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越抓越紧,仿佛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了。
鲜血像一条细流,不断滴落在地毯上。
她秀美的五官拧绞在了一块,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充满了阴鸷,充满了怨恨,充满了绝望。
她知道,在豪门里,很多人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但她做不到,她宁愿孤独一生,也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陆谨言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痉挛,俊美的面庞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受伤的是自己,疼痛的也是自己。
“花晓芃,放开,我要你放开,你听到没有!”他哑声低吼,额头的青筋不停的跳动。
花晓芃呵呵的笑,笑得肩头摇动,笑得泪水横飞,真正滴血的不是她的手,痛得也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陆谨言,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别指望可以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你要么就跟我离婚,要么就跟安安断绝往来,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她的声音越叫越高,越叫越沉痛,越叫越愤怒,每个字都像鞭炮在陆谨言耳边猝响,炸得他头昏昏目涔涔,每根神经都在翻腾。
他无可奈何,在矛盾中痛楚的挣扎,一份难言的沮丧和苦楚把他重重的包围了。琇書網
他和安安之间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而且现在时机未到,也不能向她解释。
“蠢女人,只有你,没有别人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她不肯放手,他越掰,她就攥得越紧,仿佛那是他的手,而不是自己的手。
他没有办法,只能一个手刀朝她的脖子劈去。
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他抱着她放到了沙发上。
她的手掌还握着,似乎晕倒了,也不愿放下那份倔强,果然是天生的反骨,四年来一点都没变,依然野性难驯。
掰开她的手指,掌心已经血肉模糊了,玻璃碎片扎的很深,一半都嵌进肉里了。
他心惊肉跳,心疼的要命,不敢随便替她拔,怕伤到经脉,赶紧打电话把医生叫了过来。
花晓雅醒来时,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陆谨言坐在旁边,没有睡觉,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目光深沉且阴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还不走?”她坐了起来,不想跟他待在一块,想离他远一点。
“醒了?”他薄唇微启,低迷的吐出了两个字。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眼睛睁这么大,没醒,难道是在梦游吗?”
他轻轻地弹了下她的额头,“我是问你酒醒了没?”
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我没醉,我做过些什么,记得很清楚,就算一点酒都没喝,我还是会这么说。”
“笨女人。”他沉重的叹了口气,心里乱糟糟的,充满了无所适从的愁苦。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安安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他话音未落,她就毫不犹豫的甩出了三个字,“我不信。”
他俊美的脸上一块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下,像是被一根针刺到了。
“我就表现的这么差,让你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她扬起眸子看着他,眼神十分的坚决,“如果你和安安一刀两断,让她离开帝爵,从今往后不再见面,我就相信你。”
陆谨言沉默了。
又是该死的沉默,让她抓狂,让她愤怒!
她冷冷的、恨恨的把他从头看到尾,眼睛里的批判像两只利箭,“陆谨言,我还会离开你的,一定会。你想要坐享齐人之福,下辈子吧!”她说得咬牙切齿,又毅然决然。
他感到天旋地转,似乎整个人都被她的话劈裂了,碎成一片一片,再也拼不拢。
他知道她有多么的固执,多么的大胆,多么的肆无忌惮。
必须要让她打消这个念头才行,否则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花晓芃!”他捏住了她的肩,“从四年前结婚到现在,除了你,我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一次都没有,你听明白了吗?”
他的眼神十分的坦然,没有一点心虚之色,他的语气诚恳而郑重,听不出一丝撒谎的迹象。
但在她听来,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这么多年来,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呵呵,真好笑,太好笑了。
先不说花梦黎,单说安安。
如果安安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的话,他为什么不肯分开?为什么她一受伤,他就紧张的要命,跑到她的家里,待了两个晚上?
她笑了起来,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但笑着笑着,她的喉头就哽咽住了,一股热流冲进了她的眼睛里。
“陆谨言,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亲自把我叫到花梦黎的房间,看着你们滚床单。到现在,我还记得她浪叫的声音,真是震耳欲聋。此刻,你竟然跟我说,只有我一个女人,你是想打谁的脸,是我的,还是你自己的?”
陆谨言的嘴角掠过一阵痉挛,“那天只是作戏,如果真要做,何必蒙着被子。”
他的声音古怪而沙哑,就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解释。
他不是一个擅长解释的人,也没有这份耐心,无论做过些什么,他从来都不解释的。
但今天,他很努力,想要让她相信自己,对自己有点信心。
可惜他的话,对花晓芃没有一点信服的能力。
“那安安呢,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没有!”他毫不犹豫而斩钉截铁的说,希尔顿酒店里,是他的第一次,而她是他的第二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花晓芃直直的、深深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重新认识一遍。
原来他不止霸道、腹黑,还很擅长说谎。
他这种冰山脸,万年不化,很容易掩饰心虚之色,一旦说起谎来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
要不是很多事都是她亲耳听到,亲眼见到,怕是要被他骗过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时光有你,花开如许更新,第270章 震耳欲聋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