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坑深178米王爷,你的脸呢?
所有人都如白诗柔一般,屏住呼吸的观察着那两滴血的变化,水中的两滴血液极为明显,落入水中的瞬间便晕染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融合在了一起!
“不是的,不是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诗柔看着那水中融合的两滴血,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是侯府四小姐,我是侯府四小姐!这水有问题,这不是真的!”
白诗柔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猛地一抬手,狠狠地把白齐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那碗四分五裂,那两滴融合在一起的鲜血,如同一滴蚊子血一般印在地上,似乎在彰显着什么。
“老爷,这水是老奴亲自准备的,没有任何人经手,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白文征的暴怒简直到了一定的程度,挥了挥手让白齐退到一边,持剑剑指柳姨娘,“你这贱妇!欺骗了本侯那么多年,本侯宠你爱你,你竟然本侯替别人养女儿!”
“不是的老爷,柔儿是你的女儿,柔儿真的是你的女儿啊!”
“滴血验亲,铁一般的事实!你竟还不承认吗?”
白君倾看着这所谓的铁一般的事实,嘴角勾了勾唇,扫了一眼白齐,白齐不让人察觉的对着白君羡点了点头。
白文征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身边以为的,最信任的,最不可能出卖他的人,早已经将他背叛了。
对于滴血认亲这种事情,白君倾原本就不觉得有多么的靠谱,很多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融在一起,也有很多有血缘关系的人,却并不一定能融在一起。
在清水之中,加入一点明矾,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两个人的血液,也会快速的融合在一起!滴血认亲的重点不是白诗柔究竟是谁的女儿,重点是她想要让白诗柔是谁的女儿!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白文征怒发冲冠,一剑挥下去,竟是一剑刺入了临郎的心口!临郎顿时睁大眼睛看着白文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侯……你不是说……放……放我……”
“放了你!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欺骗本侯那么多年,用本侯的银子偷情!还让本侯给你们养女儿!做我永平侯府的四小姐?!本侯恨不得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啊……!”柳姨娘看着临郎的身体到了下去,仍旧睁大的眼睛空洞的目视前方,死不瞑目,吓得尖叫出声,连滚带爬的爬到临郎身边,抱起了他的尸体,“临郎,临郎……”
“好你个贱妇!你既想要陪着他,本侯今日,就成全了你们!让你们做一对地下夫妻!”
白文征手起剑落,噗的一声,那染了血的剑,又刺入了柳姨娘的胸口,柳姨娘抱着临郎,嘴角含笑,目光却是看向白诗柔,“柔儿,娘答应你的没有做到,娘……先走一步了,你要……要好生……活着。”
剑从身体中抽出,温热的鲜血,撒了白诗柔一身一脸。
刹那间,两条性命死在了白文征的剑下,白文征似乎还是不解气,持着染血的剑,杀红了眼睛,猛地转身看向白诗柔。
此时的白诗柔,经过这一系列的变化,精神似乎已经失控了,懵懂的双眼,仿佛已经迷了心智,似是天真无邪的少女,羞答答的站在那里,双手缕着自己脖颈间的一缕秀发,歪着头,轻声的在说些什么。
“我是长安城第一美人,我是永平侯府的四小姐,我爹爹和祖母很宠我的,我要嫁给齐王了,我要当齐王妃了,呵呵,我要当齐王妃了。”白诗柔抬起头迎向白文征暴怒的目光,竟是没有一丝害怕,还是那副无邪的模样,眼底清澈的,仿佛没有心智,“你知道吗?我爹爹很宠我的,他要把我许配给齐王殿下呢。我这么美,齐王殿下很爱我的。”
白诗柔竟然,痴了。
白文征到底不是冷血无情,白诗柔又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年轻貌美,是长安城最美的人,曾经让他多么的骄傲!可是如今!当初有多么骄傲,现在他就有多恨!多愤怒!xiumb.com
“文征。”一连杀死了两条人命,老夫人虽然并不在乎,但是白诗柔,也毕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些庶出,但是白诗柔美貌,又极为讨人喜欢,如今虽然证实了不是她的孙女,但是她也总是会有一些怜惜之情。
“文征,事已至此,莫要再添杀戮了,柳如秀造的孽,已经连累了这丫头,诗柔如今已然这般了,就放她出府,让她……自生自灭吧。”
白君倾转过头去扫了一眼老夫人,此时的老夫人眯着眼睛,手中转着佛珠,看她那副怜悯众生的样子,着实觉得讽刺的很。
很多时候,生不如死,莫不如一死了之!
这老夫人看似是怜惜,实则更是狠毒!
白诗柔如今已经变得痴傻了,没有任何的防备能力与自卫能力,更是不能明辨是非,没有任何的自理能力,却偏偏生的一副风华美貌,素日里她是侯府四小姐,即便是庶出之女,也没有人能动她分毫,但是这觊觎她美貌的,却能手拉手绕长安一圈!
如今老夫人将这般状态的白诗柔赶出府去,没有了侯府四小姐这个身份做靠山,其后果,可想而知!以她的玄气,便是清醒的状态下都未必能抵挡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宵小子弟,更何况是如今这般痴傻模样。
男人的狠,不过是一剑了之,女人的狠,越是黄蜂尾后针!
“母亲说的是。”白文征将剑丢给护卫,看着白诗柔的眸子复杂至极,最后还是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从今日起,这女子,便不再姓白!亦不再是我永平侯府的四小姐!白齐,赶出府去!”
