无奈,只能说再议。
第二天,吴邪和小哥由阿贵带着去约定好的老猎人家里碰面。
胖子直言他这体型一看就不像官家的,还不如出门去化肥店讨点硫酸,看能不能溶掉那个“铁葫芦”,七月说她也不去,在家休息。
这让吴邪有些奇怪,一直以来七月对小哥的事极其上心,只要小哥在哪七月一定会陪着,这回七月主动说不去,吴邪一时间不太习惯。
毕竟要说他们几人谁最像官家人,那肯定非七月莫属。
特别是七月在恢复记忆后,她身上的气势就不知不觉地发生着改变。就像那次在监狱,楚光头之所以会被七月几句话吓到跪地,也是因为那种上位者才有的生杀予夺皆在手心的强势气场。
七月开口说不去,吴邪自然也不会勉强。
更让他在意的是昨天七月在木楼里吐血的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吴邪心里盘算着找机会问下七月的伤势,不想有人抢在了前面,是胖子。
见吴邪和小哥跟在阿贵走远后,胖子搬了个板凳坐在七月身边,一张口就是知心哥哥谈话的架势。
“小七月,胖哥问你个事,你老实回答我。”
“你说。”
“你的伤到底好没好?”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天真那小子都看出来你有问题,我会看不出来?”胖子昨天拿铁箱子的时候就看见了地上的血,只不过当时憋着没问。
“没事,我现在不好好?”
“好好的?小七月,你的身手,从长白山到塔木陀,胖子我可是都看在眼里。但凡你要真像你说的好好的,昨天那个一身泥的家伙就不可能从你手里溜走。”很多事情胖子虽然不清楚,但他心细,光是七月那肉眼可见的直线降低的武力值,就足以证明七月的伤势到现在还没好。
七月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之前你不还吐槽,说有我在就没你们表现的机会,现在正好。”
“小七月,你这身伤从哪来的,咱们仨都知道,要不是我们三个拖累你,你也不会这样。也就是小哥他现在脑子不清楚,没发现你不对劲,要不然得多心疼。“
“胖子,谁跟你说我是因为你们才这样的?”七月这才意识到有些事情,胖子误会了。
“不是因为我们,难不成因为你跟那蛇母有仇啊?”
“对啊,有仇。”
胖子脸上写着三个字,我不信,“你就编吧。”
“我……”七月看向胖子,猜测道,“吴邪他不会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
“……”七月不想再聊下去,把胖子往门外推,“你去找你的硫酸吧,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请你们听故事。”m.χIùmЬ.CǒM
“小七月,你别推啊。你先跟我说你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放心,吐两回血死不了。”
胖子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想问,“那你现在还能不能打?”
“三个你没问题。”
“小哥呢?”
七月一脚踹了上去,“你走不走。”
七月的伤用简单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死不了也好不了。
自己的身体,七月心知肚明,现在她最需要的其实是长时间的静养,不能修炼也不能动手,最好是休息个十年八载的,基本也就能不治而愈了。
只是,这次巴乃之行势在必行,张起灵等不了。而且,七月有种直觉,张起灵的失忆跟考察队再次出现必然有所关联,更不会让张起灵为她的伤分心。
好在七月对疼痛的忍耐度很高,所以失忆的张起灵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时间过的很快,到傍晚的时候,出去的两拨人一个都没回来。
七月这时有些坐不住了。
她见云朵行色匆匆地回来,拉住她一问才知道,山上找到了老猎人盘马的血衣,可能出事了,村里正组织人手搜山,吴邪和小哥都跟去帮忙了,她爹阿贵和妹妹云彩也在。
“这山里可有什么野兽?”七月皱着眉问。
云朵摇摇头,她进山的次数没她妹妹多,只是很久以前听说过有老虎,现在绝对没了,最厉害的东西应该也就是豹子。
七月斟酌了下,回屋取出承影,问了林区大概的方向准备外出。
看到承影后,云朵明显吓了一跳,看七月的眼神也不由躲闪起来。眼看着七月这个时候外出,云朵又忍不住担心,“天很快就要黑了,山路不好走。”
“没事,谢谢。”
云朵站在门边看着七月越走越远,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等七月到山上的时候,四周已经是漆黑一片,天上挂着轮惨白的月亮,可视度极差。
这里的林场早先被砍伐过,山路不算难走,相比塔木陀的雨林而言更是天壤之别。
张起灵和吴邪两人应该是跟一大群村民一块上的山,还带着不少猎犬,那强烈的存在感就像是黑暗中的路标一般,一路指引着七月往山谷深处走去。
这一走就从天黑走到了后半夜。
没办法提起运功,七月的速度也大不如前。
就在她快接近人群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接着就有人叫道,“当心!草里面有东西!”随后便是一声炸雷般的枪响,林子的鸟儿全惊飞了,有东西在灌木丛中一阵狂奔,隐入黑暗之中。
七月心中只觉不好,等她走近时正看见张起灵拿着猎刀滑下山坡站在吴邪的身前,两人四周的灌木丛里潜行着几只猞猁大猫,暗中对他们虎视眈眈。
一看到这些猞猁,七月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些东西在这里出现有些过分的蹊跷,虽说野兽凶狠,但性格谨慎,没理由会随意袭击人类,更何况山坡上队伍前前后后那么多人,而它们明显是冲着吴邪和张起灵来的。
