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个老头笑的心里直发毛,就没有乱动,而是隔着铁锁链对老头喊,老爷子,这里是断头村吗?
那老头只知道咧着嘴笑,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我连喊了好几声他都没答应,我就琢磨着,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眼瞅着周围越来越暗了,等天黑了再过这条铁锁链估摸着就更危险了,所以我不管对面傻笑的老头,抓着铁锁链就往对面爬。
这个铁索桥其实是分为上下两根的,过桥的时候,脚踩着下面的铁锁链,手抓着上面的铁锁链,好歹能平稳身子。可这里实在是很少有人来,村子里的老头们又不会随便出去,所以断了一根铁锁链也没人修。
这样倒是苦了我,我只能跟一条长虫一样,爬在唯一剩下的铁锁链上往对面爬。琇書網
铁锁链约莫二十多米长,我爬上去的时候还颤颤悠悠,下面就是几十米深的峡谷,我这要是掉下去了,估摸着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
我手脚并用,在晃晃悠悠的铁链中总算是过了桥,当我脚踩在地上的时候,一颗心才总算是松了下来。我正想找那个老头问问这里是不是断头村,可是一抬头,却发现那个老头又不见了。
当时我就愣住了,这老头怎么这么神出鬼没的?难道是趁着我过桥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了?
想想还真有可能,为了避免掉下去,我过桥的时候可是全神贯注。那老头就算是真的转身离开了,估摸着我也不知道。
虽然这么说,我我仍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那个老头实在是太怪异了点。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顺着青石板路往前走。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气温也降了下来。但是两侧低矮的房子仍然一点灯光都没有,阴森森的犹如鬼蜮。
我喊了两嗓子,也没得到回音。干脆就不客气了,准备直接直接进门看看到底有没有人。结果刚推开其中一栋石头房子的大门,就吓得急忙缩手,因为我发现那扇门后面竟然站着一个人影。
要说人很多时候害怕的并不是鬼,而是一惊一乍的那种突然感。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这样。就算是真有鬼,摆开架势真刀真枪的干一架我也丝毫不惧,最怕的就是有人突然吓我。
所以这个站在门后面的老头,实在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心里暗暗咒骂,但是脸上却堆着笑,说,老大爷,您好,那什么,我是哈密来的,给各位老大爷送温暖来啦。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估摸着是担心自己被当成小偷,才开始胡言乱语。
那老头也没怪我的意思,他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回了屋子。
我眼珠子一转,顺手从包里抽出两条巧克力,说,老大爷,您看,巧克力,好东西!社区送温暖的新产品,没牙齿也能吃。
一边说,一边跟着老大爷挤进了石头屋子。
其实巧克力什么的都是胡诌,我只是要一个进屋的借口而已,免得被人当成小偷打出去。
屋子里阴冷阴冷的,给人的感觉很不好。而且断头村没有电线,自然也就没有电灯什么的。我打开手电照了一下,就看到老大爷急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在他捂住眼睛的时候,我好想看到他眼睛在反光,而且是绿色的。
我担心灯光太强灼伤了老头的眼睛,于是就将灯光调暗了点。这时候那老头才放下了手,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着一样。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朝周围看了一下,发现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一张椅子,还有几个盆盆罐罐,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在桌子上面,却放着几个阴森可怖的人头。
开始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但是后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人头其实都是泥捏的,做工也有点粗糙。如果没有灯光的话,黑魆魆的乍一看见其实挺惊悚的。
我心说肯定没错了,这里绝对就是断头村。
阿卜杜林说过,断头村的人死后,都会被砍下脑袋来。而我这次来要找的东西就是断头村里第一个被砍下来的人头。
既然弄清楚了这里是断头村,我也就没有了在人家屋子里停留的必要。于是我就把两条巧克力放在了桌子上,打了个哈哈,说,看样子老爷子不是很喜欢我,那什么,我就先走了啊,这两条巧克力您留下就好。
我一边说,一边赶紧退出了石头房子。刚刚走出房门,就长长的松了口气。我猛地惊觉过来,刚才在屋子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压抑的我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
妖刀镇鬼一直没有出现那种很烫的感觉,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危险。我拿出手电筒朝四周扫了一圈,想找到他们砍头的地方。
我并没有打算跟村子里的老头们纠缠,只求赶紧找到那个玉质化的脑袋,然后就赶紧离开,反正村子里都是老头,我抢到了东西撒腿就跑,难不成他们还能追得上我?
正想的得意的时候,猛然间妖刀镇鬼的刀柄开始发热了。
这时候我已经基本上弄清楚了,刀柄发热,就是有阴魂靠近的迹象。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多大惊讶,毕竟这种诡异又偏僻的村子,没鬼才叫奇怪呢。
对面的青石板路上出现了一片蓝色的鬼火,照亮了整个街道。借着那片鬼火,我看到了十几个影影绰绰的影子正在逐渐靠近。
他们走路的时候悄无声息,身子也是那种半透明的状态,最主要的是,这群家伙全都没有脑袋。
我心说,这肯定是无头鬼了。却不知道是不是被砍掉脑袋的村民们。
无头鬼的速度比普通人走路还要慢了一点,飘飘荡荡,不疾不徐。我不想跟这群无头鬼产生冲突,准备缩回身子等他们走过去再说,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却听到嘎吱嘎吱的开门声不断传来,然后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之前我喊破喉咙都没出现的老人们,全都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相互扶持的走了出来。他们默不作声的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跟在无头鬼们的身后,慢慢的前进。
村子里的老人们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大概有三十多个,有男有女,其中年纪最小的也有六十多岁了,年纪最大的头发胡子都雪白雪白的,满脸皱纹,走路的时候都几乎走不动了。
那个被我闯进屋子里的老头也从房子里出来了,默不作声的跟在无头鬼们身后,鬼火照耀下,活人和阴魂一前一后,顺着青石板路一直往前走。
我知道事情不对劲,这阴魂身上黑气弥漫,明显是有怨气的厉鬼。而大晚上的,这群老头老太们跟着一群无头鬼走干什么?难不成不怕死啊?
人和鬼不能在一起的,阴魂强大,会影响活人寿命,如果活人强大,则会让阴魂魂魄不问。所以人鬼殊途,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群老头老太们命火低迷,没多少年活头了,如果跟无头鬼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会有死伤。这事既然被我遇见了,就不能不管。
我稍稍丝素了一下,就在自己左右肩膀上拍了一下,扑灭身上的阳火,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老头们身后慢慢朝前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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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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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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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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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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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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