“我爹爹是永平侯,他很宠我的,他还要把我许配给齐王殿下呢,我爹爹是永平侯,他很宠我的,我是白诗柔,永平侯府的四小姐,是长安城的第一美人……我爹爹是……”
白齐看着这样的白诗柔,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听着命令,将白诗柔带了下去。白诗柔甚至都没有入过族谱,也便没有必要,从族谱上剔除去。
她是庶女,如永平侯府的其他庶出一般,名字都不是按照族谱起的,这一辈族谱上的名字,只有两个人,白君羡,白君倾,只有嫡出之子,才能带君字。
“传令下去,今日之事,日后不得议论!也不得透露半句,否则,斩!”白文征一拂衣袖,愤怒的离开。
如戏台上的虞姬霸王一般,以死收场。
这一场变故,柳姨娘死了,白诗柔便逐出侯府,白黎封在白文征的心中大打折扣,可以说是白君倾大获全胜。
柳姨娘被男人蒙骗,固然可怜,白诗柔失了心智被逐出府也固然让人怜惜,可是可怜之人,素来都有可恨之处。她给过她们机会,若她们不是一心要害她,今日之事,并不能成事!
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
这一夜的事情,草草结束,即兴而来,败兴而归!次日一早,白君倾又顶着永平侯世子的身份走马上任,前往京畿营。
途中白君倾与萧鸿飞路过一处小巷,里面很多风流公子哥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姑娘,那女子,正是被逐出府的白诗柔。
向来昨日深夜被赶出府,已经遭到了这街头地痞流氓的热情款待,此时的白诗柔,全身污垢,头上甚至还有稻草,哪里还有一丝曾经的第一美人的样子。只不过天生丽质难自弃,第一美人即便落得如此地步,那张脸也是楚楚动人,风采依存的。
“少爷,那不是四小……不是诗柔姑娘吗?”萧鸿飞猛然察觉,白诗柔若不姓白,他甚至连她的姓氏都不知道。
“是又如何?鸿飞,你莫不是再可怜她?”
“可怜倒是没有,只不过鸿飞不明白,她究竟是真的痴傻了,还是在装痴?”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白君倾这话说的太过玄妙,萧鸿飞一时之间无法理解,挠了挠头,问道,“无论是真是假,鸿飞还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我,为何会饶了她的命?”
“正是,少爷不是常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这样的麻烦,日后定会成为祸患的。”
“鸿飞,你进步很大,但是难免有些戾气。这话说的没错,但是鸿飞,我再教你一句,不被除根的野草,是因为她还能燃尽其他草原!”
“少爷的意思是说,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只有弃子,才有资格成为死人,这般美貌的四小姐,怎能这般轻易舍去。”
“少爷,鸿飞越来越糊涂了,诗柔姑娘已经被赶出了侯府,还有什么价值?”
“唔,小白,你身边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护从?”
取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君倾与萧鸿飞齐齐抬头望去,果然见君慕白正坐在旁边的茶楼饮茶,怀里抱着小绿,手中捏着一杯茶,一袭紫袍站在窗边,潇洒风流的很。
“王爷雅兴。”
“小白,本王身边,可是被你安插了奸细?难不成,小尹子被你收买了?”
尹长弦原本正拿着小手帕翘着兰花指,看见了白君倾正兴奋的跟白君倾打招呼,挥小手帕,听到君慕白这般说,吓得差点没从楼上一头栽下去。
“主子爷,奴才,奴才没有……”
“尹大人何必当真,王爷在打趣你呢。”
尹长弦拿着帕子擦着头上被吓出来的虚汗,躲在一边不敢再与白君倾打招呼了。
“王爷何处此言?”白君倾虽然知道君慕白的话当不得真,但是不仅尹长弦摸不着头脑,便是连她也不知君慕白这无缘无故第一句话,又是为了哪般?
“若不是小白探得了本王今日的行程,又怎会为了见本王,佯装路过此地?”君慕白挑了挑眉,“小白,本王知晓你思念本王。”
白君倾张了张嘴,一句王爷,你的脸呢?被她咽了回去。
“王爷好想法。”
“小白,来。”君慕白站在窗边,薄唇轻启,对着白君倾勾了勾手指。那般鬼魅妖娆的姿态,属实让白君倾生出想要狠狠的“教训”心思。“小白,本王请你饮茶。”
白君倾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脚下一点,竟是飞身而起,直接从窗口飞了进去。萧鸿飞看着白君倾的背影,又挠了挠头,翻身下马,他只能从大门进入了。
而就在白君倾飞身而上的时候,不远处的小巷之中,那原本应该痴傻的人,像这般窥探而来。那双迷离懵懂的眸子,此刻充满了仇恨!
“小白,本王给你的玉牌,你似是一次也没有用过,既然如此思念本王,何不拿着玉牌进宫看看本王。”那玉牌犹如摄政王令,见玉牌如见摄政王,不仅可以传达王令,还能随意进出皇宫。
“微臣不进宫,自然有人会出来。”
白君倾一上来,便又取代了小绿在君慕白怀中的位置。此刻小绿正可怜兮兮的窝在一旁的椅子上,尹长弦退了出去,而白君倾则是被君慕白抱在怀中。
“本王知道小白思念本王夜不能寐,今日便格外开恩,亲自出宫来缓解一下小白的相思之苦。”
“微臣是不是要谢王爷恩典?”
“唔,本王感受到了小白的诚意。”
白君倾对这样的君慕白,着实有些无奈却又很是偏爱。
“昨夜之事,王爷有何看法?”
“小白好手段,稍稍动一动手,就一石三鸟。”
“王爷也好手段,未出东华宫便知天下事。”
君慕白捏着白君倾的手,满眼的宠溺,“本王只知,小白的事。”
“那王爷便猜一猜,微臣这下一步棋,要往哪走?”
“本王记得,小白在那万安寺里,可还有一个妹妹。”
“知我者,莫若王爷。”白君倾另一只手,转着方才是君慕白手中的那杯茶,勾起了一个凉薄的笑,“废物,也总有能利用起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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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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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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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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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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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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