此时吴邪正踩着张起灵的肩膀往上爬,上面阿贵拉着他的手,好不容易把身形稳住,就看见下方的草丛里猛地蹿出一只庞然大物,纵身跳在山坡上,飞檐走壁般飞向吴邪眼前,张口就要咬到的时候,吴邪只感觉耳边一阵风刮过,还不待他反应,猞猁的热血飚了他一脸。
惊吓之下手一松,吴邪整个摔了下去,滚进草丛里滚了好几米。
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吴邪抬头看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刺穿了猞猁的头,剑串着猞猁的尸体正悬在他刚才挂着的山坡上。
“七月!”一看到承影,吴邪就知道七月来了。
他甚至没有多想,为什么七月总是能找到他们。
然而这一回承影到了,七月却失踪没有出现。
吴邪心中再度不安,就在这时眼前的草丛里传来草杆被踩断的声音,又是一只猞猁朝他扑过来,吴邪本能地护住咽喉被撞倒后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张起灵眼看吴邪遇到危险,紧跟着也想下去,被一只巨大的猞猁拦住了去路。这只猞猁看上去要比刚才两只要强壮不少,显然是这个狩猎团队的首领,张起灵想也不想攻了过去。
滚下山坡的吴邪被一个身有麒麟纹身的老头救下,两人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前来找他的张起灵。
这才知道刚才救他的就是他们等了一天的盘马老爹。
张起灵看到盘马身上的麒麟纹身后愣了很久,但语言不通,问了也没用,只能等回去再说。吴邪看他手里还拿着七月的承影,却不见七月的身影,忍不住问道,“七月呢?”
小哥摇摇头,承影在,七月在,她一定在附近,应该只是不方便现身。
这时天色已经泛白,众人把三具猞猁的尸体烧了出发回程。
盘马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他似乎认识张起灵,对他隐隐有几分敌视,又只肯把事情说给吴邪一人听,张起灵只能回去等消息。
回到阿贵家中,张起灵却发现家里只有云朵云彩两姐妹在烧灶台。
云朵看见张起灵手里的承影,脸色立马就变了,张起灵一问,才知道七月和胖子两个人都是一晚上没回。
张起灵心道不好,连忙往村外跑去,人还没到林区就看见七月一身血正从山上下来。
张起灵立即冲过去要检查七月的伤势。七月退了一步,将承影归鞘,“没事,都是那些畜生的血。”
这个地方显然不方便说话,现在天已大亮,村里到处都是人。七月这样子太过扎眼,她让张起灵回去取衣服换下血衣,张起灵检查过七月确实没受伤才终于放下心来。
七月被张起灵检查得脸都红了,只觉得这人在耍流氓又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拒绝不了。
进村后,两人去村公所找到被马蜂叮了一头包,头大了不止一倍的胖子,快到家时又碰上出来找他们的吴邪。
胖子趁此机会缠着云彩给他上药,又好面子,疼的龇牙咧嘴还不肯吭声。
一番折腾后好不容易吃过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吴邪说起他从盘马那听来的诡异故事,说起自己的思路。
但这些都是他的猜测,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羊角山的那个湖里看一下,只要找到当初被盘马抛入湖中的尸体,就能知道吴邪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而七月接下来说的事,让这一天的事情变得蹊跷起来。
“胖子被马蜂叮,你们两个被猞猁咬,什么时候你们仨这么招动物‘喜欢’了?“
七月到山谷之后,看到他们被猞猁群围攻就觉得不对劲,更不对劲的是,她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天在高脚木楼里抢铁皮箱的人,当时环境虽然看不清脸,但七月可以确认就是那个人的气息。
张起灵击杀猞猁首领后,她跟在逃窜的猞猁群后面,果然被她发现有人在背后操控这次的意外。
“谁?”
“我们都认识,也都不认识。”
有猞猁在一边伺机偷袭,手里只有承影剑鞘,七月最终没能留下那人,但那人极为特别的身形外貌让七月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就是楚光头给他们发过来的那张照片里的人,“塌肩膀。”
七月猜测,这村里应该有人跟塌肩膀里应外合,他们几个接连遭到动物袭击应该也跟此有关。
吴邪想起当时人群里还有不少猎犬,觉得这个猜测并不成立。
“山狗有主人在,又受过训练,不随意伤人也不奇怪。”七月想了想,只能这样解释。
“那你呢?”张起灵问道。
七月一想也是,她现在血脉力量虚弱,应该也中招了才是,一时间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胖子可不管这逻辑能不能自洽,只觉得自己这回被人暗害吃了大亏,一激动扯到脸上伤口又忍不住嗷嗷叫了起来。
好在决定进山后,几人也没什么事,主要都是阿贵应吴邪的要求准备一些进山的装备和武器。
趁此机会,胖子天天缠着云彩给他换药疗伤,好的很快。
备妥之后,已经是第三天了。
临出发前,吴邪完全没想到,因为他出价太高,阿贵舍不得让别人赚这个钱,他和女儿云彩成了他们的向导。胖子一开始还不乐意,看到换了身瑶族猎装的云彩,眼睛顿时直了,立马变卦,站在了阿贵这边。
好在这一路也不算危险,云彩自小进山,五六岁也玩枪,论武力也不必吴邪差。
这一路上胖子跟牛皮糖似地,跟在云彩身边调侃说笑,把小姑娘逗得咯咯笑。
吴邪受不了他这副模样,就悄悄问他,“以前刚遇见七月那会,怎么没听见你胖哥哥前,胖哥哥后的?”
