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知道的话,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张无忍很无所谓的说,白忙活什么?降妖除魔本就是我们的工作。再说了,人家开价可不低,三万块钱呢。
陈老汉一边走路一边跟我们赔笑,生怕我们因为距离太远而不干了。在他们这辈人眼中看来,我俩就是有大本事的先生,怎么优待都不为过。
一路上舟车劳顿,总算是到了。进村的三轮车把我们放下后,陈老汉就急匆匆的安排吃的去了。村民们站在旁边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们,其中很多人头上都缠着白布,应该就是家中有人死了的才戴的。
说真的,村子很穷,比灵寿县的桃树沟还要穷。所谓的美食也不过是杀鸡宰羊。我和张无忍急忙拦住了陈老汉,说我们俩对吃的不讲究,随便弄点就行了,这鸡羊全都是村里的财产,我们也吃不了。
陈老汉说那怎么行?你们是来救我们全村人的,不弄点好吃的,传出去我们寨子还要不要脸面了?
老头倔的很,不过也可爱的很。我和张无忍好说歹说,他才总算是没杀那只羊。不过还是弄了两只鸡让村子里的妇人给炖了。趁着这段时间,我和张无忍拿着东西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想要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从风水上看,寨子依山傍水,有一条小河从后面流过,属于那种算不上山清水秀的地方。这样的风水一般不会发生恶性灵异事件。可万事没有绝对,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看完风水后,我们又看死者居住的房间和尸体。只不过尸体都下葬了,只有那个老道士的尸体没人认领,被当地派出所给带走了,现在想看的话,得翻山越岭的去镇上才行。
我们也没着急去看老道的尸体,而是先在村子里找原因。张无忍思索了一下,就拿出一张白纸,把村子的所有房间简略的画了下来,然后挨个查看死过人的房间。
村民们一共死了六个,加上老道士一共是七个。死的地方不同,方法却一模一样。全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就没了。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房子没有任何异常。说真的,这种怪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按理来说,天下万物逃不过一个因果。就算是厉鬼索命,也不是说谁的命都会拿走,也是有特定目标的。可这些人年龄不一,性别不同,就连职业也各自不同,在我看来,就像是有一个恶魔在毫无目的的滥杀无辜。
倒是张无忍拿着纸上的素描看的出神,我凑过去问,老张,你看出什么来了吗?死了这么多人可真不是小事。
张无忍把那些死过人的房间都打上了叉,说,你看这些死过人的房间,有什么不一样?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张无忍又拿着笔把七个叉号连接在一起,说,你再看一下,要配合村子里的房子来看。
这下我看明白了,顿时惊讶的说,这……这是一条路?
张无忍点点头,没错,这的确是一条路。不过这条路是给鬼走的,不是给人走的。嗯,咱们现在去看看老道士的房间。
老道士的房间在村头,也就是那条“路”的结尾处。房子挺破,也没院子什么的,只有两个人头大小的四方形窗户,因为窗户和门都很小,房间也很小,所以进去后不免觉得有点阴暗。
只不过我俩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墙的符文。那些符文都是道家的,也分不清是那一派。张无忍问跟进来的陈老汉,这符文是不是老道士写的?
陈老汉说,应该是。这房子是他执意要住在这的,说是什么猛鬼必经之路。结果当天晚上就……
张无忍说可惜了,陈老爷子,我们今晚就住这。待会吃完饭呢,你们就各回各家去睡觉,今晚上最好别出来。还有啊。
他拿出纸上画的素描房子,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三家今晚别回去,先去别人家借住一夜。明天就可以搬回去了。
陈老汉急忙答应,但是他看着墙上的符文,说,两位先生,要是事情不对,你们赶紧跑。
我心说这老汉还真的挺可爱,于是赶紧跟他说,现在去通知那三家人吧,我俩商量一下今晚该怎么办。
陈老汉连连答应,说,待会过来吃饭。自家养的鸡,绝对没有激素。
陈老汉离开后我就问老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墙上的符文,你能认出来吗?
张无忍说,最初级的镇鬼符文,对付孤魂野鬼可以,但是对付厉鬼就够呛了。你看这些符文残破不堪,明显是被鬼气侵蚀后留下的痕迹。
至于村民们和老道士的死,我猜应该是有一条引魂路正好穿村而过。你也知道,鬼走的路人不能走,这几家村民的房子正好在引魂路上,晚上睡着睡着,就被路过的阴魂给勾走了魂,包括老道士也一样。
引魂路这种事情我听说过,大概意思就相当于阴兵借道。这东西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主要是看引魂路引来的都是什么魂。
从老道士的死来看,肯定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而且数量也不止一个。只可惜老道士只懂得最低级的镇鬼符文,所以才丢了自己的命。
张无忍说,到底是什么等级的阴魂,咱们在这住一晚就知道了,放心,肯定不是至阴至煞,真要有这么厉害的鬼,整个村子就完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总是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我说,老张,你可得靠点谱啊。我怎么觉得这事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
张无忍大咧咧的说,怕什么?咱们现在可是有备而来,就算是真有至阴至煞,咱打不过也能跑得了。行了,先去吃**!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说,你去吃吧,我还是去吃饭好了。张无忍这才反应过来,说老何,你这可不地道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污了?
农家饭其实很好吃,还有贵州山区的一些特产,那味道简直了。我俩吃了个肚圆,就满意的在院子里来回溜达了几圈。陈老汉告诉我俩,那三家人已经搬走了,两位先生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没?
张无忍说,唯一要吩咐的就是你们今天不要出门,关好自己家房门就行。还有,这东西你给大家分一下,每家一张。
他拿出来的是一页一页的经书,经文不是汉字,而是类似梵文一样弯弯曲曲的符号。我也看不懂,反正是用来驱鬼逐邪的。老汉拿着一叠经文如获至宝,赶紧点头的分给了大家。
我们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搬了两床被子去了那个低矮的破房子。张无忍不愿意干这些琐碎的事情,就借口要研究墙上的符文,要我干活。我踢了他啊一脚,这家伙却贱歪歪的跑到了另外一面墙上去看。
我无奈,只好把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反正只不过是一夜。看看时间还早,就说,老张,先歇会吧,就算是有什么厉鬼也得后半夜才出来。
结果喊了两声,张无忍却站在墙边一动不动,我走过去说咋了这是?结果却发现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我顿时吓了一跳,说,老张,怎么了这是?
张无忍哆哆嗦嗦的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说,老何,这下事情大发了!这地方比咱们想象的要凶险的多!赶紧的!把家伙事全都拿出来,今晚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老天开不开眼了!m.χIùmЬ.C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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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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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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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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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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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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