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陆谨言不是应该狠狠的教训花晓芃,把她扫地出门吗?
怎么会跟她亲热?
“花晓芃,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谨言哥的办公室做了什么?”她是附在花晓芃耳朵边问的,声音恰出她口,入她耳。
花晓芃冷冷一笑,转头,在她耳旁慢慢悠悠的说:“我们夫妻之间想做什么,关你一个外人P事。”
肖亦敏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巴仿佛被马蜂狠狠的蛰了下,几乎歪到了耳朵根子,“我们走着瞧,我一定会让你滚蛋!”
“那我们就看看鹿死谁手。”她毫不畏惧的说。
她已经看清楚了形势,像肖亦敏这样的人,即便你不招惹她,她也会主动来招惹你,就像头发上的口香糖,一旦黏住就很难清理干净,除非连着头发彻底清除。
她不会再忍让,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
她回到陆宅时,小萝莉已经放学了,拉着她的手要学陶笛。
她就带着她去了湖边。
“嫂子,你上次吹得曲子真好听,可以再吹一遍吗?”陆初瑕歪起小脑袋看着她。
“好呀。”她微微一笑,坐到草地上,拿起陶笛,吹了起来。
不远处,秦如琛正独自在湖边漫步,听到声音就被吸引了过来。
笛声悠扬而空灵,仿佛一对久别的恋人在述说衷肠。
这曲子好熟悉,他越来越觉得从前一定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等花晓芃吹完之后,他就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情定三生,是我生日的时候,我的朋友为我写的。”花晓芃望着他,他的这张脸,总在无形中扯动着她痛苦的神经。
“是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朋友吗?”他忍不住的问道。
“嗯。”她点点头。
“他是搞音乐的?”他有些好奇。
“算是吧,他在艺术上很有天分,会作曲,会画画。”她低低的说。
“我也很喜欢音乐和画画,真可惜,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我们没准能成为朋友。”秦如琛遗憾的说。
一点伤逝的痛楚浮现在了她的脸上,“应该是天妒英才吧。”
她抬起眸子看着他,之前许若宸说他是个特别爱玩,特别会玩的人,喜欢冒险和刺激,像这样的人在性格上应该是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但面前之人,却内敛而沉稳,很难和玩世不恭联系起来。Χiυmъ.cοΜ
秦如琛拾起一粒鹅卵石扔进了湖水里,“你吹得曲子,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就是不记得了。”
花晓芃微微一怔,“不太可能吧,这首曲子是我朋友专门为我写的,他说只属于我们,从来没有发到过网上,也没有吹给别人听过。”
这话让秦如琛更加的吃惊了。
他很确定自己从前是听过的,只是想不起来了。
“可以把你的陶笛借我用一下吗?”
她点点头,把陶笛递给了他。
他把手指放在了小孔上,动作很自然,就像是一种本能,“是这样放得吗?”他问了句。
“对,你以前吹过吧?”她张大了眼睛,他手指摆放的姿势很优美,如果是第一次吹的人,手指都是僵硬的,不可能这么轻松自如。
“我也不知道,好奇怪啊,我怎么觉得我以前好像吹过。”
他有几分惊奇,把陶笛放到了嘴边。
笛声慢慢的传了出来,刚开始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到了后面就顺了。
他试着吹了一段花晓芃刚才吹过的曲子,像是凭着记忆,又像是凭着潜意识,连他自己连弄不清楚。
“哇,姐夫好厉害哦,竟然把嫂子的曲子记住了。”陆初瑕惊叹的竖起大拇指。
花晓芃的心里震荡了下,从前时聪也是这么厉害,听一遍就能把曲子记住,写下来。
她想要站起来,但腿有些麻了,膝盖一软,又差点跌坐回去,秦如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当心一点。”
不远处,陆锦珊走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把怒火窜上她的眉梢,她暴怒的冲过来,二话不说,扬起手就朝花晓芃扇去。
秦如琛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一招,来不及阻止,这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花晓芃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震荡湖畔,把陆初瑕都吓懵了。
她用力很大,花晓芃白皙的脸颊显出了五道鲜红的指印,嘴角流出血来。
“大姐,你为什么打嫂子?”陆初瑕冲过来,挡在了花晓芃的前面,想要保护她。
陆锦珊气急败坏,一把推开了她,“小丫头片子,你给我滚开,这里不管你的事。”
她只是个小孩子,哪里经得起她这么一推,踉跄了几步,就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呜……”陆初瑕哭了起来。
花晓芃顾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痛,赶紧去扶她,“小瑕,你没事吧?”
“大姐疯了,我要去告诉爸爸和老大。”陆初瑕抹着眼泪,转身就往宅子跑。
她得去搬救兵,免得大姐把嫂子打死了。
秦如琛抓住了陆锦珊的胳膊,“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晓芃?”
“晓芃,叫得还真亲热呀,这么快就被她勾搭上了?”陆锦珊妒火中烧,恨不得找一瓶硫酸,泼在花晓芃的脸上,看她还怎么勾搭男人。
这话把秦如琛惹火了,“陆锦珊,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刚才在勾搭你吗?我在那边看得一清二楚!”陆锦珊咬牙切齿,秦如琛越护着花晓芃,她就越生气。
花晓芃的手指攥紧了,她最讨厌被诬陷,“我什么都没做!”
陆锦珊正要咒骂她,就看到了火速赶来的陆谨言,他抱着还在哇哇大哭的陆初瑕。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陆宇晗,陆夫人和司马钰儿。
看到花晓芃红肿的脸和挂着血的嘴角,陆谨言墨黑的冰眸变得极为阴深,仿佛被黑暗淹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宇晗低吼一声,脸色铁青一片。
“爸,花晓芃这个贱人勾搭如琛,你赶紧上家法,好好教训她一顿。”陆锦珊挤了下眼睛,眼泪就刷刷的流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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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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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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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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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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