“那会有小哥在,我怕他砍我啊。”胖子示意吴邪看看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两人。“再说,天真你要知道,有些姑娘是月亮,挂在那就是给人仰望的,有些姑娘是娇花,生来就是让人疼爱呵护的。”
对胖子而言,显然七月是前者,云彩是后者。
在山里走了两天,一行人来到了盘马口中的那个魔湖。
这湖不大,湖底应该是通着地下河,水又凉又深。
七月绕着湖边走了一圈,只看得出这湖底落差很大,往前几米的地方水的颜色就逐渐变深,望不到底,让人不安。
到现在还没有学会游泳的七月,看到这水深叹了叹气,问身边人,“张起灵,你会游泳吗?”
张起灵自然会,不仅会游泳还会潜水,水性还很好,要不然上次也不会下到西沙海底去。
“请教我游泳。”七月双手在胸前合十,“拜托。”
其实七月原先对水没什么特别的喜欢或者恐惧。直到上次被张海客在幻境里摆了一道,体会过无比真实的淹死的滋味后,她就开始有些畏水。
七月曾打算过很多次要学游泳,但因为一直有功力护体,学不学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就一直拖着。
上次七月在塔木陀潜入地下水道的时候靠的都是真气,在水里连衣服都没怎么湿。
很显然这一回,她躲不掉了。
在知道七月不会水之后,吴邪索性建议不用学,毕竟他们三个都会,也不是非要七月帮忙。话还没说完,吴邪就被胖子拖走,边拖边感慨,要是云彩也不会水该有多好。
要学游泳就得先憋气。
这一点对七月不难,她自小练武,气息绵长,入水憋气十分钟不在话下。
难的是真正下水。
张起灵牵着她踩水走入湖中,一开始还好,水一点点漫上来,但七月还能感觉到脚底踩着的碎石,还在想着游泳好像也不难的时候,脚底的石头突然间消失,七月一脚踩空没了重心,水一下子没过头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七月心里一乱,手就不由自主地抓着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恐慌下力气爆发,一时间张起灵还挣不开她,两人一起往水底沉了下去。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像只壁虎一样扒在了张起灵身上,肌肤相轻,密不可分。
“我……”七月想说话却忘了自己在水中,张口一呼吸一口水直呛入肺里,肺里传来一阵刺痛,疼的她弯下腰来。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嘴上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理智回笼,随着张起灵不断的安抚,七月慢慢放松下来。
张起灵这才成功把七月带着上浮,两人一起冒出了水面。
刚浮上来,七月红着眼睛呛水咳嗽,和她以往无所不能的模样完全不同,张起灵不知为何竟觉得此时狼狈的她说不上来的可爱。
等七月缓过来后,张起灵再次带着她下水。
如此反复半天的时间,逐渐克服心理障碍的七月算是终于把游泳学会,点亮了新技能。
虽然学会了游泳,但潜水寻物的事情还是轮不到七月去做。
她在岸边看着三个男人扎了两只浮排,又找了些重量适合的石头绑上草绳做压仓,来到湖中央。
吴邪在水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瑶寨,张起灵看见很多沉到湖底的包和杂物卡在篱笆上,散落了一大片。这些应该就是盘马所说的,杀完人后和尸体一起沉到湖里的武器和装备,这些东西都被虹吸潮吸往湖底,这才会挂在水底瑶寨的篱笆上。
显然,他们要找的东西,一定在最深的地方。
七月听到这湖底竟埋着一座古瑶寨后,心中好奇,也吵着想下水看看。吴邪从来不会拒绝七月,刚想答应,张起灵一看七月那模样,就知道完全是那种初学者不知天高地厚的膨胀心态,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气得七月在岸边吹笛子骂人。
云彩从未听过这样爽朗明快又富有古韵的曲子,她坐在一旁问七月吹奏的是什么,七月看着正从湖中浮起,一步步向她走来的张起灵,一句一句念道。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云彩自然听不懂,可张起灵听懂了,鉴于七月喜欢的曲子大多都出自《诗经》,他把这305首诗又背了一遍,自然知道七月在说什么。
“七月,这里没有溱水,只有湖。”
“嗯?”
“我来了。”
“……”
“子不我思,思何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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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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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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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